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二百八十 裴司喜欢你

萧离危完全可以回京去帮忙。

“因为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所为。你懂吗?我留在这里,同样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蒙住他的眼睛。我若回京,他势必会阻拦我,我回去等于送死。我在这里,他就会放松警惕。”

温言纳闷:“你留下,那他一人行吗?”

“裴司让我留下,剩下的事情,他来做。你也看到了,我身上有伤,无法脱离他的围杀回京。”

温言颔首,确实,萧离危腰腹上的伤势严重。

“裴司有什么筹码吗?”

“你爹。”

温言警惕:“郑将军回来了?”

“我只知道这么多。”

温言白他一眼,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她回去继续看着药炉。

县衙的日子很安稳,刑部等人送信回京去了,左大人还在此地继续追查刺客的去向。

临城越安静,温言感觉越害怕,偏偏自己帮不了什么。

看了会儿药炉,她回屋去了,今日的样子做够了,该休息了。

回到屋里,她躺了半日,又出门去走动,买了些首饰与点心回来。

天一黑,她就关屋睡觉,让婢女轮流守夜,门外裴义等人也是不间断地巡视。

来临城有七八日了,加上来时用的时间,过去十日了,京城里应该有消息了。

温言日日去萧离危跟前晃荡,盼着京城里来消息。

可京城犹如石牛入海,什么消息都没有。

“你说,京城怎么样了?”温言试探对方。

萧离危说:“若那人登基了,让你嫁给我,保你小命。所以,你懂我为何在这里了吗?”

“明哲保身?”温言恍然大悟。

萧离危可以回京、可以去反抗宪王,万一败了呢。

他现在双手干净,无论是谁赢了,他都还是京兆尹萧离危。

“我的作用就是保你。笨蛋。”萧离危语气缓和,眼上依旧蒙着白纱,下颚瘦了许多,“你应该感激我。”

“我感激你?裴司去前线杀敌,你在后头躲着,顺手保护我,我还感激你?我不是应该感激裴司吗?”温言说,“萧大人,我是年岁小,但不是傻,我至少分得清真相。我谢谢你啊,拉着我一起做缩头乌龟。”

萧离危脸色沉沉,“缩头乌龟和缩头乌龟就是一家的。”

“谢谢你啊。”温言重复一遍,“京城有消息吗?”

“没有。”

温言将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向窗外景色,心中不安。

“郑年华,裴司对你的感情,可真深。他连自己的父母都不管,特地将你留给我,不论输赢,你都会安然无恙。你敢说,裴司对你,只有兄妹情分吗?”萧离危声音闷闷的。

温言不得不看着他:“还有什么感情?”

萧离危说:“男女之情。”

温言凝眸,脸色微变,口中勉强道:“就算是男女之情又怎么样?我和他不会在一起,你对我也有感情。对我有男女感情的不止你一个,也不止裴司,我都要回应吗?”

裴司喜欢她?

怎么可能呢。裴司开窍了吗?

她不信。

“所以,你信了吗?”

“我信如何,不信又如何?”温言浑然不在意,“男女感情,不过是世人长大后的一种牵绊罢了。年少的喜欢,值钱吗?我大伯父对我大伯母,年少爱慕,如今两看生厌,倒不如从未爱过,活得潇洒自在。”

萧离危忍不住扯开眼睛上的纱布,看向说话的少女:“郑年华,你有心吗?”

“有,我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是我自己,再是我的亲人,爱人这个人,没有。所以,裴司是我的哥哥,不会是爱人。你懂了吗?裴司也不会娶我。我不嫁他,他不娶我,这个感情有什么呢?”温言觉得好笑,“萧大人,没了感情,就活不下去吗?”

“你们男人用年少时所谓的爱慕,禁锢女子,束缚她们一生,殊不知,你们的喜欢是水中月,不得长久。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们口中的喜欢。”

一番话,让萧离危哑口无言,却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大实话。

“郑年华,我好奇,将来你会嫁给谁?”

“我想我会是贤妻良母,贤良的妻子,因为不爱,而贤良,你懂吗?不恨不妒,操持家务,善待他的孩儿。这样的夫人,京城有很多。但我与她们不同,我不会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丢了自己的心。”

少女语气淡漠,像是背诵诗词,回答得很妥帖。

萧离危想了想,这样的妻子,也确实是他需要的。

“你需要的是什么?”

“我需要的是全部的爱,你敢给吗?”

萧离危沉默。

温言嘲讽他:“你给不了,没有一个男人敢给。包括裴司。萧大人,不要和我说无聊的事情,我喜欢你和我说说正经事。比如他们有几成把握,我等得不耐烦了。”

萧离危轻笑,眼前的少女,像极了不染尘埃、没有感情的神女,无论你怎么去爱,她都不会为你动摇一分。

“三成把握都没有。”萧离危坦言,“我不懂裴司为何要逼他。”

‘他’指是宪王。

“因为裴司要将危险铲除。太孙顺利回宫,不过是一个半大孩子,能做什么?他仰仗的是陛下的喜欢。可陛下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了,太孙回宫,无异于自投罗网。”温言解释,“逼得宪王露出马脚,逼宫谋逆,天下人都会知晓他的恶行,你懂吗?”

“若宪王无心,没有动坏心思,欢欢喜喜地回宫,自然就没有现在的事情。与其等待危险临门,不如自己去找危险,这样,一切都在自己的布局中。”

温言叹气,“裴司就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你见到的那个太孙也是假的。”

萧离危震惊,“假的?”

“假的。”温言眯眼笑了,托腮看着萧离危震惊的模样,“你傻了吧。太孙何等精贵,裴司会让他落入险境。”

“真的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我都是猜的。”

“你对他可真了解。”萧离危语气酸酸的。

温言却说:“是你自己笨,关我什么事儿。”

萧离危却说:“他懂你,你了解他,你对他就没有一丝男女的感情?”

“为什么一定要男女的感情,兄妹之情,就不行?”温言挑眉,“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动不动就男女感情,男女之间就只剩下男女感情了吗?

我这是拯救一个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