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银叶丢了灯笼去追,武婢先她一步去追过去了。
萧离危闻言就跑了出来,也跟着去追。
武婢一口气追上马车,翻上车顶,试图让马车停下来,可是马车左右摇晃起来,她再度被甩了下去。
这时,马车趁机跑远了,她眼睁睁地看着马车远处,自己咬牙跺脚。
萧离危追了上来,道:“去报官,守住各门,只要在城里,就不怕人跑了。”
武婢继续去追,萧离危转头去找知州,踹开衙门,将知州从床上拖了起来。
找人。
人找不到,他就不用回京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敢将人捉走,实在是胆大包天。
萧离危怒不可遏,撩了腰牌,将州里的兵,乃至各家的护卫都借调过来,撒出去,找人。
“将这座城翻过来,也要将人找到。”
半夜里,衙门里的灯都亮了,吴州判也被拉了过来,糊里糊涂地听了一通,半晌才明白,裴家十一娘不见了。
不见了?他心里乐了,最好别回来,让裴司吃吃教训,乱管旁人家的事情是会倒霉的。
心里想的好事,面上装作一副沉痛悲哀的模样,“找、肯定将人找回来,下官不解,这是冲着谁来的,怎么一绑就绑走两个呢?
若是冲着郑家就绑李月娥一个就好,冲着裴家,一个十一娘就足够了,直接绑走了两个,就让人很疑惑。
且李月娥的身份是保密的,没人知晓她是郑家的女儿,对方怎么知道的?
闻言,众人看向萧离危,知州疑惑道:“大人,是不是您冲着您来的,您来后,得罪了谁?”
萧离危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确实,目前的局势看来就是冲他来的,两人都是未及笄的小娘子,平日里不出门,绝对不会得罪人的。也只有萧离危在朝上,得罪了人,自己不知,连累了两个小娘子。
“无论如何,先找人。此事先保密,小女娘的名节也很重要。”
萧离危吩咐一句后,领着小厮出门找人了。
州判打了哈欠,外面的天色那么黑,人丢了关他什么事,点卯后回家睡觉去,若是问起来就说找人去了,萧离危也找不到他家去。
州判又回了家,去夫人院子里睡觉,钻进被窝里,舒服又睡了一觉。
天亮的时候,他不急不慌的更衣,他夫人意外:“你今日怎么还不走?”
“急什么,各门都关了,丢了两个小女娘,就是来的那个裴家十一娘,还有郑将军的女儿,一道丢了。”吴州判笑了,得意道:“人就不能太猖狂。”
“丢了?”吴夫人疑惑,“怎么会丢了。”
“我怎么知道,就是丢了,如今州里丢下公务不做,满城里去找人了。找不回来,裴家就要办丧事,和离?裴司是自顾不暇了。不用担心了,对方也是给我解了难题,回头多拜拜佛祖。”
吴夫人听了丈夫的话,心中不安,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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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后,依旧毫无进展,萧离危几乎要疯了,在城内四处打转,懊悔至极,对方盯着他多日了,昨夜得了机会。
若是不出门,就不会发生那档子事。
时至中午,萧离危郁闷得要杀人,突然间,武婢走来,递上一封信:“萧大人。”
萧离危打开信,匆匆扫了一眼,面色铁青,“对方让我回京放了温蘅。”
温家的人吗?
武婢说:“后面有个地址,让您送信回京后,就去找他们。”
萧离危心中有数了,立即派人,写信回去,让人释放温蘅,将释放的文书送去温家。
办妥后,他立即按照地点找过去。
萧离危赶过去,护城河旁的树下,停着一辆马车,春日里涨水,水势汹涌。
看到这里,他大致明白过来了,今日要么都回去,都么都在葬身鱼腹。
他走下马,挥退跟着的小厮,“温信,出来吧。”
马车动了动,跳下一灰布男子,他撤
是温信。
萧离危莫名揪了心,“我已经按照你写的去做了,将人还给我。”
“我捉了两个,你要哪个?”温信挑起俊秀的眉,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得意,“萧大人,是想要你的未婚妻还是想要你的红颜知己,两个都不错呦。”
萧离危沉默,不敢出言刺激对方。
“舌灿莲花的萧大人怎么不说话了呢,很简单的选择题,我要是你就选未婚妻,毕竟郑家的小女娘可是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人了,就要到手了,这个时候放弃多可惜呀。”温信占据了主权,笑得得意,往日儒雅的面孔,此刻笑起来十分狰狞。
萧离危不想选,也不可能选,无论选哪一个,他都没办法面对世人。
“你这么做,就等于毁了你的前程,现在你放了她们,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温信,我说到做到。”
“不不不,萧离危,你如果不选,我就将两个都推入护城河,这里可是上游,通往鼓河,她们下去了,还有活命的机会吗?”温信笑意深深,额头上的青筋跳动,整个人处于疯狂中。
他一挥手,两个汉子将车里的人拖了出去,按在河边。
两人都被绑了起来,李月娥落地后先叫了起来,“萧大人、萧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温言被推得头晕目眩,眼光刺眼,她慢慢得睁开眼睛,望向温信,见到那张脸,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温信,你这么疯下去,你父母会被你害惨了,你杀了我们,你父母怎么办?陛下震怒,你温家百余条性命怎么办,你一人是痛快了,她们得罪谁了。你父母辛苦将你养大,你就这么回报他们?”
“你闭嘴,都怪你。”温信上前提起小小的女娘,直接将她按进水里,龇牙咧嘴地怒喝:“都怪你、若不然我就杀了裴司、杀了宋逸明,都怪你……”
“温信,你放开她,我选择一个。”萧离危高喊一声,看着少女在水里挣扎,气得咬牙:“我选。”
温信将人又提了起来,勾唇浅浅一笑,笑容本是好看,可眼中的偏执让人心生可怕。
温言晃了晃脑袋,头晕的厉害,窒息的感觉让她恍惚以为回到前一世了。
她惨然一笑:“温信,你真喜欢温蘅就去找她,陪她一起吃苦,你在这里发疯有什么用,你不怕温蘅的流放时间又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