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少:把我们绑在一起

这两天顾易铭一直都觉得自己是在梦里,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睍莼璩晓这一切好像只是个虚幻而美丽的大泡泡,风一吹就破了。

为了能把这美好的一切都握在手里,而且是尽快的握在手里,于是他送了容向晚去西饼屋后,驱车去找他一辈子的老大去求取讨老婆欢心的真经。

至此时,严肃和张硕两个已经完全确定顾易铭这小子终于栽了,栽进了一个哑女的怀里,而且这女人一没显赫的家世,二没有惊世的容颜,三没有可以与顾大少匹敌的才华,只是个西饼屋的小老板,还有一身沉疴,据说连路都走不稳。

不过这一切都敌不过一件事儿。那就是这个一身病痛的哑女为顾大少养大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让丫终于在两位哥哥面前翻了身。

于是,疯癫就疯癫吧,谁让这货终于栽了呢。

严肃慵懒的靠在自家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看着一份军报,对身边喋喋不休的顾少带答不理。用严老大的话说就是,自己是个正常人,懒得跟神经病一般见识。

“老大,你不爱我了。”顾易铭坐在严肃身边,抬脚想踹严老大的小腿。

严老大眼皮没抬,叫腕一翻就把顾大少的那只脚给封死。

“啊啊啊——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兄弟啊!我是你亲亲的好兄弟啊!你兄弟我现在遇到难事儿了,你不说赶紧的替我想办法,你还在这里看报纸?你怎么当人家哥的?怎么当人家老大的?你连兄弟都罩不住,你干脆叫我大哥得了!”

“嗯,所以你要当好爸爸,当好咱们下一辈老大的‘家长’。”严大队长眼风一扫,分外的凉薄。

事情回到上午,顾少得瑟的把张硕又叫了出来,再死活拉上严肃一起,兄弟三人凑在一起喝咖啡。

顾大少回忆早晨送儿子上学时学校门口那些家长们看自己的眼神,和门口老师称自己‘容易同学觉的家长’,忍不住得瑟:“哎呦,世事难料啊!爷怎么也想不到,爷的儿子居然上小学了!当家长的感觉,怎么就那么不一样呢。”

“丫穷嘚瑟是吧?儿子上小学了不起啊”张硕撇嘴。

“哈!儿子连幼儿园都没上的人不懂当家长的心情。”顾大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严老大立刻不乐意了:“你丫也不过当了两天的爸爸,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家长?”

“去!三十好几了儿子才出满月的人才没资格说话。”

严老大若有所思的看了顾大少一眼,没说话。

张硕偷偷地笑,某人又要倒霉咯!

……

镜头再次拉回严大队长家小排楼的客厅里。

“老大!大哥!哎呦,你不帮我我不走了啊!”

“随便,家里有客房,待会儿让你嫂子给你收拾一下,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还管饭。”严肃继续看军报,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不过,你儿子放学后有没有‘家长’接,我就不知道了。”

“严肃!”顾易铭一怒而起,上前抓走了严肃手里的军报,“说正事儿啊!我儿子那也是你的干儿子吧?你说你挺大个人了,怎么那么小心眼儿啊?”

“放心。”严肃淡定的笑了笑,“属于我这个‘干爹’分内的事儿我一定会做好。或者,如果你当不好这个家长的话,我也可以代劳。”

“啊啊啊——”顾大少彻底崩溃,抓着头发一头栽倒在严老大家的沙发上。

十五分钟后。

顾大少站在沙发后面殷勤的给严老大捏肩膀,顺带捶背。严老大的手指到哪里,顾大少的手捏到哪里捶到哪里,特别的认真,特别的尽职尽责。

“老大,可以说了吧?”

“嗯,就是这样。”严老大满意的眯着眼睛点点头。

“啊?哪样啊?”

“就是你现在做的这样啊。”

“我……”顾易铭瞬间反应过来,“就是捏肩捶背啊?你当初就是用这招哄大嫂开心的?”

“当然。我这是必杀招,此招一出,无往不利。”

“真的假的?我大嫂她也……太好哄了吧?”

“你懂个屁。”严老大第一时间表示自己的鄙夷,“女人要的不是金银,更不是花言巧语,而是实打实的体贴。懂不?体贴!”

“原来是这样啊。”顾易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楼上的卧室。

严老大哼了一声,反问:“不然你认为是哪样啊?”

“我一直以为老大你是凭着你一身完美的肌肉在床上征服了我家大嫂。”

“哦?”严老大似笑非笑的回头看着顾大少,“你没有吧?”

“什么?”顾大少一时没反应过来。

严大队长握拳曲臂,上臂小臂的肌肉完美的展现出来。

顾易铭也似笑非笑:“当然有,不过跟您老比是不成,我就属于儒将,动脑子的那种,对吧。”

“所以你不行。”严肃收回胳膊,把军报卷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脖颈子。

顾大少赶紧的按照指示捏过去:“什么不行?”

“床上运动啊。”

“老大!”顾易铭一点也不恼,反而笑嘻嘻的问:“如果我不行的话,儿子能上小学了吗?”

一句话又戳到了严大队长的痛点(小严宁是人工授精这事儿已经不是秘密了)。

“那是,你多了不起。”

“……”顾易铭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说错话了,于是明智的选择逃离,“那什么,老大,时间差不多了哈,我得走了。”

“滚吧。”严肃知道这货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好话,还不如麻利的滚蛋。

第二天是周末,张硕和罗澜安排了严,张,顾三家人的聚会。

聚会地点定在C岛度假村,说好了周五晚上就过去,先吃海鲜烧烤,然后第二天一早乘坐私人游艇出海,早餐么,自然是三位家庭主妇出手,老爷们儿负责带孩子。中午回度假村吃饭,饭后吹海风,自由活动。

顾易铭从严老大那里出来,先去学校接上儿子,再去西饼屋接上容向晚,然后陪容向晚回家收拾东西,一家三口就奔向C岛度假村。

实际上,顾大少的心里是一分一秒也不想跟容向晚分开的,但容向晚不怎么乐意。所以顾大少也不敢很粘她。

他明白她心结未开,所以尽最大努力给她时间和空间,让她心里的痛楚慢慢缓释。

否则的话,他顾大少也不会送到严老大的门上去任凭蹂躏。

小学一年级放学早,所以顾易铭带着妻儿出发去C岛的时候,Q市大街上刚刚开始堵车。

顾大少多么精明的人,出了容向晚住的那个社区就往市郊的方向绕行,避开繁华市区一路畅通就上了跨海大桥。

容易是第一次上跨海大桥,当时正好夕阳西下,绚丽的晚霞映在海水里,车子高速行驶在大桥上,宛如在云霞中飞驰。

“啊啊——妈妈快看!好漂亮啊!”容易挥着胳膊,兴奋的喊。

顾易铭心里又一阵发酸。凭着自家的条件,儿子六岁半了居然第一次乘私家车走跨海大桥!

他悄悄地放慢了速度好让儿子有更多的时间看风景,一边又问:“要不要停下来拍照?”

“可以吗?”容易惊讶的问。

“当然。”顾易铭踩着刹车把车缓缓地停靠在路边,开门把容向晚扶下来,又把容易抱下来放到车顶上坐好,又把容向晚扶到儿子身边,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笑道:“儿子,看爸爸。要笑哦!”

容易坐在车顶上,恰好跟容向晚差不多的身高,小家伙伸出手臂从后面搂住妈妈的脖子,把脸跟妈妈靠在一起,甜甜的笑。

顾易铭看着手机里的画面,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选各种角度拍了几张后,顾易铭把手机递给容向晚:“帮我跟儿子合拍一张。”

容向晚微笑着点头,接过手机站过去,顾易铭刚走到儿子身边,他的手机就响了。容向晚看见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太后”二字,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摔地上去。

“谁呀这是,真不会看时候。”顾大少心情烦躁的接过手机一看,无奈的笑了笑,接听。

“儿子啊!报告你的方位。”楚云女士的声音欢快的无以复加。

容向晚的脸上的笑容却渐渐地凝固,微微侧过身去把儿子从车顶上抱了下来。

顾易铭忙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臂把人控到怀里,开始跟他老妈耍贫:“报告!我现在的位置是东经3838北纬3838。”

“你整个儿一个三八啊?!”楚云女士笑骂。

“老佛爷,您有事儿直接吩咐不就是了嘛。”

“我到了,刚下高速。你告诉老妈你在哪儿,老妈去跟你汇合。”

“……”顾易铭顿觉无语,您老人家跑这里来干嘛?裹乱啊?

“怎么不说话啊?”楚云女士等不及了。

“那个,老妈,我开车呢,前面有情况啊,等会儿打给你。”顾易铭说完果断的挂了电话。然后迅速的拨了个好号码出去。

等电话接通的时候,顾易铭凑到容向晚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不要担心,嗯?”

容向晚轻轻地点了点头。事实上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自从七年前有个人拿着顾易铭的照片来告诉自己,这个人是顾家的长子,他的父亲是总参二部的将军,他的母亲姓楚,是已经隐退休养的总理大人的独女。

从那一刻起,容向晚就断绝了一切念想,开始战战兢兢。

她怕了七年,终于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那忐忑的心终于要归位时,顾易铭出现了。虽然早就做好了儿子被接走的准备,心理防线也一再建设,但天底下没有谁会舍得儿子离开自己的身边。

所以,当顾易铭出现的时候,她虽然理智的决定让他带儿子走,但却又万般不舍,担心的要死。

后来顾易铭一再强调不会让儿子离开她,她才要安心,顾夫人又来了。

顾夫人来是为了什么?顾家眼线遍布,顾夫人肯定是为了孙子来的,也一定会责备自己偷偷地生下容易隐瞒了这么多年。

想想这一切,她又如何能不怕?!

容向晚捏着儿子的手微微的颤抖,容易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妈妈?你怎么了?”

容向晚立刻蹲下身去把儿子搂进怀里。

顾易铭见状焦急万分,严肃的手机一接通直接冲着那边吼:“老大!我家老太太到了,刚给我打电话说正在高速路口,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替我挡驾!”

说完,不等严肃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欠身把容向晚拉起来搂进怀里。

“向晚,不会有事的。妈妈不会怎么样的!就算是看在容易的面上,妈妈都不会为难你。你吃了那么多苦,我绝不会让你再受一点委屈。”

容向晚被顾易铭紧紧地搂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来。但她一点都不想挣扎,窒息也好,疼痛也好,都好真实。这一次,她终于不用一个人面对了吗?

顾易铭容向晚搂进怀里狠狠地抱了一会儿,拉开车门把她扶进去,又把容易抱上车,然后驱车朝C岛的方向疾驰而去。

罗澜已经先一步到了,沧澜阁里吃的喝的玩的都已经准备妥当。

张彬蔚和张闲雅两个小朋友自然也在,兄妹俩都趴在地毯上,张彬蔚在玩儿玩具车,张闲雅在给她的布娃娃搭城堡。

顾易铭不让容向晚多走路,下车后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容易小朋友很听话的跟在爸爸身后。

容向晚不好意思,挣扎着要下来,容易小朋友还劝他妈妈:“你的轮椅没带回来呀,还是让爸爸抱着吧,不然妈妈你晚上腿又疼的睡不着觉了。”

一家三口进门,罗澜第一时间表达了对容向晚的革命友谊:“向晚!你们终于到了!我都等了一个下午了呢。”

顾易铭把容向晚放下来,给她做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罗澜女士,叫嫂子也行,叫名字也可以。或者你们算算谁年龄大,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容向晚不说话,微笑着欠身,算是跟罗澜打招呼。

容易则在爸爸的示意后礼貌的叫了一声:“阿姨好。”

“啧!不对啊!”张硕拉着儿子女儿走了过来,“儿子,叫一个给哥哥听。”

张彬蔚小朋友对着顾易铭礼貌的叫了一声:“干爹好。”

张闲雅小朋友则直接伸出一双小胳膊:“干爹抱抱。”

“乖!”顾易铭笑着把小丫头抱起来,叹道:“小宝贝儿,你又胖了啊!”

容易看了看抱着小妹妹的爸爸,又看了看妈妈,没出声。

张硕笑着对他挑了挑眉,等着这小子叫干爹。

容向晚用手语叫容易改口,容易扁了扁好看的薄唇:“不嘛。我还没收到礼物。”

“哈哈!”张硕和罗澜同时爆笑出声。

顾易铭得意的笑:“当我儿子好欺负啊?你们俩一毛不拔就当干爹干妈?”

“臭小子,真不愧是我们的儿子。”张硕笑着转过身去朝着自家带来的保姆打了个响指。

保姆抱着一个大大的盒子走了过来。

张硕接过盒子递给容易:“喏,车模。所有的零件都可以拆开再装上。喜欢吗?”

玩具车几乎是每个男孩子都喜欢的礼物。而这种进口的可拆装的车模更是孩子们梦寐以求的东西。容向晚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这种进口的车模容易一直想要却不敢说。今天终于到手一个,当然很喜欢。

顾易铭看着儿子眼睛里闪烁的喜悦,心里暗暗地骂自己,还是考虑不周啊!让大硕这混蛋钻了空子。

罗澜则挽住容向晚的胳膊笑道:“咱们去那边坐着说话。”

容向晚笑着点头跟罗澜去沙发上坐下。

罗澜又拿出一套成氏集团自己研发的红外线磁疗护膝,护腰,护肩等保健用品给容向晚,笑着说:“这个跟市面上卖的不一样,是我们公司刚刚研发成功的东西,我给我爸妈拿了两套,他们说很好用。老寒腿什么的用了这个,效果很显著。所以也给你拿了一套,你用用试试。”

真是太感谢了。容向晚打手语跟罗澜交流。

罗澜笑着递咖啡给她:“咱们之间不用客气,你家易铭跟张硕好的穿一条裤子的人,哪里分得清什么彼此?”

容向晚带了自己做的蛋糕和各种饼干过来,保姆把盒子打开一份份的装了盘子。

罗澜尝了一块抹茶蛋糕,连连点头:“嗯,就是这个味道。你们家的抹茶蛋糕一直是我最喜欢的。”

容向晚微笑着:以后想吃了就来,我给你做。

“那太好了!宁可也喜欢做饭,但我们两个都不怎么会做甜点。”罗澜又咬了一口蛋糕,“她很喜欢你做的麦香曲奇和紫薯松糕。”

是呢,不然的话,顾易铭也不会贸然闯进了我的店里。

容向晚从心里感叹,却只是对罗澜微笑。

严肃夫妇带着小严宁和保姆是半个小时之后到的,他们一进门顾易铭立刻迎上去拉着严肃问:“怎么样怎么样?我家太后现在在哪里?”

“我给叶叔叔打了电话。”严肃抬手抹了一把脑瓢,皱眉叹息:“你小子,这几天智商直线下降。你说你事儿还没整利索的,怎么就给老太太透了风声了呢?”

顾易铭也不知道他老爹会把他老妈给发过来,只得一声叹息:“我这也是没办法嘛。”

严肃冷笑一声,骂道:“你特么不是没办法,你是出了事儿拉我顶缸。”

顾易铭立刻拍马:“谁让你是老大呢。”

“滚,我家大儿子呢?”严肃一脚踹开顾大少,目光落在一个陌生女子和她身边六七岁的小男孩身上。

然后严老大睁着两只大眼睛走过去,慢慢地蹲下身子,伸出满是枪茧的粗糙的大手捏了捏容易白嫩的脸蛋,“噗嗤”一声爆笑起来。

“笑什么笑?!给我媳妇留点好印象啊,好歹是大哥。”顾易铭跟过去,十分不满的哼道。

“哎呦**!”严肃笑够了开始招手喊人:“大硕!大硕过来!”

“来了!”张硕颠颠儿的跑过去:“老大,怎么样?咱们家大儿子长得这小模样不赖吧?”

“太不赖了!”严肃笑着扶着容易的小肩膀,干脆坐在地毯上,“哎呦我说,看着这孩子,老子好像一下子回到小时候了。小铭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一模一样哎!”

“就说嘛!”张硕一手搭上严肃的肩膀,“那时候上一年级,小铭铭也是这模样,真俊啊,惹得全班的男生女生都围着他转不算,连老师都偏向他,把咱们俩都挤一边儿去了。你还说早晚给丫脸上抹上灰,让他丫整天招猫逗狗的惹人烦。”

“啧!”严肃敛了笑,感慨的叹了口气,摇头。

“咋了?大哥。”张硕纳闷的问。

“老了。”严肃又摇头。

“……”张硕也有点感慨。

“真特么老了啊!”严肃长长的叹了口气,“小铭这货现在都没咱大儿子一半儿帅了。”

“行了你俩!”顾易铭知道自己再不插嘴这二位能把自己小时候的糗事儿全部说出来,于是上前去一人给了一脚:“没样儿了啊!当着孩子们的面儿呢。”

严肃笑着点点头,伸手往腰里一探,摸出一把勃朗宁高仿手枪来递给容易:“儿子哎,这是大爹的见面礼。拿着。”

“枪哦?!”容易被这把高仿手枪给吓住了,“这个……”

“不是真的。高仿的,跟真的一样,就是没子弹。”严肃笑着往前递了递,“闲着没事儿你可以拆着玩儿。改天有机会跟大爹去部队的军械库,大爹给你玩儿真枪。”

“大爹?”容易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什么意思啊?

“我。”严肃笑着指着自己的鼻子:“是他们两个的老大,所以是大爹。他——”严肃指着张硕:“是我们三个里面的老二,所以是二爹。你爸爸呢,自然就是你亲爹了。”

“二……爹?”容易迟迟疑疑的抬头看着张硕。

“噗——”顾易铭笑喷。果然啊!万年老二的帽子某人是要戴一辈子了。

“哈哈哈……”严肃开怀大笑,摸着容易的脑袋:“好儿子,上道!真上道!”

“你们啊!”张处长无奈而难过的拍拍额头:“你们这两个流氓!小心教坏了孩子。”

旁边,坐在宁可和罗澜中间的容向晚听见笑声看向这边。

那一瞬,她一下子明白了顾易铭的用意:带你认识我最好的兄弟,带你溶入我的生活,把我的一切一点一点的坦露在你的面前,从此以后我们绑在一起,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