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川叫来萧尹,让他提前做好准备,既然他想留在林棠隐身边,就要有那个能力。
温川并没有让林棠隐等太久,下午六点,准时下班。
三人走进专用电梯,一旁的董秘们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用余光偷看两人同框。
不怪他们这么关注啊,自从林棠隐来了23楼,茶水间的物资刷新的更快更好了不说,还经常发奖金。
现在,林棠隐在他们眼里就是小财神一样的存在,自然关注。
进入电梯的两人并不知道这些。刚坐进车里,豆大的雨滴就砸了下来,一场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路上行人匆匆而过,雨幕里世界也有了不一样的色彩。
这场雨下了很久,林棠隐三人吃完饭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没有减小之势,看着应该是要下一夜。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下,雨幕模糊了街上的霓虹灯光,也模糊了某些人的心。
城郊路上,一辆白色suv慢悠悠的行驶在雨幕中,开车的是新手小白魏雅萱,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她的男朋友曹毅华。
男人满脸烦躁,“你不会开就我来开,你开这么慢等回去了都几点了?”
魏雅萱听着男人烦躁不耐的语气,心里的火气也上来了,“今天不是说陪我练车,那你现在又再这里说什么啊?”
“拜托,你t能不能注意一下现在的时间啊?都几点了?”曹毅华扭头吼道,突然,车窗被人敲响。
两个人同时扭头看去,车窗外,雨幕里站着一个穿着简单雨衣的人,雨衣的帽檐很大,遮住的来人的面容。
胆大的魏雅萱没有多想,降下车窗询问对方有什么事。
十分钟后,雨衣人坐在了车后座,前面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来人嘴角勾起的诡异弧度。
大雨还在下,冲刷了这个世界的尘埃,也冲刷掉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一早,林棠隐就被电话铃声吵醒,女孩深吸了一口气,才拿起电话按了接听键。不冷静一下她怕她说话冲人家。
电话那头是俞书觉,“林教授,这有个案子要你和温川两个人来看看,位置等会发你们微信上”
林棠隐听到有案子,揉了揉头应了一声,“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阮明路旧肥皂厂。
旧肥皂厂已经被荒废很久了,周围也没有铺路,都是泥泞的小路,小路上都是杂乱的脚印,还有被踩进泥里的树叶。
警戒线外有不少好事群众在围观,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看,附近的警员只得一直站这维持秩序。
林棠隐和温川亮了证件走进去,又沿着小路走了好一会,才到发现尸体的地方。
这是废弃厂房后面的一片小树林,树林里树木还算茂盛,俞书觉正站在一棵树前叹气。
“俞队”林棠隐喊了一声俞书觉,还没走两步,就看到了地上烂泥里的四具尸体。
有两具已经开始腐烂,散发着浓重的恶臭,腐烂的肉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而两人的心脏处都是一个空洞。
另外两具则是“新鲜”尸体,尸体上虽然沾满了黄色的泥,心脏处也是一个空洞,但是看起来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天。
下过雨的潮湿空气中混杂着尸体的腐臭味,这些味道一丝丝的侵占着周围警员的嗅觉,有些初出茅庐的新人没忍住吐了一阵又一阵。
林棠隐戴着口罩,勉强好受一点,俞书觉等着林棠隐看完尸体才开口,“那两具尸体腐烂的太严重了,怎么确定身份还是个问题,这两个,也不好说”
确认的尸体身份才能进行下一步调查,现在尸体脸部腐烂,这附近因为废弃也没有安监控,今天晚上是又要加班了。
林棠隐皱了皱眉,她现在能获得的信息也有限,一般来说,拿走心脏都代表着凶手对死者人格的掠夺,表达着凶手对死者的痛恨和厌恶。
她也需要知道死者身份,来找到死者之间的共性,确定凶手厌恶的究竟是什么,才能做下一步的侧写。
故而,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尸检,确认死者身份。
因为没有用的上两人的地方,俞书觉就让两个人先回去,等找到死者身份再联系他们。
林棠隐走之前又跟俞书觉说了声,“等尸检报告出来了发我一份”
从尸体上推断出凶手的手法,再从手法上推出凶手信息,心理侧写从来不是凭空捏造,而是整合了各个方面的信息做出人物侧写。
上了车,温川递给林棠隐一颗糖,林棠隐笑眯眯的接过,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走到半路,又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下的声音就是最好的安眠曲,林棠隐靠着靠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温川余光中看到女孩的睡颜,伸手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些,放慢了开车速度。
叶家
叶微禾坐在轮椅上看书,是西夜圭巫的书——《黑夜行》,阿轲站在一旁守着叶微禾,时刻注意着叶微禾手边的咖啡杯。
他知道,叶微禾看书的时候不喜欢为小事所扰,所以他要及时的给咖啡续杯。
阿轲站在一旁,余光落到窗外院中的那棵合欢树。
那是小时候他和小姐一起种下的,他从有记忆开始就在小姐身边,小姐上学的时候他在训练,他知道,他这一辈子就只要做好一件事——保护好小姐。
那个时候他们不过六七岁,夫人还在,先生也没出轨,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直到现在,他看到那棵树还是会想起那一天。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午后,先生和夫人回来带了一棵树苗,夫人蹲下身温柔的跟小姐说话,“微微,这是合欢树,会开漂亮的花”
小叶微禾听到这话很高兴,那时的小姐身体还没有这么差,可以跟着他一起去院子里挖坑栽树。
先生和夫人在一边温柔的看着,种好树的两个孩子兴高采烈的围着那一棵树苗,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多幸福啊,可是那样的幸福不过几年,就全数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