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梦中情婿

“我房中床下有很多坛子,把上面贴着红封条的拿出来,放出里面的蛇咬一口就能醒过来了。”

方落月一听要放蛇,顿觉头皮发麻,眉头锁起来。

徐三坐在床边,笑的人畜无害:“姐姐放心,我的蛇都是调教过的,不会伤害姐姐的,不过姐姐之外的人可不行。”

方落月听他这么说,心中微微一动,看着他因失血过多而煞白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我知道了,你好好歇着,明天我再来看你。”

徐三没放过她眼中细微的情绪波动,暗自窃喜,用纯良无辜的表情点头。

“你好好养伤,对别人都客客气气的,不许再挑三拣四。”方落月语重心长的嘱咐。

徐三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点头:“姐姐放心,我保证乖乖的。”

方落月这才算安心,抬脚往医馆外面走,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

回头看去,刚才还信誓旦旦保证的徐三,此刻摔在地上,身下是破碎的茶杯,胸前包扎伤口的白布渗出殷红血迹。

方落月太阳穴一跳,折返回去扶他:“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徐三指尖被碎片划破,血珠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冒出来,垂着眼黯然道:“我就是想倒杯茶,可太晕了没站稳,我没事儿的,姐姐快回去救将军吧,我的安危和他的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方落月听出他话中的另一层意思,眉心突突突地跳:“你怎么也起学起徐瑶儿那套了?”

赶上灌了一壶陈年老茶。

徐三装不下去,抬起头眼巴巴拽住她衣袖:“我就是不想你走,那个齐骁寒把我伤成这样,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我在姐姐心里就这么没分量吗?”

“我和他对姐姐谁更重要?”

“姐姐难道真的喜欢他吗?”

他一连串带着委屈的问话,让方落月一个头两个大。

扫了眼他胸前渗血的纱布,眸色略沉:“你真的没向齐骁寒挑衅,就被他刺伤了?”

徐三脸色略虚,轻轻嗯了一声。

方落月若有所思看他片刻,淡淡垂眼:“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明日跟我去个地方。”

徐三拉着她问:“什么地方?”

“明天不就知道了,睡吧。”方落月抽回手,转身走出医馆。

徐三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将冒血的指尖送到嘴边舔了下,眼里泛起邪肆笑意,脸上表情耐人寻味。

“姐姐,我不会把你让给其他人的。”

方落月回了国师府,在徐三床底下翻出一堆坛子,用五颜六色的纸封着,里头不知都装着什么毒物。

她光是看着就感到一阵寒意,赶忙抱起用红纸封着的坛子远离床边。

她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才撕下红纸打开坛子,一条黑中泛红的金曈蛇探出头,顺着她的手臂往上爬。

方落月压住喉间要溢出的尖叫,强自镇静。

好在金瞳蛇在她胳膊上缠了两圈,就懒洋洋的不动,温顺地出乎意料。

方落月举着微微僵硬的胳膊走出许三房间,去找齐骁寒。

到了地方,姜苏宴看到缠在她胳膊上的蛇,讶异挑眉向她走去:“方小姐不愧是国师,竟然敢让这种毒物近身。”

就在他靠近的一瞬间,金瞳蛇猛地张口向他咬去。

好在方落月反应迅速,及时调转方向将胳膊对准齐骁寒。

只不过位置有些偏差……

金瞳蛇一口咬在他脸上,蛇牙陷入皮肉,留下两个不小的血孔。

一时间,屋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方落月把蛇收回来,转头看姜苏宴:“他一个男人,破点相也没什么对吧?”

姜苏宴重重拍了下脑门:“完了,这下真成丑媳妇儿见公婆了。”

方落月狐疑挑眉:“见什么公婆?”

“没事没事。”姜苏宴笑着打哈哈。

他和齐骁寒商议过了,去侯府议亲一事先不告诉方落月,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他扫了眼被她抓在手里的蛇,缩了下身子:“方小姐抓这个咬骁寒干什么?”

“这样他就能醒了。”方落月摆弄着手里的蛇,竟意外觉得手感很好。

这一幕落在姜苏宴眼里恐怖如斯,说话都带了几分小心:“既然骁寒没事了,那我就先带他离开了。”

方落月拿着蛇后退两步:“太子殿下请便。”

姜苏宴不再说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扛起齐骁寒就走。

也不管他走的太快,齐骁寒左眼撞上门框,当下就青了。

待二人走后,方落月将蛇放进坛子,封好塞回徐三床底,也回房睡觉了。

明日回侯府还不知是什么样的光景,她还是养足精神的好。

翌日清晨,天清云白暖阳当空,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在太子府醒来的齐骁寒,看着脸上两个结了痂的血孔和左眼乌青,沉脸道:“是谁干的?”

刚刚起来的姜苏宴打着哈欠,向他解释了脸上的血孔是怎么来的。

对于他左眼的乌青,他无辜耸肩:“这个我也不知道,不会是你昨晚梦魇自己打的吧?”

提起这个,齐骁寒眸色更沉。

他一直陷在方落月浑身是伤,要和别人跳崖殉情的梦魇中无法挣脱。

自从醒过来心里就一直不安,放下铜镜往外走。

姜苏宴拦住他:“你别忘了咱们今日要去侯府议亲,你还不收拾要去哪?”

“我去一趟对面,很快就回来。”齐骁寒声音冷硬,抬脚往门外走,

他要去问问方落月,昨晚那个少年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苏宴一把将他扯回来:“诶呦我的大将军,咱们今日的要紧事是和侯爷敲定你和方小姐的婚事,订了婚想怎么腻歪都成,你还差这一时半刻的。”

他不由分说将他按在镜在坐下,拍拍了手,两排丫鬟鱼贯而入,端着十多套剪裁得体的衣服和同色发冠,供两人挑选。

齐骁寒瞧这阵仗,微微蹙眉:“不必这么大张旗鼓,我听说镇国侯一向节俭。”

“还用你说,我早就打听过了。”姜苏宴在一排衣服前来回挑选,“今日咱们主打的就是简单又不失气派,争取让你往那里一站,就是侯爷夫妇的梦中情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