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处吹来了一阵凉风,将她刚刚理好的发丝又吹乱了。
这一刻,是风动。
也是心动。
“走了……”
骨节分明的手顺势扣紧了她的五指,就这么拉着她进了贵宾厅。
脚下的步子还有些许的踉跄,但似乎比以往走得每一步都要踏实。
三楼的贵宾厅,远比外面的大厅要精彩的多。
美女如云,酒池肉林。
光是赌桌上的筹码都堆成了小山。
沈听宛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好奇直接写在了脸上。
逡巡四周,都是一些生面孔,还有不少外国人。
“游轮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人?”
她下意识问。
谢谨殊侧过身低头贴在了她耳边,“这些人三天前就上来了。哪能个个都让你看到。”
“是吗?我以为……”
以为这艘游轮上只有海市的权贵,没想到是整个亚洲。
收回视线,耳边依旧是谢谨殊唇瓣的温热,提醒她得走了。
他的手还紧扣着自己的手指,那么自然,以至于两人行走时拉开的距离,都让她充满安全感。
谢谨殊就这么带着她进入了真正的贵宾区,刚进去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
为首的坤布立刻放下了筹码往他们面前走来。
大约是有了之前的警告,坤布这次收敛了不少,主动为他拉开了椅子。
赌桌上的规矩,女人是没有上桌的资格,自然只能站在男人身后。
沈听宛暗自观察了一下四周。
四方势力,除了坤布之外还有件一个白人男性,年纪五十多,长得跟川普有点像。
身后跟着十来个近乎两米高的保镖。
另外一个……戴着口罩跟黑色的鸭舌帽。
许是自己的眼神太过直白,男人抬眸的那一瞬,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仅是一秒间的对视,沈听宛立刻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是他!
上次绑架她,并且还对她开了一枪的男人!
意识到对方身份后,沈听宛惊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也觉得肩部的枪伤似乎隐隐作痛。
“今儿,人都齐了啊。”谢谨殊坐下后,顺势揽着沈听宛坐在了腿上。
这种大庭广众下的暧昧让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但再一看,谁身边不是跟了几名保镖还有漂亮姑娘的。
比她性感,比她好看的,太多了!
“是啊,想见你一次不容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谢谨殊已经死在了那场意外里。”
说话是那个白人男性,没想到国语竟然这么流利。
谢谨殊半垂眼眸,嘴边挟笑,手指捻起了桌上的一枚筹码随意在手背上翻转。
另外一只手则以同样的节奏揉捏着沈听宛腰肢上的软肉。
“约尔,你就这么巴望着我死?然后好跟我小叔合作?”
约尔当下就笑了,“怎么会!我们可是合作多年的好兄弟。我又怎么会背叛兄弟呢!”
他的笑声过于夸张,话音刚落,坤布也跟着笑了起来。
“约尔,中国有句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谨老弟肯定是没错的。不过……”
坤布笑容戛然,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枪放在了赌桌上。
约尔敛眸,浑浊的蓝色眼眸里已经开始酝酿杀意了。
猝不及防的寂静让四周的氛围瞬间变得有些诡异。
一时间,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谢谨殊。
他仰面,后颈搁在了椅背上。
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后,随着手中筹码掉落在桌的瞬间,谢谨殊这才缓缓道,“都看着我干什么?玩啊。你们……不是用清莱那边的产业园当了赌注吗?难道我一来,赌局就作废了?”
随着谢谨殊漫不经心的话题结束,几人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黑。
“谢谨殊,你知道?”约尔语气骤变。
“明知道这艘船不能上……你们全都来了。”谢谨殊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手边的筹码掷入半空,众人的视线冷不防追了上去。
直至重新落在了谢谨殊的手里,他这才说道。
“谨老弟……我对你可是没有任何……”
“坤布,今天不谈这些。”谢谨殊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脖颈一歪,发出了轻微骨骼摩擦的声响。
坤布就此作罢。
随后几人心照不宣的开始了赌局。
谢谨殊似乎并没有什么意思,眼皮半耷拉着,无精打采的。
沈听宛坐在他怀里不敢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她。
四下看了看,除了坐在斜对面的那个男人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把注意力房子啊她的身上。
“小东西,之前也没看出来你这么会蹭。”
耳边突然传来了谢谨殊疏懒的声线,惊得她立刻回过神,紧张兮兮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什么?”
谢谨殊支着手,抵在了唇边,不知在笑还是咬牙。
“还跟老子装傻?”他轻斥了一声,拉着小女人的手就往腰间去。
同时身体下意识贴在了她跟前,“摸摸,是不是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