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照正常套路来发展,这位宋小姐才应该是正牌,而她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小三。
往往这时候,是不是会上演一些……
“宋小姐,要不这样吧。你打个电话给霍先生,不然在这待着他也不会回来。”温浅最终还是受不了现在的压抑,索性把这难题推开。
可这话一出,宋蕴知面上却不是很好看。
仅一瞬,宋小姐柔柔地笑,“听说上次是你给我输的血,我的血型比较特殊,都还没来得及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
温浅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只求这位宋小姐行行好,不要突发奇想去为难祁衍就好。
瞬间客厅里的氛围安静了下来,静的连两人之间的呼吸声都能听到。
原本在一旁睡了一天的小猫伸了个懒腰,这会儿蹭到了温浅脚边,她顺势把小东西抱了起来,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毛。
宋蕴知握着杯子的手轻颤了下。
“以前他很讨厌这种有毛的小动物,没想到现在居然也会养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温浅当然知道。
她也没做声,那不成这时候还能说,这猫不是霍聿深养的,而是她养的吗?
这不得把这位娇滴滴的宋小姐气着了?
女人的直觉虽说是夸大其词的说法,但好歹有无敌意,这点是很清楚的。
温浅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看了下时间,“没听说霍先生今天回来,要不你问问他?”
“不用了,我现在走,谢谢你的招待。”宋蕴知站起来,纤细单薄的身子我见犹怜,尤其是眉宇间出落得那一股出尘之气,怕是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就是温浅见了,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欺负了她?
宋蕴知离开。
在客厅的沙发上枯坐了好久,温浅这才走到了院子里,花园里高大的凤凰木盛开着火红的花朵,映入她的眼帘是一大片跃动的蝶。
她还记得,在这里见到霍聿深的时候,第一次脑海里想到的是用惊艳二字来形容男人。
夜幕降临之后,温浅才拨通了霍聿深的号码。
没等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什么事?”
低淡沉冷的男嗓,听不得有半点情绪起伏。
“今天那位宋小姐来家里了,我没来得及躲起来,所以就和她聊上了两句。”温浅没想着隐瞒,如实禀告。
“嗯。”
温浅蜷缩在紫藤椅子上,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好奇我有没有说什么,而且被她看到我在你家里,真的不会唔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许。
而没多久,男人轻嘲一声,“温浅,你今天要是说了出格的话,我还留你到现在?”
温浅这样一想,也是。
这房子里的人从管家到佣人,哪个不是霍聿深的人?
她要是对宋蕴知真的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让她受刺激的话,哪里还能留她到现在?
“我就是和你报告一声证明清白,不然要是宋小姐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情,可不能怪罪到我的头上来。”
回答她的是从男人薄唇间逸出的一声冷哼。
趁着他的耐心还没用完,温浅直接又问:“霍先生,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
“这样,梁教授最近想带我去个地方,当然了还有我师兄,就是在锦城的一个项目而已。大概十天半个月的,肯定就回来了。”
温浅现阶段还得哄着这个男人,这阴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哪天说翻脸就翻脸了。
“什么时候?”
“嗯,一周后吧。”
“我回来了再说。”
霍聿深说完就单方面收了线。
温浅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哎。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夜还未深,温浅受不了现在这种压抑,想了想还是出去走走。
夏夜,细密的雨点打在人身上带起了丝丝凉意。
管家问:“温小姐,这么晚您打算去哪里?”
温浅当然想回家,不过这时候回去,算了吧。
她笑笑,“我自己出去就行了。”
既然她这么说,管家也不会说什么。
人越是觉得寂寞的时候就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在商场内转了两圈,却什么东西也没买就出来了。
以前傅流笙在的时候,最喜欢做的就是拉着她扫荡奢侈品,美其名曰老公赚的钱太多,总要有个人替他花点。
果然,心里想着谁那人就出现了。
她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号码,唇角轻轻弯起。
“大小姐,在外面的日子过得还潇洒吗?”
电话那边沉吟了一下,再然后便是一阵带着怒气的女声,“我好心在你生日这天给你打个电话,你这没良心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温浅的眼角酸涩。
就说怎么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今天到了她的生日了。
“流笙,我去年这时候许了一个愿望,第一个,你要和萧景川好好过日子,第二个,我要嫁给顾庭东。结果这两个愿望,一个也没实现。”
她低笑着,莫名的带着些许感慨和怅然。
“不就是男人,有什么?”傅流笙打断她的话语,“顾庭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分了也好。”
温浅依旧笑,一边接着电话走出商场,“是啊,分了也好。”
不过霍聿深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
“流笙,你要好好的,一定要。”
毕竟温浅这在意的人,不过就那几个罢了。
忽而抬眼的瞬间,突然撞进视线内的熟悉身影,让她愣了愣。
“浅浅?你在不在听?嗯,怎么了,回答我一下……”
温浅收回目光,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慢慢说:“我回去再打给你,先这样。”
说完收了线。
路灯下,她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身前那长长的身影,不愿意正视。
顾庭东就这样站在她面前,天幕上下起了丝丝雨滴,他手里拿着一柄黑伞,眸光却是紧紧地盯着她。
他的声音清清润润,一如既往。
“阿愿,我跟了你一晚上。”
温浅站在原地没动,脚下像是被钉住了脚不一样不能动弹。
她偏过脸,只一瞬后,就正视着他的眼睛,“顾公子,要我提醒你,你现在是一个有妇之夫这个事实?”
“没事,我们就聊两句,就是以朋友的身份,这个要求不过分。”
其实这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个要求,可就连一个这样简单的要求对她来说都是很困难的一件事情。
朋友?
那些说分了手还能做朋友的绝对是心大,在温浅这绝对不可能。
“抱歉,我得早些回去,时间不早了。”说着她便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顾庭东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不复刚才的清润,“阿愿,你回哪里?不回家就回霍聿深那?他难不成还限制了你的人身自由!”
温浅垂在身侧的手收紧,回过身看着他,视线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我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就不劳顾公子费心了!”
顾庭东转脸看着她,那双清润的眸子就这样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半晌没开口。
他唇边划开一抹淡笑,“你犯不着这样和我说话。”
只是那话语的尾音处,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凉。
“我送你回去。”
“不用。”
温浅往后退了一步,两人之间距离僵持着逐渐拉开。
“阿愿,听话。我不过想和你多说两句话罢了,为了祁衍的事情。”
说到祁衍,温浅的脸上这才少了些戒备。
“你看过他了?”
毕竟他们三人算是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在温浅看来,祁衍出了事,顾庭东不可能不知道。
他点了点头,“我送你回去。”
温浅看着这丝丝线线的雨,跟在他身侧,却至始至终不走进他的伞下。
她的这些小动作落入顾庭东眼里,他心间一堵。
什么时候,他想和她说句话,就只能通过一些烂的借口?
正巧一辆车经过,溅起地上的水花。
“小心。”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身子拉入他的伞下,平静的嗓音沉沉的像是压抑着什么。
温浅挣了挣,“你别靠我太近,别忘了你家里有个醋坛子。”
他没理会她,半是强迫的带着她离开。
顾庭东的车子停在路边,地上还有着不少烟头,在她的印象中他是从来不会沾这些东西的。
温浅的脚步停在了车前,下意识地没有再向前走去。
“就算是朋友,我们也能坐下来好好聊一聊。”顾庭东看着她停下的脚步,心里涩意不断地上涌。直接拉开车门,把她塞进了车子。
触到她的手指,一片冰凉。
“我们没有关系了,你每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都会或多或少受到了麻烦。顾庭东,我们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她转过身无奈质问。
温浅的声音很轻,包含了不知道多少的无可奈何,有些话到了今时今日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他不说话,只是低头为她系上了安全带才绕过车头钻进了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