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阳先是愣呆呆地站在那里,似乎没听明白唐效义说的是什么,或者她没想到唐效义会这样的骂人,接着就是心里无限悲伤,眼泪就扑簌簌地流了出来。
一个下属的美女,让上司上过,本以为就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可没想到绝不是这样简单,唐效义这几句骂人的话,彻底让郝阳失望,不仅仅是失望,犹如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捅了一刀。
郝阳突然觉得自己是太天真了,这就是几把男人吗?上完了女人,就妈地不认人了吗?是的,不错,她刚跟周天宇弄了,但身子是她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的女人可以给几个,甚至十几个男人当晴人,就像一个男人可以有几个甚至十几个晴人一样,你唐效义也不是我的老公,凭什么这样骂她?
虽然不是老公,却是她的顶头上司,这是老公更加难以相比的。这一番骂人,不但让她失望了,也似乎让自己清醒了,那就是这个人也是靠不住了。
唐效义这几句骂人的话,让周天宇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唐效义也不会把他这个小破副镇长当回事,更是没把郝阳这个被他上过的下属放在眼里,也许在唐效义的眼里,这个漂亮的女人,也就是让他玩玩而已,绝对谈不上对她的尊重,而今发现了令他实在看不下去的事情,那就暴露了一个男人的本性,这跟当多大的领导并无关系。
事情非常明显,过去他们在唐效义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好印象,现在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这让周天宇也意识到,自己也将被唐效义这个东宁县最高副长官抛弃。
这绝对是个重大的,不哭估量的损失,但他让自己安静下来,都是自己给郝阳带来的麻烦,甚至的葬送了郝阳官场上的前途,这让自己也分外难受。
周天宇骂道:“这还是唐书记吗?他这是怎么了?”郝阳眼里含着泪水,不无埋怨地说:“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吗?他这是发现我们刚才的事了。这多丢人啊?被他看到……天啊。”
周天宇想,这绝不是单纯是丢人的问题,在这些人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和丢人的字眼,而只有你是我的或者你不是我的,谁都知道一个美女绝不会只属于一个男人,尤其是官场上的美女,但唐效义所不能接受的,是郝阳跟他这个小年轻的男人,还是个美女的下属干这样的事情,唐效义一定是觉得这是郝阳在打他的脸。毕竟郝阳被他喜欢的玩过。现在没继续,是因为唐效义有了能与他结婚的女人,绝不是对郝阳反感,只不过是把对郝阳的喜欢存在了心里,现在看到有人动了他的女人,那是绝不可能原谅的。
周天宇把郝阳揽在怀里,郝阳终于再也憋不住,痛哭起来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周天宇愧疚地说:“这一切都怪我,如果你不是为了我,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不过,现在的问题严重了,我们两个真是苦命相连啊,什么破事都让我们赶到一起了。”
郝阳突然像一个小女孩似的,用她的小拳头打在周天宇的胸膛上,哭咧咧地说:“周天宇,自打你当上这个副镇长,我们就没得好,要知道这样,我真的不该把你留在我身边。”
周天宇亲昵地在郝阳的脸上抚莫了一下说:“是啊,我自打当上这个副镇长,就没少给你添麻烦,不过,要不是你非要破格提拔我当这个副镇长,也许我还会过上一种十分潇洒的生活呢。”
郝阳冷笑着说:“是啊,你有钱,有了钱身边就会有美女,不过,不管你有多少钱,不都是我给你提供的机会吗?哼,跟我说这个没良心的话。”
郝阳的这句话的确是击中了周天宇的要害,其实就是这样,如果不是郝阳给他的机会,他也不会认识张家刚,那笔巨款自然也就不会落到自己身上,而戴丽君的那笔奖励也是没影的事儿,于是周天宇嘻嘻一笑说:“是的,你说的不错,没有你,我还不知道干什么呢,所以,姐,你放心,这辈子只要你有了难处,我绝对是第一个为你抛头颅洒热血的人。”
郝阳也不是个孩子,会被几句好听的话哄好,想到唐效义那个对自己的恶劣态度,郝阳倍感伤心,说:“这就是男人吗?我毕竟……我毕竟把身子给他过,他不能对我这样啊。”
周天宇想,郝阳真是还单纯啊,还是不完全了解什么是男人,自己也上过一些美女,可是他会把她们所有的人都放在心里吗?唐涤非他没得到,但唐涤非在他的心里是最重要的,古雪跟他玩的混天黑地,还有毕莹这个即将跟李龙结婚的女人,但她们在他的心里,几乎是没什么地位的。郝阳能这样想,还是说明女人的肤浅,但他却是不能把自己的认识说给郝阳的。
周天宇安慰地说:“也许事情还不至于这样坏,但事情已经这样,就要尽量挽回局面。我们也要想想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郝阳想了想说:“现在的大问题,就是梁德发的家人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的钱没了,现在最好给他们一笔钱,打发他们走人,不然,他们再告到县里,虽然一切都是耿大虎的问题,但现在的情况变了,唐效义对我这样,我怕是在劫难逃了。”
周天宇想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就说:“梁德发的钱几乎都被耿大虎给了他儿子耿三炮用在投资上,而那个投资公司,又是a市前任市长申立国的儿子申俊搞的资本投资公司,我下一步最主要的事,就是把耿三炮的钱追回来,把梁德发这个大窟窿堵上,然后打发他们走人。”
梁德发的旱田改水田是彻底失败了,现在也不能继续把他留在横道,但梁德发为此付出的四百五十万,却是个人的资产,郝阳不忍心让这个傻逼般诚实的男人遭受这么大的损失,一旦这件事处理不好,加上刚才跟周天宇在病房里做的事情,让唐效义恼羞成怒,她的仕途也许就此结束了。
郝阳说:“怕是没那么容易吧,现在省里来人或者蓝玉插手这个案子,都没什么用了,即使把耿大虎找到后关了起来,那对梁德发的事情也不会有什么改变,现在就是这笔钱从哪弄到,把梁德发安顿好,我好歹还能对付一段时间,如果梁德发的问题不解决,闹将起来,我分分钟就会被唐效义踢回原形。”
郝阳说到这里,心里就有气,但这气不能撒到周天宇头上,这跟周天宇没关系,一个人在官场上的人,总是要做点事的,而做事的同时,就会隐藏着风险,也许这件事当时是对的,但过了一段时间,经过时间的验证,就成了错的,而组织上可不管你当时的动机是好的,只要出现问题,这黑锅你就背下了。
当初,就是省里想搞个土地流转的试点,于是她风跟的紧,就要在整个东宁做一个先行的人,跑到富裕的浙江,吸引能到黑川省种地的人,结果梁德发不知是被政策吸引,还是迷恋她这个能说会道不说,而且非常迷人的美女书记,就来到了横道镇,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局面。这也是她始终不单独见梁德发的原因。
周天宇也知道郝阳说都是并不是危言耸听,从刚才唐效义的骂人的话里,现在郝阳绝不是一个月前被他宠爱的美女下属,而是让他厌恶的风留女人,而一个女人能力不够,领导是可以原谅的,而已个美女下属不是能力不够,而是风留成性,那绝对要遭到摈弃的。但只有他知道,刚才郝阳所做的,绝不是风留的问题,而是为了他,所以,他感到自己对郝阳是又一次担负责任的。
可是问题出来了,唐效义不是杜德刚父子,不是耿大虎和耿三炮,也不是袁立峰,而是地地道道的县委书记,他有什么能力跟一个县委书记抗衡?他那样做岂不是要拿竹竿撬动地球一样荒唐吗?再说从感情上讲,他对唐涤非最有感情,而唐涤非未来的公公,就是现任的白省长,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也不能为了郝阳和他自己的前途,跟一个如此这般的县委书记对峙。何况就此前来说,唐效义对自己还不错。
周天宇想到这里,安慰郝阳说:“我觉得问题没这样严重,找个时间跟他好好的谈谈,也许唐书记也只是一时来气。”
郝阳摇摇头,她不想再说什么,但绝不是谈谈就能解决的问题,虽然她是个女人,但也从男人的思维考虑问题,那就是一个跟自己发生了肉身的关系的人,看到又跟别人这样,虽然不好说什么,但心里是绝对不会容忍和原谅的,而这个男人刚好有主宰她命运的权力。
站在门外的付小毛也知道问题严重了,她倒是不在乎什么,她走后就跟横道甚至东宁的任何领导都毫无瓜葛,但周天宇不行,他是横道的副镇长,是正式的领导干部,还要从这里起步,走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而从刚才唐效义的口气和态度来看,郝阳和周天宇在里面做的事情,很有可能看出了什么。这是非常恶劣,非常败坏的事件。
她要为周天宇挽回局面,尽管自己的能力不够,但她不能让周天宇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