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沈听宛都不敢去看聂青屿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尤其是谢谨殊还特别贱地叫聂青屿“舅哥”,简直是……
两人身高相当,气质上……一个孤傲疏离,一个邪魅狂狷。
真要是说谁略胜一筹,只怕很难判定。
谢谨殊抱着她,就这么倚着门框。
菲薄的唇总是能说出一些贱兮兮的话,“聂局也真是,即便是想跟我家听听叙叙旧,可也得让她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瞧我,多宝贝你这妹妹,吓得我差一点就报了警。”
“谢总,您觉得我一个副局能做出这种绑架的事情?”聂青屿眉眼讥诮,即便在应对谢谨殊的挑衅,可视线始终都是在沈听宛的身上。
“啧,这不是跟未来舅哥开玩笑嘛。是不是啊,听听?”
说话就说话,干嘛还cue她啊!
沈听宛现在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没说话,更加不敢去看聂青屿的眼睛。
总之现在沉默远胜过一切反应。
聂青屿扭了扭脖子,转过身。
“谢总放着正门不走,走偏门……你们谢家一如既往得没规矩啊。”
“可不是。”谢谨殊欣然应付,抱着人儿跟上了聂青屿的脚步,“谢家嘛……欺男霸女,婶侄乱搞……习惯了。”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表明了他与沈听宛的关系,倒一点都不避讳。
聂青屿冷笑,继续往前走。
直到下了楼。
佣人早已端上了雨前龙井还有点心,当然了,整个龙茗山庄的保镖们也全部就位。
谢谨殊放下人,兀自坐在了聂青屿对面,一双大长腿直接翘在了桌上。
整个人张狂的不行。
“临近春节,聂局百忙之中能抽空来一趟海市还真是不容易啊。是得见什么生意了?”单手支着下颌,话音刚落,龙三便带着人从外面闯了进来。
声势浩大,弄得两方人都紧张了起来。
沈听宛还是第一次见到谢谨殊带这么多人来。
哪怕之前在泰国谈生意,身边也就跟了德叔或者龙三。
这次,谢谨殊是来真的了。
“谢总,这算是什么意思?”聂青屿挺直的后背抵着椅背,微一抬手,佣人递上了雪茄。
聂青屿这人品味极高,极少抽烟,可一旦抽了,便是最夺人肺腑的雪茄。
呛人的烟味很快就在客厅中弥散开。
沈听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
“我啊?”谢谨殊反问,耸了一下肩膀,“这不是难得能见一回聂局……啊,不对,该说是檀宫的少家主。”
“甭客气。”聂青屿把玩着雪茄,细碎的烟丝在指间捻碎,“谢总是想谈生意,还是……”
阴冷的眸光如同切肉一般凝视着沈听宛,仿佛恨不能现在就把她碎尸万段。
“生意要谈,这人嘛……”大手一把揽住了沈听宛的腰,抱着她坐在了自己腿上,“用惯了,真要是晚上不抱一下,还就睡不着。”
话里话外都拿她当物件。
挺让人不舒服的。
可谢谨殊就是这么个人。
“檀宫的棋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要得起的。”聂青屿抬手,中指抵着太阳穴。
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不健康的白。
“那少家主,开个价。”谢谨殊嘴角堆砌着笑容,可眼睛早已泛着赤红。
这一刻,别说是沈听宛吃惊不已,就连一旁的龙三都察觉到了杀意。
以往,谢谨殊动怒都是些小打小闹的,他这人嗜血无情,哪怕上次坤布的事情都没有让他这么触动。
这次……为了个女人。
“这价儿,谢总未必给得起。”聂青屿扬了下巴,红唇白齿,笑容中透着诡异的寒。
“哦~给不起啊……”扣在沈听宛腰间的指关节发出细微的骨骼搓动的声响,“那就抢呗。海市嘛……毕竟也是谢家的地盘,聂局未必能讨得便宜。”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沈听宛连同在场的人呼吸都跟着凝滞了一下。
骤然冷凝的气氛着实让人难以呼吸。
几秒的僵持,聂青屿抵在太阳穴的手指轻轻一抬,“江家的芯片研发技术…或者,她。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