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劝你们一句,都把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咱刚即位的时候,以为朝廷最大的敌人是元廷余孽,咱不断派兵北伐,截止现在四次北伐把元廷赶到了漠北,后来呢,咱又以为最大的敌人是白莲教,咱用了十年的时间平了白莲教,总以为这下白莲教折腾不起来了,谁知道,白莲教竟然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活动着。”
:“咱现在是越来越清楚了,大明的心头之患不是元廷余孽,也不是白莲教,而是在朝廷,就是在这奉天殿!就在咱的儿女亲家和大臣们当中,咱们这儿烂一点,大明就烂一片,你们要是全烂了,大明各地就会揭竿而起,让咱们死无葬身之地呀。”
:“咱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总想着和大伙说些什么,可是该说的话,咱已经说了无数遍了,重复来重复去的,咱都觉得恶心,你们其中有些人看着衣冠楚楚的样子,其实都他n的是一群斯文败类的畜生,你们甚至不如畜生,做下的事情简直是罄竹难书。”
朱元璋盯着胡惟庸问道:“胡相,你觉得咱说的有理吗?”
胡惟庸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圣上言之有理。”
朱元璋拍了拍胡惟庸的肩膀,又看着汪广洋说道:“你呢?”
汪广洋通往吓得跪在地上说:“圣上言之有理,臣有罪。”
洪武大帝一声怒吼:“带他们进来吧,好好的瞧瞧,瞧瞧他们吧。”
随着洪武大帝的声音落下以后,费聚,赵庸,陈宁,周德兴等人被带了上来。
随着几人纷纷跪在地上以后,看着费聚似乎并不服气的样子,洪武大帝问道:“费聚说说吧,你随咱多少年了?”
费聚不咸不淡地说道:“十八年了。”
洪武大帝轻声说道:“你与咱同乡不同村,当初在濠州与咱相结纳,当年起事时,你与咱率三百人,历经生死一战,尽收张家堡三千余众。又随咱先后克取灵壁、泗州、滁州、和州等地。你身前被敌人大刀刺伤七处,臂膀伤六处,后背伤五处,这些要都没记错吧。”
听的洪武大帝清楚的道出了自己身上所受的每一处伤,费聚俯首喊道:“圣上说的分毫不差。”
洪武大帝看着费聚说道:“因你战功累累,每战必先冲锋在前,一往无前,立国初年,咱册封你都督府事镇守平凉,封平凉侯。”
话落下以后,洪武大帝再次看着费聚说:“咱试问待你不薄,该给你的荣华富贵,咱没有小气,但,你是如何回报咱的?说说吧,为何要把兵器铠甲贩卖给白莲教余孽和北元余孽。”
洪武大帝目光如炬一般盯着费聚,而费聚早在听到洪武大帝说出自己勾结白莲教余孽和北元余孽的时候,早就瘫在了地上。
费聚哭天喊地,不断叩头说道:“末将有罪,末将有罪,请圣上看在末将这些年立下的战功份儿上饶末将一条狗命。”
洪武大帝没有机会费聚,看着赵庸说道:“赵庸呐,说说吧,跟随咱多少年了?”
赵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决堤一般倾泻而下,声泪俱下地说道:“十三年了。”
洪武大帝说道:“当年你与兄长乃是元廷将领,受命镇守水寨屯兵巢湖,后来归顺于咱。咱既往不咎升你为参知政事,随后又令你与俞通海、廖永忠等人进攻康郎山,你先后参与了征伐武昌、庐州、安丰、淮东、海安、泰州,进攻山东等战役。洪武元年,咱让你兼任太子副詹事,随后你率领大军攻破河南、河北、山西、陕西,又跟随常遇春北追元帝。”
:“你的过往事迹,咱没说错吧。”
赵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嚎说道:“圣上,圣上,圣上,末将知错了,末将知错了……”
朱元璋把赵庸搀扶起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错了,错在不该勾结元廷余孽,错在不该勾结白莲教余孽,元廷做下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你不知道吗?白莲教祸害了多少家庭,导致百姓妻离子散,你不清楚吗?”
洪武大帝看着赵庸,费聚,陈宁,周德兴说道:“你们都经历过战乱,家人也曾被元廷欺辱过,如今好不容易赶走了元廷,没有了战乱,但是你们反过来却成为了当初的“元廷余孽”,你们就像是蚷虫一样,吸附着百姓身上的鲜血,饶的百姓得不到安宁。”
洪武大帝扫视着众人,怒吼一声道:“你们是想让咱大明重蹈元廷覆辙吗?”
洪武大帝一声怒吼,吓得殿内众人纷纷跪在地上。
众人其呼:“臣等有罪……”
洪武大帝冷笑一声:“呵呵,有罪?你们都他n的有罪,有时候咱恨不得把你们这群人杀得一干二净,但是,咱又想着,治理天下还离不得你们,加之你们也为咱大明立下过汗马功劳,咱不能做那无情无义的事情,但是你们几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民心。”
当洪武大帝这番话落下以后,朱标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父皇,不能杀,不能杀,不能杀呀”
只见朱标犹如一道闪电奔了过来,头发披散着,脸上脏兮兮的,锦服上同样是布满了许多泥巴。
朱标扑通一声跪在朱元璋面前说道:“父皇,孩儿求您了,不能杀,千万不能杀呀。”
朱雄英急忙拉着朱标的手,小声说道:“爹,您先起来,等爷爷把话说完。”
朱标一把挣脱朱雄英的手臂,喊道:“你不懂,你不懂,快让开。”
朱元璋盯着朱标问道:“他不懂?你懂?那你告诉咱为什么不能杀他们?”
朱标拱手说道:“他们毕竟为大明的建立,立下过汗马功劳,父皇要是杀了,寒人心呐。”
朱元璋冷笑一声道:“如果不杀他们,如何平民愤,你说说?”
朱元璋又看着朱标说道:“咱还要问你,到底是他们重要,还是百姓重要?”
朱标一时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说道:“两者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