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方落月一怔,低垂着眼道:“我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柜子里太闷的缘故,她心脏跳的厉害,只盼望外头的人赶快离开。

齐骁寒乌眸灼灼,俊脸又向她贴近一寸:“你知不知因你这朵花,刚才宴上的人都在传我金屋藏娇?”

他倒不在乎众人误会打趣,只是如果不是这朵花,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窘迫境地。

方落月低垂着头,尽量躲避他滚烫的呼吸。

“谁叫你让我缝袍子的,太子府那么些丫鬟,你偏叫我逢袍子,又偏带我进宫,外面那些人要是一直不走,咱俩难道要在这里过夜……”

方落月一股脑将心里的抱怨全吐出来。

齐骁寒忽然捂住她的唇,止住了她后面的话。

外面传来一声狗叫。

两人透过衣柜缝隙,看见碧莲牵着一只猎犬进了屋。

那狗耸动着鼻子,冲着衣柜方向叫了两声,带着碧莲就往这边走。

方落月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要是现在被发现,她就是长八张嘴也解释不清。

肯定会被扣上光天白日勾引太子的帽子!

碧莲已经走到柜子前,伸手要开柜门的一瞬间。

齐骁寒眼里杀气毕现,向外瞪了一眼,

猎犬顿时滋了尿抖若筛糠,掉头就往外跑,碧莲也因此被带走。

方落月松下紧绷的身子,长长吐了一口气,却忘了齐骁寒的手还覆在她唇上。

她的呼吸尽数喷在他的手心,带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电流,顺着手臂一直涌向心房。

齐骁寒压抑已久的情欲,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黑眸中似有火焰燃烧,掌心不轻不重扫过她的唇,目光又深又沉地看着她。

方落月头皮发麻,一手悄悄摸上腕上手环。

想着如果他真敢干出什么禽兽事,就一针灭了他。

齐骁寒的脸缓缓向她靠近,吐出的气息仿佛都带着火浪。

在距离她只有一寸的时候,蓦地将手从她唇上拿开,转头看向她的手环。

“给我解药。”

他因克制,嗓音又颤又哑。

方落月松了口气,无奈晃了晃手环:“不巧,我这里只有毒药与解毒的药,没有解情药的东西。”

齐骁寒闻言闭上眼睛,身子向后退缩,尽力拉开两人距离。

一滴汗珠从他下巴滴落,顺着喉结淌进了微敞的衣领之中。

方落月看在眼里,竟也觉得有几分口干舌燥,转了视线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解药,就是有点疼。”

“什么办法?”齐骁寒睁开眼睛,话语急切。

方落月微微启唇:“放血。”

齐骁寒一刻也等不了,从衣袖中掏出匕首,对准手腕就要刺下。

方落月瞳孔一缩,立马截住他的手:“刺破血管你就等着进棺材吧。”

“那怎么办?”齐骁寒声音带了几分暴躁,刻意压低。

方落月叹了一口气,从他手里夺过匕首。

接着拿起他的一只手,用银针刺破五个指头,鲜红的血珠立刻争先恐后冒出来。

这样虽然效果慢,可也比割腕保险。

随着鲜血流出体外,齐骁寒的心也奇异的平静下来,垂眼看向方落月:“你这个侯府嫡女懂得倒是挺多。”

方落月眉眼染上笑意,眸光如水清澈:“我懂的可不止这些,有我当丫鬟是太子殿下的福气。”

说完,她注意到外面没人了,伸手推开衣柜门:“我先出去,殿下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毕竟咱俩被人瞧见影响不好。”

齐骁寒眼皮沉了沉,虚阖眸子:“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方落月脚下一滑,差点儿从衣柜里栽出去,回头恶狠狠瞪他一眼。

这话说的好像她对他有兴趣似的!

出了冷宫,方落月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活动了下发酸的身体,准备去找太子的马车。

腕上罗盘忽然动了下,指着前方升出一股黑烟。

方落月眯起眼睛看见江采棠朝这边走来,立刻转头要躲。

“站住!”江采棠喊住她,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方落月深深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请安:“公主有何吩咐?”

江采棠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扬起巴掌就要往她脸上落。

方落月眼神一冷,用力握住她手腕:“公主这是干什么?”

江采棠没想到她敢反抗,要用另一只手打她:“你这个贱婢,到底爬了太子哥哥的床,我打死你。”

方落月轻松抓住她的另一只手,眉头轻蹙:“我何时爬太子的床了?再者我就是爬了,跟公主又有什么关系?”

这明霞公主和太子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妹,骨肉相连。

方落月却总觉得她对太子的占有欲已经超过了正常的兄妹之情,对她的敌意也莫名其妙。

“要你这个贱婢管!”江采棠尚未长开,发怒时脸上仍带着稚气,眼里却是明晃晃的阴鸷杀意。

方落月不想多生事端,心平气和道:“公主殿下,我在太子府当差只是暂时的,一个月之后就会离开,你犯不着把我当成敌人。”

“谁会信你这个贱婢的话,你巴不得一辈子待在太子哥哥身边,幻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吧,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今日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皇宫。”

江采棠脸色阴狠,没了一点之前的娇憨可爱。

她没找到齐骁寒,一盘心思落了空,便准备将怒气都撒在方落月身上。

“公主说的我好怕呀。”方落月嘴上示弱,眼里却一片寒凉,握着江采棠胳膊的手越发用力。

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不惹事,能退则退。

可若对方太得寸进尺,她也不必手下留情。

江采棠吃痛大喊:“你敢弄疼我,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她身边的人都去找齐骁寒了,一个人便有些气场不足。

迎面走来几个大臣穿着官服的大臣,大约是吃多了酒,人结队来这里躲清静。

方落月腕上罗盘动了两下,指着那群大臣冒出金光。

这便说明那些人当中有能帮住她的贵人。

方落月思索片刻,松开了江采棠,朝自己脸上掐了一下,随后像只弱蝴蝶似的翩翩倒地。

“公主殿下,奴婢不知怎么惹到您了,求您不要再打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