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曼彻底松口气,做这件事的时候,她也是气极了,更没想过后果,现在好不容易也算解决得完满,“景呈,多亏你了,看来,还是我们错怪荣浅了。”
“爸,SMX那种地方,害了多少人,只不过缺德事做得多了,难免会报应到自己身上。”
厉青云挥挥手,站起身,“订婚的日期照旧,接下来的事你去解决吧。”
“好。”
盛书兰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看到厉景呈侧首朝身边的荣浅轻笑,那是一种完胜的胜利者姿势,他握住荣浅的手,唇角勾翘起。
荣浅知道厉景呈那些话的意思,但想到当年霍少弦被刺伤差点身亡,她目光咻地落向厉景寻,两人的视线交错,厉景寻心里清楚,这件事绝不会是那样的。
只是老大的另一层深意,怕是已经知道了他和SMX的关系。
几人各有心思,荣浅的手不由紧握住厉景呈。
盛书兰往厉景寻怀里靠了靠,她只觉彻骨的阴寒正往身子里面使劲蹿,今天,她终于清清楚楚看到了厉景呈的绝情。
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点点撕裂,血红的心脏染上另一种颜色,那是绝望之后的痛苦和更加孤独。
这件事过去后,就没人再提及过。
这天,厉景呈去拍卖行接了荣浅下班,来到车上,他指了指后面一个箱子,“你外公的东西,我都替你拿回来了。”
荣浅吃惊,“你找了李重浩?”
“对,我让人去查了很久,现在,有些东西总算物归原主。”
荣浅闻言,头靠过去挨着厉景呈的肩膀。她的心情沉重极了,并没有一点开心。
男人发动引擎,“肚子饿吗?带你去吃东西。”
荣浅看眼前方,“随便兜兜行吗,我不想马上回家。”
厉景呈开了车子,一句话没说,直到夜幕完全降临,车子行驶在高架上,荣浅看到两旁林立的建筑,小半的人家里点起灯火,大半的人却还在外面忙碌。
泪水淌在脸上是冰凉的,厉景呈没有问目的地,带她穿过大半个城市,再顺着另一边的路返回,等回到家时,荣浅看眼时间,居然都十点了。
她看向厉景呈,几个小时,想来也是累坏了。
小米糍早就睡着了,荣浅先上楼洗澡。
出来时并没看到厉景呈的身影,她披着湿漉漉的发丝往下走,看到餐厅内有灯。
厨房里面传来炒菜的声音,荣浅张望四周,以为是佣人。“别忙了,我们随便吃点。”
走近一看,才见是厉景呈。
男人将炒好的菜端到桌上,“你先吃,我去冲个澡。”
他就喜欢干干净净地吃饭。
荣浅坐在餐桌上等他,厉景呈下来时,穿着浴袍,也没换衣服,荣浅端起手边的红酒,“我敬你。”
男人执起酒杯同她碰了碰。
“我说过,欺负你的,我会替你一一讨要回来,当年那些被抓进去的人还在牢里,这辈子也很难出来,至于李重浩,我会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
“好。”荣浅找不出别的话来说。
来到吏海,所发生的事总是应接不暇,荣浅清楚,她是必须要站到厉景呈这边的。男人轻啜口酒,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
荣浅兜了一圈,觉得心情好多了,她胃口大开,开始吃着晚饭。
厉景呈看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酒杯,荣浅抬起头,男人一步步逼近,睡袍的前领若有若无露着胸部的肌肉,荣浅手掌按向颈后,她怎么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在逐渐逼近?
男人来到她身侧,伸手将她拉起身。
不远处就是沙发,荣浅被他拉着手向前,“你做什么?”
厉景呈顺势搂住荣浅的腰,一个下压的动作,荣浅背部枕着沙发椅背,厉景呈盯向她的脸,“你准备好了吗?”
他眼里的渴望,犹如燎原之火,荣浅吞咽下口水,装作不懂,“准备什么?”
厉景呈的手滑过她腰际往下钻。
他们这会在沙发的背面,荣浅只能靠肩膀撑住全身的力道。
男人忽然一把抱起她,将她高高举起后抛到沙发内,荣浅差点就滚落下去,厉景呈随后覆上去,他十指同她紧握,荣浅看到他喉间轻滚,吻从她眉尖一点点往下,然后在唇齿间纠缠缠绵。
厉景呈使出十分的耐心,手指在她腿上摩挲。
他轻咬着荣浅的耳垂,她很敏感,手指抓着身下的坐垫。
几年不曾碰她,厉景呈更是不敢莽进,怕她吃不消,又怕她疼。
荣浅手指在他背部使劲掐着,那种奇异的感觉说不出来。
她想哭,厉景呈知道可能是难受。
可他是谁啊,总有办法令人弃械投降。
荣浅差点沉迷进去,低着气,“会不会有人过来?”
“不会,再说即便有,先看见的也是我。”
“我,我们上楼。”
许久后,她精疲力尽,厉景呈这才抱着她上楼,可却并不是去到房间,而是进了洗手间,将她放到盥洗台上。
荣浅是不相信自己会沉迷进去的,可她往后靠时,脑袋就贴着镜面,她扭头看着里头的一幕,虽然令她觉得脸红心跳,可这艳情充满了美感,令她都不由沉沦进去。
“浅宝,你爱上我了吗?”
说一个字,其实很简单,很简单。
只要张张嘴,心里也不要细想,对方想要什么答案,脱口而出给他就是。
可荣浅到底不清楚。
经历过霍少弦的伤痛之后,那样浓烈炽热的爱被轰烧殆尽,她还有没有其余的力气去爱?
三年前离开,荣浅说,她再也不要爱了。
三年来过得好辛苦,她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视线一寸寸扫过厉景呈的脸,看到男人的目光在一点点冷下去。
荣浅想要说爱,可她觉得,她真得已经爱上了吗?
除去厉景呈是小米糍爸爸这层关系,除去他宠她爱她,除去……
似乎,也没什么好除去的了。
荣浅自己已经分不明,爱情,怎样才算有了,怎样才是爱上。
她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他,就是要和他一起好好地过日子。
厉景呈眼里藏不住失落,荣浅跟他在一起,从来就不是因为爱。
可他想要的却越来越多,他不止要她的身体,更要她的心,还要她对他一心一意的情谊,他对她爱得多深,他就会慢慢要求荣浅也爱得跟他一样。
半晌后,厉景呈才将荣浅抱到床上,他翻身躺到一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
荣浅坐起身,用被单裹住自己,“别抽了,小米糍还在房间。”
他将烟放回去,起身进浴室内冲澡。
方才的恩爱缠绵,早就在偌大的房间内随着空气的流逝而消散殆尽,荣浅伸手想抓住丁点的余温,却怎么都握不住。
拍卖行。
荣浅下班的时候出去,没想到在门口遇到霍少弦。她上前步,“少弦,你怎么会在这?”
霍少弦打开车门,示意她坐进去,“喝杯东西吧,正好有些事跟你说。”
“什么事?”
“关于SMX的。”
荣浅本来想早点回去,但她还是弯腰坐进了副驾驶座内。“你说SMX的事,它怎么了?”
“这两日跟踪的人给我个消息,里面的人可能跟厉家有关系。”
荣浅并不觉得吃惊,但还是有些疑虑,厉景寻能将SMX发展到现在,想必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少弦,你还没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在吏海?又怎么在查SMX的事?”
“我说过,SMX毁了我们,我也一定要毁了它。”
荣浅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别这样,你现在有橙橙……”
包里的电话陡然响起。
她打开包去接听,看到是厉景呈。
荣浅没有犹豫,“喂?”
“在哪?”
“在车上。”
厉景呈轻应声,“马上到家了吧?待会出去吃饭。”
荣浅朝霍少弦看眼,“我跟别人在一起。”
厉景呈垂下的眼帘轻抬起,“是谁?”
荣浅咬咬唇瓣,“霍少弦。”
厉景呈一听,冷冷笑着,“你胆子肥的长毛了是吧?”
“也没什么,别小气。”
“别跟外人出去,外面危险你不知道?”
荣浅想笑,霍少弦还能害她不成?
“待会就回来了。”
厉景呈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可他心里清楚,除了自己,谁都能害荣浅,就是霍少弦不会。
“你把电话给他。”
荣浅睁大双眼,“你疯了。”
“给他,我就说几句话。”
霍少弦竖着双耳,其实早听见了,他伸手从荣浅手里夺过手机,“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一个小时后,不,半个小时后,必须把荣浅给我送回来。”
霍少弦自然不会买他的账,“一个小时?还不够喝两口咖啡的,我们今晚还要吃饭。”
“她是我老婆。”
“那又怎么样?”
“霍少弦,你脸皮什么做的,用炉子烙过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你亲眼见过?”
荣浅一听,幼不幼稚啊,她赶紧把手机拿回去,“我马上就会回来的。”
“家里晚饭都有,别跟他出去吃。”
“嗯嗯,”荣浅答应着,“你带好小米糍。”
“浅宝,”厉景呈唤住她,“早点回来,这段日子最好别在外面太久,再说我也没在你身边。”
“没事,放心吧,就一会。”
霍少弦沉着脸,不就吃个饭,至于腻歪成这样吗?
荣浅挂断电话后理了理身侧的长发,霍少弦抿紧唇瓣,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别扭,荣浅笑笑,“越大越活回去了。”
他轻哼声,心想,秀恩爱死得快。
霍少弦也只是单单请荣浅在外吃了顿饭,然后就将她送回了东苑。
荣浅这天起来,觉得胸口憋闷得难受。
她坐在床沿,厉景呈手掌抚向她的腰,“怎么了?”
“可能是饿了。”
男人坐起身,“大姨妈还没来吗?测测吧。”
荣浅轻拍胸口,“厉景呈,你连我这种日期都记得这么清楚?”
“我不是想给小米糍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嘛。”
荣浅见他满脸的紧张,“你瞎激动什么啊,就算怀上,孕期反应也不会那么早的。”她伸个懒腰,厉景呈从抽屉内拿出根验孕棒,“去测测。”
这段日子以来,只要到了荣浅大姨妈的时间,厉景呈总是比她还关心,不住追问她来了没,怀上了没?
她无奈接过手,起身进了洗手间。
厉景呈在衣帽间内换衣服,落地镜中看到荣浅探进个脑袋。
想来是又没结果。
厉景呈随口道,“今晚开始,继续努力。”
荣浅手里攥着验孕棒,她走进去两步,将东西放到他眼前。
厉景呈看到上面一条红杠。
他将皮带穿进裤扣,“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