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眸,半晌收回视线。
苏夜云心里一喜,按耐住激动道:“事不宜迟,咱们快走吧。”
“不用给太子留封书信吗?”方烁问。
“来之前我们已经留了,直接走就可以。”齐骁寒接话。
方烁点点头,看了眼齐骁寒发红的鼻子,关心问道:“妹夫,你被谁打了?”
齐骁寒张了张唇,却一时失语,最后淡淡摇头。
出城前,方落月趁苏夜云不注意,让齐骁寒把二楼窗户上的扇子取来给自己。
扇子上残留着一丝气味,是类似福尔马林防止尸体腐烂的草药。
她将扇子藏在袖中,路上一直在画符。
苏夜云在旁好奇张望:“你画的这是什么符?”
“你瞧瞧不就知道了。”方落月将符纸呈给她看。
都道好奇心害死猫,苏夜云刚将脑袋凑过去,方落月的手刀就落在她后颈,精准劈晕了她。
而后掀开车帘,给在外赶马的齐骁寒使了个眼色。
齐骁寒看着身侧毫不知情的方烁,一时竟犹豫了,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再挨一拳。
方落月给了他一张符纸,做口型道:“贴手上试试。”
齐骁寒听话照做,一记手刀落下,方烁成功晕倒。
他伸手扶住他瘫软的身体,看向方落月:“这是什么原理?”
“我二哥身上有聻护体,我的符能暂时压制,往回返吧。”方落月从他手里接过方烁,捞进了马车。
齐骁寒驾着马车掉头,从后门进了百花城。
夜色已黑,蓝清清和姜苏宴在后门接应,对他们去而复返的操作很不解:“你们这是……”
方落月伸手抵住她的唇,摇了摇头。
蓝清清因她的触碰红了脸颊,乖巧点头。
当初招夫大会,方落月一身翩翩白衫,在擂台上纹丝未动就让对手跪下的画面太过震撼,蓝清清现在都还时不时回味,感叹她底下要是多那二两肉就完美了。
她和姜苏宴身上都有伤没法帮忙,方落月便和齐骁各自背了一人,一同去了蓝清清的住宅。
那里有花无雪身边的高手防卫,齐樱监视不到。
将苏夜云和方烁安顿好,四人进了一间屋子,关上门才敢大声说话。
方落月将基本情况跟二人说了:“我怀疑齐樱要在百花城密谋什么,诈她一下引蛇出洞。”
“这么麻烦干什么,既然你能确定她在城中,我让我……花无雪封锁城门,全程搜捕她就好了。”蓝清清提起茶壶倒了一杯刚沏好的茶,推给方落月。
自从花无雪伤了姜苏宴,她连娘也不叫了。
方落月盯着面前冒着白雾的清茶,叹道:“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在京城我们已经全力搜捕过了,连个影子都抓不到,他们自有一套隐藏的门路,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那咱们怎么才能确定齐樱的动向?”蓝清清茶壶没离手,目光落在方落月身上,带了几分羞涩。
方落月为了方便走动换了一身男装,平平无奇的白衣穿在她身上,平白多了几分仙风道骨的清冷。
方落月从袖中拿出扇子和符纸,在桌上设了一个简单的法阵,将扇子搁于其中:“只要齐樱有所行动,这把扇子就能告诉咱们她的动向。”
三人对她的这些奇门道法已经见怪不怪,蓝清清眨了下眼睛道:“那咱们现在等着就行了?”
方落月微微颔首,捧起茶杯,用盖子撇去杯中浮沫喝了一口茶。
蓝清清双眼放亮:“这茶是我亲手泡的,好喝吗?”
方落月很给面子的点头:“好喝。”
她眉眼温润,嘴角含笑,连烛火打在她身上的光影都是与别人不一样的。
蓝清清看的越发痴了,心脏砰砰直跳。
一旁的姜苏宴委屈道:“那茶分明是我泡……”
蓝清清瞪了他一眼,转而挽住方落月手:“时候不早了,就让他们两个留意齐樱,咱们去睡觉吧。”
“等一下,我还不困。”方落月摆手拒绝。
“女孩子熬夜皮肤会差的,快走吧。”蓝清清半拖半拽,硬是将方落月带走了。
姜苏宴灌了一口茶,颇为幽怨的瞪着齐骁寒:“你能不能管管你女人?我想和我女人待在一块!”
齐骁寒从他手里抢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垂着眼皮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蓝清清的房间就在隔壁,时不时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传过来。
“方落月,你真不是男人?”
“我和你一样,是女人。”
“我不信,除非你脱光了给我看看。”
“这不合适吧?”方落月声音带了惊慌。
“有什么不合适的,都是女人怕什么,大不了我一会儿也脱光了给你看。”
接着便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间或夹杂着几声方落月的隐忍闷哼。
齐骁寒和姜苏宴对视一眼,同时夺门而出,奔到蓝清清房间外。
姜苏宴在外拍门:“野丫头,你给我注意点分寸!”
蓝清清不耐烦啧了一声:“我们女孩子间的事儿,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怕你做坏事。”
“我都没有,怕个屁?”蓝清清从里打开房门,一把拽住姜苏宴衣领,“要不把你的借我用用?”
齐骁寒透过缝隙向里看去,便见方落月心有余悸地捂着衣领,眼眶微微发红。
两人视线相接,方落月快步向他走去。
齐骁寒将她护进怀里,冷着脸瞪了眼蓝清清,带着方落月离开。
“我又没把方落月怎么样,他瞪我干什么?”蓝清清这个暴脾气,撩开步子就要追出去。
姜苏宴扯住她手腕,送到唇边舔吻,用后背将门抵上:“那是人家的心头肉,你就别去招惹了,我给你消消火。”
……
回到原来的屋子,方落月用手抚平被蓝清清扯皱的衣领,眉头皱成一团:“以后我得离那个虎丫头远点。”
“什么虎丫头,她分明就是觊觎你的身子!”齐骁寒自后拥住她,声音咬牙切齿,又含了几分吃味。
他和姜苏宴要是再晚一步去,说不定方落月已经被那个死女人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