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荒村鬼狐13
陆峡:……
遭了。
突然就感觉到了这个游戏又上难度了。
如果原本就是这么深层次的关系的话,想让虞时捅穿鬼狐的心脏,不是在开玩笑吗?
陆峡的脸色难看。
虞时则是又一次拍了拍他的肩膀。
表情冷漠,他说:“知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陆峡摇摇头:“我以为你需要一个人来倾诉……”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虞时笑笑,只可惜笑意不及眼底,看起来人就是阴冷无比。他说:“是因为知道你没办法改变,也没办法告诉其他人。永远别忘了你口袋里还带着那个洋娃娃,想取出来也没用,它会自己行动的。”
陆峡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虞时却不管他,带头朝着昨天记忆中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在所有的事情都无所谓的情况下,他简直像极了故事里面写着的那种疯子反派。
陆峡最终也是灰溜溜的跟他一起进了院门。
院子里的村长和其他的村民一样,身上带着灰黑色的尸斑,皮肤青灰一片。
双眼是那种浑浊的黄色,朝着虞时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旁边的陆峡,他缓缓问:“鬼狐的庙收拾好了吗?明天的婚礼可以正常进行吧?”
“可以,”虞时果然是主动回答了问题,他说:“庙里的情况都整理好了,鬼狐的棺材上符纸也都贴着。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了,我们来给您通知一声。我是新选出来的新娘。”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村长一直盯着他的嘴巴。
好像从那里就能判断出来,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一旁的陆峡是动都不敢动。
发现村长完全没有征求他意见的意思,他也是悄悄的松了口气。
僵持了片刻,村长问说:“新娘需要做的事情,你都记住了吗?”
“要在鬼狐的庙里陪着他的棺材一起生活三天的时间,然后在三天之后的午夜,用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匕首,洞穿鬼狐的心脏。”
虞时缓缓地说着。
这都是陆峡之前跟他说的内容。
答案确实是对的。
因为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继续问他:“三天的时间里不能离开那个地方,你确定你不会逃跑?”
虞时点头:“不会逃跑,甚至我可以保证,我一步都不会挪动的。”
他说的坚定。
但是嘴角并没有撕裂的痕迹。
这证明他每一句都是实话,他不打算反抗,也就不需要那些强制的措施了。
村长似乎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心满意足的点头。然后告诉虞时他来的正好,虽然婚礼是从明天黄昏开始举行,但是作为新娘子,从现在开始,他就要做准备了。
先是量了他的尺码,说是有裁缝去给他做嫁衣。然后让虞时去把自己沐浴干净,要以最纯净的状态作为祭品,被送去鬼狐面前。
虞时也觉得这样挺好。
所以一切都按照村长说的来做,并没有一点不满。
清理完了身子之后,是两个同样已经不知道死了多久的村妇,过来帮他梳理起了头发。
虞时没有女人的长发。
那两个村妇的意思是给他找些假的。
可一想到所谓的“假发”,有可能是从死人头上薅过来的,虞时就立刻表达了自己的拒绝,说只要把盖头盖上,这头发梳不梳的,其实也都无所谓。
村妇觉得也有道理。
最后并没有执着的要给他假发,只是让他等等那新娘子的服饰,然后又拉着他去看明天要坐的花轿。
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太多的事情。
但就是一件件的小事繁琐的堆积在一起,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就已经亮了。
婚礼要到黄昏才能进行。
白天虞时就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打盹儿。
陆峡带着另一个游戏玩家跟他见了一面,就像是之前说的那样,另一个玩家是一个女人,看起来也是大学生的模样,胆子有点小,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她就缩到了一旁,不敢再跟虞时产生任何更多的交流。
这种行为让虞时也很满意。
他同样不想跟任何人产生交流。
至少在婚礼到来之前,能这样平平稳稳的过去,也省的他再去操心太多了。
或许是因为洋娃娃的存在真的很有效果,陆峡虽说一整天的时间,都在用那种充满了担忧的目光看着虞时。但是一直到黄昏时分,虞时换好了嫁衣坐上了花轿,他也老老实实,一个字都没敢多说出来。
在虞时上轿子的时候,村长拿了一个小方盒放在了他的手里。而除了那个小方盒之外,还有一把闪烁着森森寒光的匕首。
虞时没有打开看。
但他也知道,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之前交代好的心脏了。
抬着喜轿的是一群尸体村民。
前面吹着的唢呐,发出的也是宛如哀乐一般的音符。
漫天撒开的并不是火红色的“囍”字,而是仿佛烧给阴间的纸钱一般,那种黄色的纸张剪出来的“囍”。
这不像是去结婚。
像是搞了个阴婚。
不过想想对方本来就是一只鬼狐。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种配置,似乎也恰到好处的毫无问题了。
坐在喜轿里顶着红盖头,虞时认真的思考。
随着队伍晃晃悠悠的朝着山上去,虞时也开始默默在心中计算着道路。
等到这群抬轿的人发现鬼狐的状况,他们肯定会像昨天一样暴走起来。
自己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让司郁来处理。
所以真的走到那一步的时候,他得在第一时间出去帮忙才行。
虞时是这样想的。
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花轿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并没有听到任何骚乱的声音。
只是唢呐停了下来。
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那种寂静仿佛万物沉于死亡一般。
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已经意识到了不对,虞时伸手过去,想要掀开花轿前面遮挡着的帘子。
可他还没有动作,帘子反而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掀开。
头上还带着盖头,虞时看不清外面的状况。
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摘了盖头。
没想到手腕被人抓住,然后是司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他说:“娘子,这盖头是为我戴的,不是该我来掀开才对吗?你自己揭了的话,是想让为夫不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