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子嗣单薄,天生孤煞的命格

金月的最后的一串话像放炮仗一样,噼里啪啦把方落月给蹦清醒了。

“我爹怎么罚的他?”她支起眼皮就要往外走,却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忘了自己双腿是何等的酸软。

金月惊慌地过去扶她起来:“小姐放心,侯爷只是罚五少爷在雪中跪一会儿长长记性,还有夫人护着,不会真伤了五少爷的,倒是小姐,好端端双腿怎么使不上力了,要不要奴婢去请个大夫?”

方落月被她搀扶着坐回床上,尴尬咳了两声:“我没事,你给我沏壶茶吧。”

她嗓子渴得冒烟,桌上茶壶却空了。

“奴婢正好沏了一壶茶,这就给小姐端来。”

金月去而复返,方落月嫌她倒的慢,直接端着茶壶喝起来。

金月看着她略显急促地喝完一整壶茶,还是没解渴,整个人都傻了。

“小姐,要不奴婢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方落月摇摇头,将空茶壶递给她,眼皮又开始打架,摆摆手道:“你回去歇着吧,我睡一觉。”

徐三那副性子,说好听点是护短有仇必报,说的不好听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早晚有一天会遇到比他还横的硬茬,不弄丢小命不罢休,让方清源管管也行。

金月端着茶壶退下,没一会儿却又来敲响房门,带着为难道:“小姐,秦相师来了,提着一壶酒醉醺醺地倒在府门口,说他的第六房小妾怀了,非要请小姐喝喜酒。”

方落月刚要睡着,蹙眉啧了一声:“把他的酒拿进府,就说我喝了,改日再去随礼。”

“奴婢试过了,秦相师说什么都要亲自见小姐,说有要紧事跟您说。”

这个破老头,有什么事非得大晚上来跟她说?

最好别是喝多了框她!

方落月烦躁的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把他请到前厅,煮锅解酒汤。”顿了顿又吩咐道,“把徐三的轮椅推过来。”

金月依言照做,很快方落月就坐着轮椅被推到前厅。

秦可庭躺在地上,手里举着一壶酒,红光满面的指着她笑:“小丫头,老头我看你子嗣缘单薄,往后很难有自己的孩子,特意来给你送干儿子了。”

金月听了这话蹙眉要上前理论,方落月挥手让她退下:“他没说错,你不必生气。”

无论原主还是她,都是子嗣单薄,天生孤煞的命格。

要么暴毙横死,要么孤独终老。

所以她不愿耽误齐骁寒,和他行个露水之缘,已经是放纵自己。

金月看着她清瘦冷素的背影,眼眶一下红了。

她家小姐命怎么就这么苦!

好不容易摆脱和渣男的婚约,又被说子嗣缘单薄,难道以后真就要孤零零一个人吗?

不会的,就算小姐一辈子不嫁人不生娃,她也会永远陪着小姐,为小姐养老送终的!

金月面容坚定地退出去,方落月转动轮椅,给自己倒了杯茶吹凉,轻扫秦可庭:“你有什么要紧事跟我说?”

秦可庭嘿嘿一笑,摇摇晃晃爬起来:“我卜了一卦,我这小妾怀的,是九五至尊的命,可我和他娘都不是什么福泽深厚的人,怕担不住这孩子一声爹娘,你虽天生孤煞,却担得起他,给我这未出世的孩儿当个干娘呗?”

不光是他和那妾室担不起这孩子,他怕这孩子自己也担不起以后的泼天富贵,半路夭折。

有方落月的孤煞命克一克,压一压,至少也能平稳活过十八。

方落月饮了一口茶,眸光微冷:“老头,你还想让这孩子谋权篡位不成?”

秦可庭嘿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未来都是你我可预却不可变的,你怎知我这孩儿不是顺理成章的坐上那个位置?”

方落月轻嗤一声:“想要顺理成章,除非皇帝撬了你的墙角。”

“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到底给不给我孩儿当干娘?日后他飞黄腾达,你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秦可庭搓着双手善诱。

方落月落下茶杯,淡道:“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

“那倒不是,你先回答我。”秦可庭双眼闪过狡笑。

方落月眼皮也不抬:“我对认儿子没兴趣,你要是不说就走吧,金月,送客。”

“别啊!”秦可庭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儿,老脸也不要了,往方落月脚边一坐,抱住她的腿就不撒手。

“你说什么紫微星降世的时候,老头我冒着被砍头的风险帮你撒下这弥天大谎,现在老头有难了你不管,当心老头我在你这哭个三天三夜。”

说罢,就开始扯着嗓子哭嚎。

跟怨气冲天的野鬼一样,嚎的房梁都颤动三分。

方落月踹不开他,被吵的实在受不了了,只得无奈开口:“等你那孩儿出世,我可以收他当个徒弟,护他平安长到十八岁。”

秦可庭收放自如,当即停了哭嚎拿出字据和印泥:“口说无凭,签字画押。”

方落月咬牙切齿,在字据上按了手印。

秦可庭满意收好字据,将那壶酒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珍藏了五十年的女儿红,先替我孩儿孝敬他师父。”

方落月将酒壶放到桌上,不耐烦道:“你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快说!”

秦可庭打了个酒嗝,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往椅子上一坐。

端起金月煮的醒酒汤咕咚咕咚喝完,吊儿郎当开口:“南国那个蛊师不好对付。”

方落月眉头一蹙:“怎么说?”

“你收拾了那尊邪像后,陛下就起死回生,传御膳房做菜,一连干了六大碗米饭,你是没见那场面,陛下肚子鼓的跟皮球似的,小丫头,你怎么做轮椅了?腿摔伤了还是……”

秦可庭看着方落月红润有光泽的气色,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

他那么多妾室,对那档子事儿再敏感不过。

方落月冷下脸色,屈指敲了下桌面:“偏题了!”

秦可庭只得收回八卦目光,一本正经道:“我和两个大臣禀退外人,将养心殿发生的一切警告陛下,陛下听后大发雷霆,要亲自处置南国蛊师。”

“可等他见到那蛊师,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说此事是个误会将人放了,没追究半点儿南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