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禁锢在厉家

裴染独自一个人默默地走在街上,寒冷的风从脖子衣领处凉飕飕的灌进来,冷得脚步虚浮的裴染缩了缩脖子,手瑟缩着抱紧肩膀,背影落寞的往前行进。

现在,她心里乱成了一锅粥。

不明白莫司魅为何当着厉景呈的面说孩子是他的?他到底是什么想的?难不成他真的想拆散她和厉景呈吗?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管是哪种,她都觉得莫司魅来者不善。像是故意设计好一个陷阱,等着她或者厉景呈往里面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裴染不敢再细细分析下去,怕自己想多了更加烦躁,事实上她越压迫着自己不想,偏偏胡思乱想的大脑像闹钟一样无法停歇。

“裴染!”就在裴染走了小段路的时候突然从身后响起一声熟悉的低喝,微微侧过脸,看见几十米之外一个格外熟悉的身影-厉景呈。裴染急忙假装没有看见,往上拉了拉衣领,脚步加快。

“裴染!”看到前面娇小的身影在一步步加快,厉景呈脚下不敢怠慢,随之加速,小跑了起来。

裴染能听见身后传来的吭哧吭哧的脚步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越来越接近,低垂着脑袋不敢转过去打探厉景呈的距离,只能一声不吭不停加快脚步。

“裴染!你给我站住!”这次裴染能感受到厉景呈的声音像是贴着自己背后发出来的轰鸣,略微一顿,脚步有些放缓,可是心里那根别扭的弦像矛和盾在自我较量,始终不想停下来,回头去看厉景呈一眼。

厉景呈有些焦虑,三步并作两步,再上前一步,伸手猛然拉住裴染的胳膊,怒不可遏的低吼:“我喊你没听见?”

裴染不想理他,便狠狠地甩开了厉景呈的手,还未等抽回,就再次被厉景呈的大手狠狠地抓住了手腕,想要从他手里挣脱便使劲挣扎,不想却被越抓越紧,直到手腕变红,指腹泛白。

“疼…”裴染倒吸一气,皱起眉毛。

看到裴染眉目间的微蹙,厉景呈抓在宽实手掌中的手腕松了松,换成了握的动作。

裴染慢舒一气,眉头微微舒展,缓缓抬起清澈的眸子,对上厉景呈的视线暗了暗,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鹰一样的眼睛及时捕捉到裴染眼底那一幽黯然,眉心一凝,脸上露出不悦,却不动声色。

沉默的时候,厉景呈身上所散发出来一股气场,就像一股高强气压压得裴染喘不上气。

倔强的咬了咬唇,不想因此妥协,微垂眼帘,尽量避开厉景呈的视线,低声说:“放开我,我要回家。”

厉景呈将裴染的身体侧过来摆正,微微垂首,眼睛去寻找裴染一直在闪躲的目光,却发现她在逃避就皱敛眉心。感觉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裴染不敢抬起眼睛去迎合,只能故作镇定低头不语。

“抬起头。”命令的口气,是厉景呈发怒的前兆。

紧紧咬住下唇,裴染有些迟疑。

厉景呈没有给裴染周旋的余地,直接用拇指和食指紧紧捏住她娇嫩的下巴,带着怒意抬起。

“看着我!”声音里满满都是怨怼。

裴染浑身一抖,本来准备抬起来的眼睛又瑟缩了一下,垂的更低。

厉景呈没有再心慈手软,而是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手上狠狠拧起裴染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在逃避什么?”厉景呈狠狠从唇齿之间吐出这句话时。

裴染有些许怔然,木了一秒,眼睛才稍稍有神,却是依然没有直视厉景呈说:“我没有!快放开我!”说着,裴染的手上去拿开厉景呈的手,厉景呈见她眉毛皱得厉害,顺势便放开了裴染。

放开之后的裴染,好像重生般咳嗽了一声,许是厉害些,眼眶竟然有些微红和泪水。

厉景呈格外烦躁的扯了扯领结,动作急促的把手伸到上衣口袋,拿出一包烟,摸了摸却是空的,就更加烦躁将盒子捏瘪狠狠地扔到远处,咒骂一声:“该死!”

裴染缓过劲儿来,转身就准备走,厉景呈拽着她不准走,“你去哪里?”

裴染甩了甩,语气硬邦邦的说:“我要回家!”

“回到莫司魅那里是吗?”带着醋意和怒意的声音响起,裴染态度瞬间便软了下来,摇了摇头低低说了一声:“不是。”

裴染不温不火的样子,让厉景呈就更加愠怒,他抓着裴染的胳膊就往怀里揽,没有准备的裴染一下就跌落到厉景呈坚实的怀里。

没有给裴染任何喘气的机会,厉景呈上来就是一顿狂风乱雨般的激吻。裴染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急促不稳,下一秒就反应过来,马上推开了他。

厉景呈趔趄着往前后退几步,险些跌倒就有些生气,等到他站稳后就大步冲上来,不顾三七二十一拽起裴染的手腕就往前走。

裴染哪里肯屈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反抗,最后,搞得厉景呈不耐烦就一把抱起裴染往家里走。

裴染怄气,就死命挣扎,挣扎没有什么成果就对着厉景呈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厉景呈闷哼一声没有发作,咬牙坚持到家里之后,才狠狠地将她扔到床上栖身压了下去。

“混蛋,你走开!”

裴染伸出手就去推厉景呈,厉景呈抓住她胡乱摆弄的双手牢牢的固定在两边,无论裴染如何挣扎都起不来,要么起到半截又被厉景呈狠狠地压下去。

气的裴染不顾形象朝他吐口水,厉景呈用腿把裴染的身体牢牢牵制住,又将裴染放在两边的手拿到胸前交叠着用一只手禁锢,腾出另外一只手抹了一把脸,谁知,裴染趁着这个机会,又朝他吐了一口。

这次,厉景呈没有去擦,而是怒睁着眼睛看着裴染,裴染也在气头上也不去惧怕他的眼神,相反表现出来一副比厉景呈还来气的表情.

“怎么,你以为我怕了你不成吗?”

厉景呈额角青筋随着呼呼的粗气一鼓一张,眼底闪过一抹无法遏制的怒火,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裴染盯着看了几秒,便有些畏惧,收起张狂的眼神,默默看向别处。

厉景呈意犹未尽的掰过裴染的脸庞,霸道的吻就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这一夜,裴染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第二日早上醒来,裴染浑身酸痛,刚想出口埋怨几句却发现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只好呐呐闭上嘴,收拾收拾下楼。

裴染才刚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厉景呈抿唇坐在餐桌前看报纸,虽然隔的远远的,但是依然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

咬唇,裴染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走到跟前才发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老爷子,本来想打招呼,却看到老爷子在见到自己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就把刚想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厉景呈听到动静,抬起眼看了看,看到裴染尴尬的杵在哪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就打破僵局说了一句:“吃饭!”

虽然没有特指在对谁说,但是裴染知道厉景呈这么拽的话不可能是对老爷子毕竟他最近在和老爷子闹脾气,所以就是在对自己说没错了。

可是裴染还在气,也不是真的气,就是不满厉景呈一旦出现问题对自己的态度。

而厉景呈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慢条斯理吃着,也不管裴染是否已经坐到了桌子上。

裴染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就还是拖拖拉拉的坐到了椅子上,也不说话,低头扒拉着饭。

由于心里有事,所以觉得吃饭犹如嚼蜡索然无味,吃了几口,就站起来准备上楼休息。看着裴染离去的背影,厉景呈眼中深了深。

裴染眯了一会,睁开眼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翻翻身准备继续睡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盯着前面发了会呆,然后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冰凉的液体一遍一遍冲刷着干涩的喉头,顿时让脑袋清醒一点。

收拾好心情,裴染就下楼去了。这个时候的厉景呈早就上班去了,她却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以往厉景呈去公司之前都会告知她,除非是她正在沉睡中,不然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一声不吭就走了。

很显然,厉景呈心里也在置气,裴染懒得纠结这个,也不管他怎么想,他昨天不问缘由上前就将莫司魅给打了就是错了,虽然莫司魅说出来的话确实不妥,但是他却什么都不问清楚上来就动手真的有欠考虑。

最可恶是竟然将所有的过错和怒火都发泄到自己身上。

裴染讨厌意气用事的厉景呈,那样的他看起来就像个魔鬼,让人避忌。

裴染不能想,再想下去她怕控制不了心中的怒意,就拍了拍脑袋,拿起包包准备出去时,却突然看到他们家总管将她拦住。

“少夫人,少爷临走前吩咐没有他的同意您哪里都不能去。”

闻之,裴染诧然,“凭什么。”

总管微微屈了屈身,恭恭敬敬的回答:“少夫人您现在怀有身孕,少爷怕您到外面走动动了胎气。”

“说得倒是冠冕堂皇!他有什么资格限制我的自由,你们给我让开,我要出去!”裴染咬牙,冲着总管嚷嚷道。

总管低眉,一副为难的表情:“请少夫人不要为难我们。”

话才刚刚说完,裴染就什么不顾往外面冲,总管眼见拦不住就冲着站在大门外的保镖大喊:“少夫人要出去了!”

保镖收到总管的发出的信号就拦在裴染的前面劝阻,“少夫人,您回吧。”

“让开!”裴染伸手推开保镖。

保镖却很有耐心的劝导:“如果我们让开就是我们的失职了,所以少夫人不要做无力挣扎了,我们是不可能让你出去的。”

裴染面对两个壮得跟牛似的保镖硬来是肯定行不通的,于是眼睛一转,想了想,就突然开始着威胁:“你们应该知道我现在肚子里可是坏了孩子的,是不能动气的,一旦动了气可是会伤到孩子的,到时候有什么好歹你们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的,听到了吗?”

裴染说完见两个人不为所动,就继续说道:“你们今天当我出去,无非就是惹了厉景呈生气,到时候我在面前说说情一点事情都没有,别忘了两口子床头吵架床尾和,没有什么说不开的,倒是你们惹了谁,说让你们滚就滚。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傻子再惹出来什么事情,以厉景呈的性子和手段可不是让你们滚了,明白了吗?”

裴染一番话,让两个保镖有些犹豫了,一来裴染说的的确在理,他们是夫妻什么小打小闹再正常不过,若是掺和进来,到时候俩人和好如初指不定就跟谁结上了梁子。

二来裴染怀孕的确不能生气,若是她到时候有什么闪失,厉景呈一定会勃然大怒。

权衡利弊,其中一个保镖低头和另外一个交耳一番,另外一个表示认可点了点头,其中一个保镖就对裴染说:“我现在给少爷打电话,您方面问他,如果少爷同意您刚才的一番话,那么我们向少夫人赔礼道歉,二话不说放您出去。”

没有想到保镖挺有智慧,竟然反将一军,可裴染也不认输,既然软的硬的都来不了,那么她就来胡搅蛮缠

一鼓作气,甩开了挡在她面前的两堵肉墙。本以为冲破了所有的束缚,没想到还是被保镖抓住,抬到了卧室。

裴染不甘,却又于事无补,只能盼望着厉景呈回家。

晚上八点,厉景呈准时回来了,他刚刚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裴染就闻声赶来声讨:“厉景呈你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厉景呈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你怎么跟我说话的?”

裴染现在已经管不管有没有礼貌了,她最懊恼的是厉景呈竟然把她当成所有物一样限制她的人身自由!这种情况下还指望着她能好好说话真是见了鬼了。

“反正我跟莫司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爱信不信,若是你心里过意不去可以离婚!但是不能这样禁锢我的自由!”

裴染抗议完以后,厉景呈眼神微凉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以后不管她怎么抗议都不奏效。甚至还在门外安排了四名保镖。

裴染待在这个金丝笼里每天除了老爷子的挖苦和厉景呈的臭脸外一点生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