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暖暖一听这话,小脸都皱了,急的一跺脚:
“爸,你看,我们这不是给小叔裹乱吗?”
“没事,你瞎写啥信啊!”
“没看我爷爷一心扑在后奶奶身上吗?”
陆承远也曾预料到了这个结果。
但,
他爸这次真的太让他失望了。
他只是想自私一回,
他只是自私的想让他爸用手中的资源倾斜一点给小弟,小弟是陆家的孩子,理应有权利享受到那些应该享受到的。
实在不行,
哪怕钱,和房也都行啊。
毕竟小弟要结婚了。
陆家不能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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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他本能的刻意忽略了那些麻烦。
尤其是大麻烦——苏芬!
叹了口气,陆承远低头,他有些小声道:
“别埋怨爸!”
“我还不是想让你小叔早些回家!”
“凭什么陆家的东西都得便宜了苏芬家的孩子!”
“你小叔,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你爷爷理当给你小叔补偿!”
说白了,陆承远就想变相的帮陆明川要点东西!
要是他家现在有,他至于给他那个糊涂爸写信要吗?
阮香玉沉默不语,后来,她想了想说:
“写了就写了,来就来!”
“不过,”
“苏芬若是敢来给你小婶婶捣乱,我就是拼着不孝的名头,也跟她没完!”
陆暖暖攥了攥拳头,气得小脸通红:
“如果她敢捣乱,我就推她一个跟头!哼!”
“不对,我就给她扎针!”
“反正,我学了医了!”
一家人气愤填膺的时候,
阿嚏!
阿嚏!
远在京城的苏芬——陆明川后妈倒是连打了几个喷嚏。
“姐,你没事吧?”
“没事!”苏芬优雅的又拢了拢身上的披肩。
她保养极好,头发也是烫的,正喝着茶,听着弟弟苏安启的念叨:
“听说那崽子现在要和一个下乡知青结婚。”
“下乡知青也没啥本事!”
“她家里有个爹是副厂长,去年死了,亲妈早死了,现在她就是个没人管的孤儿,你犯不着亲自去。”苏安启劝自己的亲姐姐。
现在,他可是食品厂的厂长,这可是一个地道的肥缺儿。
他现在可不想出门。
省的被副厂长全给捞了好处。
最近,要招一批新员工,送礼的老多了。
他得盯着,
不但要收东西,还要把人拉拢着,归自己所用。
这个副厂长天天看自己不顺眼,
到时把自己的好处捞了,想想就多亏的慌。
“那小崽子也没啥本事,就是在村里混,后来,天上掉馅饼,听说去县里钢厂当工人了。”
“也没干几天,厂里人说他天天请假!”
“估计,这懒崽子也干不长!”
“姐,你没事,看看你家大孙子多好!”
“别想这些糟心的事儿了。”
“再说老头子也挺信任你的!”
“让你去你就去啊!”
“那村子里,要啥没啥,要厕所没厕所,臭哄拉撒的,连个洗澡的地方都没有,你真去啊!”
“他结婚,你去,这不是捧这小子臭脚吗?”
苏芬叹了口气:
“你姐夫要我去怎么办?”
“姐,你可以趁机去喜安转一圈儿,回来,就给老头子说去了,不就得了,去村里干啥,那里屁都没有,你和陆承远一家一起住棚子去啊!”
“那里到处都是牛粪味儿。”
“不去了!”苏芬一听这个,有点恼了,把茶杯砰的摔桌上,彻底不想去了。
“这就对了,老头子这些年,不是事事都顺着你!”苏安启的彩虹屁赶紧吹起来。
“家里都是你说了算!”
“以前不去,现在也不去。”
“就这么着吧,我走了。”
一会儿有一家要招工,说要过去找他送礼。
他正想着收礼呢。
听说,那人是电视厂的。
他家正好要换一台大电视呢!
啧啧啧!
苏安启根本就没有把乡下的陆明川和傅秋语当回事儿。
他曾着人打听过,陆明川就住在破茅草房子里,住那破地方,能有啥本事?
现在娶媳妇,都没听说起房子,
霍,得多穷!
连娶媳妇儿都盖不起房子!
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陆大柱也死了。
陆忠民又好糊弄,他怕啥!
更更何况?
苏芬和陆忠民都生了陆承林了,而且陆承林还继续了陆忠民的衣钵,以前在布队混的挺好的。
后来受伤,
提前转业了。
年纪轻轻,就做了市纺织厂的一把手。
以后前途更是无量,怕一个村里的泥腿子干什么。
苏安启走了没多久,
陆忠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芬啊,这两天你把那本折子上的钱,全取出来!到时给了明川,让他娶媳妇用!”
“我这边跟大头儿说了,再过一段时间,我和你一起去西北看看明川去。”
苏芬:“……”
好气哦!
看来,这回不去也得去了。
能拖就拖吧。
还给钱,
她一分钱都不想给!
到时大不了,她再装一回心脏病。
上次她装病,抱着老陆,老陆一心软,就没去乡下找他那个小崽子!
到时,她还装!
老陆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
这不就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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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秀姨把苏俏,还有杜招娣找来家里,
她招呼她们坐在院里的小凳子上,还给她们两个续了水。
继尔郑重的说:
“我找你们,是因为小傅今年七月份初要结婚。”
“我买了布料。”其实,秀姨是偷偷从黑市买来了香江那边最潮最好的布料。
“想按照古代娘娘的凤冠霞帔给小傅做一身衣服,大红的上下衣,外加绣凤凰于飞。”
杜招娣想了想,问:
“秀姨,我们这样弄会不会被认为搞封,建,思、想?”
“入洞房后,再换这个。”苏俏机灵的说:
“只让陆明川看,不让外人看,嘿嘿。”
“正式结婚的时候,就穿平时的布拉吉,或列宁装都可以。”秀姨满意的看了眼苏俏。
她也是这个想法,然后又接着说:
“咱们给她绣好了就行。”
“我是怕你们没时间!天天绣荷包就挺忙的了。”秀姨挺不好意思的,主要是怕耽搁她们时间。
苏俏拍拍胸脯说:“秀姨,说啥呢!”
“少赚点钱没什么,这是小傅校长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我们必须出力。”
“如果没有小傅,我能不能饿死都两说。”
“呸呸呸,大白天的,不许说这些晦气话。”秀姨嗔她一眼。
苏俏吐吐舌头,笑着说:“我知道了。”
杜招娣也感慨的说:
“是,必须出力,若不是小傅,哪有我们如今,滋润又忙碌的日子。”
“行,就这么定了。”秀姨去屋里,
返回时,手中拿了一页图纸,说:
“看看,这是这件衣服的图案,你们看看,如果有意见就说,没意见,就按着这个图案来。”
这还是她上大学期间,在图书室看到古代礼服图片。
她特别喜欢,然后就记在了脑子里。
苏俏和杜招娣看了看图纸上的礼服,脸上露出一片惊艳,纷纷伸大拇指称赞:
“真好看!”
“秀姨就是优秀!”
秀姨笑了。
她要小傅做最漂亮的新娘。
“那明天,我们过来开绣?”苏俏问。
“行。”
待两人走了,秀姨捶捶酸痛的腰,嘟嚷了一句说:
“如果要是有金线就更好了。”
那更显嫁衣的华丽与富贵。
“我有。”元奶奶拄着拐棍儿,走出来。
把一个小布包扔给了秀姨。
秀姨接过来,打来布包一看,瞬间惊艳了。
里面是几个金丝团。
天哪!
“姑姑,你好有钱!”秀姨小声笑着打趣说。
元奶奶撇了嘴,拢了下光滑的小头发,咕嘟一句: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
“再说,我这是孙子娶媳妇!”
“不对,是我孙女嫁人!”
“怎么也不能着寒酸了去!”
“不过,唉,倒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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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语这两天不太忙,
主要是在学校办公室,抽空的时候,看看高一的书,没事,再刷刷题。
提高做题的正确率。
陆明川的电话打来了:“媳妇儿!”
傅秋语:“……”
她怔了下,怎么,还改这个称呼了。
以前,私下,他不都是喊她阿傅吗?
他们还没结婚呢!
“你……啥事?”
“就是想你了……”本来,陆明川想说,想你想的,天天都睡不着。
但又不敢说,怕吓着小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