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秋雨浓越是想避开贺景,他越是想逗开她。他伸手把她遮光的眼罩给摘了。
这可把秋雨浓给气急了:“你能不能别闹了,我困,我想睡。”
“你一个人不害怕吗?要不我陪你?”贺景不请自来。
“滚!”秋雨浓滚紧身上的毯子,埋头继续睡,一点也不想理他。
“你一堂堂秋家的大小姐,说话怎么这么粗鲁?”贺景坐在她的旁边,扯了一下她的被子。
秋雨浓的心被他嘴里的“秋家大小姐”给蛰了一下,隐隐瑟缩地疼了起来。
她翻身一屁股坐起来,瞪着依然笑意盈盈的贺景:“我不是秋家大小姐。秋雪浓才是秋家的小姐,我不是!以后少拿这样的称呼叫我!我只是我自己。”
秋雨浓冲他吼了一下,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贺景被她这模样给惊住了:“发这么大的火干嘛?不是就不是。行了吧?”
“你给我滚开,我要睡觉!”秋雨浓因为没有睡好,眼睛都有些染红,“没事好,我心情不好。”
贺景看着她的模样,一脸的疲惫,的确是没有说谎。
秋雨浓与他对视着,狠狠地瞪着他几分钟,然后又索性躺下去,把自己裹着,继续睡。
贺景坐在原位好一会儿,但也没有去打扰她,然后就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长达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京港市的国际机场。
秋雨浓安静地睡了一觉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能量满满,可以做很多事情。
秋雨浓随时的也只有一个包包,她没有理会贺景先离开了。
当她步出通道的时候,贺景追了上来:“这么无情?”
“贺总是大忙人,我怕打扰到你。”秋雨浓说话又恢复了以往的疏离和客气。
贺景不悦地蹙眉:“以前叫我景哥哥的谁?”
“秋雪浓啊,从小叫到现在,够亲切的。”秋雨浓微微浅笑,眉梢眼角都是妩媚风情,让人真是恨不起来。
贺景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中了她什么毒了:“在我印象里只记得秋雨浓。”
“贺景怕是记住了。”秋雨浓踩高跟靴往前走,贺景手里提着电脑包一起跟着,“我们之间的的事情我记得最清楚了。我们十五岁第一次牵手,十六岁第一次拥抱,十七岁第一次接吻,十八岁躺在一张床上,十九岁——”
“够了!贺总。”秋雨浓愤怒着打断了贺景,白皙的脸蛋上还染着怒意的薄红,“我不想听这些。贺景,就算我们曾经有过一段情,那也只是曾经。现在我们分手了,请做一个好前任好吗?”
“谁说是曾经?”贺景轻笑着,“虽然你在订婚前夜走了,但并不代表我同意你说的分手!”
“你——”秋雨浓一时语塞,“懒得理你。”
她急步往前走,一句话都不想和贺景说。
贺景就一直跟着,反正就是不离开她的身边。
到了行礼提取处,贺景主动把他的一个行礼箱和秋雨浓的两个一起放到了行礼推车上,一起又往出境大厅外而去。
“我的助理已经在外面等着我了。你要去回家还是去公司,我送你。”贺景推着推着。
“不用了。”秋雨浓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
此时她的手机也响了,她接了起来,就传来了闻良温和的声音:“雨浓,我已经在9号门外了,就是你出来的那个大厅外等你。”
“好,我马上就出来了。”秋雨浓说着时已经走到了门口。
闻良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秋雨浓,她身材高挑,一身明黄色的大衣格外显眼。
“雨浓。”闻良快步过去,在看到贺景与秋雨浓同行时还是免不了惊讶,他们怎么会一个航班呢?
难道贺景知道秋雨浓在参加时装周吗?所以他是不远千里飞过去的?然后又陪着秋雨浓回来?而没有直接回去。
虽然闻良心里有疑问,但是也没有多问,对贺景依旧客气道:“贺景,你好。”
贺景却微微弯着唇角:“闻助理真是体贴入微啊。”
“贺景,你看我男朋友都来接我了,那就先走了。”秋雨浓顺势挽住了闻良的手腕,“闻良,
“好,我帮你拿。”闻良又地贺景道,“谢谢贺总照顾雨浓。行礼还是我来拿吧。”
闻良取了行礼箱之后,推到了自己的车后,打开了后备箱,把行礼箱放了进去。
秋雨浓已经先上了车,闻良对贺景轻点了一下头,也上了车,把车从机场出口前开走。
车子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闻良才开口问她:“先回家休息一下吗?”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已经睡过了。我现在要去见恩恩。”秋雨浓拿起手机,输入了文一恩的号码,秃拨了过去,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恩恩,你在哪儿?我回国了,我想见你。”
“雨浓,我是文一泽。”文一泽接的电话,“恩恩睡着了,所以我帮她接了电话。”
“文大哥,恩恩还好吗?”秋雨浓担心极了,“我想见她。”
“她在医院。”文一泽知道秋雨浓和文一恩的姐妹情特别好,也不隐瞒她了。
“好,我马上就来。”
秋雨浓便让闻良开车去中心医院,到了医院,下车前秋雨浓对闻良道:“你要不先回家吧。”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你的行礼箱还在我车上。我总不能载回家,然后你再来取?”闻良身为乔冷幽的助理,自然是不便去探望,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也对啊。”秋雨浓想了一下,“要不你和我一起上去吧,你一个在这里等太无聊了。”
“没关系,而且文小姐现在应该是不想看到和乔总有关的人吧,我还是不去了。”闻良拿过车上放着的笔记本电脑,“你去看文小姐,我在这里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闻良坚挺持,而且话也说得有道理。
秋雨浓也不再勉强,便离开上去了。
秋雨浓找到了文一恩的病房,敲了门,文一泽来开的门:“雨浓,你这么快就到了。”
“也没多久。”秋雨浓边说边往病床边走。
病房上,文一恩静静地躺着,脸色泛白,眉心蹙着,仿佛被什么事情困扰一般。‘
“不……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啊——”文一恩的额头浸着细密地冷汗,不安地微动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恩恩,你醒醒,你只是做恶梦了,别怕。”秋雨浓上前,握住她的手,一边似着唤醒她。
猛地,文一恩睁大了眼睛,肯间惊醒。
她这样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转动着眼睛,看到了秋雨浓:“雨浓?”
“是我,恩恩。你怎么样了?”秋雨浓握紧她的手,看着有一段时间没见面的文一恩憔悴不堪的模样,她的心就揪紧在一起,眼眶酸涩胀痛,“对不起,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你。”
“我还好。”文一恩翕动着微微泛干的唇瓣,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来,而这三个字却承载着她太多的喜怒哀乐,让秋雨浓听得更是心酸。
“在我面前不需要假装坚强。”秋雨浓把浮起的泪意又压了下去,让自己用微笑去面对文一恩,不想自己的悲伤情绪传递给她,让她更难受。
“你不是在参加时装周吗?怎么就回来了?”文一恩撑着身体想要坐起身来。
文一泽便快一步去床尾把床摇了起来,让文一恩能方便地躺着。
“谢谢哥。”文一恩对文一恩微笑一下。
“如果真要感谢我,那就早点好起来。以后也不能这么任何地伤害自己了。”文一泽替文一恩又倒了一杯,送到了她的面前。
文一恩接过水杯,喝了几口,湿润的水流过干干的喉咙,十分的舒服。
“大哥,当时是情非得已,让你和姑姑担心了。”文一恩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亲者痛,但是当时她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让乔冷幽答应离婚了,她只有拿自己去赌这一局。
她知道自己会赢,只是这样的赢法让她无法高兴起来。
“恩恩,你真的要和乔公子离婚吗?”秋雨浓听他们的对话也大概猜出了是在说文一恩绝食逼乔冷幽离婚的事情,她就顺势绕到这个问题上了。
文一恩掀起羽睫,对上秋雨浓不解的眸子:“嗯,已经签字盖手印交给乔冷幽去办了。”
“恩恩,这不是乔公子的错。你这样做对乔公子不公平。”秋雨浓觉得自己是站在公正的角度说话的,“你这样做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也许乔家姑姑就是想要拆散你们呢!”
“雨浓,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情。我和他的缘分到了,自然得分开。这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你也不必劝我了。谁都劝不了我,包括你。”文一恩把手里的水杯放到了床头柜上,“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我的想法。”
“就像是你和贺总一样,明明不是他的错,可是你还是选择了离开他。这对贺总也是不公平的,雨浓,你有你的想法和理由,而我亦然。”
瞬间,秋雨浓便被文一恩的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的确,贺景也没有错,而她却选择逃离,这对他也是不公平的。
她的情况都如此糟糕,又怎么能说服得了文一恩。
“恩恩,你的确是让我无话可说。”秋雨浓败下阵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所以就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文一恩就此终结了这个话题,“你在时装周上的表现如何?”
“我啊?就一个新人而已。需要去更多的时间去奋斗。”秋雨浓这一次失去了机会,只能等待下一次重新出发了。
“你才回来,不如去回去休息吧。我哥在这里陪我就好了。”文一恩看到秋雨浓的气色也不好,“身体要紧。你。”
“我……”
“你已经回国了,想什么时候再来看我都可以的。现在听我的话,回家吧。”文一恩劝着她,“而且我明天也要出院了。”
“嗯。”文一泽点头,“雨浓可以到文家来作客。”
“那好吧。”秋雨浓想到闻良也还在
说好后,秋雨浓便离开了,到了停车场,直接上了闻良的车。
“怎么了?”闻良把笔记本合上。
“我帮不了乔公子了。我也劝不了恩恩。”秋雨浓觉得自己好没用一样,“我发现自己回来一点意义都没有。还是没办法阻止他们,到是被恩恩给说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怪自己了。文小姐要和乔总离婚的决心比我想像中的还坚决。想要说服文小姐改变主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闻良安慰着她,“别多想了,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