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你好女色?

不知是不是齐骁寒在旁边起了作用,后半夜方落月睡的很安稳。

晨光从门缝中透进来,照亮了一室阴暗。

方落月缓缓睁眼,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深邃凤眸。

“你醒了。”齐骁寒开口,嗓音低哑。

他立在晨光之中,身上蟒袍华贵生辉,却总与他那双深沉冷冽的眸子不大匹配。

方落月点头,心中惊诧:“你不会守了我一夜吧?”

她动了下胳膊,发现右手被他握着,还是十指紧扣的那种。

面上一烫,要抽回手。

齐骁寒松了手,不自然咳了两声:“昨夜你一直喊冷,我……”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描述。

“我渴了,你能给我倒杯茶吗?”方落月适时转了话题。

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到现在都散着灼人的温度。

“好。”齐骁寒转身去桌边倒茶。

方落月慢慢坐起来,背靠枕头仍觉得头晕,涣散的目光落在他背影上。

虽然齐骁寒没有明说,可看他眼中的血丝和桌子上的一堆残烛,她也能确定他守了自己一夜。

心脏的位置莫名发烫,她强打精神,接过他递来的茶抿了口。

干裂的唇和发疼的嗓子得到滋润,她轻舒一口气,端着茶杯问:“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你给的方子很有用,城中百姓排队领药和粥,都要朝你的方向拜一拜。”齐骁寒看着她,微挑眉端,“你是算出那匪窝里有药才进去的?”

他给姜鸿打了一顿,只问出方落月被土匪抓去了,没问出他与土匪勾结的事儿。

“我有那个本事,可没那个胆子。”方落月攥着茶杯淡淡回。

齐骁寒眼眸略沉:“既然有这个本事,却算不准那个刺客的藏身之处,故意诓我?”

方落月眸光闪了闪:“徐姑娘又是煮粥又是熬药,应该累了,我去替她。”

她刚要下床,徐瑶儿就端着托盘从外面走进来。

“月姐姐,你醒了。”她声音酥到骨子里,尽显恭顺与娇柔。

托盘里呈着一碗粥一碗药,还有一套干净的女子衣服。

方落月暗暗搓了下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礼貌笑道:“徐姑娘,麻烦你了,把东西放门口就成,不必这么喊我。”

徐瑶儿没听她的,直接把东西端到床边:“那我唤你什么?国师还是……娘君?”

最后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方落月差点从床上栽下去。

要命的是一旁的齐骁寒还重复了一遍。

“娘君?”他咀嚼着这两字,初时不懂,反应过来瞳孔一震,看向方落月,“你好女色?”

方落月扑通一声,到底从床上摔了下去。

徐瑶儿惊呼一声,放下托盘去扶。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柔荑覆上方落月的手背紧紧扣住,宣示主权一般撇了眼齐骁寒。

“太子殿下,我要帮娘君换衣服了,请您出去吧。”

齐骁寒看着二人的亲密,感觉世界观都被颠覆了,沉着脸一言不发向外走。

他不是歧视男女之外的感情,只是方落月怎么能好女色呢?

不久之前还大言不惭的说喜欢太子,转头就把徐瑶儿收入囊中。

真有她的!

他走之后,徐瑶儿将方落月扶到床上,先用手帕弹了弹她身上的的灰。

再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吹凉送到她嘴边:“先吃了垫垫肚子,一会儿我喂娘君喝药。”

一举一动皆温柔入骨。

“我自己来吧。”方落月不好意思地接过粥碗,往床里挪了挪。

她低头喝粥,徐瑶儿便坐在一旁含情脉脉的看着。

方落月实在受不了,抬头看了她一眼:“徐姑娘,你对谁都这样吗?”

徐三,齐骁寒,还有自己,都是刚认识不久,每一个她却都表现的像是喜欢了多少年似的。

徐瑶儿羞涩垂头:“我只对未来的夫君这样,以后只对你一人这样,所以你有我就够了,不能再找其他的女人或者男人。”

方落月一口粥卡在嗓子里,猛捶胸膛:“咳咳……徐姑娘,我觉得咱们之间有点误会。”

徐瑶儿唰的抬眼,表情幽怨:“什么误会?你难道不想认自己说过的话?”

她突然拔高音量,窗外枯树上也传来几声嘶哑鸦叫。

方落月留意外面的动静,神色微变:“徐姑娘,你是怎么背着我从那些土匪手中逃出来的?”

被她微凉的眸子盯住,徐瑶儿咬唇:“你要是答应娶我,我就告诉你。”

方落月无奈苦笑:“我没有那东西,给不了你幸福的,而且我指不定哪天就横死了,你嫁我不划算。”

她可以做她的依靠,给钱给住处让她不受欺凌,却绝对娶不了她。

徐瑶儿固执道:“你没有那东西我也认,就当嫁个太监了,你死了我就守着你的家产,绝不改嫁。”

方落月挑了挑长眉,总感觉被冒犯了。

她放下粥碗,道:“我这辈子不嫁也不娶,给不了你承诺,你愿意跟着我就跟着,我死了也没什么家产可分。”

徐瑶儿垂了眼眸:“我知道你每年有八十万俸禄,分个几成就能保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要你不朝三暮四,我也不是那么在意名分。”

方落月哭笑不得:“那成,我死后家产都留给你,你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听她这么说,徐瑶儿还是犹豫一会才道:“我爹是苗疆灵巫一族,天生能操控动物,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也遗传了这个的能力。”

她抬起胳膊,朝窗户吹了一声口哨。

一只黑漆漆的乌鸦瞬间破窗而入,停在她胳膊上。

方落月看的惊奇:“你一次能操控多少只乌鸦?”

“大概几百只吧,我没数过。”徐瑶儿摸了摸乌鸦的毛低语。

方落月心中一动,一条计谋瞬间涌上心头:“你能不能操控乌鸦帮我伤一个人?”

“小事一桩,娘君想伤谁?”

方落月噎了下:“你还是叫我国师吧。”

徐瑶儿立马乖巧改口:“国师想让我伤谁?”

方落月勾了勾手指,让她把脸上面巾系严实了靠近自己,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记住别把人搞死了,让他越痛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