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我一招之内让你跪下

徐三对上她初雪洗过一般清冽的眸子,不自在移开视线:“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方落月眼皮跳了跳:“我问你为什么不惜废了双腿,也要来参加招夫大会。”

他若贪慕权财,直接留在侯府就好了,这么做一定有其他目的。

徐三像被噎了一下,瞪大狐狸眼看她,良久才垂下视线:“城主的地库中有我师傅的生前遗物,我要拿到手,确认一件事。”

“什么遗物?”方落月看着他腿上的木板,满心担忧。

“一本册子。”徐三声音低凉。

册子上记着他师傅拐来孩子的姓氏住址,他从没想过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师傅死后就随手扔了,册子阴差阳错到了百花城城主的地库中。

现在他想亲眼看一看,他真的是侯府丢失的小五吗?

“册子我想办法帮你拿,你现在弃权,回侯府把腿养好,爹和娘都着急找你。”方落月蹲在他面前,语重心长道。

她对徐三好,不光是因为他是原主的弟弟,还因为他和自己的经历太像了。

从小没见过父母,想活只能靠自己。

她十岁才被师傅收养,浑身都是被虐待的痕迹,满眼戾气不相信任何人。

现在不管徐三,就好像抛弃了曾经的自己。

徐三触及她眼眸深处溢出来的心疼,心脏的位置莫名一烫,涌出些从未有过的情绪。

像团线一样缠住他,烦躁又透着柔软。

他避开方落月的眼神,冷淡整理好裤腿:“我说了,想阻止我就成为我的女人,你做不到,何必在这里假惺惺。”

方落月眉头紧锁,感觉自己在和刚会走路的小孩说话。

讲不出道理,又无法放任不管。

她捡起手边的一块板砖,犹豫要不要给他来一下,直接打晕拖回侯府算了。

“恭喜二位成功通过第二场选拔,现在要去花王阁进行最终比试,二位没异议就随我走吧。”中年女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山洞中。

“我有异议。”方落月蹙眉指着徐三,“他的双腿腿骨都碎了,需要好好休息。”

中年女人看了眼徐三的腿,道:“这位公子若是觉得双腿不能继续比试,可以弃权。”

“我不弃权。”徐三木着脸开口,扫了眼方落月,“我举报,她是个女的,扮成男人来参加少城主的招夫大会另有企图。”

闻言,中年女人脸色一下变了。

方落月后悔刚才没一板砖给他拍晕,处变不惊地解释:“姐姐别听他胡说,他是我弟弟,怕我得少城主青睐成为他的绊脚石胡咧咧的,不信姐姐可以验明正身。”

“公子莫要瞎叫,我的年纪都快赶上你娘了。”中年女人嗔恼。

方落月扔了板砖,握住中年女人的手往自己胸前按,嘴边含着乖巧温柔的笑:“真的吗?我还以为姐姐和少城主一般大呢。”

来之前她束了胸,摸两下觉不出来什么。

中年女人被她一张巧嘴哄的喜笑颜开,还真摸了两下:“公子看着瘦弱,胸肌倒是练的不小。”

方落月装作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没硌着姐姐的手就成。”

中年女人笑的花枝乱颤,收回了手:“好了,公子就别拿我打趣了,随我移步花王阁吧。”

她走在前面,方落月和徐三跟在后面。

徐三一脸鄙夷:“都那么大年纪了,你可真能叫的出口。”

方落月敲了下他的头,认真教导:“别用年纪定义女人,也别嘲笑任何年纪的女人,你也有老的一天。”

徐三冷哼一声:“我又没嘲笑她老,是笑你不要脸,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我这叫嘴甜,学着点吧你。”方落月笑看他一眼。

出了山洞就是花王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行练武场。

武场中央是一个露天高台,最终比试就在那里进行。

蓝清清一行人早就入场,坐在高位之上,除了他们,正对高台的主位上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想来就是百花城城主。

练武场四周用栅栏围了一圈,圈外人山人海,全是花钱买票来观看的。

姜苏宴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卖力朝方落月呼喊,显眼包一个。

圈内站着其他通过选拔的参赛者,放眼望去,全是病气缠身,面色苍白的阴郁公子哥儿。

不得不说,蓝清清的审美很专一。

方落月和徐三是从牡丹阁选过来的,一入场就吸引全场瞩目。

面对那些好奇打量,或者不怀善意的目光,徐三双手环胸,完全不屑搭理。

方落月亦是面色淡然,不甚在意。

所有人都到齐,一玄衣老者登上高台,敲响铜锣:“最终比试现在开始,请所有参赛者到我这里签一张生死契,抽取对战者名字。”

“最终比试采用一对一淘汰法,抽签决定对手,用什么方法定输赢由参赛者自己商讨,我们不干预,当然后果也不负责,你们也可以随时弃权。”中年女人给方落月和徐三讲解。

其他参赛者陆陆续续去高台上签生死契,徐三也面无表情走过去。

方落月刚要跟上,姜苏宴抻着脖子使劲喊:“方公子,你过来一下。”

方落月迟疑片刻,抬步走过去:“怎么了?”

徐三隔着栅栏,压低声音对她道:“虽然那群男人一个个都跟要病死了一样,你一个女人对战他们也讨不着好,还要签什么生死契,还是算了吧。”

方落月刚才那一跳,给他吓得丢了半条命,实在不想提心吊胆了。

方落月对他笑了笑,也压低声音:“太子殿下,男人和女人可不是这么区分的,女人也不一定就会比男人逊色。”

说完她不再管姜苏宴,抬步走上高台,和其他参赛者一样签了生死契抽取对手。

第一个进行对决的就是她,对手是一个穿着青衫,瘦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公子,背上背着一把玄铁剑。

若说其他参赛者只是带了点病弱公子的气质,这位就是实打实的重病缠身。

刚一上场就咳嗽不止,捂嘴的白帕沾了鲜血。

方落月有些手足无措:“兄台,你没事吧?”

公子打量了眼同样瘦弱却气质温润的她,颤颤巍巍拔出后背的剑对准她:“生死定输赢,敢吗?”

方落月看着光是保持着举剑姿势都要咬碎牙的公子,心里觉得好笑。

一手负在身后,平静道:“生死定输赢多血腥,一点也不符合咱们的气质。”

“那你说怎么比?”公子喘气不稳,额头滴落大颗汗珠。

方落月面带微笑,伸手对他竖起一根手指:“我一招之内让你跪下,你就认输行不行?”

公子眼眸微瞪,不屑嗤了一声:“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不仅是他,练武场内外的人,一大半都认为方落月在说大话。

她那么瘦小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怎么可能一招就让人跪下?

虽然对方是个快要病死的公子,但有玄铁剑傍身,怎么说都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