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落月带着一群人出了大殿,发现符纸径直飘出宫门,她并拢两指念咒,符纸这才停下,对应西方发出一道金光,不禁让众人都凝了面色。
西方正是百花城的方向。
齐骁寒垂头看方落月:“去吗?”
方落月点了下头:“去。”
“三妹,我们也去帮忙。”方烁握着苏夜云的手出声。
方落月扫了眼低着头神色不明的苏夜云,一时没有应声。
皇帝心情很是愉悦,拍手道:“有你们几个出马,必定能抓获凶手,时候不早了,赶快出发吧,朕在皇宫等着你们。”
方落月没再说什么,出了宫四人回去收拾东西,乘马车到城门又碰上姜苏宴和蓝清清,六人便一同结伴出发。
路上齐骁寒坐在方落月身边,问她方才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突然就不生气了。
方落月轻扯他耳朵,将唇凑过去道:“我说那个萧春烟命宫窄小有凹陷,注定不是富贵命,当上太子妃恐怕会半路夭折。”
“只是这些?”齐骁寒伸手将她额前碎发归到耳后,显然不信皇帝会因为这两句话就转变态度。
马车颠簸,方落月习惯性的将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叹气道:“我还承诺将花无雪地库中的宝物拿出来一部分献给陛下,他才同意的。”
齐骁寒轻挑剑眉,十分自然地揽住她肩膀,空出胸膛给她依靠:“我听说那个花城主脾性古怪,你确定能办到?”
“走一步算一步呗。”方落月将要靠上他胸膛,忽然察觉对面四双眼睛齐刷刷盯着自己。
她转头看过去时,那四双眼睛又都同时移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做着自己的事。
等她将头靠向齐骁寒时,四人又默契的把眼睛移上来,对上方落月抽搐的眼角,尴尬的四处乱瞟。
方落月咳了两声坐直身子,和齐骁寒拉开距离。
齐骁寒转头看着窗外,默默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收紧,耳朵轮廓泛上一层淡红。
蓝清清看不下去了,豪放道:“你们要秀恩爱就大大方方秀呗,我们也大大方方看,都不是未经人事的毛丫头毛小子了,扭捏个屁呀。”
说罢她也牵起了姜苏宴的手。
姜苏宴面上沉稳,心里美的冒泡:“清清,你别这么说,骁寒和方小姐都是内向的人,有些事是要关起门来才能做的。”
蓝清清看着他道:“咱俩都是外向的人,不也就当街亲个嘴,也没在人前扒衣服……”
“别别别说了!”姜苏宴紧张到结巴,连忙捂住她的嘴。
方烁呛了一下,实在是被蓝清清的开放程度给震惊到了。
“方将军,她吃错药胡言乱语的,你别放在心上。”
方烁心照不宣地答应,转而握苏夜云的手。
她却避开,兴致不高的解释:“我手刚才弄脏了,还没洗呢。”
方烁点了下头,没再强求。
齐骁寒悄悄勾了勾方落月的手心,方落月转头看去,便对上他意味深长的沉眸。
仿佛是在说:“我们还没当街亲过嘴呢。”
方落月嗔笑着捏了捏他的手指,下马车时趁着另外两对走在前面,她板过齐骁寒的脸,在他唇上快速亲了一口。
齐骁寒愣住,根本没尝到是什么滋味她就抽身离开了,幽怨地追上去扯住她的手:“回去好好亲。”
方落月无奈点头,和他追上前面四人。
到了城门口,不出意料的被拦下了。
蓝清清不耐烦挑眉:“连我都敢拦,你们活腻歪了?”
两名守卫恭敬垂头:“请少城主见谅,咱们城中有规矩,不许外来女子进城,你和这两名公子可以进。”
“少废话,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们拦她们就等于拦我,想挨揍是不是?”
“这……”两名守卫面面相觑,还是没有让路。
“敬酒不吃吃罚酒。”蓝清清直接抬腿踹开一人。
姜苏宴妇唱夫随,也将另一人撂倒。
方烁再次被震惊了:“三妹,咱们这么硬闯好吗?”
方落月拿着符纸确认金光是射向城中的,跟着蓝清清进了城:“二哥,到了人家的地盘,你就别操心这么多了。”
苏夜云到了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这时才主动靠近方烁,牵起他的手。
方烁受宠若惊,回握住她道:“别害怕,出了事我会保护你的。”
苏夜云弱弱点头,好奇地打量周遭一切。
百花城还是老样子,鲜花攀着房宇楼阁盛开,浓郁的花香沁人心脾,穿着清凉的女人倚着栏杆,对过往男子勾着手指。
一进城符纸散发的金光就变成五六束,分散在城中各个角落。
很可能是收走魂魄的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故意混淆视线。
方落月眉头一皱,对蓝清清道:“先去见你娘。”
蓝清清不再磨蹭,带着几人去见了花无雪,开门见山道:“娘,我要当太子妃,你派个人去和皇帝老儿说一下,让他为我和太子赐婚。”
姜苏宴怕误会,在一旁补充道:“花城主,我父皇已经同意我俩的婚事了,让我们来征得您的同意。”
花无雪歇在贵妃榻上,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表情,挥手停了乐子的演奏,幽深目光落在姜苏宴身上,带着凉意。
“我曾和姜国皇帝做过约定,与他井水不犯河水,我百花城的人不踏足皇宫,他的人也不到我这儿来,破坏约定者就要交出自己的项上人头,我女儿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出城,那就是你这个太子先入了我百花城,姜国皇帝准备什么时候交出他的项上人头?”
“娘,那都是你们老一辈的约定了,早就不作数了,借着我和太子的婚事一笑泯恩仇不好吗?”蓝清清挡在姜苏宴前面。
花无雪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眼中忽地漫上杀意,一手作爪抓向她:“家国仇恨到你嘴里就成一笑泯恩仇了?吃里扒外的性格真随了你那个早死的爹,早知这样,当初生下你我就该一巴掌拍死!”
姜苏宴将蓝清清拽到身后,替她受了一掌,肩膀瞬时被抓出一个血窟窿。
蓝清清双眼通红,倔强瞪着她:“像我爹是我的错吗?这些年你只要一想起我爹,就对我数落打骂,把你这一生的苦难和怨怼都发泄到我身上,可我有什么错?我只是不幸的成为了你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