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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红的妖力将整个后院都包裹住,宫杞墨脸上密布阴云,剑都不拔,直接手握成爪朝最近的那个侍卫抓了过去。
他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在常人的眼中就跟瞬移一样,突然间消失,又突然间出现。
那个侍卫根本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他掐住喉咙狠狠一扭,直接在他手上断了气。
其他的侍卫面上都带着无法掩盖的恐惧,他们惊恐的想要往后退,不过宫杞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仓促之间,就有好几个侍卫在他手上死去。
闾丘源被侍卫们护在中间,他看着宫杞墨,“没想到传言果然没错,王爷竟然真是个怪物。”
宫杞墨凤眸微敛,看向他如同看待死人,“区区人族,死到临头还欲逞口舌之快。”
狂暴的妖力将拦截在闾丘源面前保护他的侍卫撞飞,后院内一片惨叫。
“大人,属下们在此应付,您快先逃离这里!”有侍卫焦急的喊道。
闾丘源握紧了手中的剑,在侍卫们的保护下快速的往外退,他们动作惊慌,即使还拿着手中剑,手却不断地在发抖。
就算他们在战场厮杀过,手里头沾了多数人的鲜血,遇到这般诡谲的事情,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宫杞墨见他们往后退,薄唇微勾,“想跑?”
他抬手猛地一扯,赤红色的妖力冲天而起,将他们身后的衣铺狠狠拽了一下,一间大屋子生生被拽着朝他们砸了下来。
“大人,保护大人!”
“怪物!”
“大人快跑。”
不止是屋内的人在大叫,屋外也有围观人群看到这幅画面,纷纷发出尖叫声。
他们只能看到原本很结实的整间衣铺,当着面突然就轰然倒塌了,地面被石块砸得震了震,人群惊恐的向后退纷逃。
宫杞墨看着面前碎成小山的建筑,伸手欲再补一刀,耳边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呢喃,他手上的动作微顿,下一刻便直接转身就走。
躲在后院内屋的店老板一看他走过来,吓得发出尖锐的叫声,他不耐的皱了皱眉,伸手一抓,将躲在角落的那人抓了出来。
“不,不要杀我。”掌柜的意识到自己被抓住,惊恐的挣扎,下一瞬脖子一痛,接着便人事不知了。
手一甩将手中毫无声息的尸体扔开,宫杞墨一脸冷漠,他径直往前走,在这后院的一角处,一座枯井不起眼的立在角落。
他走近枯井,旋身直接跳下了枯井。
井底之下一片漆黑,脚下还有一些为干的烂泥,他举步往前走,能夜视的眸子能很清楚的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倒在地上。
“阿墨,阿墨……”她小声的呢喃,“混蛋你死哪儿去了,我快痛死在这里了。”
他往前走近她,正弯腰要将她扯起来,指尖还没来得及碰到她,就见地上的人猛地窜了起来,手上还握着一块锋利的碎片。
“谁!”她声色不像刚刚唤着他的名那般温软,而是冷厉带着杀意。
他抬手一挡,将在她手腕上劈了一下,虽然他不由自主的放轻了下手的力道,不过也足以能让她的手失去力气,然而她却更加用力的抓紧了碎片,碎片太尖锐以至于她的手心直接被碎片扎破。
她握紧碎片朝他攻了过来,他眉心皱紧,“女人,你疯了?”
鲜血的气息在狭窄的井底格外浓郁,本来发了疯要杀他的女人在他说话之后,身体蓦地一顿,“阿墨?”
“嗯?”他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应完了之后,有些怔愣。
她在黑暗中不能看到对方的面容,不过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将手上的碎片扔开,她疲倦的往后靠了靠,声音却依旧精神,“你怎么来了?”
他看见她往后靠了靠,手还捂着自己的腹部,立即走上前将她的手扯了下来。
这下子,空气中弥漫的鲜血气息更加浓郁了。
“你……”她惊讶的抬眸,然而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你受伤了?”
黑暗中她没能看到,因为看到她腹部的伤口,宫杞墨眸中显出疯狂的杀意,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
这种愤怒从回来找她之后,发现旁人手中剑沾着她的血的味道,就一直在持续不断的往上攀高。
他手捂住她的伤口,将她整个人揽到自己怀里的范围,灵力捂在她的伤口,让一直泊泊流血的伤口暂时缓和了一下伤势。
她往他身上靠,将身上的重量都依在他的身上,还记得怒骂,“你丫的混蛋!”
他随便的嗯了一声,也不追究她区区人族竟敢来冲撞他的罪行,而是继续将灵力捂在她的伤口处。
然而他的灵力向来霸道暴戾,根本没有给人疗伤的作用,只能给她的伤口暂时的止住鲜血。
宫杞墨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了,他不喜欢跟任何人靠近,更何况是弱小卑微的人族,然而将她抱进怀里之后,他却有一种充实的感觉,仿佛丢失了许久的一块被找回,拼上了。
她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他拉起她的手,想要先帮她把血止住,在拉起她的手的时候,井口传来一声巨响。
他抬头看上去,就看到井口处站着两道声影,身上的气息还十分熟悉。
他心里暗骂一声,估计是方才动用妖力的时候,冲破了遮掩的结界了,更没想到祁笙他们追得这么快。
外面,两大一小站在井口处。
卞伊寻探头往井口看,边问祁笙,“祁大夫,他们真的在这井底?原来墨墨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癖好啊。”
“是在这地下,妖气浓重,不过这里的血腥气也很重。”祁笙环顾四周,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
他怀里的小狐狸附和的轻叫了一声,他奖励的给小狐狸揉耳朵。
他们之前在远处,看到这里有冲天的血色妖气,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宫杞墨之前一路都隐藏了自己的行踪,祁笙要找起来也十分麻烦。
经常就是找到一点踪迹,之后便又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路都追得断断续续的。
现在发现这里有踪迹,他们立即就赶过来,就看到一片狼藉,他们从外面找进来,就看到地上躺的尸体。
然后才找到了枯井,站在枯井外面,祁笙道,“卞公子,不如你跳下去查看一番?”
卞伊寻立即摇头拒绝,“祁大夫,您这可是把我推下火坑,我打不过那家伙,跳下去被打趴在井底怎么办?”
他毫不顾忌说出自己打不过人家。
旁边的舒怀听着他们说话,犹豫片刻后问道,“祁大哥,不如让我下去看看?”
“不行。”祁笙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你下去要是被那老虎一掌拍死,可就冤枉了。”
舒怀道,“我不怕死。”
“好不容易从那塔里逃了出来,可不能随意去送了命。”祁笙继续揉揉他头上的软发,“让你卞大哥下去就好。”
在一旁听了全过程的卞伊寻,“……”
啥?所以他去送命就不会冤枉吗!!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心吧祁大夫!
祁笙转头看向他,淡定的继续道,“卞公子,你下去之后,最好把王爷从井底逼出来,不然井底狭窄,不好发挥。”
“……嗯。”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住了。
好吧,什么脏活累活都让他这个大男人来干吧!
卞伊寻看着黑洞洞的井底,脚踩上井口,刚要往井底跳下去,就被一股迎面冲上来的妖力冲回了身势。
幸亏他没有跳下去,不然直接就得半路被这股妖力撞飞出来。
他旋身躲开,就看到宫杞墨周身裹着妖力从井口跃出来,他手上还抱着脏兮兮的慕桑奂。
“阿墨,你竟然杀了她?”卞伊寻震惊的看着他,慕桑奂身上沾血,又被宫杞墨抱在怀里,也不怪卞伊寻会误会。
他这句话引来宫杞墨不悦的瞪视,他眸子冷厉的看向他,“吾不介意让你死。”
“我活的好好的呢。”她疲倦的晃了晃自己的手,示意自己还活着。
她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额间因为疼痛密布冷汗。
卞伊寻见她能说话,顿时大松了口气,刚刚看到那些尸体,他们都怕宫杞墨会失控杀了慕桑奂。
“阿墨,你别再伤她了!小心以后后悔!”卞伊寻喊道。
宫杞墨看白痴似的看着他,转过目光看向祁笙,“你是大夫?”
祁笙手中抓着一支笛子,转了转,“是、”
也算是个半吊子大夫吧。
宫杞墨抱着慕桑奂主动走到他面前,“她受伤了,你帮她疗伤。”
祁笙点了点头,“那个没塌的房子里面应该有可以躺下的地方,先带慕姑娘过去躺下吧。”
宫杞墨点了点头,抱着慕桑奂往唯一没塌的小房子走。
卞伊寻站在身后,诡异的看向祁笙,“他这是……怎么了?”
祁笙摇了摇头,“先静观其变,他既然没现在立即走,应该就不会走。”
“难道他还记得?”
祁笙道,“不太可能,也许是潜意识在保护慕姑娘。”
他说完,便紧随宫杞墨进入了小房子。
小房子内有一张小床,他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宫杞墨将床上的被褥掀了扔在地上,将慕桑奂放在了床上。
她身上的伤口因为有灵力覆着,所以伤口一直保持原样,不过没有流血就还是好的。
祁笙伸手抹去她伤口上面覆盖的灵力,鲜血立即有开始从伤口渗了出来。
“祁大夫。”她躺在床上,皱着眉心道,“应该伤的不重。”
“慕姑娘怎么受伤的?”祁笙问道。
他目光瞄向旁边正站着的宫杞墨,明显是在问,是不是因为这个人。
她摇了摇头,“在嘉城遇到了故人,然后就被纠缠了。”
“故人那么恨你?见到你就给你捅了一刀?”边说着,祁笙边用灵力敷在她的伤口处,“这一剑刺得,可一点都没有停顿的意思,挺深的。”
祁笙的灵力比较温驯,治愈的效果比宫杞墨那只能止血的灵力好多了。
“说来话长,比较杂。”伤口因为祁笙的治疗暖呼呼的,她说道,“等有空,我一定会报复回去的。”
“王爷已经帮你报复了。”祁笙给她将伤口疗得差不多了,结了一层薄薄的痂,他才收了手,拿出药膏来给她上药。
“报复?”她看向宫杞墨,有些不解。
察觉到她看过来的目光,宫杞墨冷哼一声,“蠢货,被人追杀成这个样子。”
她顿时对他吹胡子瞪眼,“混蛋,还不是因为你把我丢下就自己走人了!我就不会遇到他们了。”
宫杞墨看她,“吾什么时候丢下你了?”
居然还不承认?!她激动的要坐起来打他,就被祁笙重新按了回去。
她瞪着他语气沉重的批判,“你把我丢嘉城城门口就走了!你敢说没有?!”
“没有。”宫杞墨道,“吾明明让你在那里稍等片刻,进城去给你这柔弱的人族找吃的,结果回来你就跑得不见踪影。”
他冷冽的看着她,“吾还没问你,谁给你的胆子逃跑的?”
“???”
她看着他,痛心疾首,“你妖血发作之后,居然连说谎都学会了,还说的面不改色。”
宫杞墨,“……”
在屋外听到的卞伊寻,“……”妖血发作之前难道他宫杞墨不会骗人?
祁笙淡定的给她手上缠上了布条,轮到她腹部的时候,宫杞墨立即将布条抢过,祁笙干脆将药膏都给他,“伤口在敷药包扎,就不会有事。”
他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她狐疑的瞅着他,“你要给我上药?别了吧我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祁笙将东西塞给他之后就快步的走了出去,他坐到床边,握着手上的药膏看她,“把衣服脱了。”
“……”
她觉得,这人就算妖血发作了,依旧有那种屏蔽自己不喜欢听的话的能力,比如现在。
见她迟迟没有动静,他直接伸手要解开她的衣服,结果不耐烦解她的衣带,手上使力一扯,布料便应声而碎。
慕桑奂,“你变态啊!”
“别动!”他压低了声音警告她,“不听话吾便杀了你。”
“你杀啊。”她渐渐的有恃无恐起来了,也不像一开始那般,害怕他妖血发作的样子。
说完还故意动了动。
“你!”宫杞墨怒气冲冲的瞪着她,红色的眸子盛满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