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沉浸亲吻的齐骁寒听见这话一愣,浓黑的眸蹙起,抬眼认真而温柔地看她。
“月月,我不想对感情这么随便。”
方落月眼中情绪一淡,冷冷落落垂下眼睫:“我对待感情也不随便。”
她只是不想那么早被婚姻束缚罢了。
感情会变,人心也会变,谁也不能保证十年如一日的相处,两个人都不会腻。
待腻了那天,就是最熟悉的仇人,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往对方心里扎刀。
齐骁寒不懂她在顾虑什么,他的感情热忱且单纯。
爱了就是爱了,要握着对方的手,相守一生永不分离的那种爱。
他牵起方落月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乌黑深邃的眸子仔细观察她脸上情绪。
“月月,你喜欢我吗?”
方落月“唔”了一声抽回手,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我也不知道。”
她的感情不像他那般热烈,只是如潺潺水流萦绕心头。
有时不经意瞥见他俊美如斯的面容,会不自在移开视线。
有时深夜转醒,他的面容会不自觉浮现脑海。
让她再无睡意,对着窗外一轮明月发呆。
遇到危险时,只要他在,她就会无比安心。
如此种种,她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的俊美外表迷惑,造成喜欢的假象。
毕竟她自己的德行自己还是清楚的,刷一个擦边男换一个老公。
齐骁寒对这个回答很是不满,眼中闪过不悦,很快又恢复正常,轻柔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既然你无法确认自己的心意,那咱们就等等,等你喜欢上我了,再进一步发展。”
方落月仰起脸看他,眼中闪过迷茫:“等等?”
齐骁寒望着她湿漉漉的眸子和被自己吻的娇艳欲滴的红唇,喉间一阵发痒,忍不住又亲了上去,轻“嗯”一声。
“我克制一点,不做最后一步,等你亲口说喜欢我了再做。”
方落月美眸中水光潋滟,揪着他胸前衣襟,语不成调:“这么个克制法?”
齐骁寒一手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吻。
仿若尝到荤腥的狼,疯狂不知疲倦。
“不能吃肉,让我喝点汤还不行,你难道准备一点水都不吐给我?”
亲够了,他在耳畔低语。
方落月脸颊骤然一烫,像掉进个大染缸,浑身皮肤都透着淡淡的粉红,用力踩他一脚。
“浪里浪气,你真没碰过女人?”
齐骁寒脚上吃痛,面带柔柔笑意,任由她踩:“只碰过你。”
遇见方落月之前,他几乎没和女人交流过。
整日冷着一张脸,别说女人,就是军中将士都不愿和他多交流。
姜苏宴总说他脑子有病。
可守着他那么一个浪荡公子做朋友,他想不听浪话都难。
听多了就有点耳濡目染,遇到方落月,更是无师自通。
眼下看着她在自己怀中喘息不稳,面色羞红,齐骁寒心里涌起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俯下身再去吻她。
方落月一巴掌呼在他脸上:“还有完没完了?”
她从侯府出来才过晌午,现在日头已经西斜,不知不觉就被他缠了这么长时间。
齐骁寒在她死亡目光的警告下,恋恋不舍放开她后退两步。
摸着被她打红的地方,唇边含起一抹柔笑。
跟个傻子一样。
方落月白了他一眼,低头整理被他弄乱的衣服:“你和太子去侯府干什么?”
齐骁寒偏着头看她,不想放过她的一举一动,柔声道:“你我已行过夫妻之实,我该向伯父伯母禀报一声。”
方落月脑中一震,蓦地抬头:“你都禀报什么了?”
要是让侯爷知道她还没出阁就和男人睡了,不得扒她一层皮!
这个齐骁寒,脑袋真跟个木头一样!
方落月越想越气,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快说,你都跟我爹说什么了?”
齐骁寒快一米九的个子,被矮他两个头方落月揪着衣领质问,情景莫名好笑。
他压住唇边笑意,眸光宠溺的望住她:“我说我心悦于你,先向他们二老报备一下,若你同意了,我立马去侯府提亲。”
“你没说咱俩睡了的事?”
“你想让我说吗?那我现在就回侯府说。”齐骁寒故意逗她。
方落月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齐骁寒顶着两个通红的巴掌印,略显无奈道:“我大爷在边塞,你这话要是被他听见,小老头该拿酒壶砸你了。”
他大爷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拿酒壶砸人。
方落月哼了一声,气汹汹推开他:“起开,我要回家了。”
齐骁寒被推的一个趔趄,脚也痛,耳朵也痛,脸也痛,却乐此不彼,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到了国师府大门口,方落月后头冷冷斜他:“你不回将军府,跟着我干什么?”
齐骁寒含笑指向国师府左边的宅子:“皇上刚将这里赐给我做新宅,让我和你好好培养感情,一同辅佐太子。”
皇帝给他赐新宅,是为了让他和江采棠培养感情,倒让他行了近水楼台之便。
近水楼台先得月。
方落月这轮明月,他会捧在手心,好好呵护。
方落月眉头一皱,还没说话,国师府右边的宅子就窜出一道棠色身影。
“骁寒哥哥,我找了你一天,你跑到哪里去了?”
方落月看着一屁股挤开自己,闪到齐骁寒身边的江采棠。
有点不太敢相信眼下的情况。
两道墙隔出三座宅子,中间是国师府。
左边是恶狼将军,右边是病娇公主,正对面是智障太子。
简直是让人两眼一黑的程度。
她捂住眼睛,不想接受现实,三步并做两步进了国师府。
将大门一关,隔绝了外面两个惹不起的活爹。
她的身影一消失,齐骁寒就收了脸上笑容,也抬脚往新府邸走。
“江采棠,我不喜欢你,别再缠着我了。”他进了新府邸,也“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江采棠被挡在外面,气的直跺脚。
晚些时候,齐骁寒炖了一盅银耳雪梨,准备翻墙给方落月送去。
李氏说了,方落月很喜欢吃这个。
他一只脚刚踏上墙头,衣服后摆就被人拽住。
银耳雪梨差点撒了一身,他连忙护进怀里,两只手托着,冷冷扫了眼始作俑者。
“做什么?”
忠国苦着脸道:“将军,您先别翻了,皇上急召您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