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 中秋盛会(二)

“明月园”外头,一白衣少年轻扶着青衣男子慢慢走着。

“哥哥,那白荣木还真不赖啊!瞧你,都能自己缓缓走动了,只用了短短一个下午。”云十一瞪大好看的大眼睛,惊喜地盯着冷独秀的大腿。尽管只是一小段骨头分裂,但也是挺大的伤。那木头竟如此神奇!

冷独秀慢慢地抬脚,小心翼翼地走着,笑嘻嘻说:“神吧?哥哥早就跟你说了,那可是好宝贝!也不知道云澈是怎么弄到那宝贝的?还那么大方送给你。听哥哥的话,收下准没错!不过,太师叔的伤药也是一顶一的好,两者配合,什么伤都不是事儿。”

云十一笑眯了眼,乐滋滋高兴自己又多了一样好宝贝,心情极好地陪他缓缓地走着。

“十一弟啊!那白荣木的颜色那么好看,你怎么还要把它弄红啊?”

刚才一直找不到她,想不到她忙碌半天,竟是为了把白荣木弄得黝黑黝黑,外头还涂上一层红色涂料。一想起那么好看的木头竟被弄成黑不溜秋,乱七八糟,他就忍不住心疼。

云十一瘪了瘪嘴,嘀咕道:“那白荣木好看是好看,但它太张扬了!颜色如此特别,很容易把自己给出卖了,所以,暂时给它换衣服穿穿。”

冷独秀偏头一想,俊朗的脸上浮现赞同,点了点头:“也对!”接着,嘿嘿笑道:“哥哥的腿还没好全……要不,这两天就把它借给哥哥吧。”

云十一听完呵呵笑着,给他一记“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眼神,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白色的木盘子,递给他。

冷独秀愣愣地接过,惊讶地伸手,触手冰凉,他目瞪口呆:“你……怎么把白荣木给锯开了?用什么锯的?竟能锯开!”

白荣木珍稀罕见的另一个原因便是此檀木生长的速度极慢,一百年才长一寸。正因为其生长极其缓慢,木质十分坚硬沉重。有人甚至说过,情比金坚,木比石沉。这里的木指的便是白荣木。

云十一知道他的好奇,笑眯眯地解释:“我见你一直抱着它在怀里,又重又沉,便想锯一块下来给你,谁知砍断了两把斧头也砍不断,还差点儿弄伤手!游弋便拿了一把小刀出来,我半信半疑切了几下,发现竟能切开!我就切下一块给你,用这个直接绑在大腿上,方便多了。”

冷独秀目瞪口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惊讶道:“是什么样的小刀?!快拿出来让哥哥开开眼界!”满脸的激动和兴奋,眼睛闪烁着。

云十一点头,从白色靴子中抽出来一把小刀,递给他。解释道:“游弋说这刀小巧容易携带,让我放在身边防身。我发现这刀也确实小巧可爱,便不客气地收下了!”

冷独秀张大嘴巴,伸手摸了摸那刀鞘上的古朴图腾,难以置信地摸了又摸。接着,小心翼翼地拔出刀来,只见一道闪亮的光芒划过,那刀晶亮如星,闪烁着耀眼的锋芒。

“太师叔……把……这刀……送你了……?”冷独秀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惊讶不已。

云十一点了点头,狐疑问:“这刀怎么了?也很珍贵?比那白荣木珍贵?”瞧干哥哥的神情,这刀似乎来历甚大,她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她起初也感觉这刀不错,但看游弋似乎很随意的语气和神态,她就没有深究地问。

可是等了好半天,冷独秀就一直愣愣地盯着那小刀看,压根就没空回答。心想男孩子都喜欢耍刀舞枪,肯定也喜欢这些刀剑之类的东西,

“我打算用这刀被白荣木切一些下来,剁成粉。如果骨伤病痛,直接把粉抹上,再包扎。药粉不仅有神效,还有冰镇作用,伤口也不容易化脓,这样的话能使伤口更好更快愈合。”云十一仔细思索着。

在这时代,医术还是比较落伍。她接下来要开医院,总要备齐一些材料器械好行医。话说,她的光荣艰苦使命还没完成呢。为了太祖爷爷,为了生计,她得努力把这医院办好才行。太祖爷爷,您老人家等着……

冷独秀嫉妒地看了她一眼,望着她闪亮晶晶的清澈黑眸,听得她想把这刀用来剁东西,心里一叹。把刀入鞘,小心地放在她的掌心,似乎有些不放心,又低声吩咐:“把刀藏好,这刀……大有用处。”

云十一正思量着医院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动作快速把刀放进靴子内,摆好位置,确认没有松动,手才离开。

“真放好了?妥妥的?”冷独秀皱眉轻问,眼里有一些不放心。

云十一点了点头,答:“妥妥的。”说完,迈步缓缓走着,心里慢慢策划着办医院的事情。

此时的她却怎么也没想到,以后这刀竟会救她一命,陪她度过这辈子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光……

冷独秀见她点头,又瞧了瞧她十分贴脚的白色靴子,才放心松了一口气。摸了摸手里冰凉的白色木盘子,心里暖暖的。

“哟!哥哥,快看——那里有喷泉!”云十一惊喜地嚷嚷,一把跑上前,观看水池里的喷泉。

想不到古代也有喷泉!尽管规模不大,也就几根水柱往上喷起,绕出一些水花,但设计原理和水流搭配都十分合理,已算不错。

冷独秀也是稀奇不已,连忙施展轻功飞来,凑近水池边,陪云十一一起看着,欣赏向上喷发的水花,听着沧沧哗哗的水声,心情顿时大好。

“哥哥,我想学轻功!”云十一朗声笑着,开口说。

“好啊!哥哥教你。你的资质甚好,人又聪明,肯定会很快上手的。虽然你启蒙比较晚,但学个十几二十年下来,应该可以有哥哥这样的水平。”

“啊……十几二十年?!还只是你的水平?!那游弋……”

“太师叔?他内力那么深厚,又得云清风太太师叔真传,当然是顶峰造极!你啊,学多几十年,如果幸运的话,可能可以……”

“啊……几十年?!”云十一顿时像焉了的茄子一般。她从黑森林出来后,便一心想着一定要学好这实用的伎俩。既然学了,就要好好学,争取最好的!不过,最好的……似乎还特别遥远。路漫漫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别气馁,你那么聪明,不会难的!怎么,羡慕人家腾云驾雾?”冷独秀靠近,宠爱一笑。

云十一瞥了瞥他,“腾云驾雾?那是神仙吧!我也曾……不是,我的要求放低了,只要能随意腾起,飞越几丈的距离,也就心满意足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交通工具发达便捷,她早已腾云驾雾过,也极速行走过。她现在要面对现实而追求,不能太贪心了。

“这有何难?哥哥立刻带你飞!”冷独秀一把搂住她的胳膊,腾地而起,绕着喷泉池飞了起来。

“呵呵呵……”云十一开心地笑着,水花舞动,绕着水汽而飞,这感觉还真是奇妙!

“哈哈哈……”冷独秀也开心不已,见身侧的少年笑容灿烂,如云端高阳般炫目,他也心情大好。

“明月园”里的众人本一直翘头等待着,可是通报声过了许久,却仍迟迟不见冷家两位公子的身影。

好半晌后,德贵妃本想开口——却听得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格外好听明朗。她忍不住翘首观望。紧接着,冷家公子的爽朗笑声也传来。

“快看!”有人突然大声喊了一句。

众人朝外一望,只见喷泉水池的上方水花飞舞,一青一白两个身影腾飞在水花之上。月色朦胧中,水汽腾腾,笑声明朗,人面如花。

绕了几下,两人缓缓飘来,落在水池前,笑意盎然地面对紧紧盯着他们看的众人。

冷独秀收起嘴角笑容,缓缓踱步走来。云十一脸上笑意不减,睁大眼眸,心情极好地看着美人美景,缓慢走起。

众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眼珠忍不住就定在那绝色少年身上。只见他迎风而下,踏步走来,衣抉飘逸,头发轻甩,发丝乌黑浓密而柔滑。一双闪烁晶亮的黑眸跳跃着愉悦的光芒,仿若黑夜里唯一舞动的火花,深深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眼光。

“独秀参见贵妃娘娘,太师叔。”

“拜见贵妃娘娘!”

直到两人同时半跪施礼,众人才堪堪回神。德贵妃从呆愣中反应过来,忙开口:“……免礼!”

两人拜定起身,德贵妃又仔细地瞧着底下的绝美少年,亲切问:“你便是冷家二公子?”

云十一有些诧异地抬头,刚好望进游弋柔情闪动的墨玉黑眸,俏脸微红,忙望向他侧边上的德贵妃。

谁知冷独秀却朗声抢答:“启禀娘娘,这便是独秀的干弟弟。爹爹和娘亲都十分喜爱弟弟,本来安排弟弟过些日子到京都时再去拜会皇上和娘娘们。今日恰逢娘娘在山庄,独秀便先领他来给娘娘请安。”

他的话语刚下,底下一直盯着白衣少年看呆的众人又一番惊讶。

此时正是朝堂上风云变幻的关键时刻,冷青岩大将军为人耿直爽朗,从不与他人相伴或为敌,在朝堂独树一帜。

他手握重兵,地位尊贵,却让自己的独生儿子到崇武派习武,并让他一直逍遥江湖杂碎事。目的非常明显,冷大将军不愿儿子参与朝堂之事。多年来,冷独秀极少出现在皇家宴席晚会中。

可今晚他隆重参加盛会,还带来了一个干弟弟,并当众宣布冷大将军对此干儿子的重视和偏爱。

让他拜见圣上……难道冷大将军有意将兵权转承到干儿子身上……众人瞧着那白衣少年的眸光又多了一层别样的意味。

云十一也是微微吃惊,想不到干哥哥突然来这一招?她似乎感觉到游弋的眸光看来。她看向他,见他若有若无地点头,眼眸中给她肯定。

原来是他让冷独秀这般说的,这家伙究竟是要干什么……

冷独秀却挺直胸膛,骄傲地看了一眼干弟弟,笔直地站着,无畏众人乱七八糟的眼神。

德贵妃听他如此说,自然明白他话里的用意,雍容一笑:“你这干弟弟长得实在是好!俊逸不凡,眼眸传神,跟你小时候调皮的样子很像,难怪冷将军和夫人都喜爱他。本宫第一次见,也是喜欢得很。”

云十一则抱拳施礼:“多谢娘娘夸赞,小民惶恐。”

李云澈摇着手里的折扇,嘴角忍不住一扯,俊美如刀刻的眼眸闪过讥讽。干兄弟也会有相像的道理吗?如果不是冷大将军的干儿子,肯定就不会喜欢了。

德贵妃满意地点头,眉眼笑笑问:“听闻云公子是……海帮的帮主?真是年轻有为啊!”

冷独秀赶忙补充说:“是苍狼山沧海帮的帮主。十一弟才华绝世,聪明睿智,不仅医术绝佳,仁义慈爱,还懂奇门八卦之术,学识过人,更是经商能手,几天功夫便带领沧海帮走出困境,发家致富……”

云十一见他一下子飙出这么多赞美词来,听着听着忍不住满脸黑线,伸手悄悄扯了他的衣袖。

冷独秀明白她的意思,才堪堪停住赞美长歌。

德贵妃也是听得惊讶不已,不停地点头。看来,这冷家新公子果然非一般人物!难怪冷大将军会有此一举……

他们的到来,慕容峯一行人最为激动,尤其是慕容瑶。她挺直身躯,抬头遥望那不远处的翩翩白衣少年,笑意深深,眼里的爱慕赤裸裸。

慕容峯则是皱起眉头,往云三世子和云幻郡主一桌瞧了瞧,低头问身侧的宁清儿几句。宁清儿也是微微诧异,小声地答话,慕容峯听罢,脸色缓了缓,不过眉头仍微微皱起。

德小王爷也是愣了许久,贪婪地瞧着那绝美的白衣少年,心里激动连连。本来只是猜他身份不低,绝不是游弋庄主的侍卫,没想到他竟是冷大将军的干儿子,还是江湖第一大帮“沧海帮”的帮主!

想起他在“烟雨满楼”的那一句“我没钱”,他忍不住笑起来。

旁边的馨郡主也是看个不停,心里惊讶着,听得弟弟的笑声,好奇问:“弟弟,你笑什么?难道你认识那冷小公子?”

德小王爷继续笑着,点了点头,却不开口回答,惹得他姐姐一阵奇怪。

众目睽睽下,云十一和冷独秀一起入座。

德贵妃开口宣布盛会开始,让游大总管按盛会的流程安排接下来的活动。

酒菜瓜果飘香,乐声美妙,美丽的歌姬扬声高歌,一群舞者翩翩起舞。

云十一低头喝酒,暗自观察盛会上的人物,不停地询问身侧的哥哥。冷独秀一一作答,有时低声给她解释。

她偶尔抬头望向顶上风轻云淡的某人,发现他冷清着俊脸,眼眸微眯,似乎在思考什么。

过一会儿,冷独秀侧头,压低声音:“那南梁的瑶公主总是盯着你瞧,一脸的花痴样。”说着,瘪嘴皱起眉头。

云十一听着,本能地转向慕容峯一行人。见慕容峯狐疑地挑眉,似乎正打量着自己。而慕容瑶见她转头看过去,立刻笑容满脸地挥了挥手,热情地打着招呼。一旁的宁清儿见她挥手,连忙拉下她的手,低声劝着。

云十一见此,赶忙把视线定格在歌舞上,不敢随意乱瞟。

众人也是欢喜地听着看着,沉醉在美妙的歌舞中。半晌后,歌舞停歇,乐声骤停。

只听得顶上的德贵妃朗声开口:“今天是难得一见的大盛会,众人同聚山庄共庆中秋佳节。既是普天同庆的大盛会,也是庆祝本宫侄儿游弋庄主的及冠隆重庆典。既然是大家共乐,本宫提议让各公主小姐表演才艺一番,一并欢乐。本宫一直待在皇宫内院,没机会见得各位的精彩才能,今日总算能趁机大饱眼福啊!”

她的话语刚出,众公主佳丽连忙娇羞低头,心里惊喜展现自己的机会来了。

德贵妃雍容点头,看向一旁的游弋,说:“弋儿,今日是山庄的喜庆之日。众公主小姐表演精彩才艺,你作为主人翁,是不是该有一些奖赏啊?”

游弋点头,却暗自看向底下的云十一,温润淡笑,墨玉般黑眸柔情深深,俊逸如画的脸上流光溢彩。

云十一俏脸微红,捂着胸口连忙低头。乖乖,这帅得没天理的家伙知不知道这是要电死人的节奏啊!

只听得游弋开口答:“如此良宵美景,难得各位如此盛情,本庄主岂能辜负?”接着,优雅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条雪白的丝帕,轻轻往桌上一放。

“啊……”众人一片哗然。众佳丽乐滋滋翘首望着那抹雪白,眉眼含情,心里暗喜。

德贵妃见游弋一下子把怀里的丝帕掏出来,脸上也是难掩惊讶。这侄子向来冷清,想不到他竟一下子把冰蚕丝怕掏出来。

可见,这盛会上有他喜爱之人。思及此,她心里微微一松。毕竟,这是圣上最期盼见到的……

他的丝帕刚一放下,下方的李云澈和诸位王爷也都同时吓了一通。

云十一见所有人的眸光都紧紧地盯着那桌上的丝帕,不禁蹙眉,拉了拉旁边的冷独秀问:“哥哥,那不是……”

冷独秀收起贪婪惊讶的眸光,大作惊喜状:“十一弟!快看!快看!那就是雪山冰蚕丝帕!”

云十一瘪了瘪嘴,小声地“哦”了一下。她的怀里一直揣着一条,每天擦手擦脸,熟悉得很。

“哦?!”冷独秀见她表现得太过冷淡,心里直觉不好,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家伙一点儿也不识货!你瞧你,白荣木要剁成粉,乾金刀塞在脚底下,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丝帕代表着什么啊?”

云十一挑眉,从善如流地问:“那代表着什么啊?”特意把眼睛睁大,学着别人的夸张表情,贪婪地看着那上面的熟悉丝帕。

冷独秀见她终于有一些正常的反应,笑了笑,低声解释说:“雪山冰蚕丝帕是冰蚕丝编织而成的。雪山冰蚕稀少难养,每天只能用天山融水喂养,过多则死,过少也会死。听说,一小条冰蚕得养五年才能开始吐丝,丝细微又纤细,需要功力高深之人用内力吸敛合并。集百条而成一线,线并不能缠绕,需要和另一武功高深的人合力编制。这世上只有两条雪山冰蚕丝帕,是前朝定居天山的远睿王和他挚爱妻子合力织成的,整整耗了十几年。”

云十一点了点头,这她一早便听游弋说过了。刚想转开,却不料冷独秀继续说:“正因为如此,相传丝帕拥有的人必须心意相通,情意相守方能保存长远。这丝帕本来失传了,后来听说被游龙山庄的老庄主得到,赠一块给老夫人。老庄主许诺,山庄的继承者才能拥有这雪山冰蚕丝帕。”

云十一心里震惊!

她本能地望向顶上风轻云淡的俊逸男子,低喃:“山庄的继承者?……”

冷独秀在一旁听见,以为她有疑惑,便解释道:“凡是山庄的继承者和他的夫人才能拥有这一对丝帕。只要拿出丝帕,任何一处山庄的分庄店铺酒楼的财务都任你调动,以此为凭证。太师叔拿出这丝帕来,证明他看上了哪一位佳丽,不仅想娶她为正妻,还想当众人的面把游龙山庄的一半赠与。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当年太师叔的父母亲因为意外,并没有继承山庄,却不料这丝帕一直在太师叔手中。哇……不知道谁这么幸运!对了,哥哥刚才有没有告诉你,这雪山冰蚕丝帕听说十分嫩滑冰凉,触感极好。听说还有抵御百毒的功效……”

冷独秀后面的话语,云十一便听不下去了,心里惊讶震惊着,但更多的是汩汩的愉悦。他……他怎么能如此笃定……

记得那时,他们才刚刚相遇。她为他烤野兔吃,她吃得满嘴肥油。他极其顺手地将手里的丝帕递给自己……她随意一抹,感觉手感倍好,还隐约带着他身上清冽如雪的气息。他便开口说:“送你。”她压根就没客气,爽快地收下。

原来他那时便已经……

眼里朦胧着,她侧头望了过去,刚好对上他一直看着自己的墨玉黑眸,带着温柔笑意,带着笃定坚信……

记得他说过,这手帕一定要好好保存,改日他再给她细说这丝帕的意义。原来,这便是这珍贵丝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