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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她被折腾的昏睡过去之后,宫杞墨才罢休。
她只剩下最后一点力气抬脚踹了他一脚,他被轻轻一抓就拦在了软绵无力的一击。
她实在是没力气了,懒得跟他在争论,也不知道他在耳边低声嘀咕说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一些马后炮,她听着听着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醒来之后在跟这个混蛋拼命。
夜已经深了,他出门去叫来龟公烧了一桶热水过来,等热水上了之后,便将门关好,将床上已经睡熟过去的人儿抱起来放到热水中清洗。
她不悦的哼了一声,他动作更轻柔了,给她洗干净之后,拿了衣服给她包住,将她从水里抱出来,重新塞回温暖的被子内。
重新置身在温暖的被子内,她紧蹙的眉心总算松开了,舒服的在被子里面蹭了蹭,温香软玉,热乎乎的气息将他的胸腔都填满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被她红通通的唇瓣,眼底含着笑意,一丝血色从眼底掠过,他脸上的笑意收起,嘴角不悦的抿了抿。
他在慕桑奂身边布了一个结界罩,然后走到她不远处直接盘腿进入入定。
脑海中立即出现一道愤怒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关你屁事。”他声音冷冽。
那道声音十足的愤怒,可以听得出来他很暴躁,“你碰了她?”
“是又如何?”宫杞墨声音更冷,“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体内一阵冷一阵热,一股妖力从丹田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宫杞墨皱了皱眉心,立即运起灵力将暴起的妖力给压制了下去。
“吾要杀了你。”那道声音一场森冷。
他冷嗤一声,“你有那个资格吗?”
丹田处的妖力疯狂的往上扑,他脖子的那块木灵木爆发出一阵湛亮的蓝光,如果此刻有人在一旁看见,就能看到他现在身上有一红一蓝两道光仿佛在做对抗,互相冲击着对方。
屋顶的小舒怀感觉到有妖力在暴动,偷偷蹭下来敲门,“宫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一道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舒怀只好老实的放下要推门的手,“宫大哥要是有事,就叫我吧。”
里面再没有传出声音,舒怀本来想去找另一个屋里的两个大哥,结果刚要去推门,迎面走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倌,见到他顿时粲然一笑,“小公子~您在等奴家吗……”
舒怀吓得立即转身就跑,重新躲回屋顶,他默默地望着远方,思考着要不还是去找卞大哥吧……
另一间屋内
在赵勤不停地给自家陛下递白开水,给言鞍递烈酒的情况下,终于光荣的将言鞍给灌倒了。
赵勤一副完成艰难任务的样子,见言大人终于醉了之后,立即让屋内的那些倌儿全部退出去,然后自己也功成身退的退出去将门关上,然后体贴的当守门人。
闲杂人等都退出去了。
宫靳卿上前戳了戳他的因为喝酒而红彤彤的脸,眼睛还迷瞪瞪的盯着手上的酒杯,他笑了一声,“你酒量怎么还是这么好,朕要灌醉你都要费些力气。”
言鞍抓住他戳脸的手,瞪了他一眼,“我没有醉!”
“嗯嗯,那你再喝一杯。”宫靳卿帮他倒了一杯。
他这下更不满了,“不喝!”
“啧,你喝醉了怎么更难伺候了。”宫靳卿将酒杯拿开,伸手要扶他起来,就被他挥开。
他脸色一沉,“喝醉了都不愿意让朕碰?”
“不,你离我远点。”他抗拒的后退。
这态度顿时将宫靳卿怒意给挑了起来,他抿紧薄唇,“朕若是不呢?”
他直接伸手将他要后退的身体抓住,将他拽到面前,低头覆在他的唇上。
紧接着迅速侵入他唇齿间,将他的抗拒全部吞噬,言鞍闷哼一声,周身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他想要推开,却又眷恋舍不得,最后一吻毕,都没下定决心将他推开。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宫靳卿道,“你也舍不得我。”
他耳朵发热,醉酒的神经不能及时的反应,他大脑停顿了几秒,才开始转动,好一会儿才迟疑的,“没有。”
“你走开。”他又想起把他推开。
宫靳卿不退反进,伸手将他整个人拦腰抱起,本来就有些瘦弱的言鞍在他怀里跟没重量似的。
突然腾空吓到了他,他下意识的抱住能抓住的一切,宫靳卿的衣襟被抓紧,怀里的人因为这番动作,有些惊惧的瞪大了眼睛。
他顿时心生怜爱,心里什么火气都没有了,安抚的拍了拍他,“没事,只是带你回去。”
“靳卿?”他声音因为喝太多酒,有些沙哑,又有些软。
声音跟羽毛似的撩了撩心口,宫靳卿闻言,低头看他,他眼睛水润润的,因为喝太多酒,还红红的,跟十几年前初遇的少年没有太大变化。
那时候,跟这时候,他都一直在他身边。
他声音不由得也温柔了许多,“怎么了?”
言鞍抿了抿唇,又不说话了。
他人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脸,“朕在宫里忙着,你倒是快活,出来外面寻欢作乐。”
他躲开他的手,“没有。”
“都被朕抓了个现行了,还敢说没有。”他生气的揉揉他的脸,“找女人就算了,你还找男人。”
“……你自己都要成亲了,有什么资格管我。”他紧紧揪着他的衣襟,终于把憋着的话吐了处理。
“是又如何?”宫靳卿道,“你又不是朕的什么人,不同意啊?”
“那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言鞍摇了摇头,有些晕的扶着自己的脑袋,“你不管我,我也不管你了。”
宫靳卿顿时觉得不满,抬手掐了掐他的脸质问,“你真的希望我娶别的女人为妻?”
言鞍被他掐着脸,嘴都嘟着,这个样子有些好笑,说话都说不出,完全没有平时的优雅形象,宫靳卿就是故意的。
他忙摇头甩开他的手,总算能正常说话了,醉酒的脑子还很大逆不道的指挥着手拍了宫靳卿一下,宫靳卿顿时被他这醉酒的样子逗笑了,“大胆!”
他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言鞍喝得这么醉了,自从多年前那一次之后,他后来喝酒总是很克制,不会让自己轻易喝醉。
言鞍拍完他之后道,“不。”
“嗯?”
“不想!”
“不想什么?”他低声诱哄他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他想了想,又闭嘴不说话了。
宫靳卿不悦的戳他脸,“说话。”
“我不想你成亲。”他吞吞吐吐的道。
宫靳卿脸上立即就荡开了笑意,语气还是很沉静的,“哦,那你在早朝怎么第一个恭喜朕了?”
“虽然不想,不过这才是对的。”言鞍轻轻地打了个酒嗝说道。
也只有喝醉了,他说话才能这般实诚。
宫靳卿叹了口气,“你这个榆木脑袋。”
言鞍皱了皱眉,不满的揪紧了他的衣襟,“你在说我坏话吗?”
宫靳卿差点被他勒断气,忙将他往上抱了抱,“这是夸你呢。”
他哼了哼,往他怀里蹭了蹭抱住他的腰,“等你娶妻了,生下皇子后,我就离开了,到时候……就不会痛了。”
宫靳卿闻言,火气又要上来了,“你想离开?”
他竟不知道他竟然还藏着这种心思。
言鞍毫无防备的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等你娶妻生子,再……再走……”
宫靳卿怒极反笑,“那你这辈子都别想走了。”
“嗯?”他疑惑的抬头看他。
宫靳卿不再多说,直接抱着他往外走,赵勤看到门被推开,心里惊讶了一下,皇上这么快?
然而他神色不动的上前,就听到宫靳卿道,“备车,回宫。”
虽然很奇怪皇上怎么不留下来一度春风,不过主子吩咐,他立即手脚麻利的跑出去叫人将马车牵到门口,宫靳卿抱着他上了马车才想起自家弟弟。
“阿墨呢?”
赵勤低头道,“洛王爷跟慕姑娘去了另一个房间了,陛下要去叫他们吗?”
“不用了,直接回宫。”宫靳卿道,他将言鞍放在车内的软塌上,拿了毛毯给他盖好。
“赵勤。”
“皇上,奴才在。”赵勤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明日早朝后,让丞相到朕的御书房内。”
“是,陛下。”
翌日
言鞍浑身酸痛全身印子的醒来,酒后头疼的厉害,周围的环境很眼熟,不就是某人的宫殿某人的龙床么?
他坐在龙床上捂着头让自己冷静冷静。
还没冷静好门口就被人敲响了。
赵勤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言大人,您醒了吗?”
“……”
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忙起床去抓被丢在地上的衣服,结果脚刚踩在地上,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立即传来难堪的感觉,他轻轻的嘶了一声,差点脚软在了地上。
赵勤听到屋里有动静,又敲了敲门,“言大人?奴才能进来吗?”
“别进来。”他忙喊道。
同时迅速的抓起衣服往自己身上披,宫靳卿一定是估计的,就算他将衣服穿好之后,脖子上面的痕迹还是遮不住,他咬牙切齿的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穿戴好,然后坐到屋里铺着软垫的椅子上,才让赵勤进来。
赵勤端着一个小蛊进来,“言大人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陛下应该一会儿才会过来。”
“不了。”言鞍揉了揉自己眉心,“我现在便离开。”
赵勤的脸上明显的摆出为难,“言大人,皇上吩咐了,您最近不能离开宫里。”
“为什么?”言鞍脸色微沉,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只是皇上吩咐了……”赵勤说道。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言鞍给推开,言鞍径直往外走,刚拉开门,门口守着的暗卫立即将他拦住,“言大人,您不能离开。”
见到是暗卫出手,言鞍神色顿冷,“他吩咐了不许我走?”
暗卫没有回答他这句话,只是声音平板,“言大人,请您回去。”
言鞍阴翳的站在门口跟他们对峙,能指使暗卫的人只有皇上,他想不通宫靳卿为什么突然就要将他关起来了,就像他这俩天想不通,为什么他突然就同意了大臣们说的迎娶丞相之女为皇后。
有暗卫守在外面他,他是闯不出去了,言鞍只能拖着快残废的下半身回去坐下。
“皇上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言鞍问道。
赵勤立即端着小蛊过来,“皇上吩咐了,大人把东西吃完,他就回来了。”
“……”
“拿过来吧。”他无奈的道。
赵勤立即殷勤的端着小蛊给他,“这是言大人您最喜欢的糯米圆子甜糖。”
言鞍端过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立即顺着喉咙留下,仿佛流进了心里,还没来得及甜,他想到过几天之后,这里就会有一个女主人,顿时满心苦涩,不太想喝甜糖了。
他随便喝了几口,便放在了一旁,等着宫靳卿回来。
——
另一边妖谷
祁笙找到了妖谷之主那里,直接闪过守卫在外面的妖族,进去后正遇上妖谷之主在喝药。
这才想起来这位之前似乎被鬼给阴了,现在还在养伤也正常。
那妖谷之主见到他,脸上惊讶,“你是谁?”
“妖谷之主?”祁笙问道。
“正是我。”那妖谷之主也是个大人物,很是镇定的盯着祁笙看了片刻之后,“这位仙君?”
会被认出身份,祁笙倒是不惊讶,能当上妖谷之主这人便不会简单,听说当初会被那酆都的鬼使重伤,还是因为那鬼使偷了北帝君的东西耍诈。
他点了点头,“想跟谷主打探些消息。”
妖谷之主道,“仙君有什么事还需要到我这里打听?”
他笑了一下,“妖族最为痛恨的,便是仙界的人,仙君可知自己这是狼入虎口?”
“不入虎口,焉得虎子?”祁笙也笑了,“谷主是不愿意配合么?”
妖谷之主咳了咳,他叹了口气,“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得不配合啊。”
祁笙有些惊讶能这么顺利,就听到妖谷之主道,“仙君也不用叫谷主了,叫流熵便可。”
“流熵。”虽然有些太顺利过头了,不过祁笙也不客气,“五百年前,带领妖族攻上仙界的人,你知道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