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真元宗急了。
他们既然邀请了她,那么她就更该要去了,并且要好好准备才是。
毕竟欠原主的该还了,该抢的也要去抢,她可不觉得真元宗拿到女娲石能拯救苍生什么的,更何况魔族生于三界也不是说灭就能灭的。
“真元宗肯定没有安好心,二师兄你有没有办法......”
骆云逸小声跟澜玉泽说话,希望二师兄能够再劝劝师父,毕竟师父能听二师兄的意见。
“没用的。”
知道骆云逸想说什么,澜玉泽就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郝青雪被抓,那么师父会去真元宗是必然之举,就算没有邀请函一样会去,任何人都无法劝服,除非......把师父锁起来.....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被澜玉泽快速给掐灭了,他最近做过这样的梦,锁链穿过琵琶骨,手脚锁链上的铁钉刺穿手腕和脚踝,一种又一种的毒施加在她身上,欣赏着她的痛苦......他的脸是那么丑陋扭曲,眼神是那么阴毒疯狂......
那样连自己都惊心的邪恶狠毒自己......还那样对待她,让他从梦中惊醒,恐惧后怕一直萦绕在心头,久久无法从这份心悸恐惧中走出来。
在澜玉泽脚边仰头认真听他们说话的小白虎,丧气地“啊呜”了一声。
看了眼骆云逸,澜玉泽垂眸看向小白虎,“不过真元宗今时已经没有往日的风光,实力也大不如从前,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
骆云逸点了点头,“嗯,二师兄说的对,师父还有我们~”
他们可以帮师父多盯着点,谁要是敢对师父不利,他们就先出手解决了,免得脏了师父的手。
小白虎跟着点了一下头,目光变得又凶又坚定。
这次玄月宗的防御被击破,就跟缥缈宗那次被魔族攻击一样蹊跷,秦染帮着玄月宗长老们重新布下防御结界,确定宗门内没有威胁之后才告辞离开。
既然真元宗的除魔大会定在两日后,那她还是先回蜀道宗,不必急着赶去真元宗。
澜玉泽没有马上跟着离开,而是向玄月宗长老询问是否有他需要的灵植,玄月宗也真如他所料,储备了一些少见的灵植,玄月宗长老没有吝啬,没有问澜玉泽用来做什么的,就将他所需的灵植命弟子都拿给了他。
面对这样的一份信任,澜玉泽忍不住有了些许的触动,“其他人”不只是只有冷漠疏离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以干脆简单。
当然,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师父,如果没有他们师父的关系,他这样的人只会被防备、忌惮、厌憎,有的只有敌意,甚至是杀意,说不定会被斩妖除魔的名单之中。
“这种灵植十分罕有,我们玄月宗只得到了两株,只可惜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被使用......对了,老夫记得缥缈宗当时在秘境,他们可能还有。”
顾卓一听是缥缈宗有,就暗松了一口气:“要是其他宗门或许不好要,但是缥缈宗阙宗主跟秦宗主颇为要好,肯定容易很多。”
“好。”
澜玉泽神色淡淡地作揖道谢:“多谢太上长老,也谢过顾道友。”
顾卓赶紧还礼,让澜玉泽不用客气,需要玄月宗的地方尽管告诉他们。
拿到自己要的灵植后,澜玉泽没在玄月宗多做停留,就动身去了缥缈宗。
即便缥缈宗让他从内心深处感到厌恶,不愿意踏足一步,但为了拿到他要的灵植,就必须去一趟。
来到缥缈宗山门口,抬眸看着“缥缈宗”三个大字,澜玉泽突然出现了眩晕,眼前场景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到处都是毒气,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缥缈宗弟子的尸体......
刻着“缥缈宗”的石柱爬满了毒物,染上了黑血。
那些缥缈宗弟子临死前,用痛苦又怨恨地瞪着他。
“澜道友,你怎么到我们缥缈宗来了,难道蜀道宗也出事了?”
缥缈宗的一个弟子见到澜玉泽站在山门口惊讶之后,不等澜玉泽回神说话就跑到了宗门里。
没多久斡龙和凤楚一前一后出来了,他们出来也是问蜀道宗是不是出事了,澜玉泽就简单说明了来意。
斡龙和凤楚一听只是需要灵植就松了一口气,“澜道友放心,只是灵植罢了,其实你传书过来就行,不用特意跑一趟。”
“上次秦前辈要的双修秘籍,秦前辈还满意吗,要是不满意的话,还有其他秘籍。”
凤楚说着凑上前好奇问:“秦前辈的妹妹真的跟秦前辈长得很像是不是?我们本想亲自送秘籍去玄月宗的,可是师父却交代了白茂。”
白茂回来之后就像是变成了哑巴,问他什么都不说。
澜玉泽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
那所谓的妹妹本就是师父本人自然是像的,不过这双修秘籍的事情他并不清楚。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当时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与人双修,连双修秘籍都准备好了。
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必须解了她身上的诱情蛊,以免有意外发生。
“灵植的事就麻烦二位了。”澜玉泽温雅有礼地开口。
斡龙:“澜道友不必客气,我们这就去禀告师父。”
“澜道友要不去里面等吧?”
凤楚做了“请”的手势,心里在感叹澜玉泽长得好的同时,又有些忌惮和后怕。
之前还以为澜玉泽不过是有适合双修炉鼎之体罢了,没想到他修炼天赋好,现在修为远在他们之上,炼毒还那么厉害,如果他想杀人,能杀人于无形吧?
还好没成功强行将澜玉泽带到缥缈宗来,否则他要报复的话,又有蜀道宗作为靠山,他们缥缈宗的日子绝对不好过。
“在下就在这里等就好了。”
澜玉泽谢绝了斡龙和凤楚的邀请。
斡龙和凤楚既然愿意帮忙,他就不需要再进去,也不想踏进一步。
“那好吧。”
斡龙和凤楚互看了一眼后便匆匆离开了。
澜玉泽站在风里,继续看着缥缈宗陷入了深思。
如果是梦也就算了,可在他清醒的状况下,竟然看到了那些画面,那样的真实,让他不得不心中起疑。
很快斡龙和凤楚就出来了,随他们一同出现的还有去阙怀。
斡龙和凤楚跟在阙怀身后,对澜玉泽干干一笑,他们也没想到这种小事也能劳烦师父出来,一师父一过来他们就又要开始担心了。
“我们缥缈宗怎么还成了你们的藏宝阁了,想要什么就伸手来拿就好了?”
阙怀身影一闪出现在澜玉泽面前。
唇角勾着戏谑的弧度看着澜玉泽,阙怀用扇子慢悠悠地扇着风。
“裴前辈前不久来过蜀道宗,说如有所需就来缥缈宗。”
“这怎么可能?师父明明去的北海之巅。”
“阙宗主如若不信,晚辈可以拿录影石......”
阙怀唇角的弧度瞬间一僵,又是这个玩意儿,看澜玉泽也不像是胡说的,阙怀合上扇子对澜玉泽做了“停”的手势,“不过是不值钱的灵植而已,没必要搞这些。”
“多谢阙宗主。”澜玉泽作揖道谢。
斡龙和凤楚见状偷偷松了一口气,还好情况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很多,他们也不用做好随时拉着师父的准备了。
澜玉泽在拿到凤楚拿过来的灵植后,对凤楚也礼貌道谢,面对这样貌美又温润如玉极有修养的男修,凤楚忍不住粉红了脸蛋。
她发现蜀道宗从上到下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们缥缈宗这么多弟子,竟无一人能比得上了的,不对,他们师父还是可以比的。
阙怀见凤楚那没出息的样子眼中一阵的无语,就目光示意斡龙将凤楚带回来。
“你们蜀道宗可有收到真元宗的邀请帖?”
澜玉泽目光冷淡,声音也极为清冷地回答:“有收到。”
“有这种热闹,你们师父一定会去参加的吧?”阙怀试探地开口问道。
“一切都由师父决断,晚辈无从可知。”
阙怀看着态度谦有礼,姿态却乃显清冷高傲的澜玉泽,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澜玉泽是秦染那老混蛋身边得力弟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说罢了。
“听说玄月宗遭了难,你们师父英雄救美去了,还险些被魔族所擒?”
澜玉泽眸光冷淡地看着阙怀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阙怀唇角多了几分嘲讽:“你们师父还真是多情种,为了美人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阙宗主要是没有其他事了,晚辈就先告辞了。”
话落,澜玉泽没等阙怀开口再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阙怀看着澜玉泽飞身离开的身影冷哼了一声,秦染那老混蛋风流好色,看到郝青雪就像是舔狗,视线黏在郝青雪身上也就算了,还偷偷占郝青雪便宜,想对郝青雪搂搂抱抱,别以为他们从魔域深林出来后他没看到。
“玄月宗的郝仙子冷艳绝色,修为也是同辈中的佼佼者,要是郝仙子的话,跟秦前辈倒也相配......”凤楚摸着下巴分析。
阙怀缓缓侧眸给了凤楚一个“你说什么东西”的无语眼神。
凤楚噘了下粉唇,耷拉下了脑袋,不敢跟师父的视线对视。
“那师父......秦前辈会去真元宗吗?”斡龙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
阙怀重新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就算秦染那老混蛋不去,真元宗的人也会想尽办法请他去,而秦染为了郝青雪也必然会去。”
斡龙和凤楚似懂非懂地点头过后又问道:“那师父我们呢?”
阙怀无语用扇子敲了斡龙和凤楚一人一下脑袋,“这还需要问吗?还有,为师警告你们,你们再这么讨好蜀道宗,为师就换两个聪明点的弟子做亲传弟子!”
“哦......”斡龙和凤楚小声应声。
师父自己都没有修炼过房中术,他们在师父这里学不到什么,其实......亲传不亲传差别不是那么大......
*
秦染回到蜀道宗之后,就将自己浸泡在灵气池之中,小白虎想要跟过去被骆云逸给拎了起来。
以前以为师父真的是男子他就不管了,现在知道了师父是女修,那必须要管。
景犷这才意识到师父是泡在灵气池里的,他......的确不是他能看的,的确是不能跟过去,小白虎在挣扎了几下后,就软了下来乖乖被骆云逸给拎走了。
秦染在灵气池里泡了一天一夜之后,灵力恢复了一些,但不知道使用过度,灵力恢复比以往都要慢一些。
“师父,解除诱情蛊的灵植弟子已经准备好了,您什么时候有空?”
澜玉泽站在远处背对着秦染开口询问。
秦染闻言眼睛蓦一亮,心中不免有些惊喜,澜玉泽准备好的速度要比她以为的快很多。
“好,为师马上过来。”
有过一次尴尬的经验,秦染从灵气池里飞身出来的同时,将身上的衣服用灵力烘干了。
药浴的桶放置在炼丹房内,浴桶里正冒着热气,桶里除了灵植,竟然还有红色花瓣。
别到是没什么,见到花瓣后秦染就蚌埠住了,就问跟她进来的澜玉泽:“撒什么花瓣,有些太风雅了吧?”
“回禀师父,这些花瓣是解除诱情蛊所需灵植中必不可缺的一种,药方在这里,还请师父过目。”
澜玉泽说着将袖中的药方拿了出来,恭敬地递给秦染。
秦染唇角微抽。
怎么显得有些她度君子之腹了???
澜玉泽拿药方这么顺滑,是等着她有这样的质疑吧?
“为师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秦染摆了一下手,示意澜玉泽收回药方不必给她看,看了也是白看,懒得看了。
澜玉泽“嗯”了一声后,敛着眸子将药方平静地收了起来。
“接下来,是不是为师到药浴里去就可以了?”
“要一步一步来,不过第一步的确如此。”
秦染比了个“oK”的手势,脱去外袍飞身入水,浸泡在浴桶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