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小毛噗嗤一笑说:“别说,我下午还真有事,不能在这呆的时间太长。”周天宇马上就想结束这个让他不愉快的见面,就说:“那就这样,你别搞的这么忙忙乎乎的,给时间留点余地,你现在就忙吧,我自己在这里待会。”
付小毛愣了一下,看着周天宇,虽然周天宇脸上还是笑着,但从周天宇的脸上还是看出一丝哀怨的表情。
付小毛的神色变得庄重起来,说:“周天宇,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很佩服你,我觉得以后你要改变自己的路子了,不能老靠别人,尤其是靠女人。其实,对郝阳,我没什么可说的,我也实在没那个能力。”
周天宇心里的气愤涌上了心头,不禁暗中骂道:我不靠人,那谁几把的屌我?我不靠女人,哪个男人把我当个人看?如果没有身边的这些女人,他现在早就被gan倒几次了,也许根本就没他一丝机会,不靠女人,说的容易,如果都不靠家里的老爸,不靠自己的后台,他还真是什么人都不在乎,从一个起点开始竞争,他绝对不服任何一个,可现在付小毛居然这样说,这让他心里轰然清醒了,这是付小毛看不起自己了,也是啊,他这小小的副镇长,在省城广阔的官场上,连一根草都算不上。
周天宇忽然说:“你爸还好吧,他的工作没调动吗?”付小毛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我爸是谁?他工作要动你也知道?”
周天宇的心一凛,心想,自己瞎蒙的一句话,就发挥了效果,看来付小毛的爸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于是就淡淡地说:“这有什么,”
虽然蒙对了,但付小毛的爸爸是谁,他还真的不知道,省里也没有姓付的领导。
付小毛想了一下说:“别跟别人说啊,我爸很可能再调回省里,他在外省这几年,我们家分了三部分,我妈在省城,我爸在外地,我在横道,你说,中国的官场真是有意思,好像很容易就把一家家分开似的。”
周天宇对付小毛说什么已经失去了兴趣,就淡淡地说:“我看你一个人到乡下当大学生村官,也干的很来劲。”付小毛说:“我不好好干不行啊?虽然我就是摆设,整天就是侍候人的事儿,可我觉得还是很卖力的。不过,县委组织部给我评价还是很高的。”
周天宇说:“好,那就祝贺了,在省里好好干,什么时候当上局长厅长的,咱哥们也借个光。”付小毛知道周天宇是在挖苦她,倒也没在意,说:“在省委的工作,你是没法想的,哪个不是领导,我这新来的,真的要小心翼翼的,所以,你的事儿……我真的无能为力。”
周天宇说:“好了,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就当我没说。来,咱干一个,你这么忙,你还来陪我,真是不好意思,你要是忙的话,我就不麻烦你了。”
付小毛借坡下驴说:“我真的要走了。我去买单,然后就打车走了。晚上我就没时间陪你了啊。”
周天宇摆摆手,也懒得再说什么,看到付小毛闪身走了,一口就喝了一大杯酒,一股凉意也浇灭了他心里的热情。
是不是自己太过鲁莽,跑到这省城来拦截告状的陈维新和袁立峰,虽然在横道和东宁,他把他们干倒,但实际上并不是他的能力有多强,而是他有几个肯帮他的人,在陈维新的事件上,没有蓝玉,那是不行的,而在袁立峰的事件上,他是利用了白春梅这个有些贪钱的女人。
但现在他这套不管用了。不管是付小毛还是唐涤非,都不会被他的钱所动。
如果自己跟唐涤非说这件事,他就会自取其辱,唐涤非对郝阳更是没什么好印象,唐涤非不是那种落井下石的人,如果是,那他和郝阳就会在唐涤非这里成为官场上的死尸,横躺在倒下的路上,既然唐涤非什么都知道,他哪还有脸跟人家说这个?
不论是郝阳为了当常委,邀请唐涤非参加的那次酒局,还是唐效义就此病倒的过程,自己都让唐涤非不能高看他,而郝阳这个美女镇委书记,在唐涤非心里的位置,也是让唐涤非轻蔑他的原因。
他不是鲁莽又是什么?
但他怎能就此让郝阳,倒在陈维新和袁立峰的枪口之下?
一个人在江轮上的餐厅喝酒喝到下午,他几次想给戴丽君打电话,都在最后的时候放弃了。也许自己这次会碰个头破血流。
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外面传来:“这不是东宁的那个叫什么来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付小毛怎么走了啊?”
周天宇一怔,转身看到在江轮的那边,站着一个黑色长裙,褐色披风,戴着很大的一个太阳镜的女人,由于是逆光,他没看出这个人是谁,但他笑着说:“你好,我在这望望风,可否来坐一会?”
那女人笑着说:“我们来了一帮人呢,今天在这里搞活动,我就跑这来避避阳光。那我就叨扰了。”
当那个女人走近后,周天宇才看出这个女人是省政府农业厅的占小飞,那个说到横道调查给耿大虎拨那笔钱,却没有来的女人。
上次到省城来调查省里给梁德发那笔投资补贴款,跟占小飞联系,没想到这次居然又看到了她,虽然跟这个女人没什么联系,但占小飞是认识付小毛的,这让周天宇感到一阵惊喜。他倒是想跟占小飞了解一下付小毛的背景。如果付小毛的背景深厚却不想帮他,这个丫头以后就滚她妈地蛋了。
周天宇高兴地说:“是占处长啊?”占小飞看了看江边,周天宇看到江边一些年轻人,有个手里举着一杆大旗,上面写着省直机关字样,看来这是一次环保的活动。
占小飞说:“我跟你说了,我不是处长,我就是个主任科员。你再说我是处长什么的,我可跟你急。”周天宇笑着说:“那好,你们这是干什么啊?”占小飞说:“这不是热爱松花江,保护母亲河的活动吗?我今天不方便,就跑出来了。”
周天宇心想,这又是个不方便的女孩。就问:“那你认识付小毛吗?”占小飞说:“认识啊,他爸是省政府秘书长,去年到吉春省担任副省长。她还是我的校友。比我小两届。她才从你们那里干了一年多的大学生村官,这次回到了省委组织部了。还是真不错啊。她人怎么走了?”
怪不得,省政府秘书长,虽然不能跟省委秘书长比,但在政府这边,绝对是有实力的人,现在去了吉春省当了副省长,也许回来就是省长也不是不可能。看来付小毛是真的不想帮忙了。他的心里一沉。
占小飞说:“这次来省里又是那件事吗?那次投资的事我没去东宁,但我们也了解了情况,那是我们唯一的一笔农业投资补助,所以,这事情你知道,我们处没怎么重视,我也就不能管的太多。那事最后怎么样了?”周天宇说:“最后没事了,得到很好的解决。”
占小飞是农业厅的,跟省纪委组织部这样的机构八竿子打不着,又跟占小飞不那么熟,也就没想跟她说过的太多。
占小飞并没怎么搭理周天宇,而是看着江边的那些同事,捡垃圾的,收拾江边乱扔弃的一些杂物的,看了一会,占小飞说:“我得过去意思意思了,不然处里的人该对我有意见了,再见啊。”说着对周天宇摆摆手,就下了江轮,去干活了。
周天宇一个人呆了会,想起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那上面还有他们毕业时刻下的字迹,毕业后早就把这些事情给忘记了,这次到松花江边上来,还真的想起了这件事。于是就下了船,一个人在沙滩上慢慢的向那个方向走去,走了一段路,看看到那块巨石还竖立在那里。
走了过去,就看到在石头的后面还有他们几个男生刻字的痕迹,其中有个男生刻的是,盛雪,我爱你。这个男生叫陶培元,目前在省城的一个办事处当副主任,也不知道他喜欢的盛雪是不是成了他的恋人。
盛雪在班级是绝对的班花,即使放在整个的学校,也绝对是当之无愧是校花。周天宇是个穷家出来的孩子,对盛雪这样的大美人,只有眼馋,不敢多做幻想,但现在想到当初盛雪那迷人的样子,小模样恨不得上去就亲几口,即使现在想起来,他的心还是躁动不安的,难怪陶培元在大石头上刻下盛雪我爱你的字迹,那可是费了功夫的。不过想是想,盛雪也的确不会跟陶培元这个比自己的家庭好不多少的穷小子的,只不过陶培元占了个家住在省城的优势,父母也是省城的工人,不像他,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而且还是山里的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