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你亲我就不疼了

震惊过后,二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从禹城回来遭遇刺杀那回,没点着火的大炮。

先不说陆大狗藏这么多炸药和大炮的目的。

方落月就想知道是哪位高人告诉他大炮和炸药要在冰室中储存的?

她抽空去好好感谢一下。

要不是炮弹和炸药受潮了点不着,他们上次真就要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陆大狗的秘密。”女人接着道,“他偶然发现这口井底下有很大的空间,便抽干了水,花费三年造出这间密室和那间冰室。”

“三年来,他利用那个黄脸婆的死和外头的那头畜牲造势,说什么旱魃成精,不断抓年轻姑娘关到这里,用芙蓉膏控制,折磨够了就扔给外面那畜牲吃。”

方落月和齐骁寒同时沉

方落月道:“前辈一直被关在这里吗?怎么被咬成这样?”

女人一片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我被囚禁了三年,过得不人不鬼,陆大狗不高兴了割下我身上一块肉扔给那畜牲吃,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我一直都想逃出这不见天日的地方,终于鼓足勇气跟在陆大狗后面偷偷出了密室,却被那畜牲戏耍一天一夜,多亏你们来,我才能留口气。”

方落月思绪翻涌,对于女人的遭遇不知该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前辈身后的那墙面具是?”

“陆大狗知道自己长的不堪入目,折磨人行房时喜欢戴面具。”

方落月下意识向齐骁寒看去。

小渔应该是提前察觉了什么,看见他戴面具时才会那么害怕。

齐骁寒盯着那墙面具,脸色跟打翻了墨盘一样黑。

“殿下,撞衫的那么多,撞个面具有什么的,只能说陆大狗虽然不干人事,却有着和您一样高雅的品味。”方落月好心安慰。

齐骁寒的脸更黑了。

“太冷了,把那面墙关上吧。”女人抖着身子出声。

齐骁寒陷在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没有听见。

方落月便挪过去,伸手转动花瓶。

女人脸色一变:“关上的机关不是那个……”

她话音未落,冰室中就飞出一道锁链,缠住方落月的腰往里拖去。

齐骁寒出掌劈向锁链,只溅起一点火花,只得快速抱住方落月。

二人被一起拖进冰室,身后的墙重重合上。

方落月眼瞅着就要撞上冰壁,吓得闭上眼睛。

齐骁寒调转方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后背重重撞上冰壁,唇中溢出一声闷哼。

方落月睁眼,愣愣看着他。

心口像裂开一道缝隙,从未有过的感觉丝丝缕缕渗出来,让她眼眶发酸。

感动之余,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要呼之欲出。

“这个冰室一日也只能开一次,你们自求多福吧。”

女人的声音从墙那头幽幽传来,方落月瞬间什么情绪都没有了,难过的只想哭。

冰室中的温度与外头天差地别,只是几个呼吸,她的眼睫就挂上寒霜,忍不住发抖。

齐骁寒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没有发抖,还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她穿上。

方落月一只手按住他:“别胡来,赤身裸体的,九条命都都不够你霍霍。”

齐骁寒沉默片刻,将她的头按进怀里,愈发用力抱紧她:“这样能不能好点?”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衣服布料传递过来,胸膛中的心跳强而有力。

方落月红透一张脸,默默点头。

二人就这么紧紧相贴,身上的温度却在一点点流失。

毫发无伤的正常人在这冰室中撑上一天一夜都甚是艰难,更别提两人身上都有伤。

尤其是齐骁寒,逼人的寒气从他手臂的伤口渗进去,血液流动开始变得缓慢,好似凝了冰渣。

可他更担心怀里的方落月,她身子不停发抖,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方落月,坚持住,你不是还想靠自己走上权力的巅峰吗,现在撑不下去,一切可都要成为泡影了。”

“咱们要是一起死在这里,就要被传亡命鸳鸯了,你想听到这样的流言在京中传开吗?”

“你要是死了,你的兄长父母该有多伤心,姜鸿和云妃又会是怎样的得意嘴脸出现在你的葬礼上冷嘲热讽,你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吗?”

“还有我,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姑娘,我不想还没开始就葬送在这里。”

齐骁寒断断续续的呢喃传进耳朵,时远时近。

方落月很想回应,可没力气发出声音。

好像跌进了没有尽头的沼泽,有一双大手将她死死往下拖,要把她溺毙。

失去意识的最后片刻,女人的声音像是救命稻草般响起。

“忘了跟你们说,有个柜子里装着酒,你们要是冷,可以喝了暖暖身。”

齐骁寒快速扫视一圈,发现了个极为隐蔽的柜子,立马抱着方落月走过去,打开柜子取出里头的酒。

打开瓶塞他先喝了一口,没什么异样才捏住方落月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进去。

辛辣的烈酒入喉,方落月被迫咽下,一丝暖意在胸膛间蔓延。

半壶酒喂下去,她身子已经回暖,可还是冷的发颤。

晕晕乎乎睁开眼睛,奇怪“咦”了一声:“你怎么……长了三个脑袋?”

她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利索,不过好在是清醒过来了。

齐骁寒悬着的心落地,仰头将剩下的半壶酒灌入口中。

他喝的豪迈,几滴酒顺着下巴划过上下滚动的喉结,带出一道晶莹光泽。

方落月眯着眼睛,忽地起身舔了上去。

温热的舌尖扫过他喉间的酒痕,砸了砸嘴,伸手去抢酒壶:“我也冷,再给我喝点。”

齐骁寒整个人都僵住,被她舔过的地方起了一阵酥麻,后脊骨仿佛有电流涌过,手上酒壶轻易就被她夺去。

方落月仰起脸张大嘴巴倒酒,只倒出一两滴,小脸顿时垮了。

幽怨地去推齐骁寒:“你怎么都喝光了?赔我的酒!赔我的酒!”

她一下下推着他胸前受伤的地方。

齐骁寒脸色发白,无可奈何捉住她的手:“柜子里还有,我给你拿。”

“我不喝了!”方落月扔了酒壶,耍起小孩子脾气,蹬腿直闹腾。

不小心碰到骨折的手臂,“哎呦”叫了一声,眼眶中顿时蓄了泪。

齐骁寒紧张抱住她:“别乱动了,我给你吹吹。”

“吹有什么用?”方落月红着眼眶瞪他。

看着他充满担忧的英俊脸庞,以及浸过酒色红润的薄唇,心中一动。

没头没脑亲了上去。

“你亲我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