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井要惋惜的对晴斗大婶说:“她要死了啊,宿傩会杀死她……我还没有备好棺材。”
晴斗大婶怒目圆睁,“什么?那你还在这里,快,快把良子小姐叫回来!”
猫被吓的尖叫起来,晴斗大婶一把扔掉大勺,拽着猝不及防的古井要往良子离开的地方追去。
古井要的声音飘在风里:“来不及了,我们还是去买棺材吧。”
良子来到小院时,脚步格外轻快,有种直觉指引着她,让良子很轻易的就看见了那个粉红色的脑袋。
宿傩手中拿着一把银色的小弯刀,刀尖很冷,前面摆放着一碗黑血,散发很古怪的邪恶气息。
良子的头发简单的系了一下,轻柔的落在身后,她特意处理过,所以头发并不长,但配上雾蒙蒙的眼睛,显得良子很柔弱单纯。
良子提了提衣角,奇怪的发现脚下的影子很淡,像是即将消失一样。
可能是今天的太阳不够足,良子打量了一眼天空,立刻把手遮在眼睛上。
咦,太阳很足啊。
良子站定了,怯生生的喊了声宿傩的名字。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骑到自己头上了,良子抛开那点犹豫,一鼓作气的扑上去抱住他。
宿傩下意识的压下刀尖,良子撞在他的手臂上,嘟囔了一句,软乎乎的香味冲进宿傩的鼻尖。
那碗黑血被撞的从小桌子上倾倒下来,浓稠的延伸在地上,只是良子根本没有空去注意。
良子摸到他后脖子抓出来的疤痕,很烫,怜惜的拍了拍那块皮肤,叹气道:“乖弟弟。”
咚的一声,宿傩扔掉了手里的刀,愉快的抱住了良子,该死的黑血蔓延到了他的鞋子上,宿傩看也懒得看,一脚把碗踢开了。
他注视良子的眼眸,粗暴又迫不及待的抚摸良子眉眼的走向,就好像良子雾蒙蒙的眼睛戳中了他哪个点。
良子为他的热切惊呆了,宿傩意犹未尽的凑上来亲吻她的眼角,他这下知道什么是温柔了,那种眷恋气息让良子脸瞬间红透了。
散落的樱花里,晴斗大婶和古井要呆立在门前,两人还保持一只脚迈进来的姿势,凌乱了。
“这是什么情况?”晴斗大婶从兜里掏出一片眼镜像要仔细观察。
下一刻,正和良子腻歪的宿傩懒洋洋的看了两人一眼,红色的瞳孔中并没有情绪,但晴斗大婶还是觉得空气发凉了。
古井要拉着她,退出门躲在了墙角下面,两人一人占据一边,面面相窥。
晴斗大婶抱怨道:“锅恐怕要烧焦了,哎呀刚才跑的好急,头发都乱了。”
古井要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困惑的撑着下巴:“怎么会这样呢,果然是年轻人的感情啊。幸好刚才没买棺材,差点铺张浪费呢。”
天空上方的黑气随着黑血的消失而消散了,古井要掏出备份的黄纸,忧虑的嘀咕:“真的假的啊,再不说咒术就失效了,下次可没有别得办法了。”
隔着一面墙的院子里。
宿傩正兴致勃勃的吹良子耳边的头发,他偶尔会移开视线观察良子,如果抓到良子也在窥视他,宿傩就会得到关注一样起劲,强行□□她任何一处感兴趣的地方。
良子用小奶音抗议他留下的口水,不满的推开他的头。
“——你哑巴了吗?为什么不说话?”
宿傩被她推开了,不高兴的退开了两步,他身形尚且算是单薄,少年感十足。
良子看见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瞪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话。
宿傩思考着,歪着头询问:“后山的花开了,和我去看花吗?”
他一开口,嗓音出奇的低哑。
良子决定原谅他了,很努力的也藏不住笑,矜持的点头,“等一下。”
宿傩不解,没耐心的皱眉:“要做什么?”
良子干咳,含糊的道:“打扮一下。”
宿傩原本臭着脸,忽然破坏气氛的咧嘴笑,“哈,打扮的丑的话,我可能会把你丢在后山。”
良子恨恨的想着,还真是一秒钟都不能被宿傩迷惑呢。
墙外面,古井要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黄纸碎掉了,毫无预兆的裂成了一片一片的,被风猛得一吹,卷出了很远很远,很快就看不见了。
他尚且反应不过来,原本捧着纸张的手动了动,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黄纸却已近消散的无影无踪了。
这可是家族秘术啊,古井要心疼的滴血。半晌,他才接受了这个意料之外的发展,站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毫无世俗欲望的离开了墙角。
晴斗大婶也叹着气站起来,回去收拾红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