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皓然还没有消息的时候,凌墨回来了。叀頙殩晓而且他这次回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苏羽一起。
宁可很高兴,要亲自去机场接苏羽。严上校左劝又劝都劝不住,最后只好跟聂大队长那里赖了一天的假期陪宁可一起去机场接人。
年底,机场似乎特别的忙碌。大厅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人。好像机票不要钱似的。
因为那个叫丁皓然的男人婆还没有消息,严上校十分的机警,整个人都处于一级备战状态。
当初那差点要了宁可性命的一枪让严肃心有余悸,虽然他已经警告过尚雅慧,但就丁皓然那个疯婆子当时的反应以及她的身份背景,严肃一点也不怀疑她随时随地出现的可能性。
而且,这种处于纷杂的环境之中的感觉特别不好,整个机场在严肃看来到处都是危机,任何一个制高点都有可能伸出一支枪,然后消音子弹一下就可以要人性命。
就算他是战神再世,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保证万无一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宁可,紧紧地跟在她的身边,随时做好为她挡子弹的准备。
所幸的是,直到凌墨拥着苏羽出现在出闸口丁皓然那男人婆都没出现,不幸的是宁可开心的冲上去跟苏羽拥抱,严肃的一颗心就此提到了嗓子眼儿,瞬间跟上去挡住了宁可的后背,把对面走来的凌墨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危险出现,下意识的上前去把苏羽拉回了怀里。
“干嘛啊?!”苏羽不乐意的回头,一脸的不高兴。
“你干嘛?”凌墨立刻把这种紧张不高兴的情绪转嫁给严肃,“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发生了神马事情。”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去再说。”严肃拉着宁可的手转身往回走。
取行李什么的自然有小弟们操心,宁可此行只是为了早点见到苏羽,而严肃此行只是为宁可护航。至于接机的琐事,从来不是他们两个考虑的事情。
苏羽却拉住了宁可的手转头对凌墨说道:“我要去一下洗手间。”
凌墨宠溺的笑了笑,点头:“我送你过去。”
严肃皱眉:“你们两个去,可可不要去了。”洗手间是最不安全的因素,他们两个大男人又不能进女厕所,而那个危险因子恰恰是个女人。
苏羽瞪大了眼睛看着严肃,不可思议的问:“不是吧?你对可可的独占欲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这也太可怕了吧?”
严肃不愿跟宁可之外的女孩子多说话,只冷冷的瞄了一眼凌墨。
宁可忙道:“我也想去洗手间了,你们两个送我们过去。”
苏羽撅了撅嘴巴,回头看了一眼凌墨。凌墨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拥着佳人先行一步。宁可拉了拉严肃的手,严肃无奈的展开眉头,陪着她跟上前面那对男女的脚步。
机场的洗手间很大,人来人往比集市还热闹。
严肃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门上的女性标志,恨不得用目光把门洞看穿。
凌墨笑了笑转身进了男洗手间,没多会儿的功夫出来,发现严上校还盯着女洗手间的门看,便笑着凑过去,把手上冷冷的水一弹,揶揄道:“不至于吧?你。”
严肃冷声哼了一下,说道:“宁可前段时间被一个国际雇佣兵给绑架了,那是个女人,代号为‘j’,她身手非凡,我也没能抓住她。这个人还潜伏在国内,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不是吧?”凌墨顿时感觉脊背涌上一丝冰凉,绑架了宁可,那必定会激起严肃的杀气,那女人居然能在杀气全开的严肃手中逃脱?这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再有三分钟不出来,就叫人进去看看。”严肃懒得跟凌墨废话,此时他只关心宁可的安全。
“行。”凌墨也收起玩笑之色,微微皱起眉头盯着开开合合的女洗手间门口。
进出的女性们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这这两个帅的各有千秋的男人,心里琢磨着,如此帅哥到底有几分可能是精神病。
女厕所里,苏羽推门出来看着隔壁依然紧闭的隔间门,问道:“可可,你还没好?”
“马上,你先出去吧。”
“哦。看你男人那么不放心的样子,你该不会是也有了吧?”
“有什么啊?”
“宝宝啊。”
“也?!~”宁可顿时抓住了重点,“小羽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苏羽趁着宁可还没出来的时候转身跑了。有些事情就怕死党拷问了。
外边两个帅哥继续等了不到三分钟,苏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先出来,严肃立刻问:“宁可呢?”
“还在里面,马上就出来了。”苏羽好笑的走去洗手盆洗手时忍不住回头笑,“你怎么那么紧张啊?”
凌墨刚要解释什么时,便听见里面有人喊了一声:“yan——”
那声音很低,有些闷,连声调都没有。但凌墨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是宁可的声音。当他反应过来想要往里冲的时候,严肃已经冲进了女厕所。
女厕所内本来就因为突发意外而激起一片惊呼尖叫,严上校冲进去后更是各种流氓混蛋声此起彼伏。
严肃进去的瞬间看见厕所一角的窗户大开着,窗户一伸上半身探出窗口与后把住外边的飞檐,然后长腿一收,整个人如一条灵活的蛇一样钻了出去。
若非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会从那么小的窗户里钻出去。
严肃这一纵跃引得女厕所里尖锐的惊叫声更是变本加厉。
苏羽匆匆的跑进来时,早已经不见了严肃的踪影,只得跑过去捡起了那条丝巾慌张的跑出去交给凌墨,凌墨握着丝巾,阴沉的脸色堪比千年寒潭,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只吩咐身边的人散开,堵住机场的每个出口仔细寻找。
苏羽担心的拉着凌墨的手臂连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没跟我说?!可可不会有事吧?是谁想害她啊?!居然还敢在你和严肃的眼皮子底下动手?!”
“小羽。”凌墨伸出手臂把苏羽抱进怀里,低声安慰,“放心,可可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去车里。”
“我……”苏羽想说我就在这里等,可话没说出口人就被凌墨抱起来往外走。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劫持了苏羽,凌墨只怕能把天给捅下来。
外边的停车场上有一辆黑色的奔驰房车是凌墨的,这辆车经过了改装,防弹,防暴,里面客厅卧室布置的细致而舒适。
凌墨把苏羽放进车里后再三叮嘱:“不许出来,老实呆在里面。”
苏羽知道自己这时候出去就是添乱,便使劲的点头:“我不出去,你快去找可可。”
凌墨又吩咐司机和保镖好好看着,不许任何人接近这辆车之后方转身下车。
而就在此时,一个穿着红色长款毛呢大衣,一头长卷发围着厚毛线围巾的女人从机场里走出来,怀里还揽着一个病怏怏的穿着黑色牛仔裤和深灰色羽绒服的少年。
那少年仿佛病的很厉害,一双长腿走路都发软,完全依靠女人抱着他往前走。
凌墨一心寻找宁可,并没在意这两个人,只是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骤然回头,一双冷冽的眸子锁定那个病怏怏的少年三秒钟后忽然厉声喝道:“站住!”
穿红呢子大衣的女人身形微微一怔,加快了脚步。凌墨刚想欺身上前时,背后有人冷冷的一声把他原地定住:“别动。”
被枪指着的感觉不是那么尖锐,但却十分鲜明的感觉到死亡的靠近。凌墨没有动,只是淡然轻笑:“胆子不小啊,敢在这种地方拔枪?”
身后的人尚未来得及回答,后腰便被一只沙漠之鹰抵住。而走在前面那个穿红呢子大衣的人已经被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瘦男人挡住了去路。
“美女,你好,”顾易铭俊美得雌雄难辨的脸上带着倾倒众生的微笑,吊稍儿斜飞的桃花眼波光潋滟,风情万种,“需要帮助吗?”
挟持着宁可的丁皓然微微一怔,心想这位个子高高俊美异常的家伙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让开。”美色当前,丁皓然的脸色依然不好看。
“别这么无情嘛。我是看你有些吃力,好心想要帮助你而已。”顾易铭轻笑着迎着丁皓然走了两步。
丁皓然心知不好,下意识的把怀里的人抱紧,拧眉低斥:“闪开!”
“美女,我是好心帮你哦!”顾易铭顾盼生辉的桃花眼里都是笑意,好像是看着心爱的久别的情人一样温暖,把丁皓然看的心里一阵阵发毛——这货到底是什么来路?
“我不认识你!躲开,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丁皓然左手控制着昏迷状态的宁可,右手已经拔出了一柄匕首。
“把宁可交给我,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严肃从一侧闪身而出,手里端着的是一把微型冲锋枪。
枪口指着丁皓然的脑门,让她顿时觉得全身的血脉都凝住,气息不同,呼吸不畅。
此时,周围早就被凌墨的人控制住,周呈晔也已经得到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顾易铭既然选择亲自动手,那就必定是万无一失的。
“美女,我好心帮你,你却不领情,真是叫人伤心。”顾主编演戏演上了瘾,颇有争影帝的劲头儿。
“哼,我得不到的人,谁也别想得到!”丁皓然心一横,挥手把手里的匕首抵在宁可的咽喉处。
宁可原本是被丁皓然打晕,后又给她嗅了迷药,这会儿被打的晕眩已经过去,迷药发挥作用让她半睡不醒,只觉得自己是被人搂着控制在怀里,耳边有人争吵,却拼了命也不知道他们在吵什么,于是只得痛苦的‘哼’了两声。
“宁可!”严肃沉声喊着,“醒醒!”
宁可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丁皓然手臂一紧,牢牢地箍住她,转头威胁严肃:“叫他们都退开!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严肃神色一闪,当初宁可被绑架的时候他果断开枪的事情再次浮现在眼前。
时至今日,他对自己的枪法一如既往的自信,可却不敢开枪了。
丁皓然不是地痞流氓,她是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雇佣兵,如果自己开枪,她会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宁可拉过来挡子弹。那是人求生的本能,严肃不敢大意。
就算他明白这个男人婆对宁可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也不敢赌。像丁皓然这种刀尖上舔血的人,哪里知道什么深情厚谊?在她的心里,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她的性命吧?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所谓的呵护,所谓的爱?”严肃鄙夷的睨着丁皓然,傲然霸气,宛如君王。
丁皓然莫名的心虚,侧脸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头眯着眼睛皱着眉头的宁可。
那一眼,不过是不到一秒钟的瞬间。
但对严上校来说足够了。
他的身体忽然前倾,以身体极限的速度冲到了丁皓然跟前,飞起一脚踢到了她的肩头。
严肃在全力发难之际丝毫没有留力,排山倒海的一脚踹过来,丁皓然纵然身手过人,于万分危急之时抬手挡了一下,也终究是输在了先机上。
丁皓然的身体被严肃一脚踹的腾空而起,飞出去一张多远才堪堪落地。宁可被她临飞前带了一把,眼看着要摔倒在地,严上校已经长臂一伸把人捞进怀里。
不过是一瞬间,整个局势便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宁可被严肃安全的护在怀里,原本拿枪指着凌墨的姑娘被墨十七和十九两兄弟擒住,而丁皓然也被顾易铭一脚踩住了当胸,笑眯眯的俯视着她,嘴欠的揶揄:“哟,我说这么漂亮的一个大美女,怎么这胸脯比飞机场还平?”
丁皓然气得差点血溅七步而死。
宁可已经醒了过来,但因为药性未散的关系,全身乏力,只能靠在严肃的怀里,呢喃着说了一句:“不要让她死……”
严肃眼神一凛,看了一眼顾易铭。
顾易铭长眉一挑表示听见了,脚上的力道又加了些。这个害得自己三天三夜没睡觉的臭女人是罪该万死,但既然大嫂说了不让她死那就不让她死好了。不过用力踩她几下是要不了她的命的,所以趁这个时候多踩踩她,消消气也好。
严肃把宁可送进房车里跟苏羽放到一起,苏羽见了宁可忙上前来把人搂进怀里,连声问:“没事吧?可可这是怎么了?”
“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去。”严肃把宁可放到座位上便要起身离开,宁可却反手抓住了他。
“……”严肃顿时有一股要杀人的冲动。
因为宁可抓住他衣袖的手上沾着血渍,而那血渍不是别人的,正是宁可自己的。
原来这死丫头为了抵抗迷药的药性,偷偷藏了针在袖子里,丁皓然对她使迷药的时候,她居然用针刺自己的手指,以保持清醒。
宁可只得甜甜的笑着去化解严肃冰冷的眼神,说话的语调也软的不像话:“严肃,不要杀她,她毕竟救过我,而且,我知道她并不想杀我。”
严肃的手捏着宁可沾了血渍的手指放到嘴里,把她指尖的血渍一点点的吸吮干净。血腥的味道让他狂躁,又让他平静。
那一刻,他整个人宛如一把出鞘的厉剑,锋芒毕露,杀气腾腾。
半晌,直到宁可的指尖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白净净,严肃方低声叹了口气,一身的锋芒渐渐地收敛,温柔的说了一个字:“好。”
严肃回来的时候顾易铭已经收回了那只穿着欧版长筒靴的贵脚。而丁皓然也已经被特制的手铐铐住了双腕,跟她的搭档小姑娘扭到一起,送进了一辆特制的警车里。绑架罪虽然不至于判死,但在华夏也是不轻的罪过,上了法庭自然有公判。
顾易铭看见严肃阴沉着脸走过来,忙止住脚步等着他家大哥的吩咐。
“打算怎么处置?”严肃冷冷的瞥了一眼丁皓然。黑色高筒靴一直裹住膝盖,大红呢子风衣上沾了点灰尘,长卷发发套已经被摘掉,脸上的真皮面具被撕掉,露出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加上利索的短发,整个人不见一丝狼狈,反而锐气逼人。
“交给总参二部。”顾易铭邪气的笑了笑,准备上车。
严肃却忽然飞起一脚,直接踹向顾易铭的后腰。脚风倏然而起的那一刻,顾易铭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下意识的往往一旁闪身,但还是慢了半拍。严肃一脚没踹到他的后腰上而是踢向了他的臂膀。
顾主编‘啊’的叫了一声,被这一脚踢的一个趔趄,咚的一声撞到周呈晔的座驾上。那辆黑色的东风猛士特警警车被撞得晃了两下,周呈晔惊讶的扑过去把顾易铭扶好,并转头瞪着严肃,低声吼了一嗓子:“队长?!你疯了?!”
“没事。没关系的。”顾易铭依然笑得妖孽,伸出右手揉了揉疼痛的左臂,心里暗暗地想幸亏自己早有防备,不然的话就不是一条胳膊这么简单了,今天怕是要在老大的脚下丢半条命了。
“你个混蛋!”严肃犹自恨恨的瞪着顾易铭。
周呈晔十分的不解,扶着拉着顾主编往车里去,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得罪他了?”
“这不是利用了一下他老婆嘛。”顾易铭无所谓的笑了笑,当初他决定联合宁可布下这一招请君入瓮的计谋时,就想到他家老大要跟自己翻脸的事情了。
但这也是万不得已嘛!泱泱华夏十几亿人口,若想找一个潜藏在其中的女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啊!若不是用这一招,恐怕顾主编十天十夜不睡觉也捉不到人。
不过,当他看见那个娇艳明媚的小姑娘被那个男人婆挟持着从机场里走出来时,心里也着实痛了一下,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声造孽,也当真有几分后悔,那是他家老大的心尖子啊!
把老大的心尖子给折腾成这样,就算是挨一脚也认了!
宁可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早上。
丁皓然给她用的迷药药性很强,又是针剂注射,她当时也是凭着手指的疼痛才保持一丝理智,当知道自己安全之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按照丁皓然给她注射的剂量,她应该是昏睡四十八小时的。凌墨和严肃把她带宁家,家庭医生给她注射了一瓶稀释药物的生理盐水她才能在第二天醒来。
宁可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自己床顶上层层叠叠的花边帐幔,然后微微转脸,看见的便是坐在床边双手撑着额头的严肃,她歉然的蹙了蹙眉头,伸出手去触摸他。
严肃立刻警醒,看见已经醒来的宁可惊喜的握住她的手,哑声说道:“宝贝儿,你醒了。”
“嗯。”宁可笑了笑,干裂的唇裂开了细小的扣子,没有疼痛感,却只觉得一丝腥甜。
“水。”严肃忙端过一杯温开水,一手把宁可扶起来,水杯送到了唇边,“慢慢喝。”
宁可慢慢地喝了一杯水,动了动身子,把床空出一块儿来,说道:“我没事了,你睡一会儿吧。”
“嗯。”严肃真的是累了,之前他担心药物有副作用不敢离开,这会儿看见宁可安然无恙的醒来,悬着的心放下去,困意顿时涌上来,抬手把水杯放好,解开皮带扣把作训裤脱掉,直接钻进了被子里。
宁可被他手脚并用当抱枕抱在怀里,还没来得及反抗,便听见他悠长的呼吸声。于是蹙眉暗叹,这人得累成什么样儿了,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反正大冷的天也没什么事儿,被心爱的男人抱着睡觉是最美好不过的事情了,于是宁姑娘把脸偎进严上校的怀里,闭上眼睛继续跟周公约会。
这边宁家花园里一对情侣睡得温馨美好,酣畅淋漓。那边特警支队的特别审讯室里,顾主编的手臂缠了一圈白色的纱布,正盯着被铐在特质的椅子上的丁皓然妖孽的笑着。
“丁皓然,代号J,法国国籍,华夏后裔,来自IZO雇佣兵团。五岁时因为飞机失事失去父母被送进福利院,一年后被一个以色列老雇佣兵收养,十三岁时第一次参加雇佣兵团的集体任务,以枪杀三人,近身格斗杀两人的成绩正式成为IZO的成员。十七岁时因一次任务受伤,被留在普罗旺斯休养。正是在那个时候你认识了一个来自华夏的小女孩,也就是两日前被你在机场劫持的宁可……”顾易铭侃侃而谈的同时看着丁皓然脸上冷硬的表情。
“哎,我说……”顾易铭轻笑着凑近了丁皓然的脸,问:“我调查的资料中显示,十三年前你跟宁可在一起相处的很愉快啊!你是为什么要对她下狠手?难道真的是为了钱?可这次机场的行动,并没有人给你钱吧?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很有意思的交易?”
“哼。”丁皓然冷冷的瞥了顾易铭一眼,没有说话。
“怎么,不想说?”顾易铭轻叹,“我敬你虽然是个女人,但也有几分英武之气,所以才会亲自问你。不然的话把你交给别人,我怕你会很没面子。”
“我跟你没话说,我要见我的律师。”丁皓然冷冷的别过脸,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律师?”顾易铭讶然失笑,“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这件事情还没递交到法庭审理,所以你的律师暂时不能见你。”
丁皓然立刻怒了:“你这是侵犯人权!”
“人权?”顾易铭肆意的笑了起来,笑够了才转过脸弯下腰,认真的看着丁皓然的那双单眼皮眼睛:“很好,待会儿你就知道什么事侵犯人权了。”
说完,顾主编缓缓地站直了身子,对着身后的一个穿防爆服的周呈晔说道:“周队长,怀疑这人是职业间谍,来此窃取国家机密,为了国家的安全着想,还是把她送交情报部处置吧。”
“Fuck!我不是!”丁皓然一听说送交情报部,立刻急了,中英文脏话一股脑往外冒:“谁***是间谍?!老子不是!”
“不是啊?”顾主编微笑着,用没受伤的右手捏着下巴轻轻地摇头,心里暗暗盘算着自己被老大把手臂顾踹骨裂的仇怎么报回来。
“不是!”丁皓然恶狠狠地瞪了顾易铭一眼,开始反击:“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资格审讯我?!你们华夏没有司法部吗?!”
“你要找司法部啊?”顾易铭回头看了一眼周呈晔,笑得更加摇曳生姿:“周队长,麻烦问一下,间谍罪的话上军事法庭是什么后果?”
“我不是间谍!我对你们华夏的情报没有任何兴趣!”身为雇佣兵出身的丁皓然当然知道间谍罪是什么后果,她只不过是劫持了一个华夏姑娘,那姑娘还是她的旧相识,她没有害人之心,只是想带着心爱的姑娘远走高飞去过一段没人打扰的日子而已!
“你说你不是?你有证据吗?”顾易铭轻笑。
“你说老子是,你有证据吗?!”丁皓然恨不得扑上去咬死这个该死的男人!她本来就讨厌男人,面对这个长相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心里更是说不出的厌恶!你说你一个男人长这么漂亮让女人怎么活?!
你说你他妈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为什么还长了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还有,你他妈对着老子频频放电,到底是何居心?!
丁大侠发誓,等她获得了自由,她一定要想办法毁了这张气死人不偿命的脸!
“你劫持的人就是证据!”顾易铭笑得很是得意,宁可身份没那么敏感,但严肃绝对够级别了。劫持墨龙大队行动中队队长的女人可不是小事。
“我劫持的人足以证明我不是!你把宁可叫来!我要跟她说!”丁皓然眼前一亮,宁可一定会为自己证明的,一定会!
“她现在没时间见你,她忙着呢。”忙着睡觉,忙着陪老大,忙着在床第之间缠绵不休……
“没关系,我可以等。”丁皓然冷笑。身为一个雇佣兵,什么苦没吃过?她相信她绝对会出去,绝不会轻而易举的死在这里。
“那好,你慢慢等。”顾易铭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神色,回头看了看周呈晔,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周呈晔对这位漂亮的小爷是万般摸不着头绪。
顾易铭的身份他一点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人是队长的一个兄弟,姓顾,却完全没有把这个姓跟上头某个大家族联系起来,因为周呈晔连严肃的真实身份都不怎么清楚,更不可能因为一个姓氏就联系到牟大家族。
他认为这人应该也是某个世家的公子哥儿,不过就是人长得漂亮,嘴皮子利索点罢了。
所以他一直以为这也不过是一个跟在队长身后听喝的小纨绔,但后来见这家伙被老大一脚踹裂了手臂骨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心里忍不住感慨,这也算是条响当当的汉子啊!
从审讯室里出来,周呈晔把顾易铭带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进去后把门关好,周队长从身上摸出一包软中华来,弹出一根递过去。
顾易铭笑着抽出一根衔在嘴里,借着周呈晔递过来的打火机点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随性的吐了个烟圈儿,惬意的靠在黑色PU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周呈晔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在顾易铭对面坐下来,咳嗽了一声,问:“这事儿还是应该交给司法部门审判比较合适。绑架罪有轻有重,像她这样二次绑架的,就算是外国籍也应该判不轻。”
最重要的是她绑架的是队长的女人,周队长这辈子都必须认的大嫂。就算是从他这一关,也绝不会轻易地放过这男人婆。
顾易铭却只是微笑着摇头,一个字也没说。
周呈晔摸不准这位公子哥儿的心性,还以为他要借此机会耍什么花样儿玩,便诚恳的劝道:“这事儿不是小事儿,已经惊动了公安系统,必要的过场是要走的。人不能在我们这里出纰漏。所以……”
“你放心。”顾易铭笑着开口,“我不会玩儿死她的。”
玩儿不死玩儿残了也不成啊!周呈晔有些犯愁。说心里话,他还真希望这位少爷把里面那男人婆给玩儿残了,别的不说,就冲那混帐女人绑架了他家队长的女人,周呈晔就没想饶过她。只是,这人若是从他这里出了问题,身为特警支队长的他跟上面没法交代啊!
“放心。”顾易铭依然笑得明媚,“不会让你难做。”
“那就好,那就好。”周呈晔连连点头,不是他胆小怕事,实在是他这个位置太过敏感。
而且周队长背景不深,没有家族可以依靠。这个支队长的头衔还是当初转业的时候借着聂大队长的春风和严上校的细雨一并得来的呢。更何况,周队长也不是那种为所欲为的性格。被军队管束了十多年,谨慎的行事风格已经深入骨髓了。
顾易铭本来还想等着严肃过来见一见丁皓然的,不成想他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家严老大已经归队了。
“哎!这人。”顾易铭无奈的挂了电话,颇有几分惆怅的站在特警支队二层楼上看着院子里郁郁葱葱的万年青,心里想着到底该怎么处置那个可恶的男人婆呢?
走司法部门,顾主编有些不甘。
因为前一次的绑架虽然也是这女人干的,但那一枪却不是她开的,加上这次绑架未遂,她始终没真正伤害到人质,法院若是判的话,肯定不重。再说她是外国籍,走司法程序很是麻烦。
而且顾主编知道,总参二部那边跟IZO雇佣兵团有来往,关系还不错,华夏是个讲究人脉的国度,这事儿搞来搞去闹不好就是走个形式就过去了。
这也太对不起自己三天三夜不睡外加上臂骨骨裂了。
可是,把人一直这么扣着,似乎也不合程序。
IZO那边已经请了律师过来交涉,顾易铭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军报的主编,在这个案子里充其量也只是个重要的证人,根本没有什么发言权。
就在顾主编左右为难之际,一个电话解决了他的难题。
凌墨在电话里说的很客气,但意思表达的很明确:作为受害者的家属,他凌大爷想见一见丁皓然这个传说中很了不起的男人婆。
“随时恭候凌少大驾。”顾易铭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凌大爷身份特殊,当然不适合直接进特警支队的审讯室,周呈晔很给面子,想了个办法找了个借口,把丁皓然转移到了Q市邻县的密县女子监狱临时看押,凌大爷和顾主编二人便以探监的名义进了女子监狱。
据说,那天从监狱里出来,顾主编的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而凌大爷则一脸的悲愤。
至于这二位在监狱里面跟那位男人婆到底进行了什么样的斗争却无人得知,因为他们二人一进去便把审讯室的门反锁,并用非常专业的手段破坏了审讯室里的监控系统。
只是,他们二人离开后的第二天,丁皓然和她的搭档便被转移到了J市女子监狱看押,转移的理由是,根据司法需要。
至于司法什么需要,众人就不清楚了。毕竟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这些事情都不是宁可所关心的,她只知道丁皓然没有死就足够了。至于十三年前的那份情谊,应该在上一次她对严肃开枪的时候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现在对于宁可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苏羽怀孕了。
是的,苏羽同学已经怀孕将近三个月了,据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医院检查,她肚子里怀的是个带把儿的小家伙。
这让苏羽很高兴,又很犯愁。高兴地是,能生一个跟凌墨一样帅的儿子很有面子。犯愁的是,跟凌大爷一样的儿子可不好管教,她这个当娘的以后可有的磨了。
宁可推掉了《巾帼首相》的庆功宴,专心留在家里给准妈妈做营养餐。
苏羽这几天正是妊娠反应激烈的时候,基本是吃什么都吐,这也是凌墨不放心她留在伦敦,排除万难带她回来的主要原因。在Q市,不管怎么样他都能照看得到,还有宁可陪着。在伦敦,再好的环境隔着万里他也不放心。
外边寒风呼啸,大雪堆门,宁可的小公寓里却温暖如春。
苏羽抱着一个玻璃碗坐在沙发上,拿着汤匙挖宁可专门给她做的山楂羹吃。同时关注着娱乐台的新闻。
这几天《巾帼首相》进入宣传期,Nap;B公司下了血本,又有几大财团鼎力赞助,这部电视剧的宣传工作做的非常到位。S省和J市,Q市以及其他几个生态的娱乐频道都循环播放这部电视剧的宣传片,其中还穿插着拍摄花絮和杀青宴上郭导及几个主要演员的寄语镜头。
同时,各大门户网站也相继刊登这部电视剧的视频资料,苏羽一边吃一边感慨,这种宣传气势颇有铺天盖地的感觉。
晚饭宁可做了虾仁蛋羹,清炒芦笋和白菜酸奶汤。苏羽吃了小半碗山楂红枣蜂蜜羹后,胃里舒服了不少,晚饭也有了点食欲。
宁可看着她吃东西,轻声叹了口气,问:“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在这种时候怀上了。你妈妈那边知道了会怎么样呢?”
苏羽此时已经天不怕地不怕了,挖了一勺蛋羹送到嘴里开心的吃着,说道:“知道就知道,反正这孩子我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她这个外婆要认就认,不认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和凌墨疼他就足够了。”
宁可想想也是,苏羽现在都怀上了,想想那边当妈的也只能接受事实。豁上生一顿气,换来家里人的同意,苏羽这样做也算是赚了。只是——用这样的办法,总归是凌墨有些理亏。
想到这里,宁姑娘忽然眼前一亮,抬头盯着苏羽问:“这事儿该不会是凌墨故意的吧?”
“切!”苏羽下巴一扬,“你太小瞧姐了。不瞒你说,这是姐的主意。而且——凌墨事前也不知道。”
“什么?!”宁可这下真的没法淡定了,“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