第239章 棺材楼17

第239章棺材楼17

司郁的问题很有水平。

至少虞时不需要再做出任何提问,司郁相当于已经对他说出了答案。

他在告诉虞时,虞时心中的那个想法就是对的。

他心心念念、倾注了自己所有爱意的男人……

恐怕真的并不是人类。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虞时以为,自己应该要感觉到恐惧才对。

然而并没有。

不仅没有恐惧,反而还有点心疼。

捏了捏司郁牵着他的那只手,虞时吸了吸鼻子。

眼睛里的光芒黯淡一片。

他犹豫着提问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还是说是我太傻,其实从一开始,你本来就是这样?”

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反应。

这一次换成是司郁有点不适应了。

没有回答虞时,只是重复了他自己之前的那个问题,他说:“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你不是我老公了吗?”

虞时眼巴巴的看着他。

那个小可怜似的样子,让司郁心跳的速度骤然加快。

原来恶鬼也会有心跳啊……

而且每一次待在虞时身边的时候,他只会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让他无从控制。

这真是太致命了……

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司郁也舍不得再去欺负虞时。直接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让体温回归的同时,皮肤和肌肉的状况,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那种程度。

凑过去亲了亲虞时的脸颊。

司郁轻叹了一声,拉着虞时,带着他在学校的走廊里步步向前,他终于给出了解释,慢慢说道:“你看到的这些样子,就是学校里的日常。因为今年的外来者没有老师,所以学校不需要有学生出现,也不需要给外来者创造幻觉。”

他是在认真的回答虞时。

但是这个答案虞时根本就听不明白。

呆滞的看着司郁,虞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傻子。

明明司郁说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可是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什么叫“外来者”,为什么要创造幻觉?

虞时迷茫的看着司郁。

后者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又沉默了片刻,就拉着虞时朝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他说:“我带你感受一下,你就可以理解我的意思了。”

虞时轻轻的应了一声。

很快就被司郁拉着进去了教师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老师不少。

作为非教职人员,虞时进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的跟其他的老师们打了个招呼。

他声音不小。

但是完全没有人搭理他。

所有人都沉默着翻动着自己眼前的东西。

就像是被设定好了程序的玩偶一样,他们只关注自己眼前的事情,根本就无所谓其他。

那种奇怪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强烈,虞时只觉得自己掌心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层薄汗。

察觉到了他的状况,司郁主动朝着他安慰着说:“你不用搭理周围的其他人,他们听不到你的声音,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像是你刚刚看到的,哪怕是教室里面根本没有学生,他们也察觉不到的。”

这答案听起来更诡异了。

然后就像是要给虞时好好的证明一下一般,司郁走到了旁边的一个老师座位跟前。伸手过去抓住了他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让玻璃水杯瞬间砸了个粉碎。

然而被他这样对待的那个老师毫无反应。

像是司郁说的。

他好像真的感受不到周围的状况一般,依旧低头翻阅着眼前的教案。

即使那本教案空空荡荡,上面没写过一个文字。

“很奇怪对吗?因为学校不是这一次的场所,所以会持续这种状态,每天都是这样。”

司郁继续解释。

虞时听的更是一头雾水。

不过司郁没给他解释太多,只是拉着他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旁停了下来。从上面随便拿了一本教案出来,放在虞时手上,他说:“这就是我的工作内容,你可以看看。”

虞时眨眨眼。

看得出来,司郁这是要对他毫无保留的和盘托出了。可是盯着眼前的那个教案,他深呼吸了两下,伸手出去的时候,指尖还是在控制不住地下意识颤抖。

后续的一切和想象中一样。

教案前几页倒是写了点东西。

可往后就是大面积的乱涂乱画,从杂乱无章的线条来看,似乎也在证明着写东西的人心情有多烦乱。

然后又是一片空白。

隔了十几页的后面,教案上多出来了一行文字。

和之前那种精神崩溃一般的涂画不同。

这一次的文字写的认真又清晰。

「今天来了新人,那个人是我室友。他叫虞时,这个名字真好听,他长得也真好看。」

虞时呼吸一滞。

这记录的肯定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初遇了。

再往后翻,所谓的“教案”变成了日记。

倒是没有写什么多具体的日常,只是在反反复复的夸奖着虞时。

说他长得有多漂亮。

说他笑起来有多好看。

说自己对他的爱意有多深沉。

深沉的甚至怕表现出来,会容易吓到他。

这种过于深重又小心翼翼的爱情,让虞时看的都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再往后翻了几页,是简单的笔触勾勒出的画。

画的挺好看的。

虽然没有那种专业的感觉,但是眉眼之间的痕迹也能看得出来,每一张上面画的都是虞时的样子。

他笑起来的样子,他睡觉的样子,还有他眯着眼睛撒娇的样子……

画到了最后,又是一句话结尾。

「我不会让他死。」

这句话写的很重。

笔尖划破了纸张,甚至把下一张也拉出了一道深深地划痕。

像是在给虞时做什么保证。

更像是在努力的告诉自己,他要这么做。

他也必须得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