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过去,顾易镌的那副高傲的性子已经被磨的差不多了,连姜天鹤这样问着他,他都没什么反应,这若是放在以前,早拿酒泼他脸上去了。叀頙殩晓顾二少也是有脾气的好吧?
“要不要哥们儿跟J军区的副司令呢。”姜天鹤说话间就拿起了手机,十分仗义的要打电话。
“得了!”顾易镌抬手把他的手机夺过来拍在桌子上,“今天不说这些好吧?喝酒。”
姜天鹤不解的皱起了眉头,默了默之后,又问:“不是吧?顾二少,你就甘心一直这么下去?你这辈子还想有点出息不?”
“不想了。”顾易镌仰起脸,把一杯烈酒一口闷下去。
“**!”姜天鹤十分郁闷悲愤的举起酒杯,一口灌下去。
***两个最好的朋友,一个脱去严二少的皮,偃旗息鼓的去当白领了;另一个更惨,直接跑去地方上给那些兔崽子们打工去了。
之前大家豪情壮志,扬言要做出一番事业来的话还在耳边,这不到一年的功夫,就都他妈散了!
姜天鹤越想越郁闷,抬手又把尚昭辉的那杯酒拿过来一口闷了下去。
尚昭辉无所谓的笑了笑,招手叫酒保又给大家添上酒。
“严二少。”姜天鹤喝得太猛,脑子有点发晕,抬手搭在尚昭辉的肩膀上,正要说什么,却被尚昭辉打断,“我不姓严,也不是什么二少。”
姜天鹤一哽,抬手擂了尚昭辉一拳,低声爆了一句国骂。
“喝酒,喝酒!”顾易镌心里烦躁的很,抄起酒杯来跟姜天鹤碰了一下,仰头干掉。
另外一个公子哥儿叫方皓趁机端起酒杯来跟尚昭辉碰了一下,岔开话题:“昭辉,前些日子我跟你说的那批订单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觉得那件事情不好做。”尚昭辉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
“怎么不好做了?我跟你说那批货很难得,我都跟你说了货源很正,是因为咱们这边的接货人出了点问题,不方便出面了,才找上我们。我们也不用出面,就派个手下人走过过场,就很稳赚一笔。”方皓见尚昭辉不松口,立刻拉着他巴拉巴拉的劝起来。
尚昭辉只是沉默不语,等方皓说完了才点了点头,说:“回头你把一份详细的资料送到我办公室里来,我看过后再给你答复。”
方皓忙点头答应:“没问题,明儿我就给你送过去。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今年开春儿咱们哥俩每个人赚一笔,权当是开门红。”
尚昭辉没再多说,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同方皓一起把剩下的酒干掉。
顾易镌在京城带到初八就回J市去了,没办法,就算他一万分的不想回去,也必须回去。
方皓说的那笔生意是一批进口汽车配件,是某汽车生产线需要的一批货,尚昭辉自己先看了一遍,觉得相关手续什么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方皓说了,因为那条汽车生产线的负责人家里出了点问题,没能出面调停这件事情,生产线那边急等货用,但又凑不齐这笔资金,想通过京城两位贵公子想想办法,事情办完之后给相当的好处。
尚昭辉觉得自己资历不够,便给尚雅慧打了个电话,把这件事情说了一下。尚雅慧在生意场上混了十几年,这种事情见得多了,想都没想便告诉尚昭辉这件事情可以做,让她儿子不必担心,敞开手脚去做就是了。大不了赔几个钱,算是长长见识。
听了母亲的话,尚昭辉也觉得无非如此,他考虑自己现在权势是不如从前了,但钱还是有一点的。便跟方皓商议说他先出一笔钱,但利润要的相对高一点。方皓满口答应,说一点问题没有。
而同样有这批货的消息的人还有凌墨。
C岛度假村临海别墅里,凌墨捏着手机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苏羽,悄悄地走去了阳台接电话。
“……你确定这是一批走私货?”凌墨慵懒的靠在栏杆上看着窗外碧蓝的大海,目光虚无飘渺,没有什么焦点。走私货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新闻,处在他这个位置面对最多的就是走私车,走私零配件,走私枪支弹药之类的东西。
“那个生产线的负责人已经缩手了?那还有谁对这批货感兴趣?”
“方家的小少爷?哪个方家?”
“谁?尚昭辉是谁……严明?!”凌墨蓦然站直了身子,抱在胸前的双臂慢慢地放了下来,单手握住身前的白色花瓶柱栏杆,蹙眉问,“这事儿怎么会牵扯到严家?”
接下来电话那边解释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凌墨听完后淡淡的笑了笑,说了一句:“知道了,接下来的事情你继续盯着,等我电话。”
对方答应了一句后,凌墨挂了电话。
听说严明搀和进这批走私的汽车配件中后凌墨觉得有些烦躁,他是要替严肃出面,替宁可报仇,把尚雅慧整惨,可是在他的心里严明这个人是跟尚雅慧分开的。
他觉得,尚雅慧是尚雅慧,严明是严明。那个处事温润得有些懦弱,做人骨子里却又有一种傲气的家伙,凌墨还真是讨厌不起来。
正月的海风还透着彻骨的寒冷,凌墨身上只穿着一件丝绒睡袍,胸前敞开着,本来白皙的胸脯被海风吹得泛红。
“妈的,真冷。”凌大爷把手机丢进睡袍口袋里,抬手拢了拢厚厚的丝绒衣领转身进了卧室。
……
“呼——妹的,好冷啊!”宁可拎着在蛋糕店亲手做的三层大生日蛋糕出门,打开小宝马的后备箱把蛋糕放进去,盒子太高,宝马后备箱的盖子居然盖不上。宁可无奈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宁二爷,把宁二爷的司机和座驾一起都调了过来。
宁二爷的大切诺基停在小宝马的旁边,宁姑娘叫司机把蛋糕放进切诺基的后备箱,然后把宝马的车钥匙丢过去:“车子换着开,你先走吧。”
“大小姐?”司机拎着宝马小跑的车钥匙有点蒙,大小姐这是要干嘛啊?一个小姑娘家开切诺基?
“车子明天我开回去,没事了。”宁可转身钻进大切诺基的驾驶室里,上下左右摸索了一遍,发现车子并没有熄火,于是踩住离合器挂档,松离合踩油门,大切诺基威风凛凛的上了路。
宁可被军区的门卫拦下的时候,严肃正在会议桌上走神,手机振动,他一个激灵,捏着手机悄悄地从会议室的后门溜了出去。
“喂?”严上校一看是他家宁宝的电话,立刻笑开了花,“宝贝你来了吗?”
“门口不让我进呢。”宁可说着,把手里的手机交给了门卫。
“首长,这位小姐的车牌号跟你说的不一样,这辆车子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严肃无语望天,他家宝贝儿又换车了?宝马小跑又不开了?找个有钱的老婆也真是烦恼啊,来一次换一辆车,连自己这当老公的都摸不清她怎么想的了。
“那什么,该检查检查,该放行放行,虽然老子还没领证,但这就是我老婆了,你懂?”
“是!”门卫小兵当然懂,立正敬礼之后,双手把手机奉送到宁姑娘面前,歉然的笑道:“对不起嫂子,我们还是要看一下车。”
“随便看。”宁可大大方方的把车钥匙递上去。
“不用,不用。”小士兵笑着走过去,把车门拉开里外检查一遍,最后目光锁定了那只足有六七十公分高的蛋糕盒子,笑得眯起眼:“嫂子,今天是我们严首长的生日啊?”
“是啊。”宁可笑道,“晚上去食堂吃蛋糕哈。”
“好。好。”小士兵笑着打了个敬礼,“嫂子请进。”
“谢了,再见。”宁可转身上车,油门一踩,大切诺基威风凛凛的进了军区驻地。
门口的卫兵看着黑色的大切诺基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道:哎呦我的娘哟!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开大切诺基,口味够重的哈!
宁可把车子一直开到营地宿舍区,按照记忆找到之前来过一次的那个宿舍楼楼门口,车子停在楼下的草坪上,下车后抬头往上看了看,却想不起严上校住的是那间屋。
于是拿出手机来刚要给严肃打电话,便听见身后有人问:“你怎么把车子听到这里了?”
宁可握着手机转头看,见一个穿着海军常服的瘦高个男子站在身后,脸色淡漠,目光冷清还带着几分不耐烦。这人是谁啊,有点眼熟,却完全想不起从哪里见过。既然是当兵的,宁可也没理由跟人家过不去,于是微笑着反问:“我之前来就是把车停在这里啊,怎么了?”
“这里不能停车,你把车子停到那边停车场去。”
“停车场在哪儿啊?”宁可左看又看,目之所及之处,不见有任何车辆。
“往西走一百米,左拐,两百六十米之后就能看见一个指示牌,按照指示牌走大概五百米就是停车场。”
你妹的!宁可从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一路拐下去将近一公里了,姐把车子停到那里去难道要拎着那么大的蛋糕跑回来?
“可是,我车上有东西啊,那么远,我搬不动。”宁可故意不提严肃的名字,就是想看看这个大兵到底想要怎么样。
“娇气!”士兵皱了皱眉头,“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得上严队长?”
宁可登时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人,问:“你认识我?”
“是啊。之前在海训场的医疗船上,我们见过一面。”
“是你……”宁可指着面前这个高瘦的男人,一个名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来。那个可恶的军医叫什么来着……
“唐宗。”瘦高个子军医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啊,对!”宁可重重的点点头,“唐宗,你好。”
“你车里装的什么?我可以帮严队长提上去。”
“不必了。”宁可笑着摇摇头,“这个也不用往宿舍里提,只是你告诉我,你们队长的宿舍是哪一间啊?我得上去等他。”
“车子不能停在这里。”唐宗面无表情的坚持。
宁可很想抽这厮一下,看他的脸上能不能有点表情。不过还是算了,宁可无奈的笑了笑,说:“车里的东西待会儿要送到食堂去,要不你现在帮我提过去?”
“去食堂的话你可以开车过去,食堂附近可以停车。”
“所以我的车子暂时在这里停一会儿,ok?”宁可的耐心快用完了,心想你这混蛋怎么这么较真啊?老娘就是要把车子停在这里,你又能怎么样?你丫是个军医,又不是停车场管理员!
再说了,上次严肃把自己的车子就是停在这里,停了一夜都没人管,这会儿怎么就不行了?老娘车子停这里又碍着你什么了?
唐宗还想再说什么,宁可却理都不理他,把车子锁上,转身进了宿舍楼。
“哎——”唐宗朝着宁可的背影伸了伸爪子,见人家姑娘根本没听见的样子,然不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这么蛮横的女人,真不知道队长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嘿!”一个愉悦的女声在唐宗身后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拍了怕他的肩膀。
“干嘛?”唐宗皱着眉头,眼睛依然盯着宿舍的楼道口。
“碰了一鼻子灰?”心理干预师博士女军医唐心微微甩了一下头,把额前的碎发甩开一些,露出那双明媚的眼眸。
“哼。”唐宗冷笑一声,甩了甩肩膀,把那只白皙的纤纤玉手甩掉。
唐心也不生气,背负着双手走到大切诺基跟前,趴在车窗上往里看了看,看见那只大大的蛋糕盒子以及上面精致的LOGO后,忍不住微笑:“你还别说,严队长的这个女朋友真是挺舍得花钱的啊?给她订这么大的蛋糕,就这个牌子的,又这么大个儿,至少得两千多块吧?”
唐宗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
其实唐心也没猜对,这个蛋糕花了宁姑娘五千多块,原因是这蛋糕不是蛋糕师做的,而是宁姑娘自己折腾的,因为她没什么经验,所以在人家蛋糕房里折腾了大半天的时间,把人家蛋糕制作房里折腾的鸡飞狗跳。
若不是看在宁氏集团的几个高层都在人家那里定制蛋糕的面子上,别说五千块,就算是五万块人家蛋糕师傅也不伺候。这位姑奶奶弄得人家一天的订单都耽误了。
今天军区的会议以高层均馆政治学习为主,主要是把上层领导的思想精神给舰队和师里的军官们灌输灌输,思想的那根弦紧一紧。
因为是严上校的生日,所以墨龙大队一中队的小伙子们只要挂了军衔的,上至霍城中校,去年刚选进中队的少尉,全都以政治学习为借口跑军区里来了。
往年严队长过生日都是行动中队的崽子们以下犯上的大好机会,因为是年初,队里训练任务不忙,借此机会他们会轮番上,把严队长灌的一塌糊涂。
然后再一个个的挑衅,跟严队长切磋一番拳脚功夫,最后如果打不过的话,会把严队长给关到禁闭室里去睡一个晚上。以报平时被严队长狠整了一年的仇恨。
今年大家把节目都准备好了,严队长却忽然要去政治学习,并说晚上要留在军区吃饭。一向好事的马骐同志经过三番几次的软磨硬泡,终于问明白了他家队长今年生日要在军区过的原因,所以,大家把头一凑,商量着修改计划,准备今晚玩个更大的。
宁可去了一趟宿舍,给严肃打电话,严肃说他们思想学习还得一个半小时才结束,让她现在宿舍睡一会儿。不过宁姑娘哪里睡得着?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去食堂帮个忙。
于是她在没有进严上校宿舍门的状况下又转身下楼,见楼下已经没了那个讨厌军医的影子,才扁了扁嘴巴开车直奔食堂。
大礼堂里,思想学习四点多就结束了,一结束严肃就给宁可打电话,背着人压着声音,淳厚低哑的声音要多迷人有多迷人:“宝贝儿,我忙完了。”
“嗯,我早就到了,在食堂呢。”宁可一边接电话一边告诉厨房的大师傅,“淀粉,那个要用淀粉勾个欠。”
严肃立刻激动起来,觉得最满嘴里的味蕾都活了:“宝贝儿,你还亲自掌勺去了?”
“是啊,难得能给你过一个生日嘛。”宁可转头看了一眼大锅里炖的排骨,忙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没事了就可以来食堂了,我忙着呢。”
“好,好!”严肃挂了电话嘴就合不拢了。他家媳妇真是贤惠啊!专程跑来给自己过生日就不说了,还一来就钻进了大厨房给自己做好吃的去了。
“队长!”马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勾住严肃的脖子,“您笑得太风骚了,快说,是不是我姐来了?”
“滚。那是我老婆,你特么得叫嫂子。”跟手下的崽子们素来不用客气,严肃抬脚就踹。
“切!你证还没扯到手呢,好意思让我叫嫂子?”马骐第一时间向他家队长表达了鄙视之情。
“妈的!”严肃作势有踹,别人瞧不起老子也就算了,你这小崽子也敢骑到老子头上来?
“哎哎——队长饶命,队长饶命!”马骐一看他家队座要翻脸,立刻改了口风,“那什么,我们嫂子现在人在哪儿啊?要不要小的们去军区门口列队迎接啊?”
“少他妈献殷勤,我老婆已经去食堂给我做好吃的去了。今晚老子过生日,你们这帮小崽子们敞开了吃,撑不死你们!”严肃牛逼哄哄的转身,大步流星王食堂奔去。
“嚯!”马骐被这一记深水炸弹给炸的愣在当场,老半天没回过神来,回过神来之后一蹦三尺高,嗷嗷的叫着追着他家队座的足迹飞奔而去。
他们家队座真是英明神武,千秋完蛋啊!找个老婆不但貌美如仙,还如此贤良淑德,真真是墨龙大队一等一的楷模啊楷模!
宁可在食堂里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其实也没具体做什么,军区食堂不是墨龙一中队的小厨房,不可能只为了严队长的生日忙活。
甚至宁可到这里的时候都没能进门,厨房当值的后勤人员一句‘还没开饭’就想把宁可挡在门外。不过宁可有备而来,拿出严上校的工资卡递过去,笑道:“我是严肃的家人,今天他过生日却不能请假回家,所以我想来给他做两个他爱吃的菜。”
部队食堂里吃饭结账都是用卡的,长期住师部营区的人都是充值专用的饭卡,但像墨龙大队的队员来这里吃饭一般都是直接刷工资卡,因为他们一年到头也在这里吃不了几顿饭。
食堂后勤处的人拿过卡来检查了一下,看见卡上龙飞凤舞的‘严肃’两个大字,笑着点点头:“没错,这是严中队的工资卡,您真的是他的家人?”
“是啊,去年元旦我来过,不过你可能不记得了。”
“记得记得!”后勤一张胖圆脸笑开了花,“当时您跟聂大队的夫人坐在一起嘛,我记得的,既然是家属,那就进来吧。我们这儿挺乱的,得给几百口子人做饭。”
“谢谢了,我也就是想给严肃做几个他爱吃的菜,钱该怎么收怎么收,如果您觉得不合适,多加点也无所谓。”
后勤忙笑着摆手:“按我们的价钱收就好了,用不着加钱的。对了,您贵姓?需要什么食材?看我们这里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宁可报了自家姓名,便去挑了一大盆排骨,四只鸡,还有两只老鸭用来煲汤。
排骨洗干净控水,直接放炒锅干煸,煸出油来之后放老抽和糖翻炒,然后加水,加各种调料,盖上锅炖,一直把汤汁炖干,排骨带着一丝焦糖的浓香,关火,装盘。
鸡块是做的辣炒,部队的汉子们全都口味重,那些清淡的鸡汤他们不怎么喜欢。
老鸭则用冬瓜干贝一起炖,又放了荷叶,清热,败火,温补。
部队的食堂有八个灶台,宁可索性霸道了一把,卷起袖子占用三个灶台,把三道菜几乎是同时开火,先把老鸭汤炖上,然后开始料理排骨,排骨加水炖的时候又去弄辣子炒鸡,炒鸡做好了,排骨那边的汤汁也收的差不多了,然后再去照顾排骨,最后老鸭汤中火炖一个小时,也差不多OK了。
严肃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宁可正应大厨的要求做糖醋里脊,挂了电话后大厨笑着问:“是严中队的电话吗?他们会开完了?”
“嗯,他们人马上就到了。”宁可看了看那边早就准备好的几十盘码好的蔬菜,这都是自己帮严肃点的,墨龙一中队几十口子人都到了,餐厅的长条饭桌对到一起,一桌十几个人也要五六桌。
“宁小姐,剩下的事情您不用管了,您先休息一会儿?”
“好,那就麻烦你了。”宁可笑着点头,这会儿她一身油烟的味道,是不是应该先回宿舍洗个澡,换身衣服呢?
正在宁可犹豫不决的时候,食堂厨房的门被人推开,一身海陆常服的严上校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严中队。”后勤的几个人都纷纷侧身跟严上校打招呼。
“嗯。”严肃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只是笑眯眯的盯着宁可。
宁姑娘因为下厨的缘故,那件米白色羊绒大衣早就脱了,现在只穿着一件浅黄色的羊绒衫和水洗白的牛仔裤,胸前挂着一条白色的大围裙。长长的头发束成马尾,额前有几缕碎发顽皮的散下来。
那个素来冷冷清清的小仙女此时沾染上了一丝烟火的味道,俨然成了普通而甜美的邻家女孩。
她这个样子更是让人怦然心动。严肃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把人揉进怀里狠狠地亲个够。
“严中队,主要的菜宁小姐已经做好了,剩下这些是不是可以开始做了?”
“做,马上做。”严肃嘴上回应着后勤的大厨,目光却一丝一毫没错开宁姑娘的脸。
厨房里的几个后勤一向见惯了严中队英明神武的形象,头一次见他呆呆傻傻的样子感觉很好奇,一边做菜一边偷偷地回头看。宁可于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人狼一样的目光锁着,很是不自在,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低声说道:“我得去你宿舍洗个脸,我这一身的油烟味……”
“好。”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好。
严肃伸手搂过宁可,出了厨房后在餐厅里拿过她的外套,抬手给她披上。宁可无奈的笑着挣扎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你傻了啊?’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来才伸手穿上外套。
出餐厅的时候,两个人差点跟匆匆跑过来的马骐撞到一起。
“哎呦妈呀,你们这是去哪儿啊?”马骐来了个急刹车,喘着气喊道。
“回一趟宿舍。”严肃说着,从宁可的手里拿过车钥匙遥控打开车门。
“马骐!”宁可忽然转身朝着马骐招手,“你过来一下。”
“是!”马骐立刻答应一声跑步过来,“姐,您有何吩咐?”
宁可指着车里的大蛋糕盒子,吩咐道:“把这个先拿进去放到厨房里吧。”
“哎呦我滴妈哟!怎么这么大的蛋糕啊!”马骐被那只大盒子震撼了一下。
事实上,严上校也被这大盒子震撼了一下,他甚至在暗暗地怀疑,蛋糕店里还能做这么大的蛋糕啊?太奇怪了。
马骐伸开两只长长的胳膊,像捧祖宗一样把那只大大的蛋糕从切诺基里请了出来。怀里抱着这么大一只盒子,他跟人说话都看不见脸了。
“姐啊,啥时候又换车了?”
“这我舅的车,我那车不是装不下这个蛋糕嘛!我就临时跟他换着开开。”
“噢。”马骐在进餐厅之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车,心想你一个一米六五的小姑娘开这么一辆车,啧啧,可真够威的。
切诺基刚走,霍城带着后面的大部队纷纷赶到。
墨龙一中队的小伙子们占了餐厅一角,把桌子该拼的拼起来,把酒搬出来,一瓶瓶的摆到桌子上。
“老大,队长干嘛去了,怎么还不来?”罗小杰手指一推,把一瓶啤酒打开,也不往杯子里倒,对着瓶子喝了两口,跟喝水似的。
“我怎么知道。”霍城也很不爽,给寿星过生日呢,大家伙都到了,寿星不见了人影,搞什么搞嘛。
正说着,霍城的手机响了。霍副队拿出手机来一看,跟队友们打了个眼色——寿星来电话了。
“喂?严肃?你干嘛去了,就等你一个呢……啊?我们先吃着?不是,你个寿星佬儿不在我们这些人怎么开吃啊?一会儿就到……不用等?这我说了可不算!认罚?好好,待会儿这些小家伙们并肩子上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好吧好吧……那就这样。我们先开喝。”
挂了电话,霍副队长对着几十双可爱的小眼神,大手一挥:“队长说了,他一会儿就到,咱们先开始。”
“先开始?”罗小杰不满的咕哝了一声:“我这都留着酒量等着跟队长喝几杯酒呢,他让我们先开始,等会儿他来了,咱们都喝的差不多了。这招是不是有点损啊?”
“就是,让我们内耗,等会儿他坐享其成。咱们队长——忒阴!”
“那怎么着啊你们说?”霍城拍拍桌子,无奈的提议,“要不我们先吃点,垫垫肚子?”
“成,上菜!”
“对对。上菜,上菜!”
于是,上菜。
后勤的师傅们也没藏私,各种菜肴什么的份大量足,一盘盘端上来,色香味俱全,把这些大兵崽子们给馋的不轻,一个个抄起筷子来先大吃一通。
马骐看着桌子上的菜一道道端上来,忽然福至心灵,嗷的喊了一嗓子:“不对啊!咱们嫂子不是先来给做菜了吗?怎么没有排骨?怎么没有鸡肉啊?”
“有,有!”后勤师傅原本还想着等严中队来了之后再上排骨什么的,这会儿被这位中尉嚎了一嗓子,压轴的菜看来是压不住了。于是一盆盆的秘制排骨端上来,然后是大盘的辣子炒鸡,随后,大盆的老鸭汤也端了上来。
“嗯!香!”年纪最大的副队长霍城摩拳擦掌。
红红的尖椒,碧绿的青椒,酱色的鸡块,一端上来,一桌子狼崽子就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马骐还夸张的叹了口气:“真香!”
而同一时间,宿舍楼某间宿舍的洗手间的门没有关好,留了一丝缝隙,缝隙里透出一缕氤氲着白色雾气的光和一丝暗哑的沉吟:“唔……好香……”
宁可抱的严肃极紧,严肃回以更大的力气,两人紧密的没有了之间,仿佛灵魂都已容不下了,他们无意识的纠缠的在一起,只剩最原始的狂热与喜悦。
她浑身白若凝脂,黑发尽散,眉目如画,如同他千百次梦过的那样,柔顺可人的在他怀里,闭着目,细而婉转的轻吟着。
承欢。
严肃只想到这两个字,意外的贴切此时的宁可。
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却始终是醒着的。
她醒着,他任何的一记细微给予,她都清晰的感受着。
大概是她毫无反抗的乖巧让他不忍,严肃从方才那莫名的暴虐里缓了下来,抱住她轻柔的吻了一阵,在她耳边轻声的问:“宝贝……不疼吧?舒服吗?”
宁可没有答,手指抚在他分不清是水是汗的背脊上用力的揉。
严肃激进疯狂……
食堂里,霍城带着兄弟们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派寿星还没露面。
“哎我说,咱们队座是怎么回事儿啊喂?”罗小杰手里的筷子敲着酒杯,老大不乐意的问:“今儿到底谁过生日啊?”
“就是啊,那么大的蛋糕还在厨房里放着呢,我好想吃……”马骐两道委屈的小眼神瞟向霍副队长。
“罗小杰!”霍副队长酒杯一放,发号施令,“你去看看,队长搞什么鬼呢,怎么还不来。”
“是!”罗小杰把手里的筷子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跑了出去。
“来,大家接着喝。”霍城端起酒杯,又带头喝了一口酒。
“喝,喝!”众人都响应副队长的号召,但到底只是抿半口而已,开玩笑,还得留着肚子等着跟队长死磕呢,这会儿先自己喝醉了,待会儿谁负责灌队长?
霍副队长自然明白大家的心理,于是也不多说,任由大家满嘴里跑马闲聊放炮,耐着心思等了十来分钟,却不见罗小杰回来。
马骐坐不住了:“老大,罗小杰该不会掉茅坑里了吧?怎么还不回来?”
霍城沉思着敲了敲桌子,说道:“马骐,你去看看。”
“是!”马骐得令,撒丫子出了食堂直奔宿舍楼。
十分钟后,大家喝酒聊天都聊得没意思了。霍城皱着眉头看童云骁:“那两个都不靠谱,你去,务必把人给我揪回来。”
“是!”童云骁笔直的打了个立正,标准的向后转,跑步走,出了食堂。
靠谱的童云骁中尉出去之后,霍城还是不放心,又差遣了狙击手吴向东去随后催兵。
只是当吴向东也一去不复返时,霍副队长真的坐不住了。
众人的催促中,霍中校一拍桌子,在离开座位之时低低的骂了句一句:“妈的,这么邪门!”
霍城拿出二级备战的状态来出了食堂,一路跑过大操场,老远看见宿舍楼某窗口壁虎一样趴了四个人。
于是霍副队长二话不说,带上吸附手套贴墙根儿慢慢地爬上去,还没来得及用暗语询问,便听见宿舍里一记娇媚的轻吟:“呜,混蛋,那里……不要……”
什么情况?!霍城手上一松,差点从墙上掉下来。
马骐贼兮兮的口语:队长在收生日礼物。
罗小杰用毛刺短发蹭了蹭霍城:副队长,下个月是我生日,我也相当混蛋……
“什么生日礼物?!”霍副队长还没反应过来。但骂了一句:“靠!”
然后,窗户里立刻爆出一记呵斥:“谁在外边?!”
罗小杰心里一慌,张嘴便要回答,幸好旁边的马骐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了罗小杰的嘴巴。只是如此一来,他单只手的吸附手套无法承担一个人的体重,眼看着人就要往下掉。
关键时刻,靠谱的童云骁长腿一伸勾住了马骐的腰带。但终究没拦住马骐上尉惊慌之下发出的一记轻哼。
窗帘哗的一下被拉开,严上校赤着上身探出头来,一眼看见窗台下一排壁虎,其中竟然还包括已经当了爸爸的霍副队长时,一时气得笑了。
“兔崽子们!给我等着!”严肃伸手指了指墙上的五个,撂下了狠话。
这几个人里面数马骐脸皮最厚,当下就放开嗓子吆喝:“队长!你忙完了就赶紧的来啊!兄弟们都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你不能只收嫂子的,不收我们的呀!”
“是啊队长!兄弟如手足啊!您不能有了媳妇就不要手足啊!”
“都***给我闭嘴!”严肃转身抄起水杯,兜头给这几个不知死活的混蛋浇下来。
然后五只壁虎嗷嗷的叫着跳下去,在严上校彻底发威之前,鼠窜而逃。
经过这番闹腾,严上校满腔欲火都消散的差不多了,转身看见用军用被把自己裹得严严密密的小女人,严肃低低一笑,转身凑过去,拉开被子的一角,轻声问:“宝贝,穿上衣服,去吃点东西吧?”
“不去。”宁可伸手拉过被子把自己裹住,继续装死。
被人听了墙根儿了居然!靠,羞死了,老娘还要不要做人啊!
------题外话------
上校过生日了!要票!要礼物!
嗷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