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知道大厅里的人是妃姣姣,我压根不会带我老公过来。”迟晚牵着霍少御的手,冷笑:“我又不是缺心眼,把自己的老公送到一个急着上位的女人身边,谁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什么爬床的下贱动作。”
“你!”
霍母气急,他怎么都没想到迟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一个女人,张口闭口爬床下贱,教养全无,甚至连自己爱人的性命都不顾!
“霍少御,你看看!这就是你选的妻子!你的病,只有姣姣能治,现在她不让姣姣治疗,是要你的命!她哪里值得你爱!”
妃姣姣垂着头,站在霍母身侧,始终温柔大方,端庄有礼的样子。
有霍母帮她说话,她什么都不用说,扮好大家闺秀的样子就好,也能让霍少御看看,迟晚和她的差距。
一个口出恶言的泼妇,一个知书达礼的皇室后裔,差距显而易见。
可她脖子都挺成长颈鹿了,霍少御也没有用正眼看过她一眼。
“我家晚晚,很好,我很爱,她哪里都值得我爱,能娶到她,是我霍少御毕生修来的福气。”
霍少御漆黑的眼眸锁住迟晚,他眸色很黑,像是歪头漫长无期的黑夜,直到迟晚的出现,他的世界才有了一片白。
“她不高兴的事情,我永远不会去做。”他牵住迟晚的手,语气温柔而有磁性:“老婆,我们回家。”
他牵着迟晚的手,便背过了身。
见霍少御真的要离开,霍母急了,忍不住出声道:“霍少御,你为了这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吗!”
他就这么喜欢迟晚,喜欢到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没有我老婆,我活着或是死了,都不重要。”
他从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在他看来,他活着或是死了都不重要。
他现在想活下去,也只是因为迟晚。
他想再多陪陪他的晚晚,他不好容易才得到了小姑娘,想再拥有她的时间多一些,再多一些。
霍母被堵得哑口无言。
妃姣姣面色也变得扭曲,霍少御对迟晚满腔浓烈的爱意,让她快要发疯!
凭什么!
迟晚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得到霍少御这般的爱!
霍少御牵着迟晚的手,就往外走。
“迟小姐,你可知道,狂躁因子在身体一日,少御就会受痛苦折磨一日,是,狂躁因子一般不会发作,可它毕竟对身体有害。时间一长,会攻击人的免疫系统,不信你问问少御,他最近是不是经常头疼,甚至疼得睡不着觉。”
迟晚的脚步顿了一下,她的脑袋里浮现出霍少御这段时间的异常。
他是偶尔会觉得头疼,他藏得很好,但还是被她发现了几次。
她心底沉了沉。
她原以为,只要狂躁因子不发作,霍少御就不会有事,可狂躁因子在体内……竟然还会对霍少御的身体造成伤害……
妃姣姣见迟晚脚步顿住,她嘴角扬起,眼里满满的势在必得。
她就知道,迟晚怎么可能真的不在乎霍少御的生死,她把利害关系和她说清楚,她最后肯定会求着她让她给霍少御治疗。
可这次,她失策了。
迟晚脚步停了一下,随后便若无其事的牵着霍少御,大步走出门外,头都没回一下。
妃姣姣目光冷了下来。
“姣姣,你别生气。”霍母心里对迟晚也恼得紧,见妃姣姣脸色很不好,她温声道:“那个迟晚没有家教没有教养,你和这种人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也不知道少御喜欢她什么,连自己性命都不要了,简直被下蛊了!”
妃姣姣垂下眼眸,长睫遮住眼里的寒气,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干妈,我不生气的,我就是担心,少御的身体经不经得住这么折腾。”
“他们是不清楚狂躁因子对人体的危害有多大,等他们吃到苦头,会重新来找你的。”
是啊。
他们会重新来找她的。
妃姣姣唇角勾起来,很快,他们就会来求她的。
……
霍少御和迟晚离开城堡。
“老婆,让你受委屈了。”
霍少御脚步有些沉,看着迟晚,满眼的愧疚,如果不是他,迟晚也不会来到这里,受这个委屈。
是他不好。
迟晚脚步停下,看着霍少御心情沉重的样子,她无奈叹了口气,“少御哥,你把头低下来。”
霍少御虽然不解,还是按照迟晚说的,将头低了下来。
下一秒,女孩儿的手附上他的脸。
女孩儿的手软而温热,附在他的面颊上,霍少御眼眸颤了一下。
“刚刚挨了打,还疼不疼啊?”迟晚心疼不已:“都肿了。”
霍少御的脸都肿了,可见霍母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迟晚又心疼又心酸。
她亲妈不喜欢她,霍少御也是这样。
为什么这世上有些母亲,就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而有些母亲,就这么不负责呢。
既然不喜欢他们,为什么要把他们生下来。
“不疼。”
霍少御握着迟晚的手,脸颊在她手心里轻轻蹭了一下,那个高傲清冷如神邸的他,在迟晚面前软成了一只小修狗般。
“有老婆陪着我,我不疼。”
迟晚看得更心酸,鼻头酸涩,有些想哭。
但她不能哭!
她四十五度仰头,把眼泪逼了回去,看着霍少御,轻轻的笑:“少御哥,你觉不觉得那个妃姣姣,特别气人,特别过分。”
“嗯。”霍少御点头。
“那我们怎么能让她这么好过呢?”迟晚眨眨眼。
她母亲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身为始作俑者的妃姣姣,怎么可能过上这么优哉游哉的日子呢?
“所以……”迟晚歪着头笑了:“我刚刚,在她身上,下了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