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大哥!二哥!大事不好了!”一人在外头大声焦急喊道,慌里慌张。
——竟是三当家窦飞剑的声音!
“三当家!进来讲清楚!”云十一大声往门口喊。游弋在里头,瑞木肯定不让他人乱闯。
声音刚下,瑞木引着一个高瘦精劲的人快步走了进来。他神色紧张,边走边抱拳施礼,匆匆道:“帮主!山下的兄弟传来消息,说青峰派几乎所有弟子倾巢出动,浩浩荡荡往我们苍狼山去了!”
云十一挑眉:“青峰派?”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对了!当时在古溪城外小道上,两方对峙的中一派就叫这个名字,他们手里都拿着斧头。白衣摆阵的叫“八卦派”,按照江湖人士的说法,八卦派原名是“奇阵八卦派”。
任天聪一把站了起来,魁梧的身子靠近来人,问:“我们和‘青峰派’从来没有来往或牵扯,他们意欲何为啊?”
窦飞剑摇了摇头,答:“具体情况不知道。消息传来说他们一个个怒气冲冲,说什么要上山讨公道!”
云十一踏出步伐,眉头微蹙:“来者不善。帮里可曾有人得罪他们青峰派啊?”想起那些家伙没事找事闹的样子,直接没什么好感。
对面三人思索一番,先后摇了摇头。
“他们现在在何处?你们都离开,苍狼山上是谁主持帮里事务啊?”云十一开口问。现在沧海帮所有的主事者都在这儿,山上群龙无首,又遇到这样的挑衅事情,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窦飞剑立刻答:“他们的队伍很长,速度也不算快,如今在离苍狼山十几里路的一块空地上歇息。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山下。”
吴德林也接着答:“我们带了五十多人下山,其他人都在山上。帮里的事务暂时由大哥的贴身侍卫赵宇负责。”
任天聪凑前,看向蒙脸少年晶亮闪光的黑眸,说:“帮主,如今山上群龙无首,你赶紧和我们上山主持大局吧!”语气切切,隐约带着渴望和期待。
吴德林也赶紧凑声:“对啊!对啊!帮主快随我们上山吧!”
云十一没有出声,轻轻转身,看向另一侧优雅品茶的人——他似乎心有灵犀般,也同时望了过来,眼眸相对,丝丝含情,道不尽,不间断,一切尽在不言中。
身后三人见此,脸色晦明不定,互相递了递眼神。任天聪略略思索,低声劝:“帮主,你和游庄主的……友情深厚,我们都理解。只是我们沧海帮如今……”
云十一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只听得她清脆悦耳,掷地有声下命令:“传消息给赵宇,整顿帮里所剩人员,老弱妇幼安全转移,年轻力壮者坚守大桥门口。不管如何,不得轻举妄动,除非情况危急,不得出门应战,尽量拖延时间。”
“通知青武镇的其他人,准备马匹,连夜赶路——回沧海帮!”
“是!”三人同时抱拳,先后退了下去。
走到门口,窦飞剑忍不住嘀咕:“大哥……外头都传游弋庄主……和帮主……断袖……”
任天聪瞪了他一眼,使了使眼色:“别乱听!快走!”
云十一耳力绝佳,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出声轻笑——
耳边风声微动,她被搂进一个宽实熟悉的怀抱中,清冽如雪的气息紧紧地包裹她周身,密密实实,不留缝隙。
她伸手拉下丝帕,瘪嘴咕哝:“听说外面传我们是断袖……”她一直跟他待在一块,要不是刚才听到,她仍不知情呢!
俊朗的脸庞贴近她,游弋深深呼吸——喜欢她身上独特的清新气息,淡淡的,若有若无,却让他欲罢不能地喜欢……
“我知道。”他风轻云淡地回答,似乎事不关己。
“啊!你知道?”云十一无奈一笑,瞥了一眼身上的男装,嘿嘿问:“你不生气啊?”
想他堂堂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尊贵无比,本来名望极高,声誉绝佳,却因为自己,被一些江湖人士说得如此不堪……不过,以他冷清的个性,应该不会生气。
果然不出她所料,某人轻声答:“不会。”
她一笑:他就是这么风轻云淡的一个人,怎么会在意他人的胡言乱语……
谁知,某腹黑庄主接着说:“是我让人传的。”
“啊!”云十一目瞪口呆,诧异不已——转身,看着他那墨玉黑眸闪着睿智的光芒,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秋风飒爽,艳阳高照,蓝天白云。
远处高山雄伟巍巍,山前麦田宽阔,一眼无垠。
一条长长队伍缓缓走动,一个个身穿青衣的男子快步整齐走着,每人腰间插着两把一模一样的斧头。
“报——”一人从后面骑马过来,大声喊着。路上的男子先后给来人腾开地方,一人一马快速地往前方去了。
“师父!大师兄!有传信!”马上的人堪堪拉住缰绳,摇摆着身子喊道。
为首的人——魏青山——他大约五十多岁,脸色苍白,留着八字须,尖尖的下巴微翘,声音威严冷淡:“念!”
“沧海帮五十多帮众仍在青武镇,新帮主一直没出现。前任帮主和其他当家正慌张准备赶回。”
魏青山听完,小眼睛圆瞪,惊喜般地大笑起来。
他身旁的一个年轻男子也跟着哈哈大笑,献媚般地低头一礼:“师父!大喜啊!天助我青峰派啊!”
魏青山满意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如今山上没人做得了主,我们上山攻寨夺寨肯定是易如反掌!”
年轻男子附和道:“弟子早就打听过了,山上只有那个窝囊四当家,他如今没了一只手,还受了棍刑,根本就无法动弹……”似乎想起什么,抬头问马上的人:“他们新任的帮主究竟是谁?查清楚了吗?”
马上的人摇头,答:“启禀大师兄,仍是查不到……”
被唤作大师兄的男子一脸愤愤地训道:“没用的东西!现在还查不到!”
“锐儿,查不到也没关系。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到沧海帮了。就算他们的新帮主有三头六臂,远在天边,他也奈何不了我们啊!”
魏锐丙脸色有些犹豫,说:“师父……徒儿是想多了解一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魏青山闻言,冷哼一声,说:“锐儿,沧海帮如今已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你可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
魏锐丙立刻点头,抱拳道:“师父说得极是!徒儿记住了。”
魏青山满意一笑,伸手摸了摸八字须。这是他的大弟子,他一直对他疼爱有加,寄以厚望。几乎所有武林人士都知道,这徒弟是他从山下抱养来的,并让他随自己姓魏,手把手地教他斧头功,亲手抚养成人。
他功夫不错,领导能力出众,在大家心中,他已是掌门人的不二人选。现在青峰派的一些事务已经由他处理,不必经过他这个师父。说实在,他也是极满意这个徒弟。
苍狼山下,大桥前,一队人马整齐排列着,一人端站队伍前面。他便是任天聪大当家的贴身侍卫——赵宇。
他往前几步,望着不远处缓缓靠近的青色队伍,眼里有些焦急。
昨晚他收到二当家的飞鸽传信,说云少侠终于收下睿光石,成了他们沧海帮的新一任帮主。消息一传开,大伙儿欢天喜地高兴起来!
云少侠不仅俊逸不凡,医术绝佳,他还侠义仁心,不计前嫌深夜闯龙潭武穴救出沧海帮的兄弟们,实在是他们的大恩人啊!
他赵宇这条命也是云少侠救回来的,所以一听到消息,他立刻决定和大伙儿喝酒庆贺。谁知酒坛刚搬进大堂,却收到了另一条传信——
他赶紧抛开酒坛子,立刻召集人马,按照新帮主的命令,一一安排。
如今已过晌午,青峰派的人越发靠近苍狼山,但为何帮主他们仍迟迟未到!他内心忍不住着急起来。
“报告赵护卫!他们快通过麦田了!”一人匆匆来报。
赵宇敛了敛紧张的神色,清了清喉咙,稳声开口问:“他们大概有几人?”
“大约有一千来人!”来人抱拳禀报。
赵宇听罢,重重地哼了一声。“哼!分明是别有用心!”这青峰派故意趁各个当家的不在寨里,带着大队人马匆匆来袭,还说什么要讨公道的混账话。
不一会儿,长长的队伍便到大桥的斜坡下方,跟赵宇带领的人一上一下对持着。
魏青山的小眼睛眯起,贪婪地看着眼前的山水,禁不住喜悦连连,低低称赞:“不愧是苍狼山……真是名不虚传……”
江湖中一直流传着这样的话语:功夫武林,北崇武,南青云;毒霸江湖,东神医,西唐门;白眉八卦青峰出,跃龙华剑沧海定。
这二十年来,青峰派茁壮成长,从过去的几百人发展到如今的三千多人,势力不断扩大膨胀。所谓的“青峰出”,指的就是这个。
沧海帮之所以能“定”,就是因为它依山傍水,靠山靠水,前有“绿海”天堑,后有“苍狼山”为背。拥有如此宝山宝地,这是“沧海帮”能屹立江湖的重要原因。当然,老帮主任天聪为人耿直,豪爽大方,不拘小节,也是“沧海帮”受武林人士认定的原因之一。
魏锐丙在一旁谄媚道:“师父,苍狼山再怎么好,也比不过我们青峰山啊!”
后面的青衣人听了,也连忙附和说:“是啊!是啊!咱们青峰山才是最好的!”
魏青山听着,得意地笑上几声,开口:“青峰山是咱们的,肯定是最好的!等我们拿下眼前的宝山,归属咱们青峰派,自然也属于最好的!呵呵……”
“哈哈哈哈……!”身后的弟子听见了,得意洋洋地大笑起来。
赵宇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不差,他听到他们的交谈,脸上一片肃穆,本想呵斥,但想起帮主在传信中的交待,他只好忍气吞声,清了清喉咙,大声道:“不知魏掌门亲临我们沧海帮,有失远迎,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魏青山听罢,有些诧异地挑眉,嘴角冷哼连连,低声吩咐:“锐儿,你去!”
魏锐丙往前一站,高声道:“沧海帮的人听着,我们青峰派今天是上山讨公道来的!你们沧海帮污秽不堪,强抢我派弟子上山,强迫****!你们如此作为,让天下人所不齿!今日我们要为武林除害,为百姓做主,为你们所害之人伸张正义!”
“为武林除害!”
“为武林除害!”
……
后面的弟子立刻呼应,用力举高手上的斧头,拼命地呐喊起来!
赵宇见对方来势汹汹,心里暗惊。他举高双手,大声吼道:“各位先听我一言!我们沧海帮做事向来光明磊落,帮规中规定:所有帮众不得做奸淫掳掠之事!恐怕这是误会——”
“住口!”魏锐丙立刻高声喊道,站上几步,说:“人证物证俱在!他们沧海帮的人还想狡辩,还想为自己脱罪!敢做却不敢当!这就是你们说的‘光明磊落’!来人啊!冲进去!让他们沧海帮给个说法!”
“冲啊!”
“给个说法!”
……
人声鼎沸,人群涌动,更有甚者扔起斧头来,拼命地投掷沧海帮门口的众人……
赵宇脸色铁青,心里一阵愤怒:青峰派别有用心而来,根本就连说话的机会也不给,他无法也无力拖延。
“赵哥!这些人根本就是来找茬的!我们冲上去!跟他们拼了!”
“别以为我们沧海帮好欺负!跟他们拼了!”
……
后面的帮众凑上来,拿起刀剑就要上前——
“慢!”赵宇伸开双臂,赶紧拦住,大声嚷道:“帮主有令:不得与之交战!”
一听到此话,上前的人群总算安静下来,紧握着手里的刀剑,愤愤地盯着似乎要冲上来的青衣人。
“锐儿!说得好!别给他们任何机会!如果他们当家的回来,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我们赶紧冲进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魏青山拉住大徒弟,小眼睛里闪过凶狠的眸光。
魏锐丙用力地点了点头,转身大喊:“师弟们!我们冲进去!进去讨个公道!”
“讨回公道!”
“讨公道!”
“冲啊!”
……
赵宇见对方咄咄逼人,形势恐怕会一发不可收拾,赶紧下令:“按照排练!关门过桥!”
话语刚下,队伍立刻排成整齐的两列人马,快步地跑过大桥,赵宇和两个后面兄弟拉过大门,利索一把关住!
门刚关上,青衣人也先后跑到门前,举高手里的大斧头,拼命地砍剁起来!
大桥另一侧,赵宇带着队伍紧紧守着。一人上前禀报道:“赵哥!那门只是木头拼凑成的,根本经不起他们这样砍啊!”
沧海帮一向与人为善,从不与任何帮派有过冲突,也从没参与过武林帮派的争夺斗争。又因为绿海天堑的缘故,大家的警惕一向不高,大桥大门处的防御根本就如同虚设。
眼见大门陆续出现裂缝——小洞——大洞——
吆喝声,砍门声,怒吼声……混乱一片,震耳欲聋——
赵宇大声喊:“弓箭手准备——”
此时,天上突然传来巨大的鹰叫声,霸气狂傲,贯穿天地,响彻云霄。众人抬头——只见一巨鹰盘旋蓝天下,气势傲慢,威武不凡!
接着,雄鹰直冲而下,一倾千里,快如闪电,猛烈如狂风横扫——
巨大鹰翅展开,狂风骤起,随意一扬,扇得大门前的人站也站不住,倒成一片,纷纷后退——
鹰静风停,乱倒一通的青衣人只见那巨鹰收起巨大无比的双翼,端站在大门上,一雪白身影从鹰背上跳下——那人一身锦衣玉带,雪白面纱遮脸,只露出一双闪亮晶晶的漂亮大黑眸。下一刻,他飘逸一甩,雪白衣摆划出优雅的幅度,抬头挺胸,双手负后,帅气英挺地站立大门横杆上。
门前门后的人刚从巨鹰狂风中反应过来,愣愣地盯着那风华绝代的雪白身影——
赵宇狂喜大喊:“帮主来了!”
“是帮主!”
“帮主!”
接着,大桥后方的人纷纷半跪在地,低头施礼:“参见帮主!”声音高亮振奋,让外头倒乱成一片的青衣人听得一颤!
云十一满意地点头。听这声音,也想起昨天傍晚沧海帮其他人崇拜信任的眼神……其实,这也是她最后接受睿光石的另一个原因。
没错,黑风怪的乾坤五行阵是她亲自破解的,也是她最终的“一帆风顺”捕获了黑风怪的小小心思。但是,她当时根本没得到沧海帮上下的一致认可。不过,今非昔比啊!
苍狼山下,绿海翻腾,大门高处,几千人密密实实的眼光注视下——
“傲日啊!还好今天我没赖床……不然恐怕赶不上啊!”
傲日狂傲锐利的眼睛微眯,瞥了身旁雪白身影一眼,喉咙里发出“噜噜噜噜……”的抗议声。要不是主子一催再催,又抱又拉,你怎么可能不赖床!别说得那么好听——
“喂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要不是你主子昨晚老是抱着我不让我睡,我哪里会睡不醒!”
傲日闻言,眼睛圆瞪,不屑狂傲地撇开脸去——有其主必有其鸟!都是超级不害臊的……
魏青山和一众弟子听得门内震耳欲聋的声音,又见那巨鹰和风华无边的雪白身影,内心猛地一慌!
前方的弟子见巨鹰随意一扫,他们便左倒后倾,心有余悸地节节后退。后面的青衣人见同门师兄弟们不停往后退,也连忙捡起斧头往后跑。
只听得顶上传来清脆悦耳的声音,带着懒散,缓缓问:“你们青峰派,哪个做主啊?站出来让小爷看看。”
魏青山见前面的弟子不断后退,心里一气,本想让魏锐丙上前怒骂他们一顿,谁知那小子一直愣愣地看着顶上的雪白身影,喊了两遍也没反应,他心里的怒火更甚!
刚想出口训斥一番,谁知顶上的人却傲慢说起话来,那语气那态度,真让他气急!他魏青山怎么也是武林一大帮派的掌门人,去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什么时候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而那顶上的人,最多也是十六七岁模样,对他一个前辈辈分的人,却敢自称“小爷”?!
他怒气冲冲地上前,凶骂道:“臭小子!本座便是青峰派的掌门魏青山!”
身旁的魏锐丙堪堪回神,反应过来后,他立刻上前几步,大声轰骂:“你小子!竟敢对我们青峰派掌门如此无礼——”
“你们青峰派趁我们当家的出门办事,肆意聚集前来闹事,打杀我帮众,毁我帮大门,怎么你们觉得你们还有脸说‘无礼’吗?”语气轻缓,句句挑明罪证,先声夺人,讽刺十足。
师徒两人一下子被堵了个正着!
魏青山气得不行,哼哼几声,怒骂:“你们沧海帮奸淫掳掠,作奸犯科!残害我派弟子!我们今天是来讨公道的!”
魏锐丙也赶紧接声,轰道:“沧海帮污秽好人,****不堪!为天下人士所不齿!我们今天来就是为武林人士做主!为武林除害!”
话语刚下,后面的青衣人连忙呼声四起:“为武林做主!为武林除害!”……
“嘎——”门上巨鹰傲慢抬头,微微张嘴,叫了一声。
底下霎时一片安静!刚才那巨鹰的厉害大家已经见识过了,心有余悸地闭嘴,暗自吞咽口水。
顶上白衣少年冷哼一声,声音清晰:“什么时候武林的事由你们青峰派说了算?你们一个小小帮派,却能代表整个武林?怎么,你们魏掌门是武林盟主吗?”
话语刚下,底下更是鸦雀无声得厉害!
武林四分五裂已久,各大门派独自占领一方,虽有小打小闹,但基本上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偶尔有纷争冲突,大家都以崇武派为首,请随运大侠主持公道。
武林纷乱不堪,由随运大侠牵头,将在两个多月后崇武派举办的武林大会中,推选武林盟主统领安稳武林。
多年纷乱,人才辈出,武林盟主究竟会花落谁家,所有人都心里没底。各门各派都是你瞧我,我瞧你,表面上按兵不动,心跳却如雷鸣,暗自较量着。如今青峰派竟敢在这么敏感的时刻提出这么敏感的话语,直接把自己推上风口浪尖,不正是作死找死的节奏吗?
魏青山老脸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半天,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心里憋屈万分。
后方的弟子们陆续低头,谁也不敢多喊一句。心里清楚,有些话,说出来就是害死自己的节奏。
“住口!你们沧海帮残害我派弟子!把他们强抢上山****!难道我们青峰派不该讨回公道吗?难道就让你们继续残害百姓毒害武林?!”魏锐丙大声轰道,不敢再把事情扩大,聪明地给问题对焦。
“来人!把被他们淫害的弟子带上来!让他们亲口说说沧海帮私下干的是什么勾当!”
不一会儿,两个瘦瘦弱弱的少年被拖到队伍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