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出租车疾驰而过,马路中间直接掉头朝着刘安二人开了过来。
“同学,你们去哪儿?送你们哦!”出租车停在刘安面前,司机探出头道。
“我——我同学喝多了,我不知道她家住哪儿!”刘安实话实说道。
“上车,我知道在哪儿!”司机下车,打开出租车后座门,热情的对刘安道。
刘安略微迟疑了一下道:“你真知道吗?”
“骗你干什么,我都在泰安呆二十多年了,谁家我不知道?再说了,深更半夜的你俩总不能住大街上吧?”司机不容置疑的接过刘安手中的包,推着刘安上车。
刘安心想也是,大半夜也不能带着叶寒在大街上呆到天亮,索性就抱着叶寒上了车。
叶寒醉意朦胧的躺在刘安怀里,似乎感觉车内空间局促,叶寒侧了个身子,双手环抱着刘安,整个头都埋进了刘安的脖子里。
“师——师傅,你真的知道她家住哪里呀?”刘安只觉得一阵面红耳赤,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刘安只得和出租车司机聊天化解尴尬。
后视镜里看出刘安的窘迫,司机大笑一声道:“同学,相信你大哥,大哥我都是过来人了,去哪儿大哥心里明镜似的,瞧好吧你!”
“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就是太内向,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还有那什么老话说的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啊!”
刘安全神贯注的克制心底那股热流,哪有心思寻思出租车司机的话里深意,咬紧下唇,刘安附和着点了点头。
车子驶过一个减速带,剧烈的晃荡下,叶寒秀眉微皱,双手松开刘安的脖子,顺势躺在了他的大腿上。
刘安大惊之下,一把抱起叶寒,推搡着帮她坐起身子,费力的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侧坐在车座上,刘安压低身子,背对背的让叶寒躺在自己的背上,虽然这种姿势很不舒服,但刘安至少息掩了心底那股无妄之火。
虽然叶寒不是很重,但是长时间的维持这样的姿势,刘安还是感觉到了腰背处传来的酸痛感。
“师傅,还有多久才到?”
“别急,马上就到。之前我拉那些小情侣都是到地方了,喊着都不下车,你这倒好,催命鬼一般。大哥我又不偷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刘安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我特么这个姿势能干什么?
车子终于在一处街角停下,出租车司机回头道:“到了!”
“到哪了?”
“到家了!”
“家?”
“嗯!车费50!”
“50?”
“你要不要看计价器?”
“算了!”刘安腰背的酸痛感觉值这个路费,虽然比喻不恰当,但是背上这么疼,这出租车一定跑了老远。
“家住这么远,真不知道你每天是怎么去学校的!”刘安付过车费,抱着叶寒下车,喃喃自语道。
“大哥只能帮你到这了!”出租车司机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话,发动车子一溜烟跑了。
“毛病吧?老子付了这么多钱。”刘安望着出租车消失在街角,小声嘟囔了一句道。
转过身,刘安顿时就懵住了。这面前灯火通明的哪里是什么叶寒的家,这尼玛八个绿色大字分明写着:
“格林豪泰快捷酒店!”
“我勒个擦的,这尼玛是让我和叶寒去kai房?”刘安鬼叫一声,心里早将那个出租车司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
“先生,你们要住宿吗?”一个服务员模样的人推门走了出来道。
“不不不!”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刘安右手搂紧叶寒,左手忙摆手道。
“哦!那打扰了!”服务员对着刘安抱歉一笑,转身走了进去。
刘安怕酒店里人会错意,抱着叶寒向旁边挪了挪,靠着路灯站在了街角。
三月中旬的夜晚格外的寒冷,街角微风吹过,怀里的叶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刘安看着叶寒有些苍白的脸,心下不忍,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叶寒的脸色依旧苍白,但似乎不再打冷颤。
微风不时吹过,刘安感觉到寒意袭来,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半个小时后,刘安颤抖着身子扶着叶寒重新走到格林豪泰快捷酒店门口。
犹豫再三,刘安敲了敲玻璃门。
服务员再次走了出来,一脸微笑道:“先生,你们要住宿吗?”
刘安咬了咬嘴唇道:“开两间房要多少钱?”
“先生,现在没有单间,只有豪华双人房,一间一晚298元,两间一晚596元。”
“噗——”
“先生,你不舒服吗?”
“没——没事,我再考虑一下。”
“好的!”服务员微笑着走了进去。
“卧槽,一间300,两间600,你们怎么不去抢?”刘安心底呐喊道。
“咳——咳——”怀里的叶寒突然咳嗽出声。
刘安摸了摸她额头,入手一片滚烫,刘安顿时急了,叶寒发烧了。
刘安咬了咬牙,再次敲了敲门。
“先生,你们要住宿吗?”
“对对对!”
“那快点进来吧!”
刘安抱起叶寒跟着服务员走进了酒店。
看着墙上价目表里触目惊心的数字,刘安小声道:“你们那个豪华双人间是两张床吗?”
前台收银道:“不好意思先生,刚才网上有人预定了店里最后的一间双人房,现在只有温馨大床房,请问需要帮您开吗?”
“多少钱?”
“398!”
刘安看着怀里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叶寒道:“好,开开开!”
“好的,先生!”
“你们房间有开水和感冒药吗?”
“有开水壶,需要先生自己烧。出门左拐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那里有卖感冒药。”
“谢了!”
让服务员帮自己打开房门,刘安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拿一张卡片去打开一扇门。
将叶寒抱到床上,拉好被子,刘安找到毛巾帮叶寒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桌子上拿出开水壶,打水烧水,整理好后,刘安飞一般的关门跑下楼去。
七七八八从药店带回来一堆吃的喝的敷的药,刘安飞奔回来。
气喘吁吁的将开水倒满两个玻璃杯,端到靠窗的茶几上等着放凉。刘安将退烧贴敷在叶寒额头,拉过来一张椅子守在床前。
“水——水!”
床上的叶寒微弱的声音,小声呢喃。
“水来了!”刘安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捧起一杯水重新冲了过来。
叶寒从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刘安放下玻璃杯,弯身将她抱起。
叶寒坐起身子,双手捂着嘴,小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刘安身子探了过去。
“哇——”
“我说闪开,你非要凑过来!”叶寒吐完,感觉舒服了一点,对着刘安歉意一笑道。
刘安看着T恤上那股刺鼻的呕吐物,顿时无语了。
“大点声说话,不费电!”刘安一头黑线的走进卫生间。
“哎,那个刘安,帮我的也洗一下。”
“人家和美女开房是来办正事的,我特么和美女开房是特么来洗衣服的!”刘安把洗衣液倒到叶寒那件火红色长裙上,狠搓了几下,恨恨道。
洗完衣服,刘安捎带着洗了个澡,这不是要做什么事,纯粹是洗个澡,不然那股味刘安受不了。
擦干身子,穿上酒店配的一套便服,刘安想起叶寒尚未吃药,忙去端水拿药送到了床前。
“吃药了!”
“吃药就吃药,凶什么凶!”叶寒用被子裹好自己,坐起身子白了刘安一眼。
刘安“哼”了一声,把水杯和药放在了床头柜上。
“喂我——”叶寒睁着大眼睛示意刘安看了一眼裹成粽子的自己道。
刘安无奈,只得端起水杯送到她嘴边。
“啊!水凉。”
“日!”刘安满头黑线,又去兑开水。
折腾半天,叶寒终于吃完了药。
“你——你能不能把头埋被子里?”叶寒看了一眼坐在一边椅子上一脸怒气的刘安道。
“为什么!”
“因为我要洗澡!”
“妈蛋,你洗澡我干嘛把头埋被子里?”
“因为我没穿衣服!”
“噗——”刘安彻底无语了。
“谁稀罕看你?”
“那车里面是谁耍流氓?”
“噗——我埋!”刘安扯过被子蒙着头道。
“算你识相!”
“你一直装着自己喝醉了?”刘安在被子里大声叫道。
“你管我呀!”
刘安词穷。
洗完澡,叶寒穿着酒店的便装走了出来。
“可以出来了,也不怕缺氧憋死!”
“噗——”刘安能清楚听到心脏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的声音。
探出头来,深呼一口气,此刻的叶寒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望着她歪着脑袋手扶着那如水般的黑发,刘安一时看呆了。
“看够了没有?”
“我——我哪有看你?”刘安强行辩解一波。
“我这有镜子!”
“噗——”
“噢,对了,你睡沙发!”
沙发就沙发,刘安只求不再和这个小妖精说话,抱了一床被子就倒进了沙发里。
“哎,刘安,你怎么不说话了呀?”
“睡觉!”
刘安心里想说的是:“我说你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