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当然不会真的让严肃送自己回家,跟严肃谈完话之后,他一个人潇洒悠然的步行出了小区,招手叫了辆出租车自行离去。琊残璩晓
严肃在楼下抽了一支烟,拿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打出去。
片刻后,电话被接起,手机里传来一声灿烂的问候:“大哥?真不容易啊,你老会想着给我打电话?”
“易铭,最近怎么样?”
“大哥,你什么时候学会‘客套’这两个字了?这叫小弟很不适应啊。”
“臭小子。帮我查个事儿。”
“大哥您吩咐就成。”
“Q市这边有个混黑道的人,叫凌墨。近期他被限制出国了,你帮我查一下是什么缘故。能不能帮他解禁。”
“哥,你什么时候跟黑道上的人有瓜葛了?”
“我跟他没什么瓜葛,只是他媳妇跟我媳妇是好朋友,他岳母瞧不上他,把他媳妇给弄出国去了,然后他便被莫名其妙的的禁止出国。”
“这事儿啊?”顾易铭声音带了一丝慵懒,慢条斯理的说道:“这事儿我知道啊。”
“你知道?”
“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起的。凌墨这个人嘛,身份比较敏感,不过这也不是坏事。关于他这件事情,的确是苏家那老爷子这次是有点过分了。这事儿是从京中下来的条文,大哥,我爸爸那里,你的话比我的话好用。”
“这事儿还得给顾叔打电话?”
“是啊。上面那些老家伙们之间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啊。”
“行,那就这样吧。”严肃挂了电话,嘟囔了一句,妈的,凌墨这次欠老子的人情大了。
严肃给总参二部的顾少将打了一个电话,以晚辈子侄身份就个人而言求了个情,卖了个乖。
第二天下午,凌墨便接到了一个隐形电话。
“凌少。”
“嗯。”听声音凌墨便知道此人是谁,“是有什么任务吗?”
“没有,我是恭喜你的。你的限令解除了,可以出国旅游了。”
“真的?”凌墨有点不相信。之前没觉得怎样,出不出国没什么大不了,可经过这两个月的相思之苦,他算是彻底的服气了。虽然在国外他也有那么一点自己的势力,可跟苏家人比起来,简直不堪一提。
***,这次老子如果能出去,一定要把外边的局面打开来。
宁可这几天每天都陪着严肃去医院打针,顺便照顾马骐的一日三餐。下午的时候,严肃便陪着宁可回家,宁姑娘抱着电脑工作,严上校便在一旁伺候茶水当勤务兵。
严上校胳膊上的伤愈合的挺好,除了不能使重力之外,基本行动都已经自如。
聂伟箴打过两次电话问起,严肃只拿医生给开的病假条说事儿,打定主意要把这次两个礼拜的病假休足了。聂大校心知他的鬼主意,但为了属下一辈子的幸福打算,也懒得跟他计较了。
这日,宁姑娘抱着电脑趴在床上忙活,随随便便抱怨了一句:“家里乱死了,跟猪窝一样。”
严上校立刻卷起袖子,拿出争夺全军内务标兵的劲头儿来给宁姑娘收拾屋子。
宁可的这间小公寓,连前后阳台加更衣室都算进去,一共不过七十多个平方,严上校正经八百的拿出精神来收拾,还真不够他干的。
于是许多死角活角的都被一一清理,那些长时间没打开过的橱柜抽屉都被严肃打开,挨个儿清理。
却在沙发一侧拐角处的一个小橱柜里翻出来一个精装的盒子,纯黑的铜版纸印刷,烫着金色的复古花边,很是精致。严肃见了觉得奇怪,便不由得把盒子打开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珍宝。
却不料盒子打开后,入目的却是一幅让人喷鼻血的画面。上面印着几个日文,严肃虽然日文不怎么精通,但这几个字还是认识的,尤其是那个人名,可是基地里那些崽子们津津乐道的苍老师。
严上校的脸色一时三变,眼神闪烁,诡异莫测。
半晌之后,严上校决定按兵不动,把盒子拿抹布擦拭干净后,原地放回去,继续打扫卫生。
等里里外外都收拾完毕后,上校先生进洗浴间把自己又清理了一遍,换上干净的睡衣擦着头发出来,悄悄地摸到了宁姑娘的身边。小丫头正十指翻飞专心敲字。
“唔?”宁姑娘正在整编《巾帼首相》的稿子,其中有一段是写上官婉儿跟她的情人李贤在一起偷欢。
严肃目力过人,一凑过来便看见了那段旖旎的文字。
宁可原本安心的改编文字,却被身边某人身上的热气一烘,弄得心里有些烦躁,心里不清净,事情当然做不成,一转头想要推开某人,却见这家伙认真的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看的正带劲。
“咦?难得你也能看得进去我写的东西啊?”
“啧!”严肃叹息摇头,“宝贝,你写的这个,于情于理都不符合啊。”
“什么啊?”宁可转头去看,忽然间想起自己正在编辑的一段文字正跟欢爱有关,原本是一段纯H的情节,却被这家伙一字不漏的看了进去。于是她立刻伸手把电脑扣下去:“不许看!”
“早看完了。”严肃伸手把人搂进怀里,一字一顿的背刚才看到的那段文字。
宁可忙伸手把他的嘴巴捂住,连声叫:“闭嘴!不许念了!”
严肃慢慢地凑到宁可耳边,低声笑道:“大作家,你这纸上谈兵虽然精彩,但到底少了实战做底子,太过浮夸,没有说服力,不好,不好!”
“?!”宁可回头,恼怒的瞪着某人。
“你这个,这还没干正事儿呢,这女的就叫上了?这又不是强上,不合乎常理。”
“你,试过?!”
“没有。”严上校摸摸鼻子,眼神高深莫测,“没有实践就没有发言权,咱们来实践一番,算是给你累积素材?”
宁可精神上一松,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睡衣的衣扣已经完全被解开了,一只手在胸前游走,用掌心搓揉着细致娇嫩的一点,唇与齿留连在锁骨上,而另一只手,一路下滑,越过小腹
你要干吗?宁可大惊失色。
做吧!嗯?严肃微微挑眉,月半弯的眼睛,黑曜石一样的眸子里流动着波光。
做……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严肃笑得魅惑。
宁可只觉得血液开始沸腾起来,心脏兴奋的要炸裂开,夜风吹过祼露的肌肤带来阵阵的战栗,身体脆弱的部位暴露在夏夜微凉的空气里,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一个火热的吻,落在眼帘上,睫毛被濡湿。宁可抬起头,将自己的双唇送上去,唇与唇轻碰,然后舌与舌纠缠,他闭了眼,双手向前伸出去,将所有疑似衣料的物体都撕开。
她的身体,从一开始就是由严肃来开发唤醒的,于是从始到终都再没有人能比他更了解的彻底。他知道什么地方应该轻触,什么地方可以噬咬,而手,应该要用怎样的力度来滑动。
宁可在柔软的公主床上躺下把腿缠到严肃的腰上。
进来!她微闭了眼,眼中含了闪烁的水光,脸色似喷薄欲出的霞。
“可能会有点痛,一会就好了。”
严肃的声音微哑,有种冰凉爽滑的亚麻质地。
嗯!宁可轻轻点头,媚眼如丝却带着几分坚强。
严肃温柔得近乎于残酷,他一分分一寸寸的推进,缓慢却坚定,像是要证明什么。
“嗯……”从宁可的喉咙深处传出一声低吟,手指紧紧地扭住身下的床单。
可紧紧咬唇撑过最初的疼痛,柳叶般修长眉纠结到一起,在月的清辉中看来分外的美。
痛吗?要不要先退出来!
严肃一直都留心观察她的神色。
不要……很快就好了。
宁可拧眉低吟,却将严肃的脸扳过来,毅然的吻上去,纠缠吮吸噬咬。
严肃也不动,只紧紧的拥抱,手臂收紧,手臂上的伤口洇出血来,痛的欢快。
肺在燃烧,像是要炸开,却仍然舍不得放手。
是的,很快就好了,当身体都燃烧起来,当全身上下的肌肤都像结合处那样火热的时候,就什么都好了。
严肃的动作渐渐的加快,宁可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还有严肃深重的呼吸,与这空寂的夜融为一体。
宁可努力的睁大眼,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摇晃的,她似乎看到无数的星和月,通通被摇散了,化做满天的烟花,她努力分辨,却看不清,哪一颗是星,而哪一只是他的眼,于是伸出手去,抚摸熟悉的皮肤,牢牢的抓紧,连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严肃吃痛的皱起眉,吻像羽毛一样的落下去,一路吻过,把她的手指含进嘴里,牙齿轻咬着指间细致的肌肤。
当美妙的时刻来临的时候,宁可真的看到地平线在移动,什么都在移动,消散,离她远去,大地像是裂开了,他们在坠落,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而唯一真实的只有自己身体里奔流不息的火焰,还有在自己的胸口激烈跳动着的另一个人的心脏。
于是她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严肃的眼睛,那是这无量幻境里,最亮的星,妖异而炽热的闪动着,令她心甘情愿的迷失,把一切都奉上,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然后一起低吼尖吟,*冲闸而出,像是要把所有的灵与肉都要抽尽了,连最后一份的气力都耗尽。
原本僵硬如铁的肌肉也柔软得几乎移动不了一根手指,严肃伏到宁可的身上,低低的喘着气,嘴唇似有苦若无的轻触着他的脸,像绸缎一样的轻盈柔软。
昏沉一觉,严肃是被饿醒的。
睁开眼睛看看四周黑乎乎的,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到床头灯打开,扭头看见睡在身边的姑娘。
长发散乱在枕畔,宛如某大家的香墨在雪白的绢帛上随意画了几笔,图形抽象,却丝丝缠绕着无限情谊。粉色碎花夏凉被裹在宁姑娘的身上,露出一弯雪白的臂膀,肌肤胜雪,莹白如玉。
这场实战,端的是尽情尽兴,酣畅淋漓。
严肃把宁可叫醒的时候,她正在梦里对着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吃的痛快。
“宝贝,醒醒了……饿不饿,吃饭了。”严肃趴在床头,轻轻地捏着宁可的鼻子,声音软的不像话。若是让他手下的兵听见了,肯定会以为他们家队座鬼附身了。
“讨厌啊!我正在吃呢……唔!好痛……”宁可幽幽的睁开眼睛,身子稍微一扭,便觉浑身酸痛,一丝力气也没有,像是刚刚跑过了马拉松,从几万米的跑道上爬回来一样的难受。
“哪儿痛?我给你揉揉。”严肃的大手从宁姑娘的胳膊开始,一路揉捏到腰上,然后再到脚趾头,逮着重点穴位和神经末梢,细细的捏。
严上校经过严格的格斗训练,熟悉人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筋骨,用心按摩起来,手法比专业人士还专业。
宁姑娘在他一通用心服侍下,身上的酸痛减退了不少。终于能缓缓地翻个身,慢慢地坐起来了。
“我好饿啊!”宁可靠在床头,对着天花板哀叹。
下午的时候开始做,做完就睡,现在已经半夜十一点了,算算差不多十个小时没吃没喝了。
“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严肃乐滋滋的转身去了厨房,不多会儿端了一盘西红柿炖牛肉盖浇面来,“宝贝,尝尝为夫的手艺。”
宁可此时懒得跟某人斗嘴,抓过筷子尝了块牛肉,一边吃一边点头:“不错,这牛肉炖的挺好。”
“多吃点。”严肃端着盘子看着宁姑娘吃的欢实,心里万分满足。
吃饱喝足,严肃又把宁姑娘抱去洗手间跑了个香薰浴后,再回床上继续睡。
这一觉,宁姑娘老老实实在床上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的。
宁可闭着眼摸到手机,看也不看就接了电话:“喂?”
“呃……姐?”
“?”宁可皱眉,一时反应不过来这人是谁?宁和?他才不会乖乖的叫自己姐。
“我家队座呢?”
“马骐?”宁可顿时清醒,睁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手机,可不正是严肃前天刚买的那款跟自己同款不同色的爱疯吗?
“是我啊,姐,我家队座呢?”马骐在病床上躺着,只觉得小心肝儿直颤,听着宁姐这声音,怎么就那么暧昧*呢?队座该不会是得逞了吧?
宁可转头看见严肃稳稳地坐在电脑桌前上网,便把手机直接丢过去:“你在这里怎么不接电话?!”
严肃抬手接住手机,笑道:“是你抢着接嘛。我若是不让你接,你肯定以为我有什么背着你的事儿呢。”
电话那边,马骐嗷嗷的叫:“队长队长!你沉浸在温柔乡里,就不管兄弟的死活啦!”
“你特么不是勾搭了一群小护士吗?你的死活暂时交给她们了。”
“嘿嘿,队长,咱们打的赌还算数吗?”
“算,妈的,老子什么赖过你们这些兔崽子的赌帐?”严肃笑了笑,眼神掠过宁姑娘艳若桃李的脸庞,居然浮现一丝隐隐的羞涩,“还有事儿没?!”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队长,你再帮我问问我姐今天还给不给我送早饭啊,我这儿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你特么的什么时候把这称呼改了,就能吃早饭。”严肃说完,随手把手机丢回床上。
浴室的门响,严肃忙回头但见宁可一边挽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到电脑桌旁拿了那支碎钻发夹把长发固定住,雪白的丝绸睡裙领口开着,露出一段如玉的脖颈。
严肃顿时觉得某种情绪慢慢地勃发起来,在身体里四处游走,差点没忍住,把眼前这丫头再次摁在床上,酣战一场。
“不吃饭吗?”宁可弄好了头发,回头看见某人傻愣愣的坐在那里,奇怪的问,“马骐说什么啊?放下电话你就傻了?”
“没……没什么。吃饭吧?”严肃忙站起来往饭桌跟前走,“我打了豆浆,还做了鸡蛋饼,你看看鸡蛋饼是你喜欢的那种口味吧?”
“好啊。”宁可去冰箱里拿了番茄酱和昨天腌制的小黄瓜摆在餐桌上。
两个人吃了早饭,宁可又逼着严肃回医院打最后一次吊瓶,换最后一次伤药。
忙完后,宁可看着活蹦乱跳的马骐,笑道:“明天你们两个就要归队了,今晚姐姐请你们吃好的。”
“真的?”马骐两眼放光:“我想吃宁姐你亲手做的菜。那个糖醋排骨,还有蜜汁鸡翅都很好吃,我喜欢。对了,还有粉丝蒸扇贝!”
“闭嘴,再说你现在就回基地给我训练去。”严肃说着,抬手给马骐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晚上,宁可叫上宁和,佐罗,带上严肃和凌墨一起去明珠海港中餐厅吃饭。
恰好苏陆轩有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饭,也定在中餐厅。
宁可他们说说笑笑一起进房间的时候苏陆轩恰好出来打电话,回眸的一瞬间看见宁可一身白裙从几个英俊的男子之间,左顾右盼,明眸善睐,裙袂飘飘,宛如仙子。
“可可?”苏陆轩连电话都顾不得讲了。
“苏六少?”宁和紧走一步,伸出右手:“有些日子没见了,一向可好?”
“宁少,诸位这是?”苏陆轩的手握着宁和,眼睛却看着宁可。
“几个朋友一起吃饭,想不到在这里遇到苏六少。怎么样,要不要一起?”
苏陆轩笑道:“我倒是很想,只是今晚还约了九辰集团的章总他们,有些不方便。下次我做东,请几位畅饮。”
“这样啊,那好,苏六少你忙,我们的房间定在那边,先过去了。”
“嗯。好。”苏陆轩侧了侧身,待宁和攀着佐罗的肩膀从自己面前走过去后,方开口叫了一声:“可可。”
宁可刚好走到苏陆轩面前,闻言脚步一顿,微笑着叫了一声:“苏六哥。”
“怎么不见凌墨?”苏陆轩文雅的笑着,“前天他还打电话给我,说你从加拿大回来了,要一起吃饭。”
“哦,他有事,可能会晚到一些。”
“好。”苏陆轩点点头,淡然的笑了笑。
“六哥,若是没别的事情,我先过去了。”
“嗯,玩儿开心些。”
“六哥再见。”宁可礼貌的同苏陆轩点头,施施然离去。
严肃并没有进雅间的门,而是站在门口等宁可,看她走过来便伸手揽过她的肩头,亲昵的笑着,揽着她进了雅间。
苏陆轩的眼神暗了暗,捏着手机转身进了雅间。
宁可这边进了雅间,严肃扶着宁可的肩膀小声问:“那个苏六少是怎么回事儿?”
“他是苏羽的哥哥啊。”宁可小声解释,“这事儿你该知道啊,那天你们不是一起救过我跟苏羽吗?”
严肃心里一怔,心里暗暗地感叹,那天只顾着担心宁可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宁和和佐罗已经落座,马骐兴高采烈地在那里翻菜牌,看着一张张精美的图片连连咂舌,目光很是不忍的在严肃身上瞟来瞟去。
“兄弟,今儿哥哥我请客,想吃什么点什么,别跟我客气哈。”宁和拍了拍马骐的肩膀,颇为豪气的样子。只可惜他长得太俊俏,而马骐就算是长相清秀如竹那也是见过血开过锋的利剑,宁和在马骐跟前摆大哥的谱儿,怎么看都有点撒娇的意思。
马骐咧嘴一笑,凑到宁和跟前,低声问:“真的?我要吃海参鲍鱼也没问题?”
宁和笑道:“没问题。”
“好,那我可点了啊!”马骐把菜谱翻到第一章,忽略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价格,心无旁骛的点餐。
佐罗也抱着一本菜谱拉着宁可问东问西,宁可这几天冷落了这位哥哥,这会儿满怀歉意的给他介绍中餐的精髓,把她家男人暂时放到了脑后。
严肃看着服务生给每个人斟茶,便拿了手机去一旁的沙发上打电话。
京城,五环以外某处研究所的研究室里。一位消瘦高挑的男子正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一丝不苟。实验室的门被敲响,一个女助手拿着一个手机进来:“苏上校,您的电话。”
“嗯。”男子伸出手,眼睛依然盯在电脑屏幕上。接电话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喂。”
“陆宇?”严肃冷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慵懒,“忙什么呢?”
“大哥?”苏陆宇的眼神终于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转头对你助手做了个手势,让她帮自己盯着数据,然后转身出了实验室,“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刚下了训练?”
“没,我现在没在基地,在外边跟几个朋友吃饭呢。”
“行啊哥!”苏陆宇清秀冰冷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容,“你也有跟朋友吃饭的时候?”
“嗯,哥找你是有件事问你。”
“哥你说。”
“我记得小时候你带着一个小女孩来过北京,说是你的堂妹。那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苏羽啊。”苏陆宇轻笑,“她可是苏家的小宝贝。哥你怎么会忽然想起她来啊?我这也有几年没见她了,上次给家里打电话,大爷爷说她在Q市读书呢。倒是离你们基地不远。”
“那苏陆轩就是你的堂弟了?”
“是啊,他可没见过你,你怎么知道他?”
“刚刚遇见了,我们正好在一个酒店吃饭呢。”
“这么巧啊?”苏陆宇很意外,“陆轩前几年从美国耶鲁大学读书,原来已经回来了。去年过年我没回去,算算也有两年多没见到他人了。”
“行啊,我就是确定一下。”严肃笑了笑,心想对上号就成,免得弄到最后大家尴尬。
“对了大哥,过几天我要去一趟你们基地。”
“好啊,正好。”严肃笑道:“哥正想说让你抽空过来一趟呢。”
“哥,你有事不能直说吗?非得拐弯子?”
“这个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那好吧,我去了给你的打电话。”
“嗯,”严肃应了一声,又说:“我再给你一个号码,如果我的电话打不通的话,你打这个,先拜见拜见你嫂子。”
“嫂……嫂子?”苏陆宇有点摸不着北的感觉。
“是啊,我媳妇,你嫂子。”
“啊呀!这可是大事啊!大哥,你终于摆脱单身啦!我得给外公和舅舅打电话,那什么,哥,你把嫂子的手机号短信给我,我挂了啊!”
“慢着!”严肃忙阻止,“这事儿还用不着你多嘴啊。我结婚报告打上去,父亲自然知道。而爷爷那边,我回头自己带人回去给他老人家看。你这会儿把这事儿给我捅出去,明儿爷爷还不得飞过来啊?”
苏陆宇笑道:“说的也是。爷爷天天盼长孙媳妇都快盼疯了。连严明都把结婚的日子定下来了,家里的兄弟们可就剩下大哥你一个人独孤求败了。”
“不是还有你小子嘛。”严肃微微皱了皱眉头,又笑:“有你这个大科学家垫底,我怕什么。”
……
那边开始上菜,宁和见严肃还在打电话,便招呼马骐:“我们先吃,有情饮水饱,某些人不用吃饭也是精神抖擞的。不用等了。”
宁可瞪了宁和一眼,转身叫严肃:“吃饭了,给谁打电话呢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
严肃忙挂了电话走过来挨着宁可坐下,小声解释:“我表弟过几天来Q市,我不一定有时间招待,到时候得麻烦你一下啊。”
“啊?”宁可很是意外,心想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替你招呼亲戚了?
“没办法啊,我休了两个礼拜的病假,聂头儿心里还不恨得牙根儿痒痒啊?”
马骐在一旁笑道:“队长,我进咱们基地两年多,还是头一次见你休这么长时间的假呢。咱们头儿这会儿可能每天都念叨着你的名字下酒呢。”
“闭嘴!”严肃伸手夹了一个鸡腿送到马骐的嘴里,“吃你的吧。”
这顿饭是宁少做东,招待的是远道而来的佐罗先生和他姐的男朋友严肃上校,自然是捡着最好的菜肴上。况且,明珠海港的大厨祖上是御厨,菜肴色香味绝佳。
这五个人吃的心满意足,之后宁和又提议去找个地方玩儿。
严肃打心底里想要做的事情是带着宁可回家去,两个人该干嘛干嘛,因为明天一早他就要归队了。
可是看着马骐那小崽子亮晶晶的眼神,和宁可开心的笑脸,又不好意思扫了大家的兴致。于是一拍桌子,走着!
在Q市,若论玩儿,谁也玩儿不过宁二少。
宁二少开着他那辆骚包的明黄色兰博基尼带着佐罗,宁可开着自己的白色小高尔夫带着严肃和马骐,直奔Q市最热闹的夜店——睚眦。
马骐坐在小高尔夫的后座上看着前面宁二少的跑车,羡慕的感慨:“姐啊,你跟宁二少不是亲姐弟?”
“嗯,不是。”宁可微笑道。
马骐原以为是个否定的回答,却不想是肯定的。原本准备好的台词没用上,一时有点尴尬。
“我们是表姐弟。他爸爸是我舅舅,我跟我妈妈姓。”宁可看了一眼观后镜,发现马骐的尴尬,只得跟他解释。
严肃轻笑:“你是不是瞧不起咱们可可开的这辆车?”
“队长,我没有。”
“哼!我还不知道你个兔崽子心里怎么想?”严肃冷笑:“前面那辆跑车是好,可并不是宁二少自己的钱买的。而可可这辆车却是自力更生。”
马骐立刻笑了:“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宁二少的车已经刷的一下拐出了街道,开到了睚眦的门口。
宁可也减速慢慢地跟进过去,在兰博基尼之后停下。
睚眦门前的泊车小弟立刻上前来,宁可的这辆小车在这里得到的待遇一点也不比那辆兰博基尼差。
马骐进门时又攀着严肃的肩膀笑道:“这家夜店不错,最起码没有狗眼看人低。”
严肃但笑不语,心想这些人但凡想在这里混饭吃,就不敢对宁可不敬,触了他们家老板的逆鳞。
几个人先后进了睚眦,里面早有经理迎上来招呼。
宁和平时跟朋友来都是在大厅里玩儿,但这次有宁可跟着,在大厅玩儿有些不方便,于是进了凌墨单独留给他的包房里。
这是睚眦最大的包房之一,平时都是凌墨再用,因为宁二少来,所以经理才给他开了房门。
里面有个小舞台,唱歌跳舞,无所不能,还可以单独叫人进来表演。
半圈沙发靠着墙,中间一个大茶几。五个人进来有些空,经理看着服务生送上酒水果盘之后,便悄悄地问宁二少是不是找几个人过来活跃气氛。
宁和看了看马骐和佐罗,又看了看那边靠在一起的严肃和宁可,点点头,吩咐:“叫几个清纯干净的进来就成了。”
“宁二少放心。”经理答应着出去,一会儿便有四个姑娘和四个少年先后进来,站成一排。
“哟呵,这是干嘛啊?”马骐惊讶的看了一眼严肃。
严肃也不在意,只拿了一杯果汁递给宁可。
宁可不悦的瞄了一眼宁和,也没说什么,毕竟是出来玩儿,只要不过分,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佐罗高兴地问那几个姑娘谁唱歌好,点了两首英文歌叫人陪他唱,宁和则朝着一个漂亮的少年点了点头。那少年忙微笑着凑过来给宁二少倒酒。
宁和又拍拍马骐的肩膀:“找个人给你倒酒,别看你家队长,又不干什么实事儿,不会违反纪律的。”
马骐觉得叫个姑娘过来很不方便,也跟宁二少时髦了一把,叫了个少年过来陪坐。
佐罗在那边拉着姑娘情歌对唱,宁和和马骐二人跟两个陪酒的少年东拉西扯。
宁可有些累了,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没精神,严肃把她拉到怀里,手指从颈椎一路往下,顺着穴位不轻不重的按摩着,一直到腰。
那边佐罗跟姑娘唱了两首歌之后,非要拉宁可去唱歌。
宁可只得过去点了一首《爱情》。
这首歌的伴奏音乐很轻,莫文蔚的声音带着一种性感的磁性,一首歌唱的很是忧伤悲凉中还带着几分理性的缠绵。宁可的声音原本是清亮甜美的,不想一唱歌居然竟有几分原唱的感觉。
严肃本来浑不在意的,却在宁可唱了第一句后坐直了身子。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每个念头都关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
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
不停揣测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宁可唱的很专心,一首歌唱完甚至都没有回身看任何人一眼。
等她唱完,佐罗带头鼓掌,大家都叫着再来一首!
马骐更是振臂高呼:“姐啊!这简直就是原唱啊原唱!强烈要求队长来一首情歌对唱!”
严肃端着一杯鲜榨西瓜汁送过去,把宁可搂回来坐下:“宝贝,唱的真好听。你该早跟我打个招呼,我录下来带回去,晚上有空的时候听着睡觉。”
马骐见严肃搂着宁可低声说话,又打呼受刺激了,非要吼一把。
陪他的小哥儿忙过去帮他点歌拿麦,周到的服侍。
宁和拍拍身边小哥儿的手,起身往外走。马骐转脸看见,喊了一嗓子:“宁少,干嘛去啊?我唱歌你就跑,这么不给面子啊?”
“去个洗手间。”宁和朝着马骐打了个响指,痞痞的笑道:“绝不耽误给你鼓掌鲜花!好好给哥们儿唱啊。”
马骐朝着宁和一挥手,我这话筒开始唱他那首《世外桃源》。
只是一首歌唱完后,陪酒的小哥儿欢呼着送上一杯酒时,宁二少都没回来。
马骐把酒一口闷下去,转头看着严肃问:“队长,宁少不会有什么事吧?”
“去个洗手间能有什么事?搞不好正蹲大号呢。”严肃这会儿正专心的伺候宁姑娘吃开心果,哪有心思管别的?
“队长,你敢不敢再粗鲁一些?”马骐皱着眉头把酒杯放下,心想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这地方怎么看都挺乱,于是他说了一句,“我也去一下洗手间。”便拉开门出去了。
佐罗看过来:“没事吧?”
宁可笑着摆手:“这是我们的根据地,你管他们怎么闹呢。”说着,又喝了一口果汁,跑过去亲自给严肃搜歌。
马骐出了包房的门,顺着服务生指引的路穿过幽长的走廊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在路过一个包房时脚步顿了顿。
那个房间的门没有关好,敞开了一道缝儿,里面有音乐声传出来,却并不高,也没有人唱歌。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在说话。马骐经过特种训练,对有心捕捉的声音特别敏感。他之所以顿住脚步,是因为里面说话的声音跟宁少很像。
他犹豫着转身,走到包房门口,顺着门缝儿往里一瞧,果然见宁和单脚踩在茶几上,手里握着一个酒瓶,正对着什么人教训。
身后有人走近,马骐机警的回身。
一个服务生走过来,很是客气的说道:“这位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马骐微微皱眉。
“您不是这个房间的客人,请您回自己的房间,好吗。”虽然在问‘好吗’,但却没有任何征询意见的意思,而是直接通知,请你离开。
马骐刚要说什么,身后的房门便被人拉开。
“马骐?”宁和一脸灿烂的笑,“你怎么过来了?”
马骐哼了一声,抱起双臂,说道:“还说呢,不是说好了回去给我献花献酒的?一跑出来就没影了。”
“有点小事,处理完了就回去。”
“小事?”马骐倒是不担心别的,只觉得宁二少这单薄的小身板儿,别是想教训别人不成,反而被别人教训了。
“进来吧。”宁和闪身让开门口,又对着门口的服务生吩咐了一句:“守好房门。”
那服务生恭敬地答应了一个:“是。”等马骐进屋后,伸手把房门关紧。
一进房间,马骐才发现里面居然坐了四个男的四个女的,几个人都面带惊慌之色,其中有一个女孩子本来穿着吊带衫和热裤,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的吊带从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半只酥胸。
妈的,大庭广众之下,如此香艳为哪般?
马骐暗暗地骂了一句,悄悄地别开眼,不再看那香肩半露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