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杂种,我真后悔你出生的时候没掐死你!”
“那个贱女人给我戴绿帽子,我就要弄死她的野种,你就是没爹的狗杂种!”
顾建国气急败坏了,他最后一丝生还的希望落空了。
他不甘的大骂着。
鼻涕眼泪都流了一脸。
嘴唇绝望的都咬破了。
他不想死!
“当年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不就是你和贾玉梅联合坑了我妈,是不是?”顾秋语突然折返,走到顾建国对面:
“不然,我妈怎么看上你这只癞蛤蟆!”
她双手拄着这张破旧的桌子,双目如炬,死死的盯着灰颓的顾建国这一身烂肉:
“下流肮脏的破烂货,说的就是你和贾玉梅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渣!”
他们毁了简小雅的一生,害了外公一家!
就是剐了这对狗男女,都不过分!
她指着顾建国的鼻子大骂不止,气息都随着胸脯一起一伏的!
啪!
手指捏针,
刷!
一颗金针就悄悄扎上了顾建国的腿!
“你这小杂种,你不得好死,你早晚被雷劈死!”
听到被骂,顾建国顾不得被旁边的警卫拦着,依旧伸着手指,对着顾秋语破口大骂。
然后,嗷的一声惨叫!
使劲儿的揉着腿!
“我的腿!”
“我的腿!”顾建国疼的歇斯底里的大叫。
“我现在活的好好的,以后也会活的好好的,倒是你,没几天,恐怕就得吃花生米了,多好,香喷喷的。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看看还能不能赶上今天的火车。”
再呆下去,她不能保证,一怒之下杀了他!
狠狠吐了口浊气,松开拳头,
她看了眼墙上的时间,转身迈步离开。
刚迈过第一道栅栏门。
就听到,
身后传来凄厉的叫声!
“小语!”
扑通一声,
顾建国就给她跪下了,抹了把脸上的泪与鼻涕:
“小语,爸爸错了,救救爸爸,看在爸爸把你养大成人的份上。”
顾秋语站定,扭头,眸色灌满寒霜,一字一顿的指着他控诉:
“养大,你怎么有脸说出口?”
“你纵容贾玉梅母女屡次害我?我九死一生,你可曾问过我能不能长大?”
“我被关在柴房,好几天吃不上一点东西,你可曾想过我还能不能长大??”
“再说,你哪里养我了?”
“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家里家外,活儿都是我干,就算是保姆,工资也得十块二十块的吧,你给过我一分钱没有?”
“反倒是这些年你欠了我这么多年的保姆费,对了,你啥时候给?”
“再说,你都说我是杂种了,我凭什么救你,我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呵呵,
她不但为他设陷阱,还就要落井下石!
气死他!
嗝屁了才好呢!
这样的人渣,就不配为祸人间!
她又不是圣母!
仇人在前,咋能不报仇!
何况,她也想到了,自己八成真可能不是顾建国的孩子!
要不然,
亲爹咋能这样虐待自己,跟仇人似的!
顾美美是不是顾建国闺女,天知道,她才不关注。
她得赶紧回小勺村,第一件事,就是把姓儿给改了。
姓‘顾’真特么晦气!
她毫不犹豫的离开。
留下顾建国还在叫嚣、谩骂的余声,在走廊里回荡:
“你个小杂种,你个小杂种!”
“你不得好死!”
顾秋语走出门外,一眼就看到站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简有良!
他脸色泛白,双手攥拳。
不知站了多久。
“有良舅舅?”
“嗯,你在外面等!”
“好。”
他看到顾秋语离开,
耳朵继续传来两道刺耳的叫声!
“小杂种!”
“小杂种,你不得好死!”
再也忍不住!
简有良双眸猩红,大步上前,咣咣两声,推开两重栅栏门!
不顾形象,不顾稳重,上前对着顾建国就是一顿猛揍。
砰砰砰!
打的顾建国立刻不叫了,身子佝偻成一团。
像煮熟的死鱼烂虾,缩在墙角的耗子洞前,屁股把耗子洞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想要放风的耗子们:“……”
耗子钻不出洞,急得够呛。
气急了,伸嘴,朝着顾建国屁股就是一口!
噗!
噗!
屎味!
臭死了!
耗子一翻白眼,白眼转了两圈二饼!
扑通一声,
它挺着白肚皮,四仰八叉的就躺倒在地了。
它被熏晕了!
(☆′益`)c
若不是狱长拦着,简有良非得再踢顾建国几脚!
别人都看呆了!
这是那个芝兰玉树的简秘吗?
合城有一个传闻:
铁打的秘书,流水的市长。
沉稳冷漠的简秘,喜怒哀乐从不挂在脸上。
今天,
今天是看到简秘第一次爆火!
爆火也是芝兰玉树!
也好看!
门口几个小看守,眼睛都瞪圆了,低下头窃窃私语:
“这就是传闻的简秘!”
“听闻,他从不发火!”
“但就是高冷!”
“那个什么词形容简秘来着,对,谦谦君子!”
“靠,今天谦谦君子也爆燥了,看来那丫的欠收拾!”
“回头,让三娘几个轮他几个晚上,爆了他的烂局花,他就老实了!娘的,简秘可是我最崇拜的偶像了!”
“敢惹简秘,我跟他没完!”
远在走廊一侧的顾秋语,
不想听,也听了一耳朵。
她也微微惊讶。
简有良舅舅看上去很斯文,从不像动手的模样。
今天却动手了!
但从昨天晚上贾玉梅突然嗝屁来看。
她觉得还真像简有良的手笔!
呵呵!
斯文之下可能藏着的是拳头吧!
没想到,
现在有良舅舅都成这些小看守的偶像了。
看来有良舅舅在民间口碑还是不错的。
顾建国想要告诉她的,其实,她已经知道了。
自己不是顾建国的亲生孩子!
这又怎么样!
她又不缺爹!
呸,
她又不想找爹!
何况,
她对顾建国这个渣爹有阴影!
她都不想再找爹了!
自己自由自在的活着挺好,干嘛弄个爹过来,还得供着,还得养,还要孝顺,多麻烦!
ヽ(*。>Д<)o゜
再说,
她还不知道那个爹是好是坏呢!
万一跟顾建国一样,甚至比顾建国更草蛋!
她得多郁闷!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
来到外边,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扭头,她看了眼衣服因打架变得皱巴巴的简有良,微微笑了:
“有良舅舅,找个舅妈吧,到时也能照顾你。”
简有良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扶了扶眼镜,直接坐在驾驶座上。
火车已经开了,只能重新买票了。
简有良打了电话,重新给她订了一个张卧铺票。
中午,
在国营饭店,简有良请她吃了一顿饭。
一份红烧肉,
一条红烧鱼,
一份辣椒炒豆瘸。
两份米饭。
顾秋语可不客气,吃得不亦乐乎。
说实话,国营饭店的厨子做的菜,还是有水准的,一吃味道就是行家。
再次把顾秋语送上车的时候,
顾秋语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了一个问题,问:
“有良舅舅,台灯下的那首诗是谁写的。”
“故人!”
“是妈妈吗?”
“……”没有回应。
笛!
火车鸣笛了,
顾秋语探出窗外,看到简有良背过身上,像是在擦眼镜。
莫名的,她心里有点不舒服。
叹了口气。
她又想到那首小诗:
有情朝暮间,
良人不远征。
小别聊新欢,
雅音共此弦
觉得挺有意思,她拿笔在纸上写了出来。
唇齿间回味了几次。
小诗很精致。
如果那首小诗是妈妈写的。
也许,妈妈和有良舅舅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吧。
但,
终不敌岁月变迁,生死相隔。
妈妈欠的那份情,她帮妈妈还了!
还的就是那个本本!
轰隆隆的火车驶远了,消失在遥远的雾中。
简有良的眼尾还泛着一丝微红,偏过头,扶着柱子。
噗的,
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错怪她了!
是顾建国和贾玉梅害了小雅!
他没有保护好她们!
对不起——
他急忙掏出手绢,吐在手绢上,擦干净嘴角,扶着柱子休息了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子,迈着优雅的步子从容离开了车站。
从离开车站的那刻起,他就决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