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酒壶摔在地上。
“你给我好好说！”沐阳吼道。
大夫连忙磕头，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榻上女子也因这一砸，陡然一惊。
见他这么生气，女子无力地开口，“世子爷，莫不是你厌弃舒儿了吧……”说完，泪水珠子啪嗒啪嗒掉下来。
沐阳只觉得自己异常烦躁，脑袋似要炸裂。
他答应过母妃，无论如何沉湎女色，也绝不会搞出孩子，搞出人命。
可他明明每次都会让舒儿喝药，这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沐阳狐疑地看向舒儿，她低头哭泣，甚是悲伤，好似下一刻便有人要离开这世上一样。
“世子爷，要不……我们直接……”一旁的下属说道，话没说完，但是背对着床榻方向，对着沐阳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沐阳犹豫地看向床榻的女子，外面人以为她跟了自己三个月，其实已经大半年，这段日子，除了自己，她就没有再接过其他客人。
这肚子里怀的肯定是他的孩子，但是……
母妃前几日才说去玉府提亲，这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沐阳走到床榻旁坐下，他摸着姑娘的脸，眼睛朝她肚子看了看，说道，“舒儿，要不……我们把孩子拿了吧。”
听到他这样说，舒儿微愣住，但没多少惊讶，她握住摸她脸颊的手，将自己的纤弱五指覆盖上去，盯着沐阳的眼睛，问道，“世子爷，真的非要如此么？这是你的孩子啊。”
她将他的手拉下，覆在娇软的肚子上。她眼睛里的泪水，被她掌控的要掉不掉，令人万分怜爱，她再次恳切地望着沐阳，希望他能改变回答。
沐阳立刻将手从她肚子上拿开，他偏过脸，不敢去看女子的神情。
舒儿万分失望，眼神在某一刹那变得异常冷漠，但很快她又恢复令人垂怜的模样，哭泣起来。
“世子爷！”外面有小厮来报，“郡王妃请您立刻回府！”
沐阳惊住，他看向一旁的下属，下属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
御书房内，高座之上，一身形微有些瘦弱的少年坐在上面，他穿着明黄色御袍，脊背立得端正，面颊瘦小，脸上白的几乎没有多少血色，十分闲情地翻看着刚呈上来的秀女名册。
“咳咳。”少年有些咳嗽，他一边翻看着，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选秀一事，世家们倒是十分积极。”
在他身侧的人穿戴官服，微微弯身立在旁边，对皇帝的话没有发表评论。
世家们如此积极，本在他们预料之中。
“子宸，你巡视世家，可觉得这些女娘之中，有无良选？”皇帝问道，说着他放下册子，将一旁的画牒拿起来看，上面有秀女们画像和基本的信息。
魏景垂眸，声音温温润润，答道，“世家娘子大多温良淑慧，陛下不管看中哪位，都是好的。”
皇帝浅浅笑起来，他又咳嗽了几声，抬眼看向魏景，笑着问他，“那她们之中，可有你特别中意的？”
魏景垂眸，声音低沉，答道，“臣惶恐。”
“咳咳咳”皇帝边笑边咳嗽，知道这人，已经是越来越严谨了。
见魏景脸上没什么表情，皇帝也收敛起自己的笑意，正襟危坐，问道，“皇姐那边可有属意的？”
“赏花宴上，长公主殿下将一盆稀有月季赠给了承明侯年家长女。”
“承明侯？”皇帝翻至年大娘子画像，上面的姑娘衣着华丽，相貌顶多算是端正。皇帝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又翻看了几页，最后在某一页画像上停了下来。
上面女子眉眼间有着其父的英气，周身气质却温温柔柔的，上面写着是张将军府上长女。
“张大人府上呢？”皇帝问道。
魏景回道，“张大娘子性情温婉，听闻才情在世家女子也为佳。”
“她可习武？”皇帝问道，“张大人家的姑娘可习武？”
魏景抬眸，看皇帝一眼，似乎知道少年的心思，他唇角微勾，说道，“禀陛下，世家女子理应不擅长武艺。”
“哦。”皇帝应道，声音说不上失望，但他也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直接将画牒关上，却说道，“子宸，若是这次是皇姐犯了事，你不要手下留情，按宗法处置就好。”
少年语气淡淡，似说平常，他微微咳嗽了几下，从一旁拿起文书，独自处理起来。
魏景在一旁低着头，闻声，行礼应道，“臣遵旨。”
他禀告了秀女名册买卖一事，此中牵连到了长公主府，得到皇帝应允，他才会继续往下查。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标题没加修改，但是显示刷新，就说明只是抓虫改字，或处理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