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哪里关我何事?”
齐骁寒眼神漠然,身上散发的寒气似乎能将周围的人冰冻三尺。
金月头皮发麻,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端着点心往回走。
忠国见她背影可怜,拦下了那盘点心,给她一个包在我身上的眼神,走向练武场。
“主子,您难道没听说陆家村闹鬼的事吗?方小姐去那个鬼地方求雨多危险啊,您不跟去看看?”
齐骁寒出枪的手一顿,眉眼更冷:“我和她是什么关系,轮的着我去看?我看她比鬼更危险。”
鬼起码不会到处调戏人,她却会!
忠国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和阴阳怪气,努力憋笑:“陆家村已经连续失踪了二十多个姑娘了,据说都是被那鬼抓走的,方小姐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而且……”忠国压低声音,敛了嬉笑表情,“那可是陆家村,主子就不怕宫里那位伺机动手吗?”
陆家村是云妃祖上老家,许多陆氏旁支都住在那里。
山高皇帝远的,她想害方落月太简单了。
齐骁寒表情一变,转过头瞪他:“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忠国苦着脸道:“您刚进来我就想说了,可您没给我机会开口啊。”
齐骁寒将长枪往他怀里一扔,大步往外走:“备马。”
忠国喜道:“您要去追方小姐?”
“进宫。”齐骁寒声音冷沉,头也不回出了府。
……
方落月的马车出了城,赶了一天的路她反倒不急了,让马夫找了家驿站停下,给马儿喂饱草,她好好睡一觉。
刚下马车,后方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马蹄声。
方落月只当是着急赶路的人并未理会,拢着袖子往驿站里走。
直到马蹄声在她身后停下,她心头瞬间浮上不好预感,缓慢地转身。
那熟悉的枣红骏马,熟悉的绣金蟒袍,以及马背上戴着面具的熟悉身形,都有种让她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她双手拢在袖中,垂头叹气:“太子殿下跟我来干什么?”
齐骁寒下了马,态度非常冷淡:“谁说我是跟着你来的,自作多情。”
方落月一怔,看着他道:“那你来干什么?”
“父调查陆家村失踪少女一案。”齐骁寒将马交给小吏,直接越过她进了驿站。
他进宫就是为了寻个由头,显得不那么在意她。
方落月感觉他在发脾气,却不知自己哪里惹到他,默默跟在他身后往驿站里走。
驿站铺司见了两人,吓得双腿直打颤。
一个是穿着蟒袍的太子,一个是刚刚上任风头正盛的国师。
谁也得罪不起,可驿站只剩一间空房了。
铺司满头大汗道:“要不小的看看谁今夜赶路,给您二位腾一间房出来?”
方落月想着齐骁寒身上有伤,主动开口:“不用了,将最后一间房让给太子吧,我看看前面有没有客栈。”
铺司如临大赦,点头哈腰请她:“小的备些粮草给您的马。”
夜已深,寒露渐重,方落月跟着他往外走。
齐骁寒剑眉一拧:“你们这什么怪味?”
铺司连忙转回去,紧张地双手冒汗:“小的没闻到什么味道呀。”
“就是一股怪味,本宫不住了。”齐骁寒大步向外走。
铺司简直怀疑人生,转着圈到处闻味儿。
方落月只觉得莫名其妙,追出去道:“殿下身上有伤,最好不要连夜赶路,我可以送你几味安神药放在枕下祛除……”
“我和国师有关系吗?你是以什么身份关心我?”齐骁寒出声冷冷打断。
方落月被问懵了,想了片刻答:“上下级算关系吗?我以下属兼邻居的身份关心殿下的安危。”
下属兼邻居,她被自己的小脑瓜机灵到了。
齐骁寒面具下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眸中光线越来越冷。
有那么一瞬间,方落月甚至怀疑他要冲过来揍自己,警惕后退两步。
齐骁寒强压下心中要揍人的冲动,晒笑一声:“下属兼邻居,那你还想睡我?”
说完他牵过自己的马扬长而去,留下方落月独自凌乱。
谁要睡他?
他在说什么?
“一定是中了一箭,把脑子毒坏了,一定是这样。”方落月口中振振有词,僵硬的进了驿站,一点不敢往她喝多了酒做了什么那方面想。
累了一天,她沾了枕头就睡,第二日晨起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几天,不管是她累了到驿站休息,还是渴了到茶馆喝茶,都能碰见齐骁寒。
好像每经过一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他都会停下来等她,却又在她来了之后,牵着马先一步离开。
每次打个照面,他都会投来冷漠的眼神或者意味不明的一声冷哼。
方落月快要被折磨疯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酒后做了或者说了什么惹他不高兴。
于是到了下一家驿站,她下了马车往里走看见齐骁寒给枣红马喂饱了肚子往外走,直接挡在他面前。
“有什么事儿咱们说清楚,这么躲来躲去有意思吗?”
齐骁寒没理,牵着马绕过她走上官道。
这么几日下来,他没吃好没睡好,身上伤口撕裂,传来淡淡的血腥味。
方落月眉头微蹙,上手拉他:“你到底因为什么事儿和我闹别扭?”
齐骁寒回头拂开的手,眸色冷清:“你在外面和人拉拉扯扯,家那位不吃醋吗?”
方落月更懵了:“什么家里那位?”
齐骁寒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你都和徐瑶儿定下终身了,还亲我干什么?”
方落月瞪大眼睛,一时有点消化不了他说的话。
“我什么时候和她定下终身了?又什么时候……亲你了……”
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小,心虚的垂落视线。
因为突然她想起来了,昨夜醉酒后的事儿。
又是摸头,又是亲人家,还说想睡他……
“我尸体有点不舒服,先走了哈。”她转头要往驿站里跑。
这回换齐骁寒拉住她:“既然都说了,那咱们就一次性说清楚。”
他眯起冷冽凤眸,大有一副逼宫的架势:“我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想亲就能亲,亲了就得负责。”
“你和徐瑶儿到底是什么关系,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