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我要看,我……我想看看宝宝跟大哥长得像不像。”
简老爷子忽然开口,简深炀本来是非常不悦的,可是看到乔陌笙惊喜的模样,什么都没有说。
简老爷子笑了下,说:“好好好,爷爷这就叫人去拿。”
说完,看了一眼简深炀后,就转身跟他身边的老管家离开了。
简深炀看着他离开,抱紧了乔陌笙,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乔陌笙没有没有回答,似乎还想跟他说话,而管家已经端了一碗新做的鸡汤过来,简深炀接过,说:“我们边吃边说。”
管家见到了,也忍不住的帮腔:“是啊,夫人,您不吃,先生也不吃,您吃了,先生也会吃的。”
乔陌笙迟疑了下,掀起眼睑看向简深炀,就看到他一向光滑漂亮的下巴已经冒出了一小片黑黑的胡渣,就算在家里也习惯穿西装的他,现在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像是穿了很久都没有换过一样。
乔陌笙顿了下,感觉到唇边微热的浓汤,闻起来很香,她微微的动了动小嘴,才张嘴让他把汤送进了她的小嘴里。
管家看着,简直是喜极而泣了,捂住了自己的嘴,高兴极了。
简深炀没有说话,继续喂她。
乔陌笙好像咽石头那样把汤咽了下来,在简深炀继续喂她的时候,她顿了下,没有张嘴,看着他。
简深炀看着她勾了薄薄的唇瓣,自己也吃了一口,然后再喂她,乔陌笙这会儿倒是也吃了。
一小碗汤,两人每人几口就喝完了,简深炀将碗递给管家,将她更加抱紧了一些,在她耳边轻言细语,“我们再吃点粥?”
乔陌笙没有点头,也没有拒绝,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衫,似乎才反应过来一样,眼眸含泪,忽然问他:“大……大哥,刚才我说的都是梦吗?是不是假的?你说他会回来是真的是真的吗?”
简深炀垂眸,“是真的,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他会知道你想什么?他知道你想他,所以……他托梦给你,告诉他他会回来,让你别担心他。”
管家本来是给他们盛粥的,可是听到这里,愣了下。
简深炀是什么人,他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他一向少言,更加是不会安慰别人,也从来不会跟人道歉。
所以,他在听到他生涩却是发自肺腑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不得不惊讶。
他还不知道简深炀还有这样一面。
最重要的一点是,简深炀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他也不相信这些。
可是,听到乔陌笙说这些,管家却觉得,这些关于孩子的事,应该是简深炀先说出来的。
想到这,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乔陌笙哭,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我怕你骗我。”
“我不骗你,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说完,他看了一眼管家,管家忙将粥递了上来,简深炀喂她,说:“喝粥?嗯?”
乔陌笙低头边哭边喝,没有说话。
乔陌笙已经一天多没有吃过东西了,饿了,可是也吃不多。
她不吃了,简深炀也没有吃,给她擦了嘴后问她:“还想睡吗?”
乔陌笙摇头,“不要,我想看照片。”她到现在还没忘记简老爷子所说的照片的事。
虽然她不说,可是简深炀看到她眼底的暗沉,就知道,其实一切她都心里有数,只不过这两次的梦,给了她一个期盼,一份希冀。
简老爷子的行动倒是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就有人将一个相簿送了过来。
相簿不厚,挺薄的。
送相簿的人解释了下,说:“大少爷一直都不喜欢照相,我们给他照相他都凶巴巴的别开脸不让照,所以只有这些了。”
说完,看了一眼乔陌笙,然后识趣的离开了。
乔陌笙听那人说得,心情有些激动,可是一接过来,就咬着下唇,有些紧张的看了简深炀一眼。
简深炀看着她不说话。
乔陌笙屏息了下,才打开了那个相册,看到照片上两三岁,三四岁的照片里的人时,乔陌笙立刻就瞪大了眼睛,眼眶立刻就激动得红了,“真的好像,真的,大哥——”
“嗯,我知道。”
乔陌笙掩住了小嘴,惊喜得哭了出来,“我……以为我们宝宝的眼睛大大的是像我,可是你小时候的眼睛也大大的啊,好漂亮,跟宝宝的一模一样,皮肤,皮肤也这么白,好,好可爱。”
简深炀微微的别开脸庞,不说话,不过随后又听到乔陌笙认真,又从充满了希冀的问他:“大哥,那不只是梦,对吧?”
“嗯。”简深炀点头,抱着她:“不只是梦。”
乔陌笙一整天又是哭,又是笑的,情绪波动得比较大,吃的也不多,身子也还虚弱,所以到了晚上,再吃了一点东西,就睡了过去。
简深炀陪着她,直到她睡熟了,他才起身,叫人守着乔陌笙后,他终于离开了医院。
苏群差不多一直都留在医院这边,见到他出去,出去到走廊,觉得吵不了乔陌笙后,他才开口问:“先生,现在是要去审问姜紫菡吗?”
简深炀眯眸,“她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不用审,我们只是给了她一点苦头吃,她就什么都招了,她说是有她的份,可是她也是被迫的,她是迫于无奈,她说如果不是她,那个幕后的人也会指使别的人做的,所以她觉得她是无辜的,而教唆她这么做的人,是……是任小姐。”
简深炀没有说话。
苏群跟上他,看了一眼他的脸色,继续说:“而且,她还不是空无凭证,他有录音,我听了,确实是任小姐的声音,那现在……”
简深炀面无表情,冷冷的说:“按照我之前所说的那样做,然后将人给我扔进监狱里。”
“是。”苏群点头,看了简深炀深冷的脸色一眼,“那……任小姐呢?”
简深炀抿唇,冷冷的说:“我自有分寸。”
苏群顿了下,问:“这……是不用管任小姐的意思吗?”
简深炀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上了车之后,一抹纤细的,抱着文件的身影才从拐角处闪了出来,看向车子离去的方向,抿紧了小嘴,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冷笑了下。
他这是……要包庇任唯宣的意思了?这么说来,这个孩子掉得,可真是冤枉啊!
姜紫菡被人折磨得不像人样,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奄奄一息的伏在凹凸不平的水泥板上。
浑身像是被分解了一般,疼痛不已。
感觉到有人推门进来,她愣了下,看到是苏群后,忙情理了下干涩的喉咙,“简……简深炀呢?他什么意思?我想要见他,我真的是被迫的,主谋不是我——”
苏群自然没有回答她,而是对身边的人说:“将人带走。”
姜紫菡脸色一惊一乍的,“带走?你要带我去哪里?是放我走吗?”
“放你走,你觉得有可能吗?”苏群冷睨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姜紫菡被人拷上了手铐,看着他们,死死的挣扎,咬牙的说:“你们凭什么判处我的故意杀人罪?我只是帮凶不是主谋,为什么你们只提我?其他人呢?任唯宣呢?为什么只判我的邢?!”
警察不理他,“带走!”
姜紫菡发疯的推开警察,跑到一边站着的苏群身边,“苏群,苏群!你有没有跟简深炀说主谋——”
苏群冷冷的说:“这是就是先生的意思——”
说完,不顾姜紫菡错愕的眼神,离开了。
姜紫菡感觉自己不会动弹了,苏群的意思是简深炀什么都知道?可还是包庇任唯宣?即使她让她没了一个孩子?
想到这,她吃吃的笑了。
原来,她不是最惨的那个啊。
自从流产之后,乔陌笙就变得沉默了很多,郁郁的心情一直都没有开朗过,每天待在病房里,除了睡觉,大部分的时间都坐在床上发呆,她一时间还是无法从流产这个打击中回过神来。
简深炀****夜夜的在医院里陪着她,公事也没有处理,只有一小部分重要的公事,苏群才带过来给他处理。
其实的,他一概不过问。
而乔陌笙这样子,简深炀也没有过多的劝说什么,却总是抱着她。
程挽歌倒是每天都过来看她,看到她心情不好,本来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跟她说一些别的,可是乔陌笙都没有什么反应。
她也不敢安慰她,因为这个时候的安慰,就是旧事重提,只会让她更加难过而已。
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乔陌笙一直都很少说话,除了吵着要去见姜紫菡。
可是她之前提的时候,她还不能下床,简深炀也不让她乱动,所以她也没有去看成。
一个多星期之后,待她身子好多了后,简深炀才接她出院,可是她已经不提要去见姜紫菡了,而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本来怀孕养胖了一点的身子,迅速的瘦了下来,比怀孕之前还要瘦。
家里的环境好,现在天气也好,简深炀没有去上班,每天抱着她出来院子里晒晒太阳,让她走动走动。
大半个月后,医生检查她的身子,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后,简深炀堆积的工作,跟重大的会议也逼得他离开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