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和宁和一起上了飞机,放好行李后坐下来等。瞙苤璨晓
飞机起飞前空姐提醒大家把手机关掉,宁可拿出手机来犹豫着。
已经三天了,严肃去执行任务应该还没回来,一个信息都没有,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不放心?”宁和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扭头看着宁可。
“严肃去执行任务了,三天了都没消息。”
“这是军队上的纪律,任务都是保密的,你想也没用。他们都是最优秀的军人,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宁和摸了摸宁可的脑袋,轻声宽慰。
宁可点点头,用手机给严肃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自己去了加拿大,然后在空姐温柔甜美的提示中关掉了手机。
宁和和宁可的飞机在温哥华国际机场降落。姐弟二人拉着行李箱出安检处,便有一个足有一米九高的帅哥迎上去,远远地朝着宁可张开手臂,开心的叫着:“Baby!I’here!”
宁可无奈的笑着站住脚步,任凭高大的帅哥把自己抱进怀里,开心的转了个圈儿。
“喂!”宁和伸手推了帅哥一把,不满的嚷道:“嘿!嘿!收敛点!小心可可她男朋友揍得你满地找牙!”
“宁,和?”佐罗把宁可放下,看着宁和,“你好,我是佐罗。”
“你好。”宁和伸手跟佐罗相握,“早就听姑姑说起过你。”
“走吧,古宁小姐做了很多中国菜,在等着你们呢。”佐罗姓古,古家是家里有祠堂供着祖先画像的传统家族,女子进门后冠夫姓的规矩一直保留着,所以宁远昔在这边经常被称为‘古宁夫人’。佐罗这样称呼,多半是玩笑,更是要赞美宁远昔的美貌。
“噢!天哪,你居然叫我姑妈‘古宁小姐’,这在我们那边,你这样称呼继母可是大逆不道。”
宁可和佐罗对视一眼,呵呵的笑起来。
佐罗笑着拉过宁可的行李箱,揽着宁可的肩膀往外走,不理会宁和。
宁和哼了一声,只得拉着行李箱跟上去。
佐罗开车接二人回家,一路上跟宁可说说笑笑,宁和根本插不上嘴,只得一路看风景。
温哥华给人印象最深的是覆盖冰川的山脚下是众岛点缀的海湾,绿树成荫,风景如画,是一个富裕的绿色住宅城市,世界著名的旅游城市。
宁远昔的丈夫古云驰祖上是清朝晚期留洋到英国的世家子弟,后来华夏战乱,便一直没回去。古家经过百年经营,在海外也有一定的势力,到了古云驰这一代,便以船舶制造为主业,古家产业丰厚。
一次偶然的机会丧偶三年的古云驰跟宁远昔在南法相遇,当时便为宁远昔的美丽吸引,经过两年多的苦心追求,终于抱得美人归。
古云驰生性恬淡,不喜欢钻营争斗。年过五十之后便把公司交给专业经理人打理,自己在郊区建了一栋别墅,带着爱妻过着闲散舒适的生活。
佐罗开车进入云昔花园的大门,把车停在碧绿的草坪上。
穿着淡蓝色刺绣旗袍的宁远昔已经匆匆出门,上前搂住下车的宁可,上下左右的仔细打量。
“可可,你的脚没事儿了吧?”
“妈妈,没事儿了。你看。”宁可在原地转了个圈儿,又跳了两下,笑嘻嘻的挽着宁远昔的手臂,说道:“妈妈,你最近怎么样啊?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呢。”
“我最近都在研究怎么养生呢,人说有钱难买老来瘦嘛。瘦一点对身体好。”宁远昔说着,又拍拍宁和的肩膀,笑问:“和和说是不是啊?”
“姑妈!”宁和咧嘴笑:“你要保持好身材我没话说,可这老不老的,也太早了些吧?你这样的要说老,那大街上那些白发苍苍的老头儿老太太可怎么活啊?”
几个人又哈哈的笑起来。
别墅屋门打开,一个穿着浅蓝色个字衬衣牛仔裤的男子温和的笑着走出来,站在宁远昔身边,笑道:“可可回来了!快进屋吧,你妈妈做了好多你爱吃的饭菜。”
“叔叔好。”宁可礼貌的躬了躬身,向古云驰问好。
当年宁远昔跟古云驰结婚的时候,宁可只提了一个要求:我可不可以不叫他爸爸。
宁远昔含泪点头,抱着女儿一个晚上没合眼,心里默默地念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直到天亮。
“姑父好。”宁和怕古云驰尴尬,忙上前打招呼。反正姑父这种称呼没有什么亲厚之分,姑姑的丈夫都可以交姑父,古云驰是宁远昔的合法丈夫,他叫一声姑父也是正常。
“好!宁和是吧?这些年都不来温哥华看你姑姑,有点说不过去啊。今晚你得多喝一杯。”古云驰很高兴,自从他跟宁远昔结婚,把宁远昔从Q市带走来温哥华定居,宁家人就有点不待见他。这次宁和一声‘姑父’无疑是给了他莫大的肯定。
古云驰拉着宁和进屋,佐罗吩咐菲佣把二人的行李都拿进去,自己则先跑去后面的酒窖取了两瓶珍藏了很久的红酒来。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宁可和宁和都很疲倦,晚饭又喝了点酒,宁可坐在餐桌前便有些支撑不住,手撑着额头差点就睡着了。
古云驰忙叫宁远昔带宁可上楼休息,又叫佐罗明天带着宁和四处去玩。
宁可的头一沾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却是半夜时分。
窗帘紧闭,屋子里只留了墙角一盏橙色的小灯,宁可揉了揉额头慢慢地做起身来,走到窗户跟前,轻轻地拉开窗帘。夜色静谧安详,清凉的月光穿过落地窗照进来,屋子里的摆设依稀可见。
宁可忽然间头脑清明如水,一丝睡意也没有了。
她推开落地窗,慢慢地走到了外边的阳台上,扶着洁白的欧式栏杆,吹着夜风,安静的想那个人。
也不知道他此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走的那么匆忙,而且还是那种阵仗。算下来已经去了四天多了,还没有一点消息。
站了一会儿,夜风有些凉。温哥华的夏天,夜里只有二十多度。宁可身上穿着丝绸睡衣,根本抵挡不住丝丝寒凉。
她抱着胳膊回到屋子里,打开一盏灯,又去一旁的柜子里找出一个简易的画板,上面夹着几张雪白的画纸。而炭笔是这个家里随时随地都能找到的东西,宁可毫不费力的找了一支,坐在灯下的沙发上慢慢地画了起来。
宁可的绘画技巧是宁远昔亲自教的,从三岁开始练习线描,抓形的功底很深,不管画什么都很像。
只是她和宁远昔不一样,她对绘画只是有兴趣,而不是热衷,所以长大之后很少画了。
今晚她心里很清净,满心只有那一个人的样子,一笔一笔慢慢地勾画出来,那清俊的五官和冷傲的神色便一点一点的跃然纸上。
天色渐渐地明朗起来,一副肖像画也渐渐地完美。
宁远昔轻轻地推开女儿的房门,看见女儿闭着眼睛靠在落地窗边的贵妃椅上,手里握着画夹和炭笔,忍不住微微蹙眉。她轻着脚步走过去,刚把画夹从女儿的手里拿过来,宁可就醒了。
“妈妈?”宁可刚刚画完画后发现天已经亮了,可她的困意又上来了,所以迷糊了一会儿。
“怎么睡在这里?”宁远昔看着画纸上那个凌厉的男子,又蹙了蹙眉尖,“这个人是谁啊?”
“妈妈。”宁可从贵妃椅上站起来,伸出手臂搂住宁远昔的脖子,靠在她肩膀上看着画上的男子,甜甜的笑着,“你说,他帅不帅啊?”
“是挺帅。像是你喜欢的那种人。”宁远昔笑着歪着头,碰了碰女儿的脑袋,“你从小就有英雄情结。我看这个人一脸的英气,眼神也这么锐利,该不会是寻常人吧?”
“嗯,他是个军人。海陆特战队的。”宁可笑得甜蜜而自豪。
“特种兵?”宁远昔有些意外,又似是意料之中。
“嗯。”宁可靠在妈妈的怀里点了点头,“很厉害哦!枪法如神。”
“傻瓜。”宁远昔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军嫂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可想好了。”
“唔……”宁可有些颓然,这件事情她的确没想好。
她可以忍受一个人生活,但却不怎么能忍受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做什么事情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危险,多艰难自己无从了解,同样也感受不到那份特殊的光荣,更没有那种艰巨的使命感。
可是,怎么办呢?
这个人就这样跟刀子一样扎进了自己的心里,就算拔出来,也是一道鲜红的伤口啊。
“可可,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怎么适合嫁给军人的。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军人也还好说,如果是特种兵,再如果他身处要职,政治身份很敏感的话。你们的恋爱恐怕不会一帆风顺。”宁远昔抬手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耐心的劝道:“华夏是个文明古国,你是学历史的你也知道,那个国度里人脉关系有多重要?在华夏,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可是,妈妈。”宁可从宁远昔的怀里站起来,面对面看着她母亲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也曾试图不爱他,可是我做不到。现在我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他,那种思念不可遏制。我无法放弃,只能向前走。妈妈,你会支持我吗?”
“嗯。”宁远昔点点头,虽然勉强,但还是温和的笑着,“妈妈当然会支持你,你是妈妈最心爱的女儿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宁可基本是晨昏颠倒的。白天迷迷糊糊半梦半醒,晚上特别有精神的时候就打开电脑码字,争取早点把手上这本小说写完,然后腾出时间来跟严肃度假。
她的手机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以方便某人联系自己。
终于在来温哥华第五天的时候收到了严肃打来的电话。
那时正好是午后两点多,宁可正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专设的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宁和眼睛没睁开就抓到了枕边的手机,下意识的接听:“喂?”
“宝贝。你在睡觉?”严肃低沉的声音沙哑而性感,把宁可的困意撩拨的一丝也无。
“严肃……”宁可忽的坐起来,忽然间有些晕眩,忙又往后靠过去,“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听见那声迷迷糊糊的甜美的声音,严肃欣慰的笑了,“你去了温哥华?”
“是啊,我每年暑假都会来住一阵子,陪陪我妈妈。”宁可纠结的咬了咬下唇,迟疑的问:“你怎么样?挺好的吧?任务……”
“我没事。任务完成的很好,一切都很顺利。”严肃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裹着的纱布,那里的伤口来自一支鱼枪,是贯穿伤,幸好没有伤到筋骨。在墨龙基地,这种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人生除死无大事,是墨龙基地所有人的观念。
“那就好。”宁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安全就好。这几天她一直想着的不仅仅是他那张锐利的脸和摄魄的眼神,还有他那一身的伤疤。
“你呢宝贝?你还好吧?”
“我能有什么不好呢。这几天一直在倒时差——啊!现在你那边是半夜啊,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宁可一下子清醒过来,坐直了身子对着手机急吼吼的质问。
“刚回基地,不给你打个电话怎么能睡着呢?”严肃开心的笑,招来同病房的马骐一记白眼。
“姐啊!”马骐嗷的吼了一嗓子。
“谁啊这是?”宁可仿佛听到了鬼叫一样,差点把手机扔了。
“马骐那混蛋,就在旁边呢。”严肃笑着解释,又转身甩了马骐一记冷眼飞刀。
“哦,我说怎么跟狼嚎一样呢,吓我一跳。”宁可开心的笑着,回头看见宁远昔端着水果过来,又开心的叫了一声:“妈妈。”
严肃在这边听见,心里一软,好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自己年少无知的时候。
“可可,新鲜的树莓,尝尝。”宁远昔的声音很柔很软,隔着万里通过电磁波听起来,依然能感觉到那种浓浓的疼爱。
“谢谢妈妈。”宁可拿了一颗树莓放在嘴里吃,又对着严肃笑:“很好吃的树莓,你吃不到了哦。”
“你吃到就行了。只要你喜欢,我都很开心。”
“可可,谁的电话?”宁远昔在宁可身边坐下来,轻声问。
“妈妈,是严肃。”宁可含了颗树莓靠在宁远昔的肩头,很是开心,说着,又对严肃讲:“我妈妈在我身边呢,你要不要请个安呢?”
严肃那边一愣,这还真不知道该跟丈母娘说什么。
“这个时间,华夏那边是半夜,你有话快说,不让人家休息了?”宁远昔低声嗔怪。
“噢!妈妈说的是。”宁可坐直了身子对着电话说道:“大半夜的,不要讲了。你快些休息吧?”
“嗯。”严肃很想说,宝贝听着你说话就是我最好的休息,可是马骐在身边,为了队长英明神武的形象,很多甜蜜的情话也不能敞开了说。
“快些去睡吧,好好休息。”宁可也有很多话,因为妈妈在身边而不好意思说。
“那好,我睡会儿再给你打电话。”睡会儿我这边天亮了你那边晚上了,正好我们可以好好地说说话。
“好啊。”宁可自然明白这睡一会儿的意思。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挂了电话,宁远昔看着女儿那张笑眯眯的小脸,忍不住伸手在她脸蛋儿上捏了一把,笑道:“来了这几天了,还没见你这么开心呢。果然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
“妈妈——”宁可钻到宁远昔怀里撒娇。
“小丫头长大了!”宁远昔搂着女儿感慨。
挂了电话,宁可坐不住了,当下便拉着宁远昔出去逛街。
宁远昔见女儿难得高兴,索性便叫上佐罗和宁和一起,敞开了采购。
海湾百货商店里,宁可站在一家品牌男装专柜里,左看右看,然后慢慢地挑了一套铁灰色的西装。交给佐罗去试穿。
佐罗一脸的不高兴,嘟囔着:“这个牌子的衣服我穿不好看。这个版型太肥了,我穿着不合适。”
宁和笑的跟狐狸一样:“这是叫你试穿一下,又不是给你买。可可也就是要个心中有数而已。”
“不是买给我的?!”佐罗立刻叫起来,“不是买给我的干嘛叫我试?”
“不然呢?和和更瘦。你还好,总是高一些。”宁可把衣服丢到佐罗的身上,把人推进了试衣间。
没多会儿的功夫,佐罗换好了衣服走出来。
宁可单手托着下巴,围着佐罗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宁远昔替佐罗整理了一下衣领,对宁可说道:“这身衣服佐罗穿是不怎么合适。”
“就是嘛。肩膀这儿根本没撑起来。还有这裤子,肥了。我还是穿修身版的好看。”佐罗撇着嘴巴看镜子里的自己,十二分的遗憾。这个牌子的衣服设计感十分大气,力求表现嚣张的男人味,他很喜欢,只可惜自己的身材过于消瘦,缺少那种很MAN的力量感。
“那就对了。”宁可笑着招手,对营业员说:“这套衣服我买了。再拿一套银灰色的同码。”
“好的小姐,请稍等。”营业员很礼貌的躬身答应,转身去包衣服去了。
宁远昔拿出自己的卡来要结账,宁可伸手拦住了:“妈妈,我自己来吧。”
“怎么,跟妈妈还分这么清楚?”
“妈妈,这是我第一次给他买东西,我想用我自己的钱。好吗?”
“算了,妈就不跟你争了。你的男朋友,你自己料理就好了。”宁远昔笑着把卡放回钱包里。
古云驰伸手揽过宁远昔的肩膀,小声说道:“远昔,我看中了那边那件风衣,你帮我参考一下?”
“好啊。”宁远昔笑着跟古云驰去看对面那家店里的风衣。
宁和吹了一声口哨,跟宁可笑道:“姑妈和姑父的感情真好。”
“嗯,叔叔很疼妈妈。不然我也不放心回Q市。”
“这很难得了。还有佐罗,对你和姑妈也很好。”
“是啊。”宁可轻轻地叹了口气,拍拍宁和的肩膀,笑容又黯淡下去,“我们对舅妈,是不是刻薄了些?”
“她如何跟姑妈比?”宁和冷笑一声,“整天端着架子装上流贵妇,心里那点龌龊心思从来没消停过。”
“哎!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斤斤计较,反而让自己的人生无趣。”
宁和在温哥华玩的很开心,但这开心也只维持了五天,第五天一早,宁和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时,便被他老爹的电话给炸醒。
“混蛋!”宁仲翔抱着电话咆哮,“立刻给我滚回来!”
宁二爷带着娇妻小女出去度假,一回来便听说儿子跟一个男人鬼混的事情,立刻气的七窍生烟,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就打电话把儿子臭骂一顿,并勒令他立刻回国。
“……”宁和等宁二爷骂够了,沉默了一会儿,自顾笑着挂上了电话。
早餐时,宁和跟宁远昔说要回去的话。宁远昔纳闷的问:“才来几天啊就走?反正你也放暑假了,多住几天,我给你爸爸打电话。”
“姑妈。”宁和笑得云淡风轻,“我答应爸爸回去了,肯定得回去。”
宁远昔无奈的皱眉:“你爸爸那个火爆脾气,这么多年了都没改改。”
“我爸爸的脾气是改不了了。姑妈,你有空了也该回去住些日子。就你在的话,我爸爸的脾气还能收敛些。”
“行。”宁远昔给宁和夹菜,又对旁边的古云驰说道:“给和和定明天的机票。晚上我们去酒店订餐,给和和践行。”
“妈妈。”宁可朝着宁远昔靠了靠,“我也想回去了。”
宁远昔不说话,只嗔怪的看着她。
“妈妈——”宁可挽着宁远昔的手臂轻轻地晃,“我回去几天,等下个月再回来,好不好?”
宁远昔自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当下也不戳穿她,只跟古云驰笑道:“定两张机票吧,他们两个人一起坐飞机,我也放心些。”
“可可才回来几天就走?是有什么急事?”古云驰有些意外,就算宁可不喜欢住在这里,以往暑假至少要住上一个月的。
“叔叔,我来之前有个娱乐公司跟我联系,想让我帮他们写个剧本。大概的意向已经谈好了,但还有些细节需要谈。合约也要签。所以得回去一趟。”
古云驰听了这话忙看了宁远昔一眼,感慨的笑:“可可真是了不起。不过你刚刚说签合约?需不需要叔叔给你找个律师?”
“谢谢叔叔。我那边有朋友帮我的。”
“那就好,合约什么的一定要看仔细,不能随随便便就签了,知道吧。”
“嗯,知道了叔叔。”
佐罗伸手攀住宁可的肩膀,说道:“BABY,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宁可看了看佐罗,又回头看古云驰。
古云驰笑道:“他跟我说了好多次了,想去华夏看看。只是,我怕他给你们添麻烦。”
宁可想了想,伸手拿过自己面前的水杯,为难的说道:“我们那边没你喝的水啊。”
“这没关系,我自带水。”佐罗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转头吩咐身后的菲佣,“叫人给我准备十天的水。”
宁可无语的笑了笑,心想这还想回去跟男朋友约会呢,没想到又多了个尾巴。
宁远昔看着菲佣给三跟人收拾行李还有给各人的礼品,宁可没什么可忙的,便拉着宁和躲到一旁去问:“舅舅干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儿?”
“你猜?”宁和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安心的品咖啡。
“……”宁可蹙眉一想,忽然抓住宁可的手,焦急的问:“是不是舅舅听到了什么闲话?那个孙小小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人。她看见你跟那个穆青在一起……”
宁和反手握住宁可的手,宽慰道:“没事儿。反正这件事情早晚都要跟爸爸说。我也不想瞒下去了,太累。”
“你!”宁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站起来转了两圈儿,才坐回去问宁和:“你想没想过后果?你这么明着跟舅舅杠上,有什么好处?你现在还在上学,根本没有自立的能力。你是舅舅的儿子,他不会怎么样你,可跟你好的那些人呢?舅舅想对付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宁和顿时愣住,忙拿过手机来给穆青打电话,果然,电话打不通了。
“舅舅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宁可了然的看着宁和忧郁的脸色,“这次的事情,不能硬碰硬。你想要公开出柜我不拦着你,可你也要考虑好了。为了那个穆青出柜,让舅舅真的把你给关起来,到底值不值得。”
出柜是早晚的事情,可为了穆青出柜是真的不值。因为宁和心里爱的那个人不是他,而他爱的人,并不希望他出柜。
狂躁的心情安静下来之后,宁和无奈的点点头:“可可,你放心。”
“回去之后,跟舅舅解释一下。就说是一场误会。那个穆青——听说眼睛受了伤?你可要利用这件事情做做文章嘛。”宁可拍拍宁和的肩膀,低声劝道,“把舅舅的注意力引开就好了。”
宁和忽然笑了:“可可,你可真是鬼精灵。”
当晚,宁可算着时间给严肃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回去的时间。严肃在那边高兴地说要去机场接她。
第二日,古家开出一辆房车,宁远昔和古云驰一同去机场送行。
管家去办行李托运,宁可三人和宁远昔古云驰在候机厅的咖啡馆聊天。
宁远昔又叮嘱宁可:“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别光顾着谈恋爱,把妈妈都忘了哦?”
古云驰笑道:“原来是谈恋爱了?下次来,带男朋友过来。也让叔叔见见?”
“好啊。”宁可开心的答应着,心里却想,严肃那种身份的人,能不能随便出国?
宁远昔拍拍古云驰的手低声笑道:“可可的男朋友是个军人,出国恐怕不方便。以后有机会你跟我一起回华夏。”
“那更好了。”古云驰笑着反手握住宁远昔的手,捻在手心里轻轻地揉着,说道:“我可是有十几年没去过华夏了。听说那边的变化很大,佐罗今天去,多带些资料回来给我。”
“知道了,爸爸。”佐罗喝了咖啡,看了一眼腕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嗯。”宁远昔点点头,“走吧。”
华夏Q市40X军区医院病房里,严肃正在跟医生讲道理:“就这么点伤真的用不着住院,你现在就给我办出院手续,我有急事。”
以为四十多岁的军医很是淡定的拿过严肃腋下的体温表,语气毫无起伏:“对不起上校同志,我接到的命令是让你住院治疗。”
“这不已经治疗好了吗?”严肃试图耐下性子来同军医和谈。
无奈这位军医根本不打算跟他多说话:“上校同志,这里是医院,好不好由我说了算。你不是医生。”
“可身体是我自己的。”讲了半天都讲不通,真是气死人了。
“不。”军医冷冷的看了严肃一眼,“你的身体是属于国家的。”
“……”严肃素来善于言辩,是墨龙里出了名的毒舌利嘴,这会儿却被这位面瘫刻板的军医给闷的说不出话来。
你说怎么就遇到了这么一位不通人性死板刻薄的家伙!
严肃回头看了一眼偷笑的马骐,一扭脸躺到病床上不再多说。
军医例行检查完毕后,又给严肃挂上吊瓶,亲自调好了点滴的速度,又转身检查了一下马骐的点滴速度,才转身离去。
马骐终于笑出声来:“哈哈……队长,你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放屁。”严肃一只胳膊缠着纱布,另一只手臂上打着点滴,唯有腿还活动自如,便抬脚踹过去。
两张病床隔着远,严肃腿再长也踹不到马骐的人,只踹到了病床上,哗啦啦一声响,引来门口的小护士不满的探视:“两位,怎么了?”
“没……没啥。”马骐忙摆手回道。
“二位有伤在身,又失血过多,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小护士好心好意的劝说了两句,转身出去了。
“妈的,要不是老子手臂上的伤,这道破门怎么可能关得住老子。”严肃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睡去。
晚上十点,值班医生查完病房后看两个病号都睡了,方放心的离去。
熟料病房门一关,严肃便睁开了眼睛。
旁边原本睡得安稳的马骐忽然出声:“队长,想走的话还得等会儿。值班医生这会儿还不困呢。”
“闭嘴。”严肃低声呵斥着,掀开身上的毯子坐了起来。
“好吧。”马骐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十几分钟后,严肃单手换下了病号服,把白天让周呈晔送来的T恤牛仔裤换上,左臂受伤用不上力,他用一只右手穿好军靴,系好了鞋带。然后悄悄的走到门口听了听走廊里的动静,又转身回来,推开窗子,纵身一跳,跳到了露天阳台上。
这里是军区医院病房第十六层。但这对严上校来说并不算什么,他解了阳台上晾衣架的两根钢丝对接成一根,一头系在墙上的钢架,另一头系在自己的腰带上,然后从阳台上跳下去,单手扒着下水道管子,一下一下的跳下了楼。
医院的门口,周呈晔开了一辆黑色的丰田越野等在路口,看见严肃出来,立刻开了车灯。
严肃迅速的穿过路口钻进了车里。
“队长,你这样能行吗?”
“没事儿。”严肃弹了弹T恤上的灰尘,皱眉问:“我叫你准备的长袖的衣服呢?”
“这儿呢。”周呈晔抬手扔过一只袋子来,“你说你乖乖在医院里等着,我去替你接了宁姑娘来看你不是一样吗?非得自己跑这一趟。”
“我说了去接她,就一定要去接她。”严肃把T恤脱下来,单手把衬衣穿上,一颗一颗的系扣子。
周呈晔看了看表,说:“队长,时间还早呢,先去哪儿?”
“早什么早?直接去机场等。”
“哈哈!队长,也就是这飞机不能半路上接,如果能,估计你早就弄架直升飞机去半路上接去了吧?”
严肃给了某人一个白眼,有媳妇的人不跟没媳妇的一般计较。
Q市国际机场,灯火辉煌,宛如白昼。
宁可的飞机是凌晨一点降落。
原本宁远昔给他们定的不是这一趟航班,无奈宁和想着半夜到Q市,趁着宁二爷没工夫管他的时候,先找凌墨把事情安排一下,所以在转机的时候往后拖延了几个小时,把时间拖到了凌晨一点。
严肃和周呈晔到机场的时候不到十一点,进了大厅周呈晔才想起问严肃:“队长,宁小姐的飞机到底几点到?”
严肃环顾四周,低声笑道:“好像是一点四十分。”
“啊?!”周呈晔无欲天望天,见严肃理都不理他直接往里走,又跑过去伸出手腕,指着腕表喊道:“队长,这还不到十一点呢!还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你……这么早来这里干嘛啊我说?!”
“来干嘛?你说来这里能干嘛?”严肃笑嘻嘻的看着周呈晔,“你若是有事的话先走吧。把车给我留下就成。”
“队长!”周呈晔见严上校又往里走,立刻跟上去,“我把你从医院里弄出来的,我还得把你送回去啊。”
“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出院了。”
“不是——你不是说接个人再回去吗?”
“我是说接个人再回家。”严肃往一家咖啡馆里走,“回家,听明白了?”
“回家?回什么家?队长你在Q市有家吗?”
“废话。”严肃挑了个视线好的座位坐下来,抬手招过服务员,却只要了一杯白水。
“啊,给我一杯拿铁。”周呈晔在服务生略带冷嘲的目光中挽回了一点面子,心想队长啊队长,您就冲人家这免费的白开水来的吧?
看着服务生离开,周呈晔又凑上来问:“队长,你在Q市买了房子了?在什么地方,兄弟有空过去帮你收拾收拾。”顺便约会个女朋友什么的用一用。嘿嘿。
“切!”严肃鄙夷的瞥了周队长一眼,“房子能叫家吗?家!对吧?有媳妇的地方才叫家。懂不?”
“懂。”那是你媳妇吗?扯证了吗?洞房了吗就媳妇,还家?
周呈晔心里一声哀叹,他家队长的脸皮之厚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两个高大威猛长得很有看头的男人面对面在咖啡馆里喝咖啡,渐渐地成了咖啡馆一角的风景。
来来往往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还挺提神。
周呈晔忙活了一天,晚上自然累了,喝了两杯咖啡都没挡住困意,实在撑不住就趴在桌子上睡。
严肃白天睡多了,精神万分,扯了一本杂志心不在焉的翻着,全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文章图片,满心满眼都是宁可开心的笑脸。
身边黑影一闪,有人伸出手指,‘咚咚’敲了两下桌子。
严肃微笑着抬头,看见一身黑衣的家伙在自己旁边坐下来后,才问:“你怎么也来了?你家小肥妞跟可可一起啊?”
凌墨淡淡的笑了笑,说:“别狗咬吕洞宾啊,你来是接可可,我来是接护送可可的两位保镖。”
“什么保镖?还得劳动你凌少亲自来接?”周呈晔本来睡得很浅,凌墨敲桌子的时候他就醒了。
“人到了不就知道了。”凌墨素来不怎么给周队长面子。
“卖关子!”周呈晔一直在跟凌墨暗中较劲,上次那匹枪支的事情一直没有结果,他心里很不痛快。
凌墨又叫了一杯咖啡,跟严肃周呈晔三个男人坐在一起叫了一番劲儿,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严肃拍拍凌墨的肩膀:“兄弟,麻烦你结账。”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凌墨低声笑骂了一句:“无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钱夹甩了两张绯红票子给服务生,起身跟了上去。
下飞机的时候,宁可的双腿有些酸麻,缓缓地走了一段才恢复了正常。下了飞机他立刻从包里摸出手机来开机,给严肃打电话。
严肃一直捏着手机等在大厅里,手机铃声一响他立刻接了起来。
“喂?可可?”
“严肃,我下飞机了。”
“好,我就在出闸口等着你,别着急啊。”
“你真的来接我啊?我不是说让你明天一早再休假的吗?”
“我等不急想要见你。”严肃的生意呢陡然低下去,“宝贝,我想死你了。”
“……”宁可脸一红,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
宁和跟佐罗两个人拉着随身的登机箱一左一右跟宁可往外走,见这丫头忽然一路小跑往前冲,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把人跟丢了。
“可可!”宁和小跑着跟上去,一把拉住宁可,“跑什么跑?慢点。”
电话里,严肃听见宁和的声音,忙劝:“宝贝,慢点。别着急。”
“嗯。”宁可被宁和拉住,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先把电话挂了吧?”
“不要。”严肃拒绝挂电话,想一直听着小心肝儿的脚步声看着她向自己跑过来。
念在回忆里,往日相逢在画境。白云飘飘,青草依依,柳岸莺语乱。
一袭淡装素颜,姗姗而来,雪为肌骨,玉似洁。
清风自在她的秀发,一如谷中的兰花,开在皎洁的月光下。
严肃只觉得眼前一亮,所有的五彩缤纷都黯然失了颜色,唯有那一袭白影,正是无数次梦醒时的反复回味。
“严肃。”宁可挣脱了宁可的手臂,小跑几步冲到严肃跟前。
严肃含笑看着她,忽然伸出右手把人搂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轻吻着说道:“宝贝,你回来了。”
“嗯。”宁可的双臂攀上严肃的肩膀,然后慢慢地滑下来抓住他双臂的时候,手指碰到硬硬的东西,一时没想到是怎么回事,便下意识地捏了一下。
严肃微微皱眉,毫无防备的吐出一声极轻的沉吟。
宁可迟疑的问:“你胳膊怎么了?”
严肃忙笑着摇头:“没事儿。”
“给我看看。”宁可立刻冷了脸,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不用看了,回去吧?”严肃伸出右手揽住宁可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以示安抚,又在转身之际又跟宁和打招呼:“你好,宁少。”
宁和玩世不恭的笑道:“你不是可可的男朋友吗?这么称呼,是不是不合适啊?”
“那我叫你一声兄弟?”
“啧,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你叫我名字吧。这兄弟不兄弟的,你得等我姑妈点了头才行。”宁和说着,又转头为佐罗介绍:“这位是可可在温哥华的哥哥,佐罗,古。”
“你好。”凌墨伸出手去跟佐罗握手,“我是凌墨。”
“你好。”佐罗微笑着同凌墨握手,“你长得真帅。”
“谢谢。”凌墨很绅士的道谢,本来长得就妖孽,如此一来更加魅惑众生。
严肃回头看着脸色发白的宁可,低声笑问:“宝贝,我是不是更帅?”
宁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回家!”
“唔……”严肃乖乖的闭嘴,好吧,媳妇说回家,那就赶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