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给你揉揉?

齐骁寒一愣,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有不解、疑惑、惊讶。

似是不明白方落月的反应为何和话本子上写的不一样。

按书上的发展,她应该娇羞的不敢直视自己,或者红着脸轻轻点头,绝不是说他脑子有病。

他后退一步拢好衣衫,略显尴尬的转移话题:“你今日那卦算的根本不准,我带人向东寻了三十里,没找到一处无山无雪能够藏人的地方。”

方落月垂了眸子,面不改色道:“那三十里之外呢?你没找到不能代表我算的不准。”

齐骁寒撇她一眼:“三十里外是冰川,大雪封河。”

方落月一噎,抬脚要溜:“反正占卦的结果我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抓到刺客就看你的本事了。”

齐骁寒也没阻拦,一手负在身后,目注着她一溜烟跑到门口。

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忽地又收了回来。

方落月余光撇到窗外有黑影闪动,没等她辨清是不是徐三,窗上的宣纸就被捅破。

齐骁寒察觉异动,寒着目光向窗户移去。

方落月心脏一突,先他一步,三蹦两跳扑到窗前,在迷烟飘进来之前堵住了窟窿。

“殿下,外面怎么有只猫?”

齐骁寒眉头一皱,站到她身后贴上窗户眺望:“什么猫?”

他的胸膛紧挨着方落月的后背,她吓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刻意咬重字音:“就是猫啊!喵喵叫的猫!”

外面的人影默了一瞬,夹起嗓子学了两声猫叫。

“你看吧,就是猫。”方落月转身坐上窗台,用后背抵上窟窿,挡住齐骁寒的视线。

“不知道哪来的野猫大半夜跑到殿下这儿,我一会儿出去要是看见了,肯定抓起来好好调教一番。”

“我看未必。”齐骁寒眸中闪烁着冷光,抬脚要往外走。

方落月心里一急,捂着肚子扯住他:“殿下,我肚子疼,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齐骁寒步子一顿,回首见她蜷缩成一团,手指因用力攥着自己的衣袖泛起不正常的白,心头竟闪过一丝疼惜。

却又放不下外面的可疑,张口欲喊忠国。

方落月直接从窗台上跳下来,整个扑进到他身上:“我肚子疼的都要死过去了,殿下就不要管那只猫了。”

齐骁寒眼皮一跳,有种泰山压顶的即视感。

下意识伸手去接,却被她扑到了地上。

方落月压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胳膊,膝盖抵住他的腿,垂脸俯视着他。

“我肚子疼,就这么待一会儿好吗?”

齐骁寒身体紧绷,灼灼乌眸望着眼中的水光,惊讶挑眉:“疼哭了?”

方落月点点头,眼眸一眨。

几颗泪珠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到齐骁寒脸上。

这泪当然是硬挤出来的,为了给那个不长脑子的弟弟拖延时间。

齐骁寒身子一颤,只觉得那几颗泪像是砸在了他心上。

他的胳膊动了下,轻易就挣脱了方落月的禁锢,将手放到她肚子上。

“哪里疼?”

方落月注意到窗外的黑影挣扎片刻消失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想着再拖些时间让他顺利离开,握住齐骁寒的手往右边移了下。

“就是这里。”

“给你揉揉?”齐骁寒挑眉问。

“嗯。”方落月小声点头。

齐骁寒便不轻不重的给她揉起肚子,掌心燥热的温度隔着衣服布料传到她的肌肤上,格外舒适熨贴,比暖宝宝好用多了。

方落月不仅在心里想,要是她来姨妈也能借他的手用一用就好了。

随后便被这荒唐的想法无语到,悄悄红了脸颊。

觉得徐三差不多该离开了,她飞快拿开齐骁寒的手,从他身上起来。

扔下一句“我不疼了。”撒腿就跑。

齐骁寒看着她的背影跑远,鼻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丝丝缕缕的药香,一瞬间有些失神。

直到忠国进来,他还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

“主子,效果怎么样?”忠国蹲到他身边,按耐不住眼里的八卦之火。

齐骁寒冷着脸,直接无视他起身,周身气压很低。

忠国一愣,这是效果不好?

他跟在齐骁寒身后,一路追到床榻边:“主子,方小姐什么反应?有没有被您撩拨的春心荡漾投怀送抱?”

齐骁寒忍无可忍,转过身一脚踹在忠国屁股上。

“拿上你的话本子滚!”

忠国就这么滚了,抱着他的话本子可怜兮兮地回了房。

……

方落月刚出太子府,就被一人制住双手压在墙上。

“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好事?”

阴冷如毒蛇的少年音在耳边响起,方落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恼火道:“我是在救你,懂不懂?”

徐三显然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压着她的力道更重了:“你不是说和太子已经没有关系了吗?怎么还出现在他房里那么亲密?”

要不是她多事堵住窟窿,太子现在已经被迷晕成为他的刀下亡魂了。

方落月的脸被迫贴着冰冷墙壁,硌得生疼,压着火气道:“你以为我是跟着谁进太子府的?就你那点雕虫小技,还不等迷烟生效你就被抓了。”

徐三犹豫片刻,松开了她:“你真的是在帮我?”

“不然呢?”方落月揉着发疼的手腕,攥着拳头冲他脑门来了一下,“不都说了让你去侯府找我拿钱,怎么又跑来刺杀太子了?”

她这一下没收住声音,怕被人发现,将徐三拉进了国师府。

进了屋点上灯,方落月怒视徐三,等他开口说话。。

徐三捂着被她打红的地方,撇嘴道:“别人给我一万两杀太子,我当然要去了。”

“一万两就能让你冒死杀人,是你的命不值钱?还是别人的命不值钱?”

在她眼里,人命岂是能用冰冷的银子衡量的?

徐三笑了,笑的没心没肺,勾人的狐狸眼中多了丝嘲弄。

“别人的命关我什么事?至于我自己嘛,贱命一条,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值钱?”

方落月看着他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一时默然。

她从桌上药箱翻了瓶药膏,打开瓶塞取出一点药,对他道:“过来,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