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话并不算太过煽情,但此时此景,从乔冷幽的嘴里说出来,文一恩却觉得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她与他的手十指相扣,算是羞涩的表白。
乔冷幽的身体更是贴紧了她,手臂也加倍箍紧了她的细腰,两人亲密无间。
乔冷幽将薄唇轻抵在她莹白的耳畔:“恩恩,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嗯。”文一恩在他磁性而温暖的声音里闭上了眼睛。
她就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体温,这里就是她最安全的避风港。
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好好地睡上一觉,所以她很轻松地就进入了深入睡眠状态。
乔冷幽见文一恩睡着了,便起了一个身,拿了手机走到了落地窗外的阳台上,拨了一个号码过去:“事情就是这样的……沐清荷她故意伤人。对,帮我把她请到局里去,我要从沐清荷的嘴里知道真相。”
沐清荷用带血的针扎文一恩这件事情,他不可能放任不管,就这么算了。他必须在要最快的时间里从她的嘴里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要监测出HIV病毒最快也得6周,他不想文一恩受这件事情的折磨煎熬,长痛不如短痛,该来的总是会来。
他不怕,因为他有了她。
这一觉睡得真的很好,文一恩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才醒来,而乔冷幽也是说话算话,一直陪着他。就算他毫无困意,也在床上抱着她。
而文一恩睁开的第一眼便是看到乔冷幽近在咫尺地俊脸,一双漆黑的墨眸让人心跳紊乱。
“我睡了多久了?现在几点了?”文一恩问他。
“几个小时而已。现在已经三点过一刻了。”乔冷幽随手把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来一看。
“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都不叫醒我?”文一恩微微地抱怨着,但并没有真的生气,因为她知道他是想让她多休息一会。
“你需要休息,偶尔多睡一会儿也无可厚非。”乔冷幽薄唇勾起了一丝的弧度,“而且已经算是三年了,我好不容易和你睡一起,能这么近看着你,又怎么会轻易叫醒你,所以自然要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缺失三年的时光,要怎么才能补回来。
文一恩看着他的坏笑,脸蛋就滚烫了起来,染着绯色:“这下看够了吧?”
“自然是不够,一辈子都不够。”乔冷幽说起甜言蜜语来也是信手拈来。
文一恩心里也是甜甜的,像是喝了蜂蜜水一样。
不过她也不和他计较了,其实是文一恩是被饿醒的。
他们不是说幸福的有情饮水饱吗?为什么她这么容易饿呢?
“我饿了。”文一恩的手掌心本能地放在了自己的胃部位置。
“饿了吗?那想吃什么?”乔冷幽松开她起身,“我去做。”
“你会做吗?”文一恩知道乔冷幽的厨艺一般,做简单的倒是可以。
“
文一恩也不想吐槽他了:“那就面条吧。”
乔冷幽穿着睡袍往更新室内走去,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套灰色的居家服,手里还给文一恩拿了一套,和他的是一个牌子的,款式和颜色都是一样,应该是情侣装。
“我先去机倾身过去,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香。
这样的温馨举动,文一恩的内心再也没有恐惧,全被幸福所占满。
文一恩看着乔冷幽离开,指尖抚上自己的唇,这里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而这大床,这个房间都是属于他的味道,将她紧紧包围。她无处可逃,她的世界里也唯有他可以肆意闯入。
文一恩也快速地收拾自己,把长发挽了一个松松的花苞,随意却依然漂亮。
她下楼到了厨房里,看到乔冷幽已经把面下下去了,正在煎着蛋。
菜板上还放着西红柿,看样子他是要做西红柿鸡蛋面了。
文一恩走过去,把袖子往上捋了一些,拿起了刀来切着西红柿。
乔冷幽把煎得金黄的鸡蛋盛在了盘子里:“我来切吧。”
“我切一样的。”文一恩道。
乔冷幽便站在她的身后,双手去环着她的细腰,将下颚轻放在了她的肩上,看着她切着西红柿。
“你这样我没办法切啊。”文一恩觉得他是在干扰自己。
“我就这么抱着你又不乱摸。”乔冷幽两手交扣在放在她的腰间,的确没有乱动。
文一恩真想反问他一句,那你想摸哪里?不过还是没说出口,就算说出来他也能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到时候脸红的人是她。
“你睡着时,姑姑有打电话来,我接的,说你在我这里睡下了。”乔冷幽想起了这件事情来,总得要和她说一声。
“嗯,我知道了。”文一恩依旧专注着手上的动作。
“那你要不要回姑姑一个电话。”乔冷幽追问她,“我怕姑姑会担心。”
“既然你都告诉姑姑我是在你这里睡下了,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最放心地就是我和你在一起。”文一恩的心里比谁都明白文澜还是一直希望她和乔冷幽的一个好的结果,“你快去看看面,别糊了。”
乔冷幽才想到锅里还煮着面条,还好他早就准备好了两个碗,放好了调味。
这会儿他把面汤掺一点在碗里,再把面捞到碗里,最后放上煎蛋和番茄,洒上一些葱花就好了。
乔冷幽把两碗面端到了厨房中央的原木桌台上。
文一恩拿了筷子和汤勺,还盛了两碗面汤过来。
两人对坐着高脚木制的靠椅上。
饭前先喝点汤,然后再吃面。
文一恩夹了面条吃起来,小口小口的,吃相很斯文,也不会发出不雅地声音来。低垂的浓密羽睫,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扑闪着,嫣红的唇瓣被面汤滋润得潋滟诱人。
此刻的她,比这面条还要可人。
文一恩吃完两口后,才注意到乔冷幽一直盯着她看:“你怎么不吃?”
“我觉得还是你秀色可餐很多。”乔冷幽笑着,一边和着面条。
文一恩唯一能做的只是瞪了他一眼,真是不正经起来就没个形。
“不过只有把胃填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的事情,不是吗?”文一恩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镇定,其实只有她知道自己的心跳是有多快,也不知道为何就这样回答了乔冷幽。
乔冷幽的瞳孔里细细碎碎的笑意都融合在下一起,笑得可开心:“老婆说的对。”
“不过这样的话能从恩恩的嘴里说出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果然是孺子可教,蕙质兰心,一点就通。”乔冷幽用了几个词来赞美她。
可是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文一恩强装着淡定:“别胡思乱想,吃面,糊掉就可惜了。”
乔冷幽吃起面来都觉得特别的甜。
吃过面后,收拾了厨房,文一恩想回家。
乔冷幽自然要送她回去,他也有事情要和文一泽商量一下,关于文一恩的事情。
他们回到文家的时候,文一泽和童遥都先后下班回到了家里。
文一泽看到文一恩回来时,眉头紧蹙,墨眸中都是暗暗隐忍地关心。
因为姑姑在家里,所以有些话,他不能当着文澜问她。
“恩恩,我有话和你说。”文一泽走过去,自然地拉起了文一恩的手腕。
“一泽,我也有话和你说。”乔冷幽说明来意,“不如我们一起,也许我们要说的是同一件事情。”
文一泽薄唇微启,还没有说话,文一恩便点了点头。
“好,到书房谈。”文一泽转身在前。
文澜却在这个时候发话了:“一泽,有什么话现在就要谈啊?马上就要吃晚饭了,不如把晚饭吃了再说也不迟。而且我也有话要问问冷幽和恩恩。”
“那姑姑先问。”文一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文澜发现异样。
文澜拉了一下肩上的披肩,抬眸看着乔冷幽和文一恩:“你们两人就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刚才从乔冷幽和文一恩进来,他们的手一直牵着,这件情况很能说明情况。
加上今天她打电话给文一恩是乔冷幽接的,还说文一恩在他家睡着的话,从这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有所改变。
乔冷幽和文一恩相视一眼后,文一恩道:“由我来说吧。姑姑,管姨,大哥,小遥,我和冷幽和好了。”
“真的是和好了?”管姨惊喜的问,得到的是乔冷幽的补充,“我们的确是在一起了。”
管姨是拍掌祝贺,甚至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我就知道你们会在一起,恩恩心里的姑爷,而姑爷也放不下恩恩,你们能在一起我真的一点遗憾都没有了。”
虽然文澜表面看似平静,但内心还是波澜起伏,眼眶也是湿润的,而管姨把她想说的话都说了。最后她只做了一句总结:“既然选择了重新在一起,那以后就不要再轻易说分开。”
“嗯。”
文一泽的心里既是欣喜又是担忧,而童遥看着他们合好如初,除了和文一泽一样是欣喜之外,却有一点小小的遗憾,终究文一泽还是成全了他们,而文一恩永远不知道文一泽为她所付出的一切。
饭后,乔冷幽,文一恩,文一泽三人去了书房。
“大哥,你要和我说什么?”文一恩直接开口。
“冷幽,恩恩,你们重新在一起的事情是真的经过深思熟虑的吗?”文一泽反问着他们,“任何事情都再也不能把你们分开了是吗?”
刚才在姑姑面前他们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坚定,誓要一生在一起。
“是,就算是死亡也不能分开我们。”乔冷幽握住文一恩的手,“一泽,你到底是要说什么!”
文一泽今天很不对劲,眉眼间都暗藏着忧心之色。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文一恩想到之前文一泽和童遥站在一起,两人的神色都不对劲。
童遥在医院里上班,而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所以童遥去上班或多或少应该听到了些传言。
“是,你昨天晚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童遥都告诉我了。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沐清荷她用带了HIV病毒的血液用针头扎了你?”文一泽语速有些快,夹着对文一恩的心疼和对沐清荷的愤怒。
“是,沐清荷的确是这么做了。”文一恩承认,接着又道,“我不告诉你们是不想你们担心。特别是姑姑和管姨,我怕他们受不住。”
“沐清荷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她竟然这么伤害你!我连杀她的心都有了。”文一泽握紧了拳头,并打了在书桌上面。
“大哥,沐清荷是这样说的,但是并不代表她说的话就是真的。在没有找到她手里针管的情况下,在没有到6周后,在没有从她的嘴里得到真相之前,我们都不能确定是真的。”文一恩伸手去握住文一泽的手臂,“大哥,在事情确定之前不要告诉姑姑他们。”
“可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能瞒得住?”文一泽觉得太阳穴处突突地剧烈地跳动着,神经撕扯着,让他无法冷静,导致了头疼。
他难受地紧紧蹙着眉头,一手按揉着头部。
他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时不时也会头疼一下,特别是这样的极度愤怒生气的状态之下。
文一恩看着文一泽如此难受痛苦,但也很自责自己的事情让大哥也受到了连累:“大哥,你没事吧?”
“一泽,你怎么了?”乔冷幽也上前扶住他有些往下蹲的身体,将文一泽扶到了沙发上坐下来。
这时书房外响起了敲门声:“我是童遥,我能进来吗?”
“是童遥告诉我恩恩这件事情,让她进来也没有关系。”文一泽坐下后,额头上都开始冒汗了。
乔冷幽去开门,童遥便进来了,手里还拿着一瓶药,她倒出了一颗给文一泽:“一泽把药吃了。”
她又给文一泽倒了一杯水,让他就着水吃药。
“大哥吃的是什么药?”文一恩拿过童遥放在桌上的药瓶看了一下,全是英文,但她还是能看懂,“治头疼的?”
“嗯,这是你大哥车祸昏迷的后遗症,他千万不能生气,生气就会头疼。”童遥起身,走到了文一泽的身后,让他背靠着沙发,把头放在沙发上,她伸手替她按摩着头部的穴位,帮他缓解着痛苦。
文一恩看着文一泽这样,心里难受极了。
乔冷幽伸手圈住她的肩:“药吃了,还有童小姐在,一泽会没事的。”
文一恩重重点头,她知道大哥是最坚强的。
几分钟后,文一泽舒服了许多,感谢着童遥。童遥只是轻轻摇头。
“沐清荷在哪儿?我去找她,让她说出真话来。”文一泽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她现在在警局里。”乔冷幽道,“我本来就是想去问她。不过想让她说出真话有些难,除非是范盛宇。他在乎范盛宇,在乎范太太这个位置,那么范盛宇问她她才能说出真话。”
“不用范盛宇,我也可以。”文一泽胸有成竹,“那么现在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
“好。”乔冷幽侧头对文一恩道,“你在家里等着。”
“我想去。”文一恩也想在第一时间知道。
“你要知道沐清荷早把你视成眼中钉,是最大的敌人,有你在,她怎么会说实话。我去了,也不会出面,一泽一个人就可以了。”乔冷幽双手扶她的肩,温温而语,“听话,无论是真是假,我都会让你知道真相。”
“童遥,你陪着恩恩。我们去去就回来。”文一泽起身,已经顾不上自己的头疼。
“你一定要注意身体。”童遥叮嘱着文一泽。
“你放心吧。”文一泽向她微微一笑,然后和乔冷幽一起离开文家,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