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 3章

“头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争抢阿卡姆那块地盘啊?”

马罗尼喝了一口酒,哈哈大笑:“只要我们从这个项目上咬下一块肉,人们就会知道,法尔科内老了,不中用了,而我,才是哥谭新的帝王!”

“那我们能成功吗?”

还没等马罗尼说话,旁边来上菜的侍者先开口了:“当然能,当然能,马罗尼阁下,我非常崇拜您,您一定是哥谭新的希望。”

马罗尼沉下脸看了他一眼:“滚。”

那人吓得手忙脚乱,一跛一跛地回了后厨。

马罗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嗤笑道:“跟个企鹅似的。”

是的,这个服务生就是企鹅人。

企鹅人本名奥斯瓦尔德科波特,原本为菲什穆尼,也就是坊间俗称的“鱼妈”工作。

除了偶尔有机会杀两个人过过手瘾,大部分时间,他都在为菲什穆尼打伞。

打伞员是不重要的。

他还记得那天码头的空气冰冷湿润,海鸥的叫声听的人心烦,他为坐着的她打伞,长时间的弯腰使背疼痛不已。

无奈之下,他试图通过偷听他们的谈话来转移注意力。

“最后为什么选了他?”

“找替罪羊而已,随便拉了个不守信用的小毒贩。”

“做事干净点。”

“报酬足够就行,韦恩夫妇死了,你们没少拿好处吧?”

听到这里,科波特忍不住悄悄地瞄了一眼对面男人的脸。

他的动作被男人察觉,男人看着科波特畏畏缩缩的样子皱了皱眉,“你确定他可靠吗?”

“当然。”

那人抽了一口雪茄,“菲什,死人才是最可靠的。”

企鹅人吓得发抖,“我,我什么都没听到。”

鱼妈站起身来,平视着他的眼睛说:“你之前做得都很好,以后......别怪我。”

哪怕疯狂求饶,他依旧被绑上石头扔下了海,刺骨的海水灌进了他的鼻腔,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渐渐失去力气。

他恍惚的想,我不想死,我不想......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他运气还算不错,绳结松了,他被潮水带到了沙滩上,天色阴沉,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偷了新衣服换上后就朝着人多的地方走,还好,他顺利的搭车回到了市区。

他知道马罗尼的前哨站在哪儿,鱼妈曾经提到过。

他决定接近马罗尼,这位哥谭冉冉升起的新星,总有一天,他会借马罗尼的手为自己报仇。

加上他,应聘的一共有两个人。

经理看了看他们脚上的鞋,对企鹅人皱眉道:“滚吧,怜双皮鞋都没有还敢来应聘?”

企鹅人狼狈地被赶出去,但他没有离开,而是躲在餐厅旁边的巷道里,等另外一个应聘者出来后,他拦住他。

“你穿多大的鞋?”

那人一头雾水地回问:“什么?”

企鹅人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我说你穿多大的鞋?”

青年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11码。”

“太好了。”科波特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和我一样。”

第二天,他就穿着新鞋再次踏进了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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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恩夫妇案件已经过去几个月了,贝果一边跟着戈登查案,另一边时常去韦恩庄园看望布鲁斯,生活也算是再次步入了正轨。

这天她在海滨开车散心,顺手打开车载频道,“据报道,东部大道第三街区发生一起抢劫杀人案件,犯人正在逃窜,请各位市民注意安全……”

“......”哥谭的新闻永远是这些。

她换成车载音响,男歌手温柔颓靡的声音传来,

“别走,你的心已打开,

我们都在沉沦,宝贝

别在深夜慌忙逃离,你知道的,

我爱你

…… ”

现在已经是仲夏时节,她闻到空气中传来不知名的花香,哥谭的天空终于放晴,路边水果摊甜蜜的果香让她的心情也跟着变好,她停了车,享受这个难得的放松时刻。

然后,车窗就被风贴上了一张红色海报。

“格林马戏团将于七月七日晚八点在哥谭乐园举行盛大的小丑派对,欢迎参加。”

七号,不就是今天?不如晚上带着布鲁斯去看表演。

华灯初上,乐园里被布置的五彩斑斓,摩天轮和旋转木马一刻不停的运转着,游人的欢笑与爱人间甜蜜的情话一起飘散在湿润的空气中。

爆米花的摊位前围了不少人,甜香却依旧穿过人群传到了鼻子里。

“我们去买点儿爆米花吧,等下看马戏表演的时候可以吃。”

“好。”布鲁斯点头。

贝果穿着一条白色绑带连衣裙,露出光洁的后背和纤细的脖颈,黑色卷发搭在肩上,更显得肌肤雪白。

这引来不少同样在等爆米花的男士侧目。

布鲁斯微微倾身将她挡住,她这才发现,他已经比穿着高跟鞋的她还要高了。

“你怎么长得这么快呀?”

布鲁斯无奈表示,“我才十七岁,当然要长个了,而且我一直都不矮。”

她偷笑,故意揉乱他的头发,“那也是小弟弟。”

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捣乱,两人笑闹间,不远处传来咔嚓一声。

贝果看过去,是一个拿着相机的年轻人,他走过来,把手里还温热的相片递给二人。

男孩低头浅笑着抓住女孩作乱的手将她揽进怀里,身后是彩灯环绕的旋转木马,风吹起白色的裙摆和二人的发丝,不得不说,这是一张完美的抓拍。

“谢谢你,多少钱?”布鲁斯接过照片,他很喜欢。

摄影师高兴地笑笑,“20刀,不讲价。”

布鲁斯立马掏钱,“可以,但要把底片删掉。”

年轻人看了看贝果的脸,理解地点点头:“没问题。”

她迷茫地看向布鲁斯:“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她听话地点点头,“好。”

他们告别摄影师,男孩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出神,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照片拖进了回收站里。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这么漂亮,不可能成为你女朋友的,别瞎想了。”

而这一边,两人随着人潮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彩色帐篷前,这里即将上演今晚的重头戏。

他们挑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台上的精彩戏码才刚刚开始,一个妖艳的绿裙女人在音乐开始后就随着鼓点跳起了舞,她紧闭双眼,表情十分投入,几条大蛇随她柔软的摆动在她的身体上缓缓地游走着,人与动物达成了奇妙的和谐,场面十分诡异迷人。

一曲结束,她鞠躬下台,台下响起如雷的掌声。

之后的几个节目也很好看,但都不及这支舞给贝果的触动大,她有心演出结束后去后台合张照,收了布鲁斯两张百元大钞的马戏团长欣然同意。

只是他们刚刚到后台,就有摔打咒骂的声音从化妆间传来。

贝果率先跑过去,她推开虚掩的门,看到是一个穿着围裙的肥胖中年人正在殴打一个少年,男孩的嘴角被打出了血,棕金色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

贝果立刻制止,“住手!”

那个中年人看到是个漂亮的小妞,满不在乎地朝她走过来,“你是谁,老子教训外甥需要你管?”

布鲁斯赶紧挡在她的身前,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拿出警官证,眼前的人立马变了脸色。

满脸油腻的男人讨好地笑笑,“警官,这都是误会,我只是在和我的外甥开玩笑呢,你说是吗,杰罗姆?”他把脸靠近男孩,亲昵地摸着他的头。

贝果不为所动,“先生,请离开一会儿,我要单独询问一下您的侄子。”

他严厉地瞪了一眼男孩,眼神里饱含威胁,“这,好的,杰罗姆,你知道该怎么做的,舅舅去外面等你。”

杰罗姆抬头,望向眼前的女警官,她看起来也没多大,精致洁白的小脸上写满蠢字,此刻正与身旁那个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少年温柔的叮嘱着什么。

他低下头,“讨厌的有钱人,又来多管闲事吗?”

贝果拍拍布鲁斯肩膀,“布鲁斯,去旁边等着。”

他不愿意,“贝果,我……”

“听话。”

他只好听话地走远几步,等在门口。

贝果上前扶起地上的男孩,看到他衣服领口松开,此刻正低头喘气,“怎么样,需要去医院吗?”

他挥开她的手,“走开!”

“什么?”她愕然,布鲁斯也跑过来挡在她的前面。

杰罗姆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说滚开,怎么,觉得有趣吗,那你等下可以继续观赏你的假好心为我带来的麻烦。”

她好欺负地摇摇头,“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

“你走后,扎克就会继续和那个恶心的女人一起打我,而你,却可以沉浸在自己救了弱小男孩的幻想中睡个好觉,需要为您毫无意义的善行开个派对吗?”

看着他湖绿色眼睛里散发出的嘲讽,她没有过多地辩驳,她只是说:“我不会看着一个孩子在我眼前被家暴。”

他偏过头,“我不是孩子了,走开。”

她越过布鲁斯强硬地拉起少年,“你叫杰罗姆是吗?现在就跟我去医院。”

杰罗姆的舅舅在外面等得不耐烦,再次跑进来,“警官,询问的怎么样了,我可是个好舅舅,我……”

她对这人的态度远没有对杰罗姆好,“我会带他去医院的,你还是提前准备好保释费吧。”

“什么?但是...”厨师看了看她手里的警官证,只能愤愤地闭上了嘴。

“杰罗姆,走吧。”她扶起杰罗姆,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布鲁斯见状赶紧过来帮忙。

杰罗姆低着头,神色晦暗不明。

这个女人,还真是...

三人去了就近的医院,贝果去打电话,杰罗姆和布鲁斯坐在候诊厅长凳上等检查结果。

杰罗姆脸上的伤痕引来不少好奇的注视,他一个个对视回去,直到他们都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才收回目光。

他百无聊赖地坐着,看到旁边的布鲁斯正摩挲着手里的一个小盒子。

他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手链,钻石细碎的闪光昭示着它的不菲价格。

布鲁斯抢回来,“还给我!”

杰罗姆不以为意的挑了一下眉,“她是你姐?”

“与你无关。”

杰罗姆耸耸肩,“看来不是。”

“我回来了。”贝果提着个大袋子走过来。

“怕你俩饿了,去买了点吃的。”她把东西递给二人,又看向杰罗姆,“你的事我跟警局同事交代过了,验伤报告出来以后会走未成年人家庭暴力处理流程,你的叔叔暂时需要在警局拘留一段时间,其它家庭成员也要接受隔离审问。”

“哦。”他喝着牛奶,吊儿郎当地点点头。

她又轻轻揉了揉布鲁斯的头发,“布鲁斯,我和阿福打电话了,他会来接你。”

布鲁斯摇摇头,“我先送你回去。”

“我不是小孩了,别让阿福多跑一趟,我开车回去,很快的。”贝果本来想再嘱咐点什么,但这时医生出来了,她赶紧迎上去。

医生公事公办的说:“这是验伤报告,右手手臂轻微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可以考虑提起诉讼了。”

她翻看以后把东西递给了杰罗姆,“收好。”

“知道了。”

三人出了医院,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凯迪拉克,看来阿福已经到了。

她略微有些内疚,“布鲁斯,抱歉今天的出游泡汤了,还让你陪我来了一趟医院,我……”

他替她拢了拢头发,“没关系,你乖乖回家,一路小心,到家给我发信息。”

“好,晚安。”贝果目送布鲁斯上车,又和阿福告别。

随后,她回头看向杰罗姆,“还嘴硬吗,你胳膊都骨裂了!现在就跟我一起回家。”

“不需要你假好心,我会自己走回去。”

“这可不行,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什么,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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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坐在车上,打开今天没送出去的礼物,手链还躺在盒子里,在绒布上闪着细碎的光,点缀其间的绿宝石像她的眼睛一样美。

下次再给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