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沈听宛心头蓦地一颤,忙起身往卫生间走。
一照镜子发现自己的唇妆花了,领口的盘扣也松开了。
想到今晚还要跟着贺白宴出席酒会,当下掏出遮瑕遮掩了脖子上的吻痕。
然而这一切动作早已被某人尽收眼底。
等沈听宛回过神时才发现贺白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贺总!”沈听宛慌忙回头,惊慌失措地看向对方。
不似谢谨殊的纨绔不羁,也不似谢行舟的温润有礼。
贺白宴这人好像是苦行僧一般,始终都是克制的。
哪怕此刻看向自己,这张精致的面皮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倨傲肃冷,拒人千里。
沈听宛看着他,冷不丁弯了弯嘴角。
她两年前大学毕业,宁可舍弃几家大厂的offer也要来这边做个小小的文职工作,其实是因为自己暗恋贺白宴。
从少女时期的惊鸿一瞥,到后来职场的追逐,本以为自己的心意总有一天会让这个男人发觉的。
事实却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具备任何喜欢贺白宴的条件。
“贺总。”沈听宛抬眸,重新展露一抹淡且疏离的笑容,“您要的资料我现在就去准备。”
话落,就准备回办公室。
经过贺白宴身边,却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沈听宛绷紧了身子,冷汗划过脊背,顿了顿,挤出一个“嗯”字。
回到工位上,想起贺白宴刚刚的眼神,沈听宛内心不免唏嘘。
两年暗恋点到即止,从今往后她就不再肖想任何了。
匆匆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沈听宛起身去办公室送资料,手机便响了起来。
是沈母的电话。
沈听宛接通电话,那头赫然传来沈母急切的哭声,“宛宛,快来医院,你爸爸出事了!”
“妈,你别慌。到底怎么了?”沈听宛被母亲的话吓得不轻,险些没站稳。
恰好贺白宴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沈听宛顾不上其他,直接冲到了他面前,“贺总,跟您请半天假,我得去医院。”
贺白宴点头,但看着沈听宛眼眶通红的样子到底有些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了。”她拒绝了贺白宴的好意。
既然已经跟对方没什么结果,又何必事事让别人操心。
沈听宛拿上包,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
秘书办的其他人看着沈听宛离开的背影,心生同情,“听说她爸爸生意失败,欠下十多个亿,现在又住院。只怕往后的日子更难熬。”
沈听宛下了电梯直奔车子,刚要上车,却发现谢谨殊竟然靠着她的车子抽着烟。
青白色的烟雾在男人周边萦绕开,烟雾下,男人的面孔变得有些模糊,但丝毫不影响他身上这股子张狂的气息。
沈听宛顾不上他,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刚发动车子,男人跟着坐了进来。
“谢谨殊,下车!”此刻沈听宛正赶着去医院,根本没任何时间耗在他的身上。
可惜男人似乎听不懂她的话,“这么着急,赶着去找老东西?”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要作弄她。
饶是沈听宛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动了怒,“谢谨殊,你给我滚下去!”
她嘴上凶悍,可配着这副娇嗔的样子反而显得更为可爱。
谢谨殊薄唇微微翘起,“就这么想赶我下去,是害怕贺白宴知道我们的关系?”
贺氏都在传,贺白宴放着未婚妻不要,因为心里藏了人。
估计就是她这个小秘书。
不过……想到沈听宛昨晚生涩的反应,他莫名的有些兴奋。
沈听宛眼看着这个男人死皮赖脸地在自己车上不肯下去,都快急哭了。
“谢谨殊,我爸爸出事了,我现在必须去医院。”
此言一出,谢谨殊便不再戏弄她。
沈家的情况他还是清楚的。
沈安那人不善经商,半年前又被手底下的人给骗了,欠下二十多个亿不说,还背了官司。
之后托谢行舟的福,取保候审,之后又因为心脏病没有被拘。
不过这半年来沈家的麻烦不断,陆陆续续有人上门讨债,公司早已清算破产。
沈听宛憋回了眼泪,一脚油门到了医院。
等到了那边才知道上午有人来医院讨债,沈安不堪其扰就在卫生间里割腕了,幸亏被护工及时发现,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如今还在监护病房观察着。
沈母见沈听宛过来,一把抱着她哭了起来,“宛宛,这可怎么办啊,你爸爸要是有个好歹,我们娘儿三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