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马上又冷静下来,凝视着白春梅问:“这个人是谁?总不会无条件地给咱那么多钱吧?”
白春梅已经想到顾飞会这样问,她神色凝重地说:“顾飞,我也不瞒你,这段时间你也看到咱家的条件得到了改善,我认识了横道镇的镇长袁立峰,我和他的关系,想必你也能知道的,所以,我今天承认,我就算是他的晴人吧,但我完全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
顾飞看着白春梅,喉咙砮动了一下说:“可这个人够大方的,一下子就给咱十五万?”白春梅摇摇头说:“不是他给,而是另一个人给,但这个人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你写一个东西,也就是说,这个人要对袁立峰这个镇长进行打击。”
就知道白春梅外面有人,没想到居然是横道镇的镇长,这让顾飞心绪难平。但他又一想,既然知道自己的妻子在外面有情人,有一个体面的情人总不是坏事,而且家里也的确受到过那个隐藏着男人的实惠,只不过现在这个男人出现了,他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一个横道镇的镇长,在暗中搞了自己的老婆,顾飞心里悲伤,但也没有流露出来,他毕竟时候过那句话,让妻子外面有男人,婚姻得以延续,这也是很多出现特殊情况的家庭,所做出无耐的选择,但是他选择觉得,这里的问题不是那么简单,既然不是这个当老婆晴人的镇长给钱,那还能是谁给他们钱,而且一给就是十五万?
顾飞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么,说:“你的意思是,这个给咱钱的人,跟你却没那种关系,但他给咱钱的前提,是想搬倒这个袁立峰镇长,这就是他们官场上的斗争?这些人真是妈啊的缺德。可是,那人要咱做点什么?不会是写个表扬稿,表扬他们占有了我这个残疾人的老婆,显示他们有多能耐吧?”
白春梅想笑但没笑出来,亲了一下顾飞,说:“你这个人可真能挖苦人。这个人让你有我老公的名义写一个对袁立峰讨伐的檄文,就是镇长抢了我这个残疾人的老婆,天理难容之类的东西,就是把这个袁立峰镇长搞臭,然后让他滚下镇长的位置。”
顾飞的身子猛地动了一下,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白春梅马上扶住,说:“你别动啊。”
顾飞怒气升腾了起来说:“这个人真是恶毒,怎么能这样?这不是让我丢人吗?不过,你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这些人是不是可靠啊?还有,这对你是不是有好处啊?”
白春梅摇摇头说:“顾飞你听我说,这个袁立峰其实不是个东西,我找他要钱,可是他始终在搪塞我,我给这个人没什么感情,如果你想的开,我绝对支持你。我什么也不怕,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你站起来。”顾飞痛苦地叫道:“我怎么能写那个东西?镇长抢了我这个残疾人的老婆?可是,他是真的抢了我的老婆啊?我……我这不是拿屎盆子扣我自己的脑袋上吗?”
白春梅坚定地说:“顾飞,你想想,你是不是想站起来?而那个袁立峰是不是真的抢了你老婆?只要你能站起来,我都不怕了,你还怕什么?再说,那个袁立峰真的不是东西,跟我……还抠门的厉害。你就忍心真的让人白玩你的老婆?这样的人不让他倒霉,还留着他?再说,搬倒了他,你还能有钱治腿,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顾飞凝视着白春梅,没想到自己的妻子如此大义凌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跟自己完全是一条心。
白春梅说的倒也不错,自己已经是个残疾,还有什么脸面好讲?再说,自己的妻子被镇长这个王八蛋占着玩着,也许很多人都是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看到顾飞不说话,白春梅搂着顾飞的头说:“顾飞,这个年头,马的,有钱就行,有钱就能让你站起来,你要是站起来,我就是……我就是真的去当鸡我也是……”顾飞捂住白春梅的嘴:“我不许你这样说,你……”
顾飞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白春梅也动了感情说:“顾飞,你就写,吗的,那人上了你老婆。也不能让他白上,也要付出代价的,再说这个给钱的男人真是个好人,什么也不需求,就是想让你写这个东西,也是让你维护你该有的尊严。”
顾飞突然说:“这个人是谁,我能不能见他一面?”白春梅说:“可以啊,他就在外面。”顾飞马上说:“那你让他进来,我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是不是可以信赖的人。”白春梅说:“我现在就去叫他进来。”
周天宇在车里等着,时间已经不短,白春梅还没出来,就知道这两个人谈的艰难。但他也理解,这可不是小事,不管是对白春梅,还是白春梅的老公,这将是让他们公之于众的大事。豁出去自己的名誉,得到十五万,钱啊,真是个罪恶的东西。但这个罪恶的东西,在有的时候,发挥着巨大的作用,但操纵钱的人,其实也是很卑鄙的。
不过,光是自己卑鄙吗?他袁立峰占有人家一个残疾人的漂亮老婆,而且心底歹毒,容不得他这个年轻的干部,这不是更卑鄙吗?想到袁立峰那丑恶的样子,他就是花的在多,他也心甘情愿。何况还帮了一个无辜的人。
周天宇一抬头,就看到白春梅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周天宇下了车问:“商量的怎么样?”白春梅苦笑了一下说:“他让你进来,想见一下你这个人?”周天宇惊讶地问:“想见我这个人?你跟他说,他是什么态度?”
白春梅看了周天宇一眼,略带嘲讽地说:“你希望他是什么态度?你这是用钱把我们两口子往火上烤。只是到时候别在烤熟了吃肉就行。我们反正没钱没势,就有我这张逼脸,就拿去让你们耍吧。”说着转身就先走了。
周天宇一怔,脸也热了一下,心想,这个时候的白春梅又是一副面孔,似乎完全不那么的笨,而且把事情看的很清楚,其实她说的完全没错,自己的确是拿钱买他们的尊严,不过,一对靠给人当晴人,被人拉到席梦思上玩弄换钱的人,也很难说有什么尊严。
周天宇紧忙跟了上去,走到白春梅的身边,陪着笑说:“你好像不那么高兴似的。”白春梅白皙的脸庞略显苍白,眼神里充满着凄楚和悲凉,看着周天宇凄然一笑说:“换做是你,你高兴的起来吗?我现在想明白了,你主动接近我,就是为了这个。你的心机也太歹毒了些,如果我开始就能看透你这个人,我是不会跟你来往的。虽然我还真是需要钱,唉,事情至此,也就这样了。”
周天宇心里不舒服,心想,这是什么意思?不是想钱的时候了?现在还装起逼来了,这几把女人怎么都这德行?
但白春梅再怎么冷淡他,他也能受得了,想到袁立峰那狗东西对自己的轻蔑和敌意,他就可以不把白春梅这样的态度当回事,毕竟白春梅现在什么都看清楚了,自己就是花钱,也很难有这样的机遇。
周天宇忙说:“把那个玩了你的袁立峰搞的臭臭的,你不高兴吗?”白春梅冷笑着说:“是的,你是想搞臭他,可是,这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大的好处,当然,你是给钱的,不过,我给这个臭不可闻的人当晴人,我又香到哪里?也就是人穷志短罢了。”周天宇说:“让你老公站起来,不是比什么都强?”白春梅哼了一声说:“反正我们就是你们这些人的玩物,不是用男人的那东西玩我们,就是拿你们那几把臭钱玩我们。”
周天宇猛然站住了,觉得白春梅的话说的太也难听,事情虽然是这么回事,可他听的就是这么别扭。
白春梅发现周天宇没跟在自己的后面,就战争回头说:“怎么不走了?看,那个破房子就是我家。”周天宇说:“你要是觉得委屈,那咱就不玩了。”白春梅愣怔了一下,又走过来,拉着周天宇的手说:“我们都这样了,还不让我们发发脾气,说点什么?走吧,我老公还等着你呢,我好容易把他说服了,你啊,也要从我们的角度想想。”
突然,周天宇看到一辆轮椅,从那幢房子的里面费劲的就要出来,白春梅马上走上去说:“你出来干什么啊?他来了,别问他叫什么,他也不告诉我。”周天宇怔了一下,也马上走过去,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竟是个很精神,很健壮的男人,如果不是出了这次事故,一定也是个精英之人,他马上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几许的好感,于是就伸出手来说:“你好,我姓周。”
顾飞轻轻地拉了一下周天宇的手说:“你好,顾飞,一个残疾之人,”周天宇忙说:“不不,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白春梅淡淡地说:“进去吧。”
周天宇推着轮椅上的顾飞,进了狭小的屋子。顾飞看着周天宇也是英俊潇洒的男人,这居然让他放心了,如果是个猥琐的男人,他倒是担心自己的老婆受他的引祐,一个如此俊朗,又很是有钱的年轻男人,是不会对自己的老婆,又给什么镇长当了晴人的女人下手的。
于是顾飞就很是大方地说:“你能到我这破烂的家里来,让你见笑了,但我知道你是个很有同情心的人,更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好,就看你是个人物,我对你很感兴趣,所以,你提出的条件,我完全答应。我也谢谢你给我这个残疾的人,能站起来的机会。”
周天宇握了一下顾飞的手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们忍受着不公平的待遇,我也想多为你做点事情,这样,我把钱提高到二十万,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直说。我能帮你的,绝对没问题。”
顾飞说:“好,就凭你是个这样痛快的人,我现在就开始工作。”
一股悲情在顾飞的心中荡漾,平时他并没感觉什么,那是他的心死了,现在有人让他写一篇抢了他老婆的檄文,而且对方还是他们的镇长,满腔的悲愤就注满手上,很快,一篇《袁镇长,你凭什么霸占我这残疾人的老婆?》就在电脑上敲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