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47分。
邵乐再次穿上自己的狗熊套装,站在甲板上欣赏海上日出。
当一缕微光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邵乐缓缓呼出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唔~~~这温度——”大雷也是一样的狗熊套装走到他身后,“老大,冷成这个样子出来看毛线啊?”
“又没让你陪我,”邵乐戏谑地看了一眼他下身,“不错嘛,一马双鞍,勇战到天明啊?”
“那赶情——”大雷得意地昂首挺胸,“春风吹,战鼓擂,咱老爷们儿怕过谁啊?”
邵乐抬腿给了他一脚,“马的,看把你狂的!”
俩人打闹了一阵后,一起看向远处跳出海面的太阳,陷入了短暂的宁静。
“还有多久才能回国啊?”大雷打破了安静。
“想家了?”邵乐问。
“倒也不是,”大雷说,“我从小不学好,爹妈亲戚都不待见,可还是想,头儿,你呢?”
“还有两天就到威海了,”邵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在那儿会休整一个月,接上新一批游客,到了十二月才会再次出海,在海上过圣诞,干这一行的人喜欢把这艘船叫做东方快车。”
“这艘船很有名吗?”大雷问。
“一般吧,只有很少的时候会有人用到它,”邵乐解释道,“如果你从它在立陶宛的始发港口上船的化,就会看到沿途偶尔有那么几个人上上下下,有俄罗斯人,有欧洲人,有美国人,还有日本人或者别的国家的,有的神神秘秘,有的一副不是好人的德行,当然,大多数都只是普通的游客。”
“呜——”
汽笛声震耳欲聋地响了一声。
“回船舱吧,”邵乐转身,“下船的时候会有国土安全局的人接咱们从特殊通道离开,但愿未来两天我们可以平安度过。”
“有情况?”大雷的好事因子又发动了起来。
邵乐有点儿头疼这个家伙喜欢有事找上门的毛病,可又不好太过打击他,“保持警惕吧,希望是我的错觉。”
船舱里不管哪个角落的人都在兴致勃勃的讨论着今天晚上的化妆舞会。
邵乐穿着灰色的运动服,在健身房里挥洒着汗水,把一个沙袋打的嘭嘭作响。
“啊哒——呵呵……”
一个足足比邵乐高出两个头的大汉上身一条黑色短袖t恤,穿着白色的运动短裤,金发碧眼,高颧骨和鹰钩鼻,坐在不远处的仰卧板上,嘴里发出怪叫,旁边的性感女孩儿穿着带黑色条纹的桔色胸围,的小腹,小麦色的大长腿。
贝蒂.琼。
邵乐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这女人是想让那个傻x老毛子找他麻烦,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邵乐也犯不上为这种事儿浪费时间和体力,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打算离开。ap;lt;esebruce!”贝蒂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这个老毛子马上站了起来,一边走过来一边朝邵乐叫嚣着。
“唉~~~”邵乐眼角余光一看到她耳语的样子就知道要坏。
“我不叫bruce,”邵乐转过身对那个精虫上脑的货用俄语说道。
“你懂俄语?”老毛子虽然被激起来,但是也看得出来,他的家教很好,“我叫安斯艾尔.托恩,中国朋友,看你打沙袋的样子,功夫一定不错,我们可以较量一下吗?”
“一定要吗?”邵乐问。
“放心吧,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的,”安斯艾尔骄傲地扬起他的下巴。
“那要不要戴这个?”邵乐晃晃手上的拳套。
“如果你怕受伤,可以。”托恩脸上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够黑的啊,看着老毛子那沙锅大的拳头,邵乐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贝蒂,这小丫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好像这事儿跟她无关一样。
“这可是你说的啊,”邵乐把拳套拆了扔到一边。
旁边的人看出这边的不同,都自觉地停止了锻炼,让出了场地,东欧人刻在骨子里的好战因子让这些坐得起豪华游轮的男男女女不仅没有事儿b的去找警卫,反而兴奋地期待着聚在一边,议论纷纷,只言片语中可以听到,他们在打赌谁会赢。
马的,邵乐苦笑,这帮不怕事儿大的玩意儿!
大雷从一边的跑步机上跳下来,撸胳膊挽袖子,打算护驾。
“我只用一个手指头,”邵乐伸出右手的食指,笑眯眯的说,“打你肚子一下,要是你能不倒下,你才有向我挑战的资格。”
“中国人,你小看我,”安斯艾尔觉得自己被污辱了,涨红着脸,把手指掰的“喀咔”作响。
“不不不,我从来不小看别人,”邵乐把食指举起晃了晃,“怎么样?敢不敢赌?不赌我就当你输啦?”
“赌!怎么不敢!”托恩深吸一口气,把双臂置于身体两侧,腹部用力,结实的六块腹肌像铁块儿一样显露出来,“来吧!”他叫道。
“老板,行不行啊?”大雷不放心地问,“要不我来吧,装b不成反被日就矬了。”
你大爷的!邵乐狠狠瞪了他一眼。
看了一眼面前运着劲儿的俄罗斯大汉,这货已经肌肉虬结,青筋暴起,邵乐曲起右手食指,成勾状,第二指节向前,猛地向前一探,指节在他左侧心脏下方十公分的地方一蹭,顺势滑过他的肋下。
就在大家都以为他还有后招的时候,邵乐已经收手退了回去。
这算什么?周围的人都闹不清楚这算什么比试?杂耍?按摩?
“呃儿~~~”托恩突然痛苦地捂着刚才被击打的部位,呻吟着坐倒在地上。
“哗~~~”众人一片哗然,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倒地了?脆成这样儿吗?看着挺壮实的呀?
安斯艾尔的脸迅速从刚才的粉白色变得通红,转眼变成了紫色,嘴唇也变青,张大着嘴,一副无法呼吸的样子。
围观的人这才明白不是演戏,这小子是真不行了,有人开始急匆匆跑出去叫医生。
“走开走开,”邵乐把围在他身边的人赶开,扶起他的上半身,在他的肚子上按了几下,又在背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使劲儿一扳他的腰让他身体向前用力一倾。
“扑~~~”托恩喷出一口浊气,紧接着开始大口喘粗气,脸色瞬间好转,由刚才的紫黑色慢慢变成了粉红色,豆大的汗珠开始渗了出来。
邵乐把他扶到仰卧板上坐着,拍着他的背“老气横秋”地说,“年青人,以后不要随便就吵着跟人比试,不是每个对手都像我这么好心肠的。”
“oh,kungfu……”周围的老外惊叹着。
邵乐捡起刚才扔掉的拳击手套,挂在架子上,走出去了。
大雷在后边接连不断地拍着马屁,“老大,老大,你真是我偶像,刚才那什么功夫啊?是传说中的点穴吗?能教我不……”
贝蒂张大着嘴巴,吃惊地看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晚上的舞会如期举行了,邵乐戴着一个v字仇杀队的面具百无聊赖地坐在舞池的角落,看着戴各种面具的男男女女穿着整齐的服饰,一丝不苟的跳着华尔兹。
一阵香风袭来,一个戴着半脸威尼斯公主面具的短发女人穿着一袭亮片闪钻抹胸舞会长裙迈着轻盈的舞步来到他的面前。
“能赏脸跳个舞吗?”女人伸出她象牙一样的手臂。
邵乐微笑着搭上她的手,两人转着圈儿,跳进了舞池。
“你在健身房好威风哦,”女人恭维着。
“呵呵,贝蒂小姐,”邵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上禁不住浮现一丝微笑,“我这人不喜欢太复杂,能问一下你的目的吗?”
“也没什么啦,”贝蒂歪着头,“就是你很像我姐姐认识的人,所以想试探一下。”
“结果怎么样呢?”
“不像,”贝蒂果断地摇头,齐耳的短发摇出了飘逸的感觉,“我姐姐说她认识的那个家伙虽然长得很普通,可不知道哪儿长着爱人肉,各种招女孩儿喜欢,而且一刻也不闲着,像个猴子。”
“呵呵,那一定不是我了,”邵乐“惋惜”地说,“我最讨厌这种人了,低调一点儿多好。”
“就是,扮猪吃老虎才是你的风格。”贝蒂“恶意”地攻击道。
“额~”邵乐脚步一乱,差点儿踩到她,“有那么明显吗?”
“就差写在脸上啦,”贝蒂抓着邵乐的手,像快乐的精灵一样原地转了一个圈儿。
“那要改一下,这样可不好,”邵乐认真地自言自语道。
“这样也不好?那你要变成什么样儿呀?”贝蒂好奇地问。
“嗯~~~”邵乐沉吟着说,“就像一个真正的大众脸,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的那种。”
“那多无趣呀,”贝蒂面具下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厌烦。
“呵呵,”邵乐突然发觉尽管被这小丫头算计了一把,可是却兴不起对她的恶感,“平平凡凡才是真嘛。”
“呕——”贝蒂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哈哈哈……”邵乐忍不住被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贝蒂小姐,你这么可爱,我倒是有点儿期待,你的姐姐该是多么出色的一位女士。”
华尔兹舞曲接近尾声,贝蒂再一次旋转过后,突然凑近邵乐的耳边,迷人的香味儿薰的他意乱情迷。
“她叫万玲,有机会我可以帮你引见一下。”
“江南实业的万玲?”邵乐如同一桶冰水浇在头上,呆在原地。
“你猜呢?咯咯咯咯……”贝蒂双腿略微曲膝,同时两手稍提裙摆两侧,点头致意过后,像一只会舞蹈的铃铛留下一路笑声飘走,留下还在发呆的邵乐。
万玲……
邵乐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失了魂魄一样走回角落的椅子上,呆呆地看着前方,双眼放空地不知在想着什么。
“乐乐同志!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
“啊?哪儿不对?我中午没吃蒜啊,不信你闻闻,哈——”
“哎呀,讨厌~~~严肃点儿,现在是工作时间,一会儿万玲出来你不要跟个大马猴一样上窜下跳的,记着走位,不要扰乱队形。”
“是!首长!”
“嗯,这还差不多,瞧瞧你,领带又系歪了……”
“呣~么!”
“别闹!乐乐同志!我生气啦?”
“嘿嘿嘿……”
“唉,真拿你没办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