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雨沫从上官家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了严少爵的身影,目光一片清冷,雨沫没有理会他的打算,转身就要离开。
“早。”
雨沫不理会严少爵,严少爵自己走到走到了她的面前,语气愉悦的打着招呼。
得知雨沫重新打扫了上官家之后,不得不说,严少爵的心里是高兴的,这至少证明,她是真心想留在a市。
“严总很清闲吗?”
雨沫冷冷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严少爵,漠然的开口,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没有任何的感情。
对于雨沫的冷淡,严少爵丝毫不放在心上,依旧笑脸迎人。
“你四年没回来了,我怕你一时不习惯。”
严少爵仔细的打量着雨沫的神色,看她神清气爽,起色不错,也就放心了。
雨沫勾唇冷笑。
“跟你有关系吗?我不记得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了。”
雨沫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们的关系,早在四年前就断了,他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严少爵听到雨沫如此伤人的话,心中一痛。
“你还是我老婆。”
严少爵轻声开口。
原本,他不想那么早就将这张底牌亮出来,但是此刻雨沫的态度,让严少爵心中一阵恐慌。
雨沫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冷笑不已。
“老婆?严少爵,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抽风了?早在四年前,我上官雨沫就跟你离婚了,离婚协议上的字,你当我签假的啊。”
雨沫讽刺的笑着。
那一纸离婚书,她可是当面拿他了,他不会连这一点都不记得吧。
四年后才来告诉自己,她是他老婆,早之前干嘛去了。
笑话。
严少爵也不气恼,拽着雨沫的双手,不顾她的挣扎,就将她带到了车子内。
“你干什么?”
雨沫气恼的挣扎着,却不敌严少爵的力量,只能无奈的任由他将自己塞入汽车中。
“我会向你证明,你依旧是我老婆。”
说完,严少爵二话不说启动了车子。
终于,在车子缓缓进入裴园的时候,雨沫的脸色变得不淡定了,打开车门想要下车,却发现已经严少爵锁上了,转过头,雨沫生气的看着严少爵。
严少爵一言不发的打开了车门,走到副驾驶座的位置,牵着雨沫的双手,来到了两人之前的卧室。
“严少爵,你什么意思?”
雨沫站在曾经熟悉的环境中,冷冷的看着严少爵走到了梳妆台的位置。
抬眸深深的看了雨沫一眼,严少爵弯腰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了两本红色的本子,递到了雨沫的面前。
当‘结婚证’三个字映入雨沫的眼帘,她瞪大双眸,气恼的看着手中的证件。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明明已将签字了,为什么严少爵还会有结婚证的存在?
严少爵望着雨沫气恼的神情,心中一阵苦涩。
四年前,她确实是签字了,但是她似乎忘记了,离婚就跟结婚一样,是两个人的事,并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我没有签字。”
离婚协议上,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有签字的打算,就算她签字了,也不可能生效。
“不可能。”
雨沫气愤的吼着,当初她明明看到协议书上有了严少爵的签名,怎么可能?
严少爵看着雨沫不敢相信的神情,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忧。
“那个名字,不是我签的,当初也是妈咪一意孤行的要我离婚,我根本没有离婚的打算。”
严少爵的语气忍不住拔高,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婚,怎么可能会签下那份协议书。
雨沫听到严少爵的解释,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说他没有离婚的打算?是这样吗?
“严少爵,这又怎么样?你不要忘记了,夫妻之间自动分居三年,法律上就可以自动离婚,而我和你,已经分居了四年,算离婚了。”
雨沫好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要以为她不懂得法律,这两本结婚证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严少爵在就知道,雨沫执意离婚,但是从她的口中听到这一番话,他的心还是受伤了。
性感的薄唇,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
“雨沫,只要这结婚证在,你就还是我严少爵的老婆。你逃脱不了。”
严少爵也不想利用这一本结婚证束缚她,可是雨沫逃离他的决心太过坚决,他没有办法,只能用如此卑鄙的方法,逼迫她留下来。
雨沫将手中的结婚证朝着严少爵狠狠的摔去,脸色一阵铁青。
“严少爵,你害死我爷爷,裴悠然差点害死我,风一也因为你们严家的关系,死于非命,种种因素加在一起,你以为我还会承认我跟你的婚姻吗?”
雨沫冲着严少爵愤怒的嘶吼着,说出了压抑在自己心中整整四年的痛苦。
原本,风一不用承受这些罪名,如果不是裴悠然和严一辰两人狠心,连在监狱里的风一都不放过,他根本就不会死。
昨天沐之风询问雨沫风一死亡的原因时,雨沫只能随便扯了一个谎言,她不想让沐之风知道,当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他们严家的身上,背负着两条人命,裴悠然欠风一一条命,而他严少爵,还欠她爷爷一条命。
“你说什么?”
严少爵震惊的冲到雨沫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扣住她的肩膀。
为什么说风一的死,跟严家有关?
严少爵错愕的看着眼眶泛红的雨沫,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为什么风一会……
严少爵当然明白,上官翱死后,风一是雨沫唯一的依靠了,当年,他也曾经想要将风一从狱中弄出来,却被母亲一再的阻止。
那时候他只怪自己的权利不够大,从此以后,他一步一步设计,终于将父亲手中的权利全部抢夺过来,却发现风一不知所踪,没想到他居然死了,而且他的死,还跟严家有关。
“够了,严少爵,你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不要告诉我,风一的死,你不知情,哈哈,多么好笑……”
雨沫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让掉落出来,怨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当初,如果他跟严一辰那个老狐狸合伙演了那么一出戏,风一就不会为自己顶罪,就不会在狱中沾染到恶习,就不会在出狱不到短短的半年时间,就死在了a市。
雨沫永远也忘不了,纪少堂带给自己风一死前的悲惨模样,那一刻,雨沫对严家的痛恨加深了一层。
他们一次又一次伤害她身边的人,让他们死于非命,这个仇,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我根本不知道风一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年前我也曾经找过他,我没想到……”
严少爵对着雨沫大声的为自己辩解着。
当年的事情,都是爹地妈咪瞒着他去做的,他一无所知,她能不能公平一点,不要讲所有的罪责都推脱到自己的身上。
“你还找风一做什么?还嫌你那个好妈咪害的他不够惨吗?严少爵,你们严家真的让我恶心。”
雨沫一把甩开了严少爵的禁锢,往后退了好几步,瞪大双眸,怨恨的瞪着他。
“你能不能公平一点,当年的事情,我处在昏迷中,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将一切强加在我的身上,这对我公平吗?”
严少爵眼见自己跟雨沫说不清,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烦躁的扯了扯发丝,严少爵狂怒的暴吼着,一拳狠狠的砸向强逼,瞬间鲜血直流,他却丝毫不在意。
雨沫冷眼看着严少爵自虐的行为,冷笑出声。
“你不知情?严少爵,爷爷是不是你害的?你是不是故意要我刺伤你,好让你父母将上官家斩草除根?严一辰怕日后报复,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你也真行,居然拿自己的身体做诱饵,你们千算万算,却没想到,风一替我顶罪了。”
这些年,雨沫看开了很多,可是一提及到这些往事,雨沫的心中还是忍不住被恨意占据。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亲手杀了他们。
“风一是爷爷的心腹,抓了风一,等于折断了我的翅膀,可是裴悠然还是担心我会回来复仇,所以买凶杀人,想要杀了我,我上官雨沫福大命大,车毁人亡,偏偏却被人救了起来,这是你们严家没有想到的吧。”
雨沫一声一声的指控着,她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她不能就这么便宜严家的人。
他严一辰不是注重名利吗?她就要他名声尽毁,在a市无法立足,裴悠然那个賎人,她也不会放过的。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严少爵总算是明白了,四年前的事情,她认为是自己跟爹地的计谋,为的就是除掉上官家唯一的血脉。
难道在她的心中,他严少爵就是这么一个不择手段。卑鄙无耻的人吗?
这一刻,严少爵感觉到自己的心,一片一片的掉落,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心,窒息般的痛着。
她误会自己害死了她爷爷,又误会自己设计想要她的命。
严少爵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却一阵湿润。
“你严少爵是什么人,我已经看清了。”
雨沫眼神冷漠,一脸的漠然。
对于严少爵突然大笑的模样,雨沫只觉得一阵好笑,甚至觉得他虚伪。
“上官雨沫,我是什么人?你真的看清了?”
严少爵止住了脸上的笑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冷冽。
恐怕在她的心中,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小人,她痛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吧。
一步一步朝着雨沫逼近,严少爵的脸色扭曲,理智在雨沫的一番话后,逐渐的消失。
既然她是这样认为自己,如果自己不把这些罪名坐实了,是不是太对不起她了?
“呵……”
雨沫讽刺的笑着,毫无畏惧的迎视着严少爵冰冷的目光。
直到严少爵在雨沫的面前站定,她的眼睛都没眨一下,眼神冷漠伤人。
严少爵心中的痛楚不断的扩大,最后充斥在整个身体。
“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理智在最后一秒回归,严少爵的眸光里满是痛楚。
严家所做的一切,他不抹灭,也不去辩解,这一切都是严家欠她的,是真实发生的。
但是爷爷的死,跟她被追杀的事情,她就不能尝试着相信自己吗?
“严少爵,你要我拿什么相信你?笑话。”
那悲痛的眼神,让雨沫有了一瞬间的失神,只是一瞬间,雨沫变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你走吧。”
话已至此,严少爵也不想再去辩解什么。他的心,因为雨沫的不信任,被伤的伤痕累累。
“你……”
雨沫震惊的看着突然转变的严少爵。
“走啊。”
冲着雨沫不耐烦的吼着,严少爵一把将她推了出去,猛地关上了房门,高大的身躯顺着门板缓缓滑落。
她要是不离开,严少爵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出来,他不想让雨沫在恨自己。
雨沫看着眼前的门板,最终默默的转身,快速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