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宁可一言不发。瞙苤璨晓
周呈晔开着车,只觉得车里的气氛很是微妙。他很想通过观后镜往后看,看那二位在后面是个什么情景,可是又怕他家队长一拳砸过来把他的鼻子打扁了。
后面车座上,严肃一直握着宁可的手,捏着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挲。宁可别着脸看车外,不理他。
只能看到一点点侧脸,严肃也觉得很满足。
又觉得车开的太慢,恨不得立刻回到那个小公寓里,把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去,好好地搂着心爱的姑娘亲上两口,说几句情话。
偏生路况不给力,纵然是半夜,机场高速上依然车流量不少。
周呈晔开车又不专心,速度一直不快。
严肃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骂道:“周呈晔,你***开车还走神?”
“没,没。”周呈晔赶紧的打起精神来,该超车超车,该变线变线,一路飞驰,从机场高速到绕城高架,一直开到市区。
“队长,还是回医院吧?”周呈晔不管死活的说了一句:“明天医生查访如果发现你不在,医院还不得翻了天?”
“闭嘴!”严肃生气的骂了一声。
“你是从医院里偷偷地跑出来的?”宁可转头看着严肃,小脸紧紧地绷着。
“我没事儿了。就是一小伤口,包扎好了就不会有事。再说,我有打消炎针。明天一早再回去打针就是了,大不了在医生上班之前回去。医院里那个消毒水的味道,我实在不爱闻。”严肃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捻宁可的手指,车里没有灯光,路灯的光照进来,扑朔离迷,目光里带着些撒娇的意味。像是某种摇着尾巴跟主人讨好的犬科动物。
宁可没再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在紧绷。
前面当司机的周队长有点犯迷糊,这种情况下是该去医院呢还是送小两口回家?
“回家吧。”宁可终于开了金口。
前面的司机和后面撒娇大某犬科动物同时松了口气。
车子开到了宁可的小公寓楼下,刚刚停下,后面一辆迈巴赫也跟着停了下来。
宁可从车里下来,回头指挥凌墨和宁和把自己那两大箱行李拿下来之后,便交代凌墨:“你把佐罗送到酒店去吧,家里他是住不习惯的。”宁可说着,又想了想,补充道:“去梁氏的明珠海港,据说那里的VIP套房提供进口饮用水。”
“怎么?”凌墨回头看了一眼佐罗,“你还有这个怪癖?”
“不是怪癖,我喝一般的水容易过敏。”佐罗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擦,你这是什么毛病啊?”凌墨忍不住感慨,“你这若是生在穷人家,还活不活了?”
佐罗含蓄的笑了笑,没理会凌墨那一茬,反而转身走到宁可跟前,习惯性的把人揽到怀里,叹道:“Baby,我来华夏是奔着你来的。你把我一个人丢到酒店里去啊?”
那边严肃的脸腾地一下黑下来,若不是周呈晔拽着,只怕早就冲过去了。
“哎!队长!”周呈晔用力拉住严肃的右臂,“你大气点儿,人家那是继兄。”
“操!不是继兄我他妈早一拳把他打飞了。”严肃暗暗地咬牙,拳头攥了又攥,终究还是吐了口气,缓了缓情托着周呈晔走过去,问宁和:“可可的行李在哪儿?我先帮她拿上去。”说着,便伸出左臂去拎箱子。
宁可忙上前去按住他的手:“你干嘛?胳膊不要了啊?”
“怎么了?”宁和不解的问。
“他从医院跑出来的。胳膊上有伤。”宁可恨恨的瞪了严肃一眼,把人推开,“和和,花猫,你们两个帮我拿行李。”
“我来!”周呈晔忙上前一手拎了一只大行李箱,“我来就好了。”
凌墨拍了拍严肃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拉着佐罗转身上车。
宁可悄悄地看了一眼宁可的脸色,心想可可这气势,是发威的征兆啊,于是宁少嘿嘿笑了笑,转身拉开凌墨的车门转身冲他姐喊了一声:“姐,天色不早了,我也得去酒店住一晚,明儿一早给你送早餐来啊。”说完,就圆润的滚上了车,跟前面那两只一起跑了。
周呈晔早就拎着行李箱爬楼去了。
宁可单手拎起自己贴身的登机箱往楼道里走。
严肃忙上前去接过来,低声说:“我这只手臂没事儿,我来。”
宁可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行李箱却没放开,便倔强的转身,拎着箱子爬楼去了。
严肃咧了咧嘴,心想真是个倔丫头!
周呈晔只负责把行李箱提到门口便知趣的退了。
宁可拿出钥匙来打开房门,严肃忙把箱子提了进去,暂时放在厅里。
宁可在屋子里走了一遍,把之前盖在家具上的绒布都掀掉,然后进了厨房烧了一壶水。
严肃跟着宁可进了厨房伸手把洗杯子的人搂进怀里,低头蹭着她的耳鬓:“宝贝,别生气了。”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你严上校是什么人,谁敢生你的气啊。”
“别啊,宝贝。”严肃继续摇尾巴,“别这样。哎呀你别洗了,那边有瓶装的水。”说着,严肃伸手去抓宁可的手。
宁可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左手:“不疼啊?!”
“疼。”严肃低头亲了亲宁可的头发,“所以你先关心关心我嘛。”
“去沙发上歇着。”
“我不去。”严肃双臂用力,把人抱得更紧,“我从医院里跑出来就是为了早些跟你在一起,你现在让我一个人去沙发上坐,我不去。”
宁可洗好了杯子,拿了毛巾擦了手,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他:“伤没在我身上,你不心疼是吧?”
“……”严肃心头一哽,低头吻住了魂牵梦萦的双唇。
宁可连反抗或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严肃的吻铺天盖地的袭来,他身上有着消毒水的味道,袭击了她的全身。
严肃的吻,激情却不失温柔的洒下,他万般思念的额头,眉眼,小鼻子,小嘴巴,小耳朵,小下巴,小脖子,最后,再回到那百般滋味的樱桃小口。
宁可眨巴眨巴眼睛,眼泪落下来,闭了眼,沉醉其中。
严肃单手捧着她的小脸,神圣而又坚定。
在小嘴里打个圈,先退出来啃咬唇瓣,直到上面红彤彤的变得很好看了,才满意的又亲亲,转进去缠着小舌,那般的嫩,那般的软,那般的让人根本放不开。
宁可跟不上严肃的速度,只能乖乖的舔着,学着严肃的样子,舔着他。
严肃觉得宁可就是有这种魔力,只是这样,他就要把持不住,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脑子不把这个动作想象成另外一个地方的如此相似的动作。
宁可觉得严肃的掌心热的要把人烫着,渐渐迷情,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严肃在相濡以沫见喘着气,贴着宁可的小嘴唤她,“可可,宝贝儿……”
宁可在下一刻清醒,伸手掐了一下严肃的肩膀,从料理台上溜下来站好。
“把衣服脱了。”宁可说着,伸出手去便要解衬衫的扣子。
“?”严肃一怔,看着宁可忍不住低低的笑出声来,“宝贝,你用不着这么着急吧?”
“我看看你胳膊上的伤!”宁可瞪了严肃一眼,把衬衣慢慢地脱下来,看见严肃手臂上缠着的纱布和洇出来的血渍。
“没事儿,已经好了。”严肃看着宁可眼睛里渐渐蓄满的眼泪,忙伸手去托住她的脸,让她抬头和自己对视,不再看他手臂上的伤,“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真的。”
宁可抿着唇不说话,旁边的水已经烧好,她把火关了,拉着严肃出了厨房,把人摁在沙发上又转身进了洗浴间。
严肃不知这姑娘要干什么,只得耐着性子在沙发上等。
然他到底是受了伤,在海水里被鱼枪打中,伤口进了海水,又失血过多,这会儿折腾到了凌晨两点多,精神有些支撑不住,便靠在沙发上迷糊着了。
宁可把浴缸里放好热水出来时,看见严肃倚在沙发上闭目沉睡,折剑一样的眉毛微微皱着,灯光在他眉弓骨下打出一片浓重的阴影,英俊到无与伦比的五官,宛如古希腊最动人的雕塑。
宁可叹了口气,转身回洗浴间拿了湿毛巾来,坐到严肃身边,想给他擦一擦脸。
熟料她手刚伸出去,毛巾还没碰到严肃的脸,便被他猛然伸手握住了手腕,铁钳一样的手掌捏得宁可忍痛惊呼,把睡梦里的严肃吓了一跳,忙睁开眼睛:“可可?!”
“痛死我了!你把我手腕捏断了!”宁可甩着手腕埋怨。
“对不起对不起,我睡着了,宝贝……对不起啊。”严肃忙握住宁可的手腕,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要不你打两下?”
“去!”宁可撅着嘴巴推开严肃,拿了毛巾起身,“这都两点多了,快去擦擦脸去床上睡。”
“去床上睡?”严肃惊讶的问。
“要不你还睡沙发?”
“不,我要睡床。”严肃喜滋滋的起身,接过宁可手里的毛巾进了洗浴间。
单手洗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受伤的左手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没多会儿的功夫,严上校把自己浑身上下洗刷干净出来,却见宁姑娘已经抱着夏凉被在沙发上睡着了。
哎!
严上校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遗憾。但想到这丫头居然自己跑去睡沙发,把床让出来给自己,心里又暖暖的,像是被蜜糖浸泡着一样。
第二天一早,宁可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从沙发上睡觉真的很不舒服,沙发垫子太软,一觉醒来浑身酸痛。
宁可慢慢地翻个身,伸手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来看了看时间:早晨六点半。唔,不算晚。
打了个哈欠,宁可从沙发上坐起来,先去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喝下去,再打开冰箱翻看。
之前因为去加拿大,所以新鲜的蔬菜早就处理了。冰箱里只有一块火腿,几个鸡蛋。
宁可把火腿那鸡蛋拿出来,先煮上白米粥,又把火腿切成丁撒进锅里和粥一起煮,又做了煎蛋。
严肃平时睡眠很轻,一有动静就会醒来。只是这次他是真的放心睡了,睡得很沉,直到宁可做好了早饭过来叫他才醒。
“唔——这一觉睡得可真好。”严肃揉了揉眉心从床上坐起来,“我媳妇的床就是舒服。”
“快去洗脸,吃了饭还要去医院。”
“不用去了吧?”严肃进了洗浴间又探出头来,“我这儿已经好了,在家里休息两天就成。”一共这么几天的病假,难道都要耗在医院里吗?
“不行。”宁姑娘的话利落干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火腿粥,煎蛋,严肃一口气儿吃了四个煎蛋,三碗粥。终于摸着圆溜儿的肚子笑着:“饱了。”
宁可笑着瞥了他一眼,把碗筷拿去洗了,拎了车钥匙出来:“走吧。”
严肃只得咧咧嘴跟着宁姑娘出门。
路上,宁可听说马骐也在医院,便又去买了一笼灌汤包一杯豆浆给他带上,却被严肃悄悄地把一笼包子干掉一半儿。紧赶慢赶的在八点之前回到了病房,没让值班医生给撞上。
马骐小伙子也是个食量大的主儿,一笼灌汤包不过十二个,严肃只给人家剩下六个,根本吃不饱,于是朝着宁可嗷嗷的叫:“姐啊,你干嘛就买那么点包子啊,我这馋虫都给勾起来了,却没吃饱。”
宁可笑道:“一笼包子还吃不饱啊?你是猪八戒肚子?”
“一笼?”马骐委屈的撇嘴:“只有六个,那叫一笼吗?”
宁可一愣,回头看严肃。
严肃立刻乖乖的躺倒病床上去,给了宁可一个后背。
宁可安慰的看了马骐一眼,说道:“这样,等中午,我去谭氏私房菜给你订午饭,让你饱饱的吃一顿,好不好?”
“好,谢谢姐啊!”马骐立刻眉开眼笑,“还是姐疼我。”
没多会儿的功夫,医生带着护士进来给二人检查伤势,又分别给二人挂上吊瓶。
宁可陪坐在一旁没什么事情可干,便拿出手机来上网查看邮件。
却忽然间发现自己的信箱里有一封邮件是一个陌生人发来的,起初还以为是垃圾邮件,但看地址来自威尼斯,便试着打开看了一眼,没想到却是苏羽发来的。
苏羽发这封邮件的时候是在威尼斯的一家酒店,邮箱是她新申请的。之前的信箱,企鹅号等能上网跟外边联系的账号都被钟筱雨改了密码,苏羽想用只能通过她妈妈。
她趁着她妈妈开会的时候,装肚子痛躲回房间,偷偷申请了新的信箱后立刻给凌墨和宁可各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们两个自己的近况,不让他们两个担心。又让宁可多劝劝凌墨,不要为她担心,要自己保重身体等。
宁可快速的看了一遍邮件,立刻给凌墨打电话。
凌墨昨晚睡得晚,这会儿还在睡。手机在枕边一遍遍的响,他听见了,却懒得接。
宁可打了一会儿没人接,便挂了电话给宁和打。
宁和跟佐罗一起住在了酒店,也还在睡,不过他倒是接了电话。
“可可,这么早打电话是不是有要紧的事情?”
“花猫跟你在一起吗?”
“啊,他在隔壁房间睡觉呢。怎么了?”
“叫他起来,告诉他我联系到苏羽了,想知道情况的话,给我回电话。”宁可说完就挂了电话,还嘟囔着骂人:“混蛋,就知道睡,睡,睡,都成猪了,还睡。”
马骐偷偷地朝着严肃眨了眨眼睛:队长,您这可是找了个辣妞儿啊。
严肃恨恨的瞪了马骐一眼:混蛋,老子看中的妞儿就是这么辣!这有你这兔崽子多嘴的份儿吗?
宁可的电话挂了没多一会儿就响了,可见宁和的办事能力还是不错的。
凌墨在电话里心急火燎:“可可,小羽毛有消息了?”
“你上网,她说给你发了邮件。是一个陌生的信箱,你别当垃圾邮件删掉就行。”
“好,我知道了。”凌墨挂了电话立刻用手机上网查看邮件。
苏羽当日被她母亲以外公身体不好想见她为由带走,到了J市钟筱雨便把她的手机收走,断了网线,彻底断了她跟外界的联系。
当时她也想过偷偷地用母亲的手机给凌墨打电话,但母亲的手机居然设了密码,她弄来弄去连键盘锁都打不开。
后来钟筱雨带着她上费劲回江南苏家,把她的事情跟她的父亲和爷爷说了一遍。
苏益从来最讨厌打打杀杀的事情,更不赞成自己的宝贝孙女跟了那么个人。于是一边搂着苏羽细心地劝:“小宝贝,你还小,遇人不淑,识人不清也是难免的。不如乖乖的去国外读书,等学成归来咱们再论你的婚嫁之事,好不好?”一边动用了苏家的人脉,把凌墨的底细查了个清清楚楚。
苏羽哭着说凌墨不是那样的人,他对我很好。
苏益笑着劝说自己的宝贝孙女:“我知道他对你好,可你出去读书也是好事。长长见识,将来自己有了本事,才能过得好。也不会拖了人家的后腿嘛。你先听你妈妈的话,出国读书,剩下的事情爷爷给你办好。”
苏羽看祖父的意思是不会帮自己了,回头去求父亲。
可苏孝存因为年轻的时候犯下的风流帐,被他父亲责备了一通,便回家写字画画,附庸风雅去了。对女儿的事情,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还有钟筱雨在旁边耳提面命,不许他跟着瞎掺合。
苏羽在完全弱势的状况下被她妈妈打包带出国去,几乎隔几天就换一个城市,两个月下来,几乎把欧洲转了个遍。
起初她也想过消极抵抗,比如绝食什么的。
只是钟筱雨说只要她绝食,她就陪着一起不吃饭。要饿死她们母女俩一起死。
苏羽的绝食是闹明面上的功夫,钟筱雨却说到做到,真的不吃饭。
两三天闹下来,苏羽先招架不住了,每天乖乖的吃饭睡觉。
凌墨靠在床头看完苏羽匆匆忙忙发来的邮件,其中还不乏错字,只是凌墨看完后舍不得关,又从头到尾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用手机一个字一个字的回复邮件。
宁和一大早的被宁可用电话轰醒,头疼的很。
佐罗也跟着起身,洗浴后换了身衣服,倒是神清气爽。拉着宁和去餐厅吃了早餐,又兴致冲冲的问:“和,我听说离这里不远,有一座神仙山?你今天带我去看看传说中的神仙阁吧?”
宁和叹了口气,拍拍佐罗的肩膀,说:“看神仙阁没问题,不过今天不行。今天你得先跟我回趟家,见见我爸爸,咱们再去。”
“哦!说的是。”佐罗忙点头,“古宁小姐还给你父亲准备了礼物,那吃了早餐咱们就走吧。”
“好。”有佐罗随行,家里那个爆碳儿老头应该会收敛一下脾气吧。
事实证明,宁和这道棋是走对了。
当他宁二少带着佐罗先生出现在宁家花园时,宁仲翔手里那个紫砂自斟壶都举起来了,愣是没砸出去。
“爸爸。这是佐罗,可可在温哥华的哥哥。姑妈让他特地来Q市给您请安来了。”宁和说着,把手里的两个礼包拎到了宁仲翔的面前,“这是姑妈给您和杜姨的礼物,您可收好咯!”
佐罗彬彬有礼的站在宁仲翔跟前,鞠了个躬:“宁先生,你好。”
宁仲翔一肚子闷气只能化为重重的一呼,摆摆手,对佐罗温和的说道:“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多礼。坐吧。”
佐罗自然也看得出来这一对父子不怎么对付,对宁和拿着自己当挡箭牌的行为很不满,不过佐罗先生喜欢秋后算账,所以当着宁仲翔的面,他还是很配合的为宁二少做了掩护。
一番客套下来,宁和很容易的就被宁仲翔委以重任,陪着佐罗先生好好地在Q市玩玩,一定要尽到地主之谊。
然后,宁和又以佐罗吃不惯中餐为借口,开着他那辆骚包的兰博基尼带着佐罗离开了宁家花园,直奔西餐厅去吃法国菜了。
眼看到了中午,严肃和马骐二人的吊瓶都没滴完,宁可放下手里的IPAD说道:“我去给你们两个弄吃的。你们药液滴完了记得按铃叫护士来拔针。”
严肃一把拉住她:“再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你这还要半个多小时呢,下午还有检查。”
“例行检查做不做不重要,若不是为了能见到你,我早就回基地训练去了。”
“……”宁可不说话,只皱着眉头盯着严肃看。
严肃素来脸皮厚心理素质超强,但眼看着心爱的姑娘一副委屈伤心的眼神看着自己,也着实受不了,只得服软:“好了好了!你快去快回啊。”
宁可哼了一声,把IPAD丢到严肃的肚子上,拿了包和车钥匙起身走了。
马骐一直捂着嘴巴怕自己笑出声来,等宁可一出门,他立刻拿开手,拍着床放肆的大笑。实在太搞笑了,有生之年能看见他们家英明神武的队长这副怂样,真是没白活啊!这身上的伤也值了,值了!
“笑个屁!”严肃恨恨的瞪他,“要不是你个兔崽子,老子就跟我媳妇一起走了。”
“哎呦——我肚子疼!”马骐笑得岔了气,捂着肚子直叫唤。
值班护士听见动静忙过来查看,见这家伙笑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立刻开训:“干什么呀你!扯到伤口看你怎么办?你们这些人,真是愣子!你伤口在腰上呢,还这么扭!不疼啊?!”
马骐都被他们家队座骂皮实了,对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根本听不进耳朵里去。当时收了笑,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只等小护士关门离去,又笑了个天翻地覆,直到严肃伸手拿了一只苹果丢进他的嘴巴里,才笑不出来了。
宁可去了没多久就拎着饭菜回来,严肃和马骐的吊瓶也打完了,三个人凑在一起吃饭。
两个人都失血过多,需要进补,宁可专门为他们两个叫了肝枣补血汤,还有黄豆炖凤爪,还有山药炖排骨等。
马骐和严肃两个人吃的欢实,宁可在一旁照顾的也周到。只是有一点,严肃很不高兴,原本应该伺候自己的媳妇,忽然间分出一半的心思去照顾马骐那个兔崽子,真是叫人郁闷。
两个人吃饱喝足,马骐摸着浑圆的肚子躺在床上长叹:“姐啊!你真好。你就是我亲姐。可我们家队座心眼儿太小,一顿饭下来,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把我削成肉片儿炖汤喝。”
宁可笑道:“你们都吃饱喝足了,还炖什么汤啊?要炖汤也得等下顿饭了。”
“怕被炖成汤,赶紧的自己找个媳妇去。”严肃拿了衣服去洗手间里把病号服换下来,刚刚宁可说Nap;B娱乐公司的人来了Q市,要跟她面谈《巾帼首相》改编的事情。严肃自然不能让宁可一个人去,说什么也要陪着。
宁可见他一只手拉衣领,便凑过去帮他把领子整理好,皱眉说道:“我去跟他们见个面谈个大致就回来,你在医院等着我不行啊?”
“不行。这病房我一会儿也不想呆。”严肃说着,回头笑着撸了一把马骐的后脑勺,“兔崽子,医生来查房的时候……”
“就说您闷了,出去转转,一会儿就来。”
“得,还算你小子听话。”严肃笑着拉了宁可,大大咧咧的走了。
当然,门外的护士问起来,他也是:闷了,下去转转就上来。
然后这一转,就转到名典咖啡馆去了。
Nap;B派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为云容全国巡演做策划的韩曜安。
宁可和严肃来到咖啡馆的时候,韩曜安已经在一个僻静的卡座里等待,陪坐的是凌墨和他的特别助理唐泽川。
看着严肃陪同前来,凌墨忍不住笑了笑,朝着严肃点点头。
严肃也笑:“凌少,气色不错。比昨晚好多了。”
凌墨自然要揶揄回去:“你气色更好。一点也不像个有伤的人。”
“那当然,我有人照顾嘛。”严肃死不要脸的笑着,一脸得意。
凌墨暗暗地内伤,心想你丫不得瑟能死不?你是瞅准了小爷的媳妇不在身边是吧?好,你敢嘲笑小爷,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这边凌墨和严肃亲近的拉家常,那边韩曜安跟唐泽川宁可谈小说改编的事情。五个人围坐在卡座里,说说笑笑倒是很热闹。
小说改编的事情很好谈,因为娱乐公司那边以宁可的意愿为主,而宁可又不跟娱乐公司计较价钱,所以很快双方都谈拢了。具体细节交给唐泽川和律师去负责,他们几个就只负责吃吃喝喝,说闲话聊天了。
因为说到了晚饭去哪里吃的问题,凌墨皱着眉头按了按胃口的部位,叹了口气。
宁可立刻皱眉:“你这几天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心情。”凌墨抽了口烟,一副落寞的样子靠在沙发上吐烟圈儿。
宁可心疼的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又觉得在座的人有些多,便忍住了没说。
严肃看宁可皱眉,心里自然不痛快,桌子底下偷偷地踹了凌墨一脚,以示警告:丫的不要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来让我家媳妇心疼。
凌墨却趁机低声哼了一下,慢慢地低下头去。
“怎么了你?不舒服?去医院吧。正好严肃下午也要回医院检查。”宁可二话不说便招来服务生结账,并转头跟韩曜安道歉:“真是对不起,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我这边两个病号。这个有胃出血的毛病,这个身上有伤,还得去医院换药检查。事情谈的差不多了,合约打出来后,交给唐先生看过,我就签字。”
韩曜安忙笑道:“宁小姐不必客气,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凌少和这位严先生的身体要紧。”
从咖啡馆出来,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弱很需要照顾,凌墨把自己那辆迈巴赫的车钥匙扔给了唐泽川,自己则钻进了宁可的小高尔夫里。
严上校酸溜溜的哼道:“凌少,你腿那么长,坐后面能伸得开吗?”
“没事儿,可可的车我又不是第一次坐。”凌墨没争到副驾的位置,索性在后座上半躺着,还拿了个靠枕抱在怀里,继续装柔弱。
“胃不好的话可得治,我跟军区医院的大夫熟,等会儿找个技术好的给你做胃镜检查。”把又粗又长的管子伸到你胃里去,看你还装病不。
“不用查,我这胃的毛病就是胡乱吃东西吃出来的。现在外边的菜真不能吃。菜品怎么样先不说,就地沟油这一样,就得坑死人。”
宁可是知道凌墨的胃病来源的。小时候打架,这家伙被打的胃出血过。后来接手黑道,又整天浸泡在烟酒里,胃能好吗?
“不想做检查也行,晚上跟我回家,乖乖的吃饭。”
“我要喝你炖的鸡汤,等会儿把严上校送回医院,我们去郊区农户家里买土*?”凌墨病哼哼的靠在后座上,斜眼瞄了严上校一眼,心想让你显摆,欺负小爷没媳妇疼是吧?这就撬走你媳妇,急死你。
“我不去医院。”严肃立刻抗议,“晚上我要吃排骨!”
宁可有些头大,感觉自己这会儿像是带了两个弱智儿童,“先去医院给你的伤口换药,然后一起去买土鸡,顺便买点土鸡蛋。回来去市场买排骨。”
“好。”
“ok!”
两个智障大儿童难得统一一次。
这次大采购唯一的好处是身后跟着两个壮丁。
菜市场,宁姑娘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在前面指兵点将的买,俊逸动人的美男子和英气逼人的硬汉子跟在后面负责给钱和提东西。菜市场转了一圈,各类时蔬排骨牛肉鱼虾之类的,买了个齐全。
上车时凌墨又鄙夷的瞥了严肃一眼,哼道:“不付钱也就算了,还只能一只胳膊干活。晚饭你只能吃半份儿啊。”
严肃哼了一声,说道:“我的钱都上交给老婆,花一分要一分。”
凌墨一怔,骂道:“我靠,你说话算话啊?你丫若是敢留一点私房钱,我替我们家可可打断你另一根胳膊。”
宁可一边小心的倒车出停车位一边纳闷的问:“我什么时候收你的钱了呀?”
“老婆,我主动上交了,难道你没发现?”严肃说着,举了举宁可的钱包。
“啊?”宁可迟疑的踩下刹车,拿过自己的钱包打开来看,见果然多了一张银行卡,于是抽出来还给严肃,说道:“你什么时候放进来的?我不要你的钱。”
“老婆本嘛。不给老婆拿着算什么老婆本儿。”严肃又把银行卡放回宁可的钱包里,“我早就放里面了,只是你没发现。对了,密码是你身份证最后六位数。”
宁可还要说什么,严肃伸手把钱包拿过来,拉链拉上:“宝贝,你是不是瞧不上我这点钱?或者,你根本不爱我?所以懒得管我?”
宁可无奈的笑了笑:“好吧,那就先放我这里吧。如果哪天我不小心给你花光了,你可别后悔。”
“那不能,男人赚钱不都是给老婆花的嘛。”严肃洋洋自得的笑。
后座上的凌墨无奈的抬手拍了拍额头,心想***,小爷还是不如这家伙狠。不过这招儿对小羽毛也没什么屁用。那丫头自己有多少钱都整不明白呢,根本不可能替自己管钱。
幸好,晚饭时凌墨又找回了心里平衡。
因为宁可炖的老山参土鸡汤真的太好喝了,不但营养,而且暖胃。
凌墨眯着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怀里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喝鸡汤,猫儿一样的满足。
严肃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宁可帮忙,时不时的透一记香吻,脸上却是老大的不乐意:“外边那只黑猫什么时候走啊?”
“怎么了?”宁可不满的瞥了严上校一眼,“碍你的眼了?”
“没。”就是他在这里,咱们连亲亲都玩儿不了……
“你们男人都不会照顾自己。真是叫人操心。”宁可叹了口气,把洗好的碗放到架子上空水,又拿了麻布把灶台擦了一遍,然后洗抹布,洗手。
尼玛老子的病假也是有数的啊!严上校仰天长叹,转身把宁姑娘搂在怀里:“他今晚不会不走了吧?”
“那不可能。他不走我怎么睡觉?”宁可说着,又把买回来的葡萄放在水盆里洗。
“噢!”严肃摘下围裙转身出了厨房,老子问问那混蛋什么时候走。
当宁姑娘端着一盘子葡萄从厨房里出来时,沙发上的两个男人似是达成了共识。
严肃起身抓起宁可的车钥匙,说道:“我送凌少回去。”
“你手臂有伤呢,怎么能开车?”
“没关系,我一只手飞机都能开,还开不了一辆车嘛。”严肃说着,转头看了一眼凌墨。
凌墨笑着起身,走到宁可身边抬手摸摸宁姑娘的脑袋:“早点睡。”
宁可看着两个人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懒得多问。这一天折腾下来,宁姑娘实在是累了。看着两只弱智大儿童先后出门,宁姑娘叹了口气歪到沙发上,抱着水果盘开始吃葡萄。
凌墨和严肃先后下楼,两个人坐进宁可的白色高尔夫里,并没有急着开车。
“你刚说的是真的?”凌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双眼轻轻虚起,看着虚空中的夜色。
“不就是被限制出国吗?给你扣得什么帽子?涉黑?走私?还是经济问题?”
“不知道,莫须有的名头。”凌墨自嘲的笑了笑,严肃列举的这些问题在别人来说应该是大问题,但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他凌少能有今天的势力,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我帮你问问。虽然不能说百分百能帮你办妥,但我会尽全力。”
“好吧,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份情。”凌墨暗暗地握了握手,今天收到小羽毛的邮件,更加坚定了他出国追妻的信念。
“不必,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凌墨忽然笑了:“嫌我烦了?碍着你严上校的眼了?叫你还在我面前臭显摆。可可也不会只对你一个人好,牛什么牛!”
严肃笑了笑,没说话。
是的,可可是不会只对自己一个人好,但她会对自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