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景的到来,前方那三名老神医皆是目光一变,双手作揖,朝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说道:“原来您也在这里!看来席先生花这么大的力气请我们三个过来,是闹乌龙了。”
席家人皆是面面相觑,席中乾看到徐景出现在这里,同样十分意外!
这几名大神医可是古医协会的顶级医生!只有在炎夏排得进前百的名医,才有资格加入这个协会!
再难的病症,他们也能妙手回春,连自己都只能好言相求,诚意相请,不敢摆出大架子……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对徐景这般客气?
席敬轩和席佳乐俩父子也皱眉对视了一眼,神情似乎不似之前那般轻松了。
徐景把棕色箱子放在了地上,伸手将其打开,说道:“几位神医,想治好席大老爷,需要什么药膏?”
“徐神医,活络膏,培元膏,化瘀膏,灌体膏……都可医治老爷子的性命。”一名老神医恭敬地答道。
徐景把这棕色箱子打开,里面,竟用檀木小盒,整整齐齐的摆满了四十多块药膏!每个盒子上面,都写了药膏的具体名字!
“这……这就是南城土特产?!”
来往之宾客,席家的男女老少,无一不倒吸一口凉气!
一块药膏,想做出来的成本,最低百万!昂贵的药膏,甚至达到了上千万之巨!
这一箱棕色盒子里有四十多块……就算以最低的价格计算,保值也上四千万了!
“徐景……徐先生!”
见到之前与他敌对的徐景,现在慷慨拿出药膏为他父亲治病,席国为热泪盈眶,羞愧之感涌上心头,只得将头低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席朝青的爷爷伤心而已。”徐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缓缓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块活络膏,说道:“几位神医,这个好像对老人最好吧?”
一名神医看了一眼后,有些吃惊地说道:“活络膏中的主药成分为肉灵芝太岁,不但能痊愈老人身上的顽疾,还能延年益寿!”
徐景听完后,不再有任何耽搁,直接一手捏开了席大老爷褶皱的老嘴,将药膏给强硬的塞了进去。
药膏入口即化,无需吞服,哪怕是现在奄奄一息的席大老爷,也能立即吸收其药效。
没出十秒钟,席大老爷便重新睁开了双眼,呼吸平稳,气色一下子就上来了。
“醒了!大爷爷醒了!”
“太好了!这药膏果真神奇!”
“爸!”
席国为立即上去扶住席大老爷,问道:“爸,你还有没有事?”
席大老爷醒来后,指着席国为,说道:“你今天要把我气死了!”
席国为知道自己父亲指的是什么事,低头惭愧地说道:“爸,那件事,就不用说了!是徐景刚才救了你的命!”
席大老爷浑浊的老眼看向徐景,却发现徐景已经回到桌上去吃菜了。
“席先生,冒昧的问您一句话……”
此时,一名神医站在席中乾身边,有些犹豫地开口。
席中乾见大伯已无大碍,神色缓和了不少,微笑地说道:“神医有话请直说!”
“徐神医……和您是什么关系?”那神医问道。
席中乾看着坐在席朝青身边的徐景,想也没想,开口傲然道:“是我席家女婿!”
天劲宗师席桦有些惊愕地看了席中乾一眼,心中仿佛忽然空落了一般……看向徐景的目光中,满是复杂。
“原来徐神医是您的女婿!那您之前应该早和我们说!这样,等治好令千金之后,您支付给我们的千万定金,我们分文不取,全数退还!”那三名神医达成一致后,对席中乾说道。
“这……这怎么行?!医病救人,拿钱消灾,天经地义之事,我怎么能让几位神医白跑一趟?”席中乾大惊失色道。
“要是拿徐神医岳父的钱,我们这几个老骨头恐怕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了!席先生,您就不要再折煞我们了!”那三名老神医苦笑道。
席敬轩听罢,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抬头换上一副笑脸,在此时问道:“几位神医,我看徐景刚才还没有你们懂医学,他何德何能,为什么能被你们这样的神医如此尊重?他也配你们称为神医?”
“何德何能?”
一名神医轻笑着摇摇头。
“他用高价收购了全炎夏的所有名贵药材,用来制作药膏,本可垄断,只手遮天。但徐神医慷慨大方,医者仁心,凡是我们古医协会需要治病救人用到的药材,他都会低价或不取钱财赠给我们,相比于之前,我们获得药材的渠道更加方便了,也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那些名贵药材落入庸医之手敛财骗人,推动了炎夏医学的进展!”
“这种人,不称为神医——”
“谁还配得上神医二字?!”
这名神医的一席话下来,如洪钟大声一般,震撼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高成辉也缓缓走到了席中乾旁边,为徐景再添上了一把火,对他们说道:“老夫在一个月前,就主动与徐景旗下的周李两家人合作。徐先生的药膏产业,已经横跨过湘南,遍布整个湘北了,这么和你们说吧——”
“现在整个洞庭湖两岸的湘南湘北,所有的富家权贵,名医名流,无论身处何位,年龄大小,全部心悦诚服……唯徐先生为尊!”
全场……鸦雀无声!
原本……
席朝青给席家人带来的震撼,就已经够大了。
但未曾想……她身边那个在饭桌上夹着花生米其貌不扬的男人,能量比她还恐怖!
如此年龄达到了如此成就……已经强悍得有些不真实了。
“席朝青,这是给我们席家找来了一条龙啊!”
席中乾仰头感慨了一声。
……
整个席家年会,几乎是以高潮迭起来形容。
整场所围绕的中心,从席俊博,到席朝青,最后再转移到徐景身上,徐景以一个席家外人的身份,震撼全场,华丽收尾,折服了整个席家!
在席中乾亲口承认的“席家女婿”身份下,徐景也顺利进入了大堂。
席中乾左手徐景,右手席朝青,没有人再敢出面来争夺家主身份了,哪怕是提及这个话题的人都没有……
客人陆陆续续的走后,徐景便随同着席家核心的三大派别人物,一同去了席朝晚的房间。
房间内坐满了人。
除了三大席家老爷子,席国为,席中乾,席敬轩,他们的三个晚辈以外,还有一些姑姨舅妈,叔叔婶婶。
大家似乎都想知道,折磨了席朝晚一个月的病,是什么病。
徐景也是专程为此事,才来到了席家。
他心中,有一个最不安的猜测,但在事实结果出来之前,他祈祷不要是那样。
三名老中医也走到了席朝晚的床边,看到席朝晚双眸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但她手和脚都系着绳子,绑在了床头床尾,似乎只为束缚她的行动。
一名神医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问,周围的姑姑姨妈都涨红了脸,不好意思说,支支吾吾,七嘴八舌的,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说病情,也不好意思吗?”一名老神医显得有些不满了。
席中乾叹了一口气,大步上前,对他说道:“小晚这病一发作……便会发狂,会脱自己的衣服,浑身发烫,意识不清醒。嘴里,还会念……念徐景的名字,似乎……想行苟且之事,医院医生都检查不出是什么症状。我们没办法,只得将她绑住,然后让医生每天给她打镇定剂,才勉强控制住了。”
“……”
席朝青和徐景听到症状后,脸色皆是一变!
“好。”
那三名神医也觉得十分奇怪,伸手便开始为席朝晚把脉诊断。
“二伯,我看……小晚并不是只是‘想’和徐景行苟且之事吧?”
就在这诊断等结果的紧张之时……
席佳乐突兀的声音,扰乱了现场的平静!
徐景皱眉反过头,将注意力第一次放在了席佳乐身上。
席佳乐冷笑了一声,说道:“这徐景……来我们席家,可目的不明啊!他表面上和青姐在交往,背地里,却在小晚身上办尽了龌龊之事!”
“席先生,诊断结果出来了,令千金身上……中的是滥情蛊,一旦发作,就会病发你刚才所说的现象!”此时,古医协会经验丰富的医生,已经说出诊断结果了。
席佳乐见状,面向徐景,用手一指,说道:“那情蛊,就是徐景自己下的!”
“你敢污蔑我?”徐景看向席佳乐的目光中,露出了丝丝寒意!
“污蔑你?”
席佳乐嗤笑了一声,将手机拿了出来,说道:“各位叔叔阿姨,我本来想给这徐景留一个面子,但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无耻!和席二伯的两个女儿,都关系亲密,就是想利用一切办法,接近我们席家!席二伯什么身份?我们席家家主!这徐景和他两个女儿都打好关系,其真正用心是什么,不用我说,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请看——”
席佳乐播放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录像,上面的视角,正是席朝青卧室的窗户方向,将那天晚上最激烈的状况,剪辑后播放了出来!
其尺度之大,令在场所有席家人都脸色大变,面颊通红,不由得将头偏了过去!
就连席朝青,胸口也是如遭重击!目光也瞬间出神,空洞无光,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徐景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向恪守原则的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作出这样的行为,让他也懵在当场!
“是徐景把席朝晚害成这样的?!”
“此人……能力如此出众,但品质为何低劣到这般程度?!”
“我席家,定然无法容下这样的人!此事要传了出去,那是我席家的家门之大丑!让其他家族知晓,以后还如何在上京立足?!”
席佳乐把视频一关,全场已经激愤慷慨,恨意难平!
他嘴角勾出了一丝笑容,很满意这样的反应。
“二伯,您是席家家主,说说吧,发生了这种事,应该怎么解决?!是把徐景给当场办了,为您女儿讨回公道,还是……退下家主之位,以示您对徐景的信任?”
“怎么解决?”
席中乾冷哼一声后,面色不改。
在丢出如此大丑之后,席家上下,只有他一个席家家主,还在保持着镇定,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勃然大怒,更没有乱了方寸!
他走到了徐景和席朝青身后,一双沉稳自信的大手,握在了徐景和席朝青的肩膀上!
“家主之位,我不会退!徐景,我更不会办!我的解决方案,你给我听好了!”
席朝青和徐景惊愕抬头看着他,却见席中乾目光深邃,家主气势展露无疑!锐利眸光扫过现场所有人,那吞天般的气势,令现场无一人敢与他对视!场面也从喧闹变为静止!
他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席佳乐身上,张开了嘴唇,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地说道——
“除了席朝青以外,我把席朝晚也嫁给徐景!如何?!他配得上娶我席中乾的两个女儿!”